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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爾急促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陌生的環境讓那雙狗狗眼裡充滿了疑惑,這就是死後的世界?

“你感覺怎麼樣?”

他轉動眼珠向發聲來源看去,盯著汪荃看了會兒才認出他,遲疑了一秒鐘:“你怎麼也死了?”

汪荃臉上一陣莫名,好脾氣的笑了聲:“我沒死,當然您也沒死。”

任爾眼睛眨巴了幾下後瞬間變的精亮,再一次要起來但還是沒起來:“宋晚亭呢!他在哪?他怎麼樣了?”

汪荃連忙伸手虛虛的把他壓了下去:“彆急,老板沒事,您也知道老板體弱,他這次掉進了水裡著了涼又受到了驚嚇,所以有些發燒,醫生已經給他用了藥現在正在睡覺。”

他考慮到任爾現在的情況,以及大概對他的了解,選擇了隱瞞老板腦袋受傷的事情,不然估計他會不顧自己的情況,折騰著去見老板。

而老板中間已經醒來過一次了,醫生檢查過沒什麼大問題,所以沒必要在製造些情況出來。

但任爾還是放心不下:“我要去見他。”

汪荃隻好接著勸他:“任先生您現在並不方便移動,您這樣任性隻會加深自己的傷,延長住院時間,讓老板為您擔心。”

他遞了杯水過去:“您還想讓老板繼續為您擔心嗎?”

不愧是跟著宋晚亭的,一下就說到了點上,任爾眼神閃爍了幾下後沉默的搖了搖頭,臉上一片愧疚自責,老老實實的躺好了。

汪荃有些於心不忍:“您先喝一口水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您和老板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任爾看向他,不知道怎麼搞的被他說的有點眼圈發酸,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趁著喝水抬頭時把眼淚忍了回去。

把水杯還回去時,不禁問道:“你覺得宋晚亭和我在一起會幸福嗎?”

經曆了這些事情後他有些不大自信了。

汪荃接過水杯,按理說老板感情上的事情他是不該多嘴說什麼的,可是他知道他的老板真的很喜歡眼前這個年輕人。

“願意努力給一個人幸福,對方就一定會感知到幸福的,而且我想老板一定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或許任先生可以暫時的不相信自己,但不妨相信老板的選擇,他選擇了任先生不是嗎?”

任爾盯著他看了一陣後用力點了下頭,對,沒錯,宋晚亭那麼聰明的人一定不會做錯誤的選擇,他相信宋晚亭,所以他一定可以讓宋晚亭幸福的。

他和汪荃說了會兒話後就又睡了過去,就算他身體素質強,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的血。

宋晚亭在夜裡睜開了眼睛,他之前已經醒過一次了,所以眼神中沒有什麼迷茫,隻是嘴巴有些乾,嗓子也有些燒的慌。

抬起發沉的手臂向桌子上的水杯摸索去,一聲輕微的響讓他停下動作,一杯水就送到了他眼前。

拿著水杯的手有些蒼老,是隻男人的手。

他的眼珠晃動著順著男人的手一路捋到男人的臉頰上,那是一張不怒自威的臉,他想他到了頭發白時應該差不多也長這個樣子。

男人透露出疲憊的雙眼正默默的瞧著宋晚亭,至於那雙眼睛裡的感情都被隱藏了起來,沒人能看出他現在是什麼心情,隻知道他半夜三點還守在這裡,能在第一時間把水杯送到宋晚亭手裡。

宋晚亭撐著手臂坐起了些,雙手接過水杯,恭敬中帶著絲疏遠的叫了聲:“爸。”

他實在太渴了也顧不得說話,而且他和他爸之間其實也沒什麼說的,把杯裡的水喝了個乾淨就握著水杯不鬆手了。

“辛苦您了,我自己沒事的,我主要是腦袋上受了點傷其它的都不影響,您不用在這兒陪著我,回去休息吧。”

宋晚亭搓著手裡的水杯:“汪荃還在醫院,我叫他送您回去。”

他有些擔憂,他爸一定是什麼都知道了,如果他想讓自己和任爾斷了……

宋隱山看著和他客客氣氣的兒子,腦袋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病態,他知道這已經不是他最近第一次受傷了,他也知道這一切都和他找的那個小男朋友有關。

他和他夫人在知道他們的兒子找了這麼個男朋友時都很意外,他規規矩矩的長大,是個高要求又很挑剔的人。

不然也不會33歲還單著。

而這個叫任爾的小男朋友,除了在外貌上實在沒有什麼優點,還有那樣複雜的成長經曆。

完全兩個世界的人,可晚亭卻為了他一次次做到這個份上。

連自己的命都要了,他那個理智的兒子居然也會被愛情衝昏了頭。

想來他那小男朋一定還是有些優點的。

搭在床邊壓著被子的手抬了起來:“你的事我們一向不乾涉,但我們還是那句話,要麼找個體麵的人要麼讓他成為一個體麵的人,彆丟了宋家的臉麵。”

宋晚亭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他們果然連這個也不在乎的,語氣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父子倆一起沉默了下來,氣氛凝滯。

宋隱身站起了身,宋晚亭見狀還是沒忘了自己是做兒子的:“我叫汪荃……”

“不用了,司機在樓下。”

“……那您慢走。”

宋晚亭盯著宋隱山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這才垂下視線看著手裡的水杯,幽幽的歎了口氣。

他坐了會兒後動作緩慢的下了床,去到了任爾的病房,守夜的汪荃躺在沙發上聽見開門的動靜後,強打著精神睜開了眼睛。

“你去我的病房休息吧,可以躺在床上。”

汪荃說了句“有事您叫我”就離開了,並不多問,也不打擾這對曆儘磨難的小情侶。

宋晚亭來到病床邊,手指在任爾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然後一點點側身擠上了病床邊,緊貼著任爾閉上了眼睛。

任爾沒見到宋晚亭睡的並不安穩,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了過來,他吸著鼻子嗅了嗅,即使滿屋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也從其中捕捉到了宋晚亭的味道。

手臂旁有呼吸拂了過來,他著急的轉過頭就瞧見了縮在他邊上睡覺的宋晚亭,可憐巴巴的。

他又忙把嘴閉上咽下了要說出的話,盯著他頭上的紗布看了看,汪荃不是說隻是發燒。

眼中滿是心疼又不忍驚動他,抬起手臂把宋晚亭一點點摟進懷裡。

就聽宋晚亭哼了一聲,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被他抱進去後很自然的就找到了他最舒服的姿勢,抬起一隻手臂壓著他的%e8%83%b8口圈在他的脖子上,腦袋挨著他的下巴,再把一條腿扔他的腿上。

他懷裡滿滿當當的抱了個人,心這才安穩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任爾醒的早就睜眼等著宋晚亭醒來,見他眼皮抖了兩下就知道他快醒了,他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爭取以最帥的麵貌迎接他。

宋晚亭睜開眼第一時間和任爾對上了視線,瞧了瞧他青一塊,紫一塊,腫一塊,經過一宿又冒出了點胡茬的臉。

頭一次有點被任爾醜到。

“晚亭,你怎麼樣?你都哪裡受傷了?”任爾擔心的問道,他隻能看到他腦袋上纏著紗布。

宋晚亭重新閉上眼睛:“隻有腦袋受了點傷沒什麼事,你感覺怎麼樣?”

“我就覺得自己有點沒勁兒再沒什麼了,對了,那個誰他什麼情況?”

他現在甚至不想叫出蘇晨的名字,他對後來的事情記得有點不大清楚了,隻記得自己一下下對他揮舞著拳頭。

他希望自己打死了他。

“應該也在醫院裡,不過他販。毒,現在又綁架加上殺人未遂,這麼多一項項就算死刑很難判,但是無期應該是沒問題。”

任爾對這個結果還算是滿意,無期某種意義上就相當於在這個社會上死了,再也不會打擾到他們,給他們帶來危險。

他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終於是能出院了,而就在他出院的這一天收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蘇晨自。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在住院部的頂層一躍而下,來拉他的警車那個時候剛到樓下。

他在徹底失去自由前選擇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沒留下隻言片語。

任爾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往背包裡裝東西,動作停頓了下後拉上拉鏈,笑著來到觀察著他臉色的宋晚亭身邊,握住他的手 :“走吧,回家吧。”

倆人回到他們上次去看的那個宋晚亭的房子,任爾很喜歡這裡,房頂上麵還有泳池,落地的玻璃即使是冬天,因為空調還有照進來的陽光也可以遊泳。

雖然他不會,但是遊泳池又不是隻可以遊泳。

就是現在他還是行動不便,晚上摟著懷裡洗的香噴噴的宋晚亭,已經半個多月沒乾壞事的年輕人,難免有些躁動。

平時老老實實摟著宋晚亭的手,現在焦躁的搓來搓去。

宋晚亭被他搓的心猿意馬,他腦袋上的傷早就沒事了,可是任爾作為主力選手他現在經不起折騰,他也隻能跟著做了半個月的心無雜念的和尚。

任爾的臉也恢複了正常,又被他好吃好喝的養了半個多月,臉上的小奶膘還真回來了一些,正一下下拿著他的嘴唇磨牙,叼進去又放出來:“宋先生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宋晚亭的手在他腰上纏著的紗布劃了幾下:“你的傷還沒好。”

“沒事的,大不了再出點血。”任爾是真看的開,纏著紗布的手就向他的目的地奔去。

宋晚亭可沒他這麼想的開,他可不想到時候去醫院被問怎麼弄的,然後他倆回答說因為做這事兒。

抓住任爾的手,壓抑著自己被他勾起的積攢的火:“彆鬨了,再有半個月差不多就好了。”

說話間還是忍不住%e5%90%bb回了任爾。

但唇齒糾纏隻讓他們越來越難以滿足。

可是他指尖遊走過的地方都是包著傷口的紗布,又在時刻的提醒他。

“我等不了半個月了,你就同意吧。”任爾啃著宋晚亭的耳朵、肩膀,急不可待的語氣帶著焦灼的熱氣,燒的宋晚亭一陣迷糊。

“晚亭,我想你,我想這兒。”

他摸上去,之前好不容易讓宋晚亭有些適應的,但是過了這半個多月明顯又和以前一樣了。

他像是一隻到了發.q期的大狗狗,難耐的咬著宋晚亭的下巴,竄著火苗的眼睛讓他多了些成熟男人的性感,他還是悄悄的長大了一些:“好不好,宋先生就再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宋晚亭對撒嬌的狗狗永遠沒有任何抵抗力,抓著任爾的頭發,語氣迷亂:“好。”

第48章 坐下

任爾的一隻手掌被刺了通透纏著紗布, 醫生說不能碰水,他的另一隻手上有幾個指甲當時拽宋晚亭的時候被扯開,在上個星期就已經愈合了。

平時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指尖陷在濕熱的環境內並且逐漸被水吞噬, 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