第74頁(1 / 1)

姚靜指了指被她帶到身邊的衛雲,說道:“叔直,你帶兵三千去給張豹壓陣。”

衛雲點點頭,行禮說道:“某將領命。”

趙信在一旁不發一言。

因為他之前就說了,最好不要理朱猛的叫戰,可是姚靜一箭射斷了朱猛的將旗,他無話可說,就看著她如何做吧,他根本阻止不了姚靜的想法。

這樣的情況讓趙信一邊對姚靜產生信心,可又難免很憋屈。

畢竟他是欽州州牧,現在他還有兵權,就淪落到要聽一個郡守的。

姚靜沒去注意趙信,她重新掃下州城。

城門打開了,但是城門的吊橋並沒有放下。

朱猛雙目圓睜,沒想到還真有人應戰了。

小吊橋放下,張刀騎著馬衝過去。

衛雲帶著三千虎豹軍在吊橋內守著。

張刀出了小吊橋,朱猛當然騎馬衝殺過來。

兩人交戰的地方是相對安全的地方,不存在帶兵圍剿。

戰將拚殺是戰場上的規則。

兩人兵刃第一次劇烈碰撞的時候,發出劇烈聲響,顯然兩人都碰到對手了。

姚靜緊緊盯著兩人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有些放心,這朱猛比不上那向宏川,張豹這幾個月的實力也見上漲,和朱猛一戰,不一定會敗。

另外一邊,呂達誌和眾將加上崔友在較高的高處看向城門口發生的征戰。

“石澗郡果然派將出來,呂祭酒說得沒錯,石澗郡來的女太守的確自負。”

趙信都不敢出來,可她出來了,這還不能說明嗎?

“不過,這殺將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將。”

隨後,呂達誌就忍不住歎道。

崔友看到戰場上和朱猛戰得不分上下的張豹,承認的點了點頭。

朱猛也是冀州前十的武將了,勇猛過人。

“還有剛才射出一箭的銀甲人,也不知是誰,石澗郡區區偏遠之郡,竟然連出兩大武將算了,竟然還都在女子手下為將?”言語之中顯得格外可惜。

到不是呂達誌看不上眼姚靜,因為經過這麼多事,他已經將姚靜當做對手來看了。

他製定的驕兵必敗的計劃,不僅僅是針對姚靜,就是換了任何一個來援州府的郡守,他都有可能實行。

之所以可惜,是在可惜張豹明珠暗投而已,姚靜此時固然是太守,但是這社會現實,就注定她走不了多遠,隻怕,這天下局勢定下來,她這個太守也會當到頭。

這樣一來,張豹可不就是明珠暗投?

可是呂達誌說完,他人十分認同,但是崔友卻有些似笑非笑的。

呂達誌問道:“祭酒有何高見?”

崔友笑說道:“將軍,那射箭的銀甲人,大家不認識,但是她身邊站的人,大家可認識?”

大家複又看過去,也看不大清楚城樓上人的臉,但是那身鎧甲,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是趙信。”

崔友點點頭,繼續道:“將軍再觀之,趙信和那銀甲將軍的位置。”

呂達誌瞬間一怔,剛才他一看,經過崔友的提醒瞬間就為自己的想法所震驚。

看向崔友,崔友麵帶笑容,點點頭去。

又向大家解釋說道:“趙信和那銀甲將位置並排,那銀甲將身形嬌小……”

這一解釋,大家都恍然大悟了,如今,州府能和趙州牧並排的,除了石澗郡來的女太守,還能有誰敢和趙州牧並排?

身形嬌小,可不就是在說,那人不是男子身形嗎?

當即有一熟練武藝數十年的武將表示震驚和質疑。

“這如何可能?那可是兩石功,末將習武二十多年,氣力也算強的,雖能勉強拉開弓,但是射箭好無準頭,那若是那石澗郡的女太守,她如何能拉得開兩石弓?”

他的話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此時太不可思議。

女子,尤其是十三四的女子,在他們這群從軍勇將眼中,力氣和一隻雞的大小差不多。

他們從來不會想象到,一個女子能有比他們強的力道,甚至還能射出他們不能射出的箭。

就相當於,三十歲的大漢不相信剛出生的孩子會走路一樣。

崔友也想不相信的,但是這是事實。

“姚靜,欽州貴縣安鄉裡人,拜師一得到高人,那高人能從遠處以一隻竹子射殺山豬!”他們一驚。

竹子射殺山豬,這怎麼可能?

他們也不能啊。

崔友繼續說道:“姚靜擅槍,曾以十二歲之齡單馬一槍挑殺數十匪賊。”

這沒什麼,他們也可以。

“自入軍一來,常身著銀甲。”

他們再看去,那城樓上的情形,趙州牧和那銀甲將之間可不就有一根長武器,看得不大清楚,但是也能猜到那是什麼東西。

“傳聞,向將軍是被姚靜以槍親自敗之,向將軍不願投靠,被姚靜處死。”

前一句還讓在場中人大吃一驚,畢竟向宏川的武力在軍中非常得出名,是冀州上下數一數二的絕世猛將,否則,就憑著向宏川魯莽自負的性子,劉赦就是因為自己的寵妾,也不會讓向宏川占了一將之位。

姚靜能敗向宏川,豈不是,她的武藝水平都超過他們所有人了?

會讓他們產生驚駭之感,但是後一句,向宏川不願投靠,被姚靜處死,這很快打消了他們的驚駭之心,反而讓他們生出同仇敵愾的心思。

向宏川此人,在場中的確有看不上的,甚至不和的,但是到底是一個利益團體,殺了團體中的一個人,他們自然也會生出敵意來,敵意生出,之前因為的驚駭之意就會散開。

崔友是個智者,對人性的把握也非常厲害。

對姚靜也是如此,他談出驕兵必敗之計,並不是隻是隨便說說。

人性中得權的男女,都有自負的一麵,不同的是,有些人隱藏得極好,有些人需要一些東西激發出來。也有些人本性有自負,但是被自己的穩重壓下去了,不過最後一種,基本上都是曆經大事過後的老人。

崔友相信,能達到石澗郡太守之位的姚靜更像是第二種。

畢竟一直以來,姚靜都是鋒芒畢露,之所以還沒有傳遍天下,是因為她隻是深處偏遠的石澗郡。

而且,就崔友和呂達誌自己,也是第二種。

第三種境界,他們還還達不到的。

俗話說,少年得誌,誌比天高,能克製的,就是誌不比天高,卻也是不容人忽視的。

驕傲是他們的優點也是他們的缺點。

“這麼說來,那銀甲將就是石澗郡女太守本人了?”

崔友確定的點點頭。

呂達誌的目光盯著城樓上麵,因為隔得太遠,姚靜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而姚靜自己,她在這城牆上,就沒有絲毫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

或許說,從成了石澗郡太守之後,姚靜就一直很大方地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哢。”

張豹竟然打斷了朱猛的戟。

當下為朱猛壓陣的兩名勇將衝將上來,張豹和朱猛大戰一場,體力有些不支,不過,他還在劇烈喘熄中,衛雲也過來了。

衛雲一人,一隻銀槍就將前來助朱猛的兩將擋住,並且在張豹巨錘迫使朱猛跌下馬去,他就已經將一將刺下馬去。

其武藝之強,又讓兩軍都震驚到了極點。

兩壓陣之將很快反應過來,又衝出兩人的副將,變成四人齊齊圍攻衛雲,不過衛雲還是顯得遊刃有餘。

等到張豹一錘將朱猛砸到地上大吐鮮血,衛雲已經擊殺了三人。

這隻是在不到十息時間。

州城城樓上頓時高呼起來。

“虎豹軍威武!威武!威武!”

聲音洪亮,氣勢不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州城中的官軍聲音越大,氣勢越強,朱猛所帶來的先鋒軍士氣就越低落。

張豹斬下朱猛頭顱後,州府聲音更大起來。

敵軍見此情況,已經吹響了號角。

張豹和衛雲連忙騎馬後退入吊橋之後。

小吊橋重新收起,張豹和衛雲帶著剛斬下敵軍將領的頭顱迅速進了城。

號角聲是攻城之音。

張豹和衛雲當然得回去州城。

當然,這中間得時間極短,但是姚靜的軍隊在這方麵訓練過,這無疑能在短短時間回來。

攻城戰即將開始。

叛軍的五萬大軍都動了起來。

尤其先鋒軍上來一個新將領,大聲呼喊:“搶回朱將軍人頭和登上城門者重賞。”

這還不止,還打出複仇的口號,讓原本頹落的先鋒軍士氣瞬間升了上來。

姚靜冷眼看著,這就是正規軍和張刀那等烏合之眾的區彆。

冀州,的確不可小視。

戰事即將開始,姚靜看向趙州牧,說道:“城牆上危險,州牧大人還請……”

姚靜還沒說完,趙州牧說道:“賢侄女不必擔心,作為州牧,當身先士卒。”

姚靜聽完,對趙州牧的印象好了些。

她準備就跟在趙州牧身邊。

鼓聲也響了起來。

底下叛軍若流水一般衝了過來,還未到護城河,就已經被姚靜安排在州城上的弓箭手射倒了不少。

等到一波靠近護城河,除了中箭倒下的,又多了掉下河裡的人,等到他們搭上了短暫的橋,敵軍的死傷也有了數目。

可是過了護城河,還會有更多的考驗等待她們。

一波波死亡,但是還是有一波波不懼死亡的叛軍衝到城門處。

同樣的,叛軍也上了射程的地方,舉起盾牌,然後向上拋射或仰射入州城。

箭雨也頗為密麻,姚靜拔出腰間的長劍,也斬落不少箭支,趙信除了有親兵保護,他本人也有一手好劍術。

叛軍攻得凶猛,但是卻還不足以威脅到州城,姚靜一直很冷靜,時不時地看向同樣在觀察局勢的叛軍本營。

等到終於有叛軍衝上城門的時候,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姚靜一劍刺死一個爬上來的叛軍,看著虎豹軍和石澗軍有條不紊地進行守防戰,而叛軍的攻擊力明顯有些頹弱,她知道,今日叛軍是沒法再進一步了。

趙信親眼見到這場攻防戰,才相信,這欽州中竟然會有著這麼一支強大的強軍。

姚靜說,她的這些軍隊了,很大一部分都是新軍,可今天的表現,哪裡像新兵,比他州府中打了好些仗的老兵還要來得沉穩犀利。

就因為看到了,趙信心中的羨慕之意更加濃厚。

“叛軍開始退了。”

“給我努力砸,退了也不要放過。”

姚靜注視著慌亂退下去的叛軍,已經出現踩踏的事情……今日出兵的本營也不過三千之眾,叛軍退的這麼狼狽,該不該派兵出城追殺呢?

“主公,末將請戰,帶領虎豹軍的兄弟將那些潰兵衝殺得雞犬不留。”張豹好戰心切。

趙信連忙說道:“萬萬不可,恐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