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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看到了希望。

哪怕他知道,劉赦之所以對寒門庶族的信任,是因為他的小士族身份,根本不為士族所待見,甚至讓其他士族臣服,他的心還是完全偏向了劉赦。

州牧製度一實行,源源不斷的消息傳來,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各大州牧擁兵自重,朝廷對外麵掌控大幅度減少。

等到荒唐皇帝病重,朝廷歸士族代言,已經著手另立新君。

他就知曉大齊已經到了末途。

家主既然想恢複漢室江山,重賢親能,而非重士門貴族輕寒門庶族,再得知劉氏積蓄了數十年,崔祭酒心甘情願地拜了劉赦為主公。

此後,大齊威望下降,迅速占據整個冀州,中間也多少有著崔祭酒的手筆。

秦末之時,漢高祖劉邦一介草莽,楚霸王項羽乃貴族之後,劉邦重用寒門庶族,項羽重用氏族門閥,錯失韓信這等奇才。

最後,得到天下的是漢高祖劉邦。

劉邦能夠建立大漢天下,他不敢自比張良和蕭何,但是,他已經決心跟隨劉赦,儘自己所有的力量,幫助劉赦在開創新朝。

“妙計總會有的,但是在這前提必須先了解那位女太守的作戰之法和弱點。”

呂達誌點了點頭,他和崔友事比較早投奔劉赦的人之一,而且合作無數次,迅速平定冀州,又在短時間拿下定安、章台和出雲三郡,可以說是劉赦麾下最受重視的謀臣良將。

呂達誌想了想,說道:\"明日當繼續攻城!\"

崔祭酒笑而點頭,說道:“所謂驕兵必敗,古語自有之。”

呂達誌也是有智謀的武將,崔祭酒說了此話,他馬上就反應過來。

“吾明白了。”

其餘的人,要麼明白一半,要麼完全不知道這兩位是何意?

驕兵必敗,不是對於他們,而是對於支援欽州州城的姚靜而言。

今日他們敗了,明日再敗了,一次比一次猛烈,但是仍然改不了失敗結局,不難想象,一直享受成功的年輕女太守,怎麼也會有驕傲之心,這不但能夠加深她和州府趙信的矛盾,也能讓這女太守

喪失警惕心,再誘之出城就簡單得多了。

至於攻城失敗,這本就是極其一定得事,隻是要給他們錯覺,他們人馬雖多,但是戰力薄弱即可。

既然如此,明日就用大部分從定安、章台和出雲三郡征來的新兵攻城,也不必再繼續操練了。

***

州城外是密密麻麻的黑甲軍隊,列出來的至少有五萬。

趙信臉色難看得緊,說道:“往日叛軍初次攻城每次都不過兩萬,今日動五萬大軍攻城,隻怕……”

攻城戰並不是有多少兵力就出多少兵力攻城,一般而言,會留守足夠的兵力時不時地調動,一點點增兵換兵攻打,畢竟人不是神,一直苦戰隻會大幅度消耗兵力,而換著打,就能的避免攻城之時受到重創。

當然,若是兵力不夠又或者像張刀那樣不在乎傷亡,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呂達誌的軍隊哪怕是新軍都是他所在意的,所以不可能不計傷亡將人都派出去。

之所以剛攻城就擺出了這陣勢,就是在接下來輸得更震撼一些。

他將這陣勢擺出來,城樓上原守軍定會驚慌,並告知姚靜。

增加了一倍多的兵力,如果讓姚靜打退了,麵對更少兵力還守城守得困難的州府軍隊定然會生出輕視之心。

這樣一來,矛盾足以生成。

姚靜看到這架勢,也不由地皺眉。

叛軍這是因為援兵到來,準備蠻力攻城了?

如果一次用五萬大軍攻城,州城固然要經受莫大的壓力,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無法一批批替換軍隊攻城,也就是說,往日攻城戰能打兩三個時辰,這樣少了替換,時辰無疑會減少。

城門和城牆昨日讓姚靜帶來的水泥給其又加固了一層,讓大家對耳聞的東西親眼看到它的奇效。

姚靜除了為了州府,也是在變相地拓展石澗郡得生意。

果不其然,雖然州府還在戰場上,但是也有不少帶兵城中士族的管事離開了州城,其方向就是石澗郡。

今日城上,全是姚靜帶來的人了,而州府原來的守城軍去了南城。

昨日南城也發生劇烈激戰,南城兵力急劇減少,如今州府兵力充裕起來,趙信自然就這般作為了。

其實按照他本來的心思,讓想讓姚靜交出手上的軍隊交給他調度,他可以將她的軍隊分成兩份支援兩城。

不過,昨日姚靜的態度,和她的強軍,讓趙信意識到,姚靜和寧彙郡的鐘太守不一樣,他若是動了她的軍隊,隻怕不但調不動,反而會和姚靜鬨開,他當然不敢提出這主意。

因為,州府現在確確實實需要她。

又因為不敢讓姚靜分出兵力交給他人去守城,趙信隻能讓她獨守一城。

當然,他也不是全權放心姚靜守住西城門,所以,趙信帶著他家族的三千親衛也和姚靜留在了西城。

“無妨。”她淡淡說道。

顯得格外自信,趙信不由地一噎。

這短短一日,趙信也知道姚靜強勢之於又格外自負,尤其在排兵打仗方麵,根本不會給他什麼麵子。

麵對這一點,他還不能說什麼。

畢竟,他節製不了她的兵馬,而且她主動帶兵來援,他若說什麼,反而是對她指手畫腳了。

其實姚靜心裡沉重得很,不過州府牛鬼神蛇太多了,不自負強勢一點,他們挖人還挺毫無顧忌的。

昨天晚上宴散,姚靜在州牧府和趙州牧了解戰事,回來的時候,可是看到無數請帖出入張豹手間,而且姚銀書、全武憊等人手中都有,隻不過張豹的帖子更多而已。

好在,他們都不是什麼三心二意之人,沒姚靜的囑咐,他們帖子收下了,但是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還將帖子弄到一起,讓身邊親兵給各家回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都是戰事已起,無主公命令不敢擅離崗位,或者軍中森嚴,謝絕一切拜帖等大致內容的信。

對麵擊鼓聲響,姚靜也抬起了手。

守城的虎豹軍都握緊了手中兵刃,下麵的後備石澗軍也做好了隨時補助的準備。

“吾乃先鋒朱猛,昨日那殺漢,可敢應戰?”

竟然不是直接攻城,而是派出了一將前來叫陣。

張豹比之以前在貴縣時要來得穩重多了,以前他在貴縣的時候,有敵將來挑釁,早就喊罵出聲,並向姚靜請起戰來,但是時隔大半年,張豹再麵對這樣的情況,而是先看向姚靜。

姚靜觀底下朱猛,是員猛將,手上是一把大戟,烏金打造,其戟看起來頗有重量。

再觀其騎馬過來叫戰,馬上功夫嫻熟之極,又是叛軍先鋒,武藝定然是高手無疑,不過到底有多厲害,能不能打贏張豹,姚靜是看不出來的,隻等他們動手方有機會看出深淺。

“他為朱猛,無謀卻勇冠三軍,吾下之將無一能勝之,更使他斬下吾麾下四位良將,凶悍之極,之後每每他前來叫戰,多以弓箭射之。”趙信連忙說道。

言外之意,為了安全想,還是莫接其叫戰。

要知道,自從他派人以弓箭射之,叛軍知曉他不再派人應戰,這朱猛也許久不曾來此主動叫戰。

姚靜點點頭,卻不準備照著趙信的法子做。

朱猛所在的地方,是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的。

這是必然的結果,不過……

姚靜突然伸出了手。

昨日強勢對州府各官和士族,但是她還有必要再讓自己得到普通百姓和士卒們的承認。

跟在姚靜身邊的姚冶立刻向身後的親兵捧出一隻特製的強弓。

此弓有兩石,姚靜的力氣已經成長到如此階段,就特製了此張強攻。

士卒們的弓箭射程射不到,將領一石攻也射不到,但是兩石弓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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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州府守城陣前叫戰

城下的朱猛叫戰叫得越來越歡快。

因為隔著距離比較遠,城樓上的隔牆有四尺左右,在下麵隔著一兩裡,視力不優秀的,大概隻能看到一團團人頭影子。

加上城樓是高處,下麵的人要向上看無疑更難看到城樓上的具體情形。

於是姚靜彎弓射箭的時候,朱蒙根本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發現。不過,姚靜射出箭矢,到底是有著箭支的破空聲響起。

加上箭飛下來也需要一些時間,這已經足夠常常在戰場打滾的朱猛反應過來。

就在箭要射中朱猛的時候,朱猛在瞬間就翻身下了馬,到了地上的朱猛還有些心有餘悸。

到他這個位置,至少需要兩石弓才能射到他這個距離,但是能夠拉開兩石弓的,又有幾個?大部分人,兩弓都拉不開小滿。更彆說射箭。

而就是能拉開,能有好箭術的又有幾個。

至少州城沒有這樣的神箭手。

如果有,朱猛叫戰也不會在這個距離上。

朱猛雖然在第一時間避了過去,但是強弓射出的箭還是要射中東西才會停止去勢。

底下巨大的驚駭呼聲響起,朱猛一回過頭,就看見他身後拄著他的將旗倒了下來。

原來姚靜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朱猛,還是朱猛身後的大旗。

姚靜知道她的箭術準頭大,但是想要在這麼遠的距離射中有無數經驗,自身武力值也不錯的猛將,那是很困難的事。

所以,她射旗,這可以無線打擊敵軍的氣勢,畢竟,戰旗在戰場上是很重要的。

看見敵軍的戰旗倒落下來,城牆上各大士族,包括州牧趙信都忍不住大聲叫喊:“好!”

姚靜放下弓箭,趙信看姚靜的眼神又變了變,傳聞姚靜武藝高強,以前他以為或多或少是誇張,但是現在他相信了。

能拉開兩石弓的,怎麼也有一身不凡的武藝。

據說這姚靜才十三歲,人看起來也挺瘦弱的啊,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力氣?

姚靜帶來的軍隊還好,姚靜在石澗郡練兵的時候,她多多少少在軍營待過不少日子,也時不時地露過手,大家都知道,他們軍中最厲害的張豹校尉也在姚靜手下走不了五十回合。趙信身邊的數千親衛就已經張大了眼睛,顯然是心中非常震驚。

張豹見朱猛掉下馬去,還有他們的軍旗倒了,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突那賊將,連箭都不敢擋,何須你張爺爺出馬!”

朱猛一聽,黝黑的臉被氣紅了。

拉弓的是個銀甲瘦小的身影,他當然看到了,不過隔得太遠,他看不清楚人的模樣,但是從甲胄上看,也知定然是官軍的將領。

“誰放的暗箭,有本事和你爺爺我廝殺一場。”

張豹眼色一凝,說誰都可以,但是敵軍說姚靜,他就不高興了,敢自稱主公的爺爺,他就要打得他爺爺都不認識。

“主公,張豹請戰。”

姚靜這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