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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照著懷裡的恐龍腦袋就打了一下。

任爾剛把車停穩,震驚的向他看去,又看向大恐龍被打的陷下去一些的腦袋:“你乾什麼?”

宋晚亭:“老了,胳膊腿總有不受控製的時候。”

任爾看著他板著的臉,扭過身有點想笑:“生氣了?”

“沒有。”宋晚亭壓根不看他,回答完後傲氣的把脖子一梗。

“不是,你剛才可是說我穿尿不濕。”

宋晚亭冷冷的把眼珠轉了過去:“所以呢?”

任爾狗狗眼眨巴了兩下,所以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你還說了我兩句,但是看著他額頭上的紗布,還有嘴角的裂口。

“所以我們到家該下車了。”

任爾決定這次就不和他犟了,下車後無奈的搖了下頭,可惜沒有鏡子不然他會看到自己眼中的寵溺。

隨著和宋晚亭的接觸越來越多,他發現宋晚亭其實真的挺幼稚的,偶爾還不講理比如剛才。

“客房在那邊。”進到房子後,宋晚亭指著客房給任爾指路。

任爾直接把他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向樓上去。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讓宋晚亭又是一陣眼神飄忽,在任爾身邊的時候,他有時會懷疑自己一米八的身高加上這身觀賞性肌肉,是不是真的很輕。

輕到他可以不費力氣的,隨時在任何地點,已任何姿勢把自己抱起來。

任爾把他放到床上,宋晚亭把還抱著的大恐龍遞給他:“嗯。”

任爾沒接:“我也在這裡睡。”

宋晚亭放下大恐龍:“什麼?”

“樓上樓下來回跑多麻煩,而且我要是睡著了隔那麼遠,你叫我也不好叫,所以我也在這裡睡。”

他轉頭看了看,指著地上:“我在這打個地鋪就行。”

不等宋晚亭回答就離開了房間,沒一會兒又拎著那倆塑料袋上來了,而且紅色塑料袋已經壞掉了。

宋晚亭見他隨手把這倆可憐兮兮、亂七八糟的塑料袋扔到椅子上。

“椅子還要坐的。”

他再次把理智打包丟掉,隻是睡在一個房間而已,沒什麼的。

任爾拎起袋子,瀟灑的扔到了牆角。

宋晚亭揉了揉太陽%e7%a9%b4:“放到櫃子裡。”

“你事兒可真多。”任爾嘀咕了一句,在他看來他的衣服都好好的裝在袋子裡,袋子好好的在不礙事的牆角,沒什麼問題。

打開牆邊的櫃子,裡麵整整齊齊的掛著睡衣,家居服,不是真絲的就是棉麻的,顏色也是黑灰白。

他把自己酒紅色的帶帽衛衣,墨綠色的長袖衫,還有其它幾件顏色各異,款式各異的衣服放了進去。

塑料袋裡就剩下了內褲和襪子。

他把袋子團吧團吧,塞到了櫃子底下。

一直盯著他的宋晚亭,揪著大恐龍的小爪子:“彆塞起來,放到下麵的抽屜裡,左邊抽屜是內褲,右邊是襪子。”

任爾撇撇嘴,真麻煩。

打開左邊的抽屜不禁感歎:“哇,你的內褲都住單間,牛批。”

裡麵一個個小格子,內褲疊的整整齊齊,一個格子裡放一下,顏色依舊是非常單調的黑灰白。

他把他騷。包的有著各種花邊腰頭的內褲,放到空格子裡,頓時顏色就鮮明起來。

收拾好後,倆人叫了份外賣填飽了肚子。

不過宋晚亭很明顯不喜歡外賣,根本沒吃多少,任爾默默看在眼裡。

晚上睡覺前,任爾問他:“用我幫你洗澡嗎?”長發遮擋住的耳尖偷偷變紅,誰都不知道,包括任爾。

宋晚亭不敢和他對視,反複整理著腿上放著的等下要換的睡衣:“不用,你把我放到裡麵的凳子上就行,好了我叫你。”

“哦……”

宋晚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這聲“哦”裡好像有點失望。

任爾把宋晚亭抱進衛生間,按照宋晚亭的吩咐把凳子放到花灑附近,然後拿下花灑放到宋晚亭坐著就能夠到的地方。

“有事叫我。”

他從衛生間出來後並沒有離開,而是蹲坐在了門口,如果宋晚亭叫他,他會在第一時間進去。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可以聽見裡麵的一些聲響,嘩啦啦的水聲衝進了耳朵,他%e8%88%94了下嘴唇,現在宋晚亭就光溜溜的在這水下。

用力搓了把腦袋,胡思亂想什麼!

過了一陣後水聲停下,又過了好一會兒:“任爾。”

他蹭的站起打開門,熱氣衝的他呼吸都一滯,這是洗澡的熱度?殺豬都不用這麼熱的水啊,蒸騰的熱氣還沒有散去,團在衛生間裡,宋晚亭穿著一身白色的真絲睡衣,對襟的領口有點向下,還能看到些筆直的鎖骨。

臉紅撲撲的,晶瑩的水珠垂在眼前的頭發上,晃的眼珠亮閃閃的。

任爾被熱氣燒的有些燥,過去抱起還帶著一身水汽的宋晚亭,現在對方已經很習慣被他抱著了,手臂會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摟著他的脖頸。

沐浴露的味道將他吞沒,淡淡的冷冽的香味,本該是那種讓人覺得清爽的,但和這滿屋子的熱氣一衝,就讓人燥得慌。

讓他沒忍住把鼻子貼到宋晚亭的腦袋上,脫口而出:“你真好聞。”

宋晚亭驚訝的抬起眼皮看向他,隻看到他的半截下巴,搭在他背後的手握緊,臉上的紅又重了一層:“彆耍流氓。”

任爾回過神:“我我、我是說你的沐浴露真好聞,誰耍流氓了!”

之後他洗澡的時候,洗了一個涼的不能再涼的冷水澡,可是還是消不下這股熱勁,尤其是他擠出沐浴露後,他再次被這股味道包圍,頓時就精神抖擻了。

他這樣根本沒法出去,狗狗眼轉了轉,一隻手撐到牆上,另一隻放著沐浴露的手忙活了起來。

沐浴露的味道愈發濃重,砸到他身上的水流聲,遮蓋住了他偶爾發出的悶哼,他微微躬身,濃眉微蹙,腦袋裡突然冒出宋晚亭剛才的樣子。

整個人忽然一抖,衝進下水口的沐浴露沫子顏色渾濁了些。

過了會兒後他睜開眼睛。

臥槽!

他剛才是想到宋晚亭,才……

臥槽!臥槽!

任爾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這也太瘋狂了,急匆匆的又洗了遍涼水澡,剛才一定是意外,因為自己之前看到他了。

對!

絕對是意外。

他有點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間,已經在床上躺下的宋晚亭把視線從書上抬起來:“怎麼洗這麼久?”

任爾猛地站直身體,瞪大眼睛:“我什麼都沒乾!我隻是在洗澡,我、我我我要洗乾淨當然要洗久一點了!”

宋晚亭眉頭向下壓去,他絕對在洗澡時乾什麼了,洗澡時能乾什麼?

他想了下,手裡正要翻過的那張書頁發出嘶拉的聲響,被他拽壞。

看著已經在地上背對著他,鑽進被窩躺下的任爾。

他在……

腦袋裡不受控的想象了下任爾解決時的樣子,嗓子有點癢的咳嗽了聲,把書合上放到桌子上,關燈睡覺了。

任爾抱著大恐龍布偶,一條腿騎在被子上:睡覺,睡著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在對自己不斷的催眠下,很快就睡著了。

他是被吵醒的,細微的聲音不住的傳進耳朵,煩躁的睜開眼睛,扭頭向宋晚亭看去。

覺得聲音有些不大對勁,起身走了過去,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床上的宋晚亭。

他臉色難看,滿頭冷汗,眉頭都要擰到了一起去,放在身上的雙手死死擰著,嘴裡還不住嘀咕著。

他彎腰湊近,勉強聽清宋晚亭在嘀咕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彆、彆打我……”

“疼、好疼……”

“彆打我,救我,救我……任爾救我!”

宋晚亭忽然喊了出來但人還沒醒,眼淚從眼角倏的滑落。

任爾此時的眼神是深受震撼的,看著喃喃念叨著害怕的宋晚亭,他的心堵的厲害,像是被人在上麵挖下去一塊一樣,比他自己受傷還疼。

他覺得自己很難受,難受到他想去弄死那幾個人,緩緩吐出口氣壓住自己的戾氣。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宋晚亭,宋晚亭停止了嘀咕,再他又推了一下後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淚眼朦朧帶著恐懼的眼珠轉了轉,茫然的停在任爾臉上。

任爾柔聲道:“你做噩夢了。”

宋晚亭直直的盯了他半天,眼珠才動了下人也徹底清醒了:“哦。”

一張嘴嗓子啞的厲害。

任爾拿起床頭的水杯遞給他,宋晚亭撐著一身虛汗喝了口水感覺舒服了不少:“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我沒事了。”

宋晚亭疲累的重新躺下,把被子的兩邊都往回拽了拽,緊緊的把自己裹住,下巴頦甚至都擋了一半。

任爾看著他好像把自己縮進殼裡的樣子,宋晚亭不但比他以為的幼稚,也比他認為的脆弱和膽小,他不是無所不能不會受傷的神,他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有著所有再正常不過的情緒。

“你知道做噩夢有個很好的解決辦法嗎?”

宋晚亭抻著脖子把腦袋從被子裡抬出來一點:“什麼?”

任爾咧嘴一笑,一把掀開宋晚亭裹的窩,把自己送了進去:“有人陪你一起睡就好了。”

被窩裡突然多了個人,還是個存在感非常強的人,讓宋晚亭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愣了一秒鐘後:“你出去!”

任爾還尥了兩下蹶子:“這床墊真舒服,地上硬死了,咱倆一起睡唄這床這麼大。”

“出去!”宋晚亭被顛的晃了兩下,他和任爾的距離不能再近了。

任爾還真的掀開被子出去了。

宋晚亭鬆了口氣,還好任爾也不是完全的沒皮沒臉,偶爾也是聽話的,他正這麼想著,任爾又跑了回來。

被子再次掀開,沒等他說什麼,那隻大恐龍布偶就被任爾塞到了被子裡,還和他顯擺吹噓著:“恐龍最厲害了,保證沒有噩夢敢找你。”

然後他又繞回另一邊,非常自然的躺了上來:“這邊我給你壓陣,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宋晚亭被夾在中間,頭疼的閉上了眼睛。

他累了,隨便吧。

反正就是睡一個被窩裡而已。

他以為任爾躺在他旁邊他會睡不著,可是聽著任爾沒兩分鐘就變的綿長的呼吸聲,他居然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宋晚亭是被熱醒的,這真的是33年來頭一遭,他居然會被熱醒,還沒徹底清醒的腦袋,讓他以為自己睡在了火爐裡。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半截下巴頦和半截脖頸,突出的喉結隨著呼吸起伏著,他沒有半點反應的看著。

直到屁股被抓了下。

眼神瞬間清醒,想退開卻發現動不了,隻能努力把脖子往後仰去,腦袋終於得到了自由,任爾的那張臉就進入了視線,睡著的任爾看著更乖了,他應該也挺熱的,臉都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