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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了,區區成縣,在姚氏將兵力差不多都帶到石澗郡城的情況下,攻破應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四天過去了,從一開始傳來一切行軍順利,輕而易舉攻占了易縣後就再也沒了消息。

不是全軍覆沒,那就是進展不順利,立下軍令狀的吳步勇不想掉麵子沒傳消息。

不過全軍覆沒……可能嗎?

三千大軍,都是精良配馬的軍隊,雖然比不過興漢鐵騎,但也是少有的強軍。

就是動用三萬大軍,也不至於一個都跑不回來。

所以,吳兆泗等人就沒想過吳步勇他們全軍覆沒的問題,因為接不到消息,隻道是他進展不順利,心裡頭隻能多罵他幾句無能。

“沒有。”

向宏川搓了搓手,說道:“該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三千兵馬,問題不大。”吳兆泗連忙說道。

向宏川心裡頭也是如此想得,轉過話題。

“石澗郡有什麼消息?”

吳兆泗說道:“常眀說那姚氏手下的精兵起了內訌,很急切想要回成縣,據說姚氏快彈壓不住了。”

向宏川一聽大喜過望。

“依你的意思,是不是應該可以攻城了?”

吳兆泗心裡頭猶豫,說道:“還是先等等成縣的消息。”

向宏川立刻拉下臉來。

吳兆泗見狀,連忙說道:“雖然郡城起了內訌,但到底人還在,所以,我軍若是攻城,反而叫他們重新齊心,我軍除了等成縣確切的消息,還有就是等姚氏精兵內訌出城,屆時不僅攻城順利,還能對姚氏精兵圍擊。”

向宏川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

郡城太守府。

姚峰匆忙帶了人進了府。

常府已經被姚靜控製,而且漸漸傳了些姚靜想要傳出去的消息給叛軍。

姚峰就是其中的負責人,他帶了人進太守府,無疑是發生巨大的變故。

姚靜接過叛軍新傳來的信。

她揉了揉眉心,這幾天處理政務她顯得格外疲憊。

這次來的信也不是好消息。

叛軍還是很小心的,知道郡城已經內訌,都不準備攻城!

她還想引誘一部分敵軍入城,圍而殲之。

現在的局勢,姚靜不能和他們硬碰硬,畢竟,能拿得出手硬碰硬的,是她的直係兩千。

姚靜舍不得,也沒有多少勝算,張刀帶著的事烏合之眾,但這叛軍可不是,更何況還有興漢鐵騎在對方營地鎮著,那可是三千可擋大齊北園軍兩萬的硬茬子。

大齊東西南北四園軍,拱衛京都,每軍五萬,據說戰力很強,就是戰力誇大,但作為拱衛京都的軍隊,定然也是軍備齊整的。

可是北園軍兩萬仍然讓興漢鐵騎給破了,姚靜哪裡還敢去冒險。

興漢鐵騎當訓練不易,叛軍主將再魯莽,也不會犯下將其鐵騎用來攻城的錯誤。

叛軍既然不冒險,姚靜便隻能做與之耗下去的準備。

郡城物資糧草很充足,不僅僅張刀將城中士族抄了,獲得大筆糧草,雖被姚靜還回去一半,但剩下的一半已經夠她手下一萬軍隊寬鬆地吃上四五年。此外,郡城中還留著張刀從各縣搜刮和冀州送過來的糧草,又是一筆大的數目。

可以說,姚靜就是被困守郡城五年,甚至更久也是有著活路。

然而叛軍不可能圍著郡城五年。

州府和冀州另外幾隻叛軍分出勝負後,叛軍就不會在石澗郡多停留了。

***

日子就這般僵持著。

叛軍到城外十天後,終於發起了第一次攻擊。

常氏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不過這次攻擊更多得像試探,並未儘全力。

打退攻擊後,叛軍就嘩啦啦地退了下去。

第二天,已經有人開始用成縣話在外邊哭喊。

姚靜不由冷笑。

成縣話?

成縣早就不是以前的成縣了,現在成縣裡的人有幾個本地的,大多數都是其他逃災過來的。

成縣話早就不適用,姚靜天天說官話,排的劇目演講,也是官話,可以說經過快一年的融合,成縣的子民們幾乎說得都是官話。

現在用成縣話在外麵哭喊,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破招。

連成縣是什麼樣的都沒打聽到,就使出來,真是貽笑大方。

果不其然,姚靜手下的精兵一點反應沒有。

不過這事對於姚靜來說給了她一個好的信息,那就是成縣好好的,否則敵軍不會犯這等錯誤!

既然敵軍開始急了,想要攻城,姚靜不防成全他們。

一道道軍令慢慢傳下去。

不多時,敵軍斥候已經隱約能聽到石澗郡裡的哭聲和吵鬨聲。

向宏川再接到常氏的來信頓時大喜過望。

因為常氏的來信完全透露出石澗郡已經內訌發生了戰亂,對於姚氏一個女流很不服氣。

而常氏又收買了好些將士,說今晚有可能拿到他們的令牌,到子時會有可能偷偷打開城門!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吳兆泗反而心中湧出了不好的感覺,可又想不出什麼不對!

看著向宏川高興點千兵準備今晚子時偷偷奪城,他想都不想就喊道:“將軍請慢!”

向宏川笑道:“今晚若攻下郡城,吳先生功不可沒,某定在主公麵前為你請功。”

吳兆泗心中也生出喜悅,可到底還是有些不安,說道:“將軍稍坐,我懷疑其中有詐……”

向宏川不高興地瞪他,說道:“這不是先生你的計謀,怎麼都如先生你所料,事到臨頭,你告訴某有詐,你在耍本將和將士們嗎?”

說到後來,向宏川用了本將,顯然是對吳兆泗不滿。

吳兆泗臉色微變。

這一連串計謀是他所出,如今快成功了,他阻攔了,豈不是在說自己無能?

可是……

向宏川見狀,說道:“有話快說,有什麼懷疑的!”

到底,向宏川還是問了吳兆泗。

吳兆泗頓時說不出話來,到底什麼地方可疑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向宏川見吳兆泗半天都沒說,道:“既然說不出,就沒有問題。你且坐等在這裡,等著本將的捷報吧!”

吳兆泗眼睜睜地看著向宏川離開了。

吳兆泗嘴角不由嚅動,但願是我多慮了。

***

子時。

正是深黑之時。

也是人疲馬倦之時。

城門突然有了些許動靜,不一會兒,大道處多了三百來人整齊列隊而來。

“站住!”

嚴奎安作為今晚守城的主事立刻攔住了三百來人。

嚴奎安見到為首的人鬆了口氣。

“李武兄弟夜深來這裡做什麼?”

原來,這為首的李武也是出身成縣,現在是虎豹軍的一個隊率。

“嚴屯長,縣尉命我等虎豹三隊去城外布置壕溝,這是令牌,你驗過罷!”

邊說便拋出一枚令牌。

嚴奎安看了一眼,點點頭,將令牌遞了回去。

上方城樓高出的瞭望樓沒查到遠路有敵軍的動靜,嚴奎安打起了手勢,這才讓巨木拉起城門,緩緩打開。

李武不慌不忙,平靜地帶著人出了城。

然後到了外麵,城樓又緩緩放下了吊橋,李武帶著人又過了吊橋,在護城河前邊停下,吊橋就慢慢又收了回去,連城門也關了。

這是為了萬一。

李武帶著人跳下壕溝,開始布置。

***敵軍斥候遠遠察覺到,很快就回去軍營稟報。

向宏川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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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命令三千興漢鐵騎裹著馬蹄一點點接近,並且不許舉火柱。

畢竟聲音太大,會引起地麵震蕩,舉起火炬,在郡城高樓瞭望之處可以看到移動的火光,這兩樣都會引起郡城的注意。

吳兆泗也聽到這消息,倒是可見信度,不過為什麼他還是不安呢?

目送向宏川帶軍離開,吳兆泗想了想,也帶了幾個親兵跟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轉彎處,離著郡城隻有千米。

如果是白日裡,估計能看到。

但是黑夜中,有著些許轉彎,很難發覺。

他們都騎著馬,可以如一陣風一般瞬間衝進郡城,隻要護城河的吊橋落下,石澗郡郡城被打開。

攻城攻城,就是因為有壕溝護城河,他們很難接近城門,接近城門,城門關閉,他們隻能攀登城牆,護城河搭橋,壕溝填命,城門攀登城牆更是喪命得快。

這才導致攻城需要以數倍人命才能填換。

但是若是吊橋放下,城門打開,這無疑危險降低隻剩一成。

石澗郡城一萬兵馬,四城門之數,就是西城門最重要,也不會超過五千兵力。

而興漢鐵騎不許填命就可直接衝入城中,三千對五千,向宏川有著必勝的把握。

就因為如此,向宏川才這麼興奮地帶著人來了。

他們安安靜靜地在此地等候。

壕溝裡,李武終於帶著人重新回到地麵上,他們都收好了工具。

向城門打了報告,城門的吊橋率先放下,城門也隨著慢慢打開……

就在此時。

向宏川立即發號施令,三千騎全力奔馳,一千米的距離,大概不到十息就衝了過來,甚至李武等人還沒有完全進入城內。

也就在這時候,嚴奎安立刻大喊“關城門!”時,李武突然就帶著他剛進城的三百士族動手,阻止他們放下吊橋和關閉城門!

向宏川遠遠看到這情形,更沒什麼疑慮,特彆興奮地帶著人衝了過來!

第68章 .生擒向宏川交戰

向宏川帶著興漢鐵騎衝進郡城後,因為鐵騎的犀利,果然是單方麵的屠殺。

直到鐵騎全部衝進來,城門和吊橋緩緩關閉的時候,城門口屋舍兩邊響起巨大的轟隆之聲。

重重火箭如同牛毛雨一樣穿刺著鐵騎和駿馬。

城樓也豎起陰森的寒箭。

突然,那重重屋舍突然又丟出十來個石包,石包有繩子冒著火星,隨後瞬間“砰”劇烈大響。

這是什麼東西!

無數人眼中都有著震驚之色。

興漢鐵騎的馬再也不受控,紛紛橫衝直撞,更有不少人跌了下來。

那不過是簡易的火藥而已,十來個也傷不了多少人,但是因為未曾出現過,而且其動靜能驚馬,倒是造成很大的衝擊。

向宏川這時候哪裡還能不知道中計了。

“給我衝向城樓,拉開城門和吊橋!”

向宏川也愧是戰場經驗豐富之人,第一時間想到正確的應對方式。

而興漢鐵騎也不負能以三千敗兩萬的威名,在很快就聽從了向宏川的指揮,具備十足素質地衝上城樓。

因為此次計劃,姚靜在城樓上布置的人手非常多。

頓時之間,城樓就發生了血戰。

興漢鐵騎不愧是雄兵,幾乎每三個才能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