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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風,麵對麵的廝殺,就是興漢鐵騎被包圍,也非是尋常軍隊所能抵擋的。

他們心中還是不信一個女流能帶兵打贏興漢鐵騎,但是這時候已經留下了信任的種子。

鐘太守見眾人深思起來,心中之前的不確定,因為自己的這些話反而更確定幾分。

“萬戶之數,石澗郡擴軍,至少也有三萬之數,加上本身的兵力,石澗郡至少有四萬兵馬,留五千到八千守城,發兵三萬多,就算不能奪下定安郡郡城,卻也能給予定安郡的十分威脅,屆時,我等可再虛虛假假,放出定安郡已經被官軍,州府下的冀州叛軍見我後退之路斷掉,軍心定然大亂,他們大亂之時,就是我等破叛軍的機會之時。”

鐘太守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而且越說,也都帶了他不曾察覺的興奮,不得不說,他還是受了不少先生的影響,將姚靜放在一個希望的位子,覺得她能出兵定安,為州府取得曙光。

大家聽完,互相看了看,鐘期說得挺好,他們也有些人猶豫了,但是和鐘期一樣有信心的,可以說沒有一個。

鐘太守歎了一口氣,說道:“稟州牧,可去信一封,由姚郡守自專,若是姚郡守覺得在能守住石澗郡之餘還有兵可出,那自是萬好,若是無兵可出,也不過是一封信而已!”

眾人聽了鐘太守此話都點點頭,這個法子好。

“恐姚郡守年輕氣盛,又或優柔寡斷,還請州牧許一良將和一智謀之士前去……”

鐘太守相信石澗郡的局勢大好,但到底還是有著先天的蔑視,他還是提出了這等建議。

趙州牧同意地點了點頭,若是石澗郡不出兵,那自是萬事皆休,若是出兵了,他們是怎麼也不想將希望寄托於一個女流的。

派人前去看著,的確是最好的主意。

趙州牧看向大夥:“誰願前去?”

在場沒人做聲,在場的,那個都是欽州中有著崇高權利地位的。

鐘太守倒是想去,可是他是寧彙郡太守,自己帶著兵在州府的,他若是走了,不能將兵力帶走,這樣一來,他的兵力可不是被人拿走了?

趙州牧有些不悅,作為趙州牧的親信金蒔立即就感覺到了,忙道:“主公,在坐都是拱衛州府的重要力量,都身兼重任,實不可分派出去。”

趙州牧的臉色這才緩了緩,說道:“汝等可又人舉薦?”

鐘太守不說話,他心裡頭不放心那石澗郡女太守,可又不想得罪那女太守,所以這派人一事,他就不摻和了。

誰知道那女太守會不會心%e8%83%b8狹隘,對於派出去的人認為是看輕她!

金蒔目光一閃,他想起一人。

此人在州府一日,主公身邊第一心腹謀士就岌岌可危,他太聰明了。

所幸前些日子勸阻主公不成,反被主公給名其整理軍糧去了。

“主公,許倫可勝之!”

趙州牧一聽,頗有些不喜,許善之此人太不知好歹了,脾氣又臭又硬,此等重任如何能用?

剛想否決,趙州牧也頗為重用的謀士付玉起了身,揖手說道:“許善之才智出眾、處事果斷,玉附議。”

許倫許善之是付玉所佩服的謀略大家,然許善之性格剛直,常常與州牧較勁,他看得出來,州牧對其忍耐已經差不多了,多次參謀軍機,現在許善之都被革出在外了。

金蒔是想將許善之支走,若此次石澗郡不得出兵立功,自此,趙州牧對許善之會更加不待見,許善之再有才又如何,也是難以入州牧的眼,若是石澗郡能夠出兵立功,那麼……金蒔心中早有分寸,便叫這許善之永遠留在石澗郡或定安郡吧。

而付玉的想法很簡單,州牧對許善之越來越疏遠,不如先讓許善之先離開一時半會,免得州牧對他越見越煩,如果此次石澗郡真能出兵立功,當也為許善之積累功勞,可以重新得到州牧的看重。就是沒能立功,也不過重回現在的處境,倒是再好好謀劃便是。

趙州牧最重要的兩個派彆的心腹都出來說話了,餘下人自是附和,趙州牧想了想,那許善之還是有不錯的謀略的,他身邊的人在關鍵時間也不好放出去,便點了點頭。

良將呢?

趙州牧看下去,現在的良將可是對付叛軍的重要寶貝,他更舍不得了。

一個郡城……趙州牧這會兒越想越沒抱希望,說道:“讓許善之去挑一個校尉以下的勇士,再給……一屯人馬!”

趙州牧本想說一曲的,後來覺得太多了,就臨時改成一屯。

鐘太守見狀,如何不知道趙州牧的信心並沒有多少?

***

許善之看著登記好的賬薄,親自坐下來查看記錄,讓一旁的登記官不由地冒出冷汗了。

自從這位許先生負責軍糧這塊,他少疏忽一袋糧食都不能了。因為之前有登記官被他查出來,這許善之就讓人將那登記官拖下去打了三十軍棍,差點沒了半條命。

“善之!”登記官比許善之本人還要來得快過去張望,發現付玉後,他就像看到救命恩人似得。

許善之沒去理會來人,繼續認真查著賬薄。

賬薄沒錯後,開始計算軍營各處需量。

付玉見這情況也不當一回事,因為他早就習慣了,許善之做事向來極其認真,彆說同事了,就是他兒子或老婆過來拖人都不成。

登記官見狀,心更是跳個不停,希望自己沒出錯吧。

沒想到這許先生竟然連付祭酒來了也不當一回事……

許善之查完後沒發現問題,將東西親自整理好收起來,準備上繳州牧府。

等到收拾好後才看向等著自己的付玉。

他行了一禮才起身,道:“惠義,有何事尋我?”

付玉拉住許善之,準備去接過他的賬薄,不過被許善之拒絕了。

付玉說道:“主公讓你去軍營選一屯人馬,然後即刻去石澗郡!”

說到這裡,他不由地一歎,主公不僅不露麵,連讓善之去辭彆的機會都不給。

“石澗郡?”許善之皺眉。

隨後道:“莫非叛軍又起大軍攻石澗郡?不必了,我何需過去,那女太守就是贏不了,守得比州府還長不是問題!”

付玉又好氣又好笑,三天前就是善之向主公提議,讓主動學那女太守謹守州城,靜待時機,而不是想著出城破敵。

那話哪裡會讓主公高興,豈不是說主公不如那女太守?

可是他勸過多回,許善之可還是在當說的時候還是毫無顧忌地說,簡直讓他恨不得將其打暈了去。

“不是。”付玉沒好聲氣的說。

許善之說道:“那為何去石澗郡?”

付玉歎了口氣,說道:“鐘太守今天提了石澗郡,依他之言,那石澗郡似乎有了至少三萬兵馬,鐘太守提議石澗郡出兵攻定安郡……”

付玉還未說完,許善之就大聲地說道:“胡鬨!”

付玉忙道:“善之,善之兄,慎言!”

許善之撇開付玉的袖子,說道:“從石澗郡到定安,需翻山越嶺,若是大股行軍,隻怕剛到定安就人疲馬倦,定安郡叛軍若再設下一二陷阱,石澗郡的人馬隻怕沒靠近定安郡郡城就損失無數了!石澗郡是我欽州府退路,若是州府被破,欽州府可用兵向石澗郡後撤,再以石澗郡為據地,待延州戰亂平定,便和結延州兵馬一步步收回州郡,倘若不能收回,也可帶兵退入延州,助延州早日平定戰亂,再做準備等候冀州攻向延州,團兩州之力,延州固若金湯,又可尋找時機,收複欽州!”

付玉目瞪口呆,許善之說的是什麼啊!

如果他不是主公之臣,他當讚一句許善之遠見,可是他是啊!

他第一反應,就是主動聽到了會如何?

隻怕會立即氣的隔了他的職吧!

“石澗郡不能動,我自當去勸主公收回此令。”@思@兔@在@線@閱@讀@

說完,就大踏步準備走。

付玉隻得用力去拉扯他,並將他拉住,他清楚得很,主公剛下了令,他這會兒若是去諫言,算是抗命之舉,隻怕這次搞不好是被主公丟進牢裡了。

“善之兄請慢!”

許善之不理會,欲掙脫付玉,付玉這會兒雙手拉著他了。

“善之兄,主公令已下,豈可朝夕令改?”

付玉也是聰明人,他知道許善之的性子,若是說什麼你去說了,主公會大怒,你許善之會性命不保之類的,許善之是絕不會理會的,所以付玉說到主公的聲名和威望問題,果然讓許善之停了下來。

付玉見狀,手鬆了下來,看看四周,確定無人後,說道:“主公之令,說是讓石澗郡的姚太守自專,要是她覺得有本事,就去出兵……你且去看看,若是局勢實在不行,你可以想辦法勸服那姚太守!”這後麵幾句話,付玉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隻怕連許善之都聽得格外艱難。

付玉是聰明人,也是小心人,同樣的,他也是重情又懂得變通的人,這樣的人,是最能讓主公省心,也同樣有著不錯的人緣。

許善之思慮了片刻,不答話。

付玉說:“主公此令定不能改,畢竟已經在眾官下了詔令,你此去若是諫言,主公隻道善之兄你不想去,屆時不讓善之兄你去……如果是心大想要立功的,前去石澗郡後,鼓勵那姚太守攻打定安……豈不是……”

許善之哪裡會不明白付玉的苦心,隻是他的思想是為人下屬的,得主公提拔,當無謂生死聲名為主公前路著想。

“罷了,我便去石澗郡,也好……我也想看看那位女太守!”

付玉露出笑容。

說道:“善之兄到與旁人不同,對那女太守格外看重!沒有如他人一般有絲毫的輕視!”

許善之說道:“非我不輕視,是她之所為輕視不得,你觀她三戰,她的對手都犯了輕視她之大錯,所以,我不能也不敢有絲毫輕視!”

付玉笑了笑,對於那位姚太守也有了些許興趣。

“那鐘太守還說了眾多石澗郡變化,據他所言,石澗郡人口已增……”

付玉將今日鐘太守說的石澗郡之事全部說來,許善之的眼睛有些一亮,兩人不知不覺中出了糧倉。

付玉見許善之往右走,忙將他拉住,說道:“軍營就在左邊,善之兄何故往右去?”

付玉問著,又在懷疑擔心許善之還想去勸諫主公,畢竟主公的州牧府是往右走的。

許善之的臉上露了些許笑意,說道:“我去主公府,將我所查完的賬薄交去主公府,便再來軍營。”

付玉懷疑道:“可真否?”

許善之點頭。

付玉見狀,隻能選擇相信他,畢竟到了這地步,如果許善之還是沒想通,他也沒有辦法。

人生在世,總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儘如人意的。

***

卻說許善之去了州牧府將賬薄交去後,明明已經被派了其他差事,還是對這差事辦得事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