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紅白色的小包,透著股過年的喜慶又不失時尚靚麗。
掃了眼,溫暮雨收回目光:“衣服挺好看的。”
文雪柔:“……”
她讓溫暮雨看的是人,不是衣服啊!
難道她這麼個活人還比不上衣服有魅力嗎?!
溫暮雨當做沒看到文雪柔眼底的怨念,起身抽回文件,“我還要忙,沒事的話你可以去送花了。”
文雪柔聽出話裡趕人的意思,臉色再次垮下來。
溫暮雨又說:“你再不去,估計她就要下班了。”
文雪柔點頭,轉身的時候意識到一個問題,停下腳步,回頭問溫暮雨:“你怎麼知道她幾點下班?”
溫暮雨沉默。
重點是這個嗎?
“你們私下已經交流過了?”文雪柔瞪大眼睛,心底慌得不行,急紅了眼,“小雨,我們還沒離婚呢,你不許找其他人。”
“我不是你。”溫暮雨抬眸,冷漠地看著她,“我不會做出婚內出軌的事情來。”
“我也沒有。”文雪柔迅速反駁。
聽見這話,溫暮雨嗤笑了聲。
文雪柔臉色漲紅,想反駁,卻又因為不清楚夢裡的“她”究竟是什麼想法,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能梗著脖子堅持說“我沒有出軌”。
溫暮雨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但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不想再說,隻是冷淡地“嗯”了聲。
文雪柔心下懊惱,但沒有證據的時候說再多都是廢話,她隻能壓下解釋的話語,悶悶地開口:“那你先忙,我去花店訂花。”
溫暮雨看著她氣勢洶洶的背影,不像是去訂花,更像是去打架。
她想了想,還是叮囑了句:“彆送些太奇怪的東西。”
好歹她和付欣佳是合作夥伴,關係鬨僵了也不好。
文雪柔停下腳步,扭頭對上溫暮雨的目光,神情受傷地問:“你這是擔心她受欺負嗎?”不等溫暮雨開口,她又說,“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無理取鬨的人嗎?”
溫暮雨不懂文雪柔的重點為什麼永遠都在奇怪的地方,也懶得搭理,繼續低頭看文件。
文雪柔盯著溫暮雨看了會兒,見她沒抬頭的意思,隻能帶著滿肚子鬱氣離開,走之前還不忘帶走茶幾上的玫瑰花。
房門被人重重帶上,表明了主人的不滿。
溫暮雨捏了捏眉心,繼續看文件。
過了半小時,文雪柔給她發了花的照片。她看了眼,便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等處理完工作,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溫暮雨看了眼時間,然後伸了伸懶腰才起身離開辦公室。
到了地下停車庫,溫暮雨走近車子,卻意外發現了文雪柔的身影。對方正靠著車子旁邊的牆壁,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低頭玩著手機。
溫暮雨頓了頓,放輕腳步加快速度,開了駕駛座的門迅速上車。
她想偷偷溜走,但開門的動作已經驚到了不遠處的人。
透過後視鏡,溫暮雨看見文雪柔走了過來。
“小雨,你才下班嗎?”文雪柔停在車門外。
溫暮雨皺起眉:“你不用趕通告嗎?”
“已經拍完了。”文雪柔趴在車窗上,臉上帶著拍戲殘留的濃妝,“小雨,現在好晚了,你能不能載我回家?”然後不等溫暮雨拒絕,她又說,“我手機沒電了。”
溫暮雨沒搭話,隻是扭頭掏錢包。
文雪柔愣住,下一秒不等她反應,她手裡就多了一張毛爺爺。
“不用還了。”溫暮雨說著,把文雪柔搭在車窗上的手退開,搖上車窗發動車子,動作一氣嗬成,迅速開車離開地下停車場。
文雪柔看著車子消失在拐角,這才想起來溫暮雨有隨身帶錢包的打算,氣得跺腳。
*
第二天,溫暮雨到公司,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文雪柔竟然又來了,而且這會兒已經在喝茶了。
文雪柔聽見門開的聲音,站起身:“小雨,我給你帶了早餐。”
“不用,我已經吃飽了。”
“抱歉,我明天先問一聲,再給你帶過來。”
“不用,我有手有腳,自己能吃了再過來。”溫暮雨脫了身上的外套掛木架上,轉身看著對方,皺著眉,“文雪柔,你能不能——”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溫暮雨深吸口氣,讓人進來。
“溫總。”劉秘書走進來,神色有些遲疑,“有一位女士自稱是您的母親,想見您一麵。”
溫暮雨臉色沉了下來,也沒心思管文雪柔了,對秘書吩咐道:“讓保鏢把人趕走就行。”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吵雜的爭吵聲。
“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死了。小雨,你奶奶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女士,沒有預約我們不能讓你進去。”
“我是她親生母親,母親見女兒一麵,還需要預約嗎?”
“您這……”
溫暮雨沒想到一向在意形象的洛晴會當眾做出這種類似於撒潑的行為來。但轉念一想,洛晴這是為了救許曉雅,反而說明了許曉雅在洛晴心中的重要性。
她冷著臉對秘書說:“我母親已經死了,以後過來認親的一律趕走。”
她沒壓低聲音。外頭的人聽見了,說的話愈發難聽。
溫暮雨不為所動,但文雪柔卻注意到秘書異樣的神情。
這種情形下,溫暮雨避讓不答,不知情的人看見了確實容易誤會。
劉秘書出去的時候,文雪柔也跟著出去了。
然後文雪柔看見了被攔著的洛晴。對方打扮精致,穿著高跟鞋,但那副惺惺作態一副不被女兒理解的苦情嘴臉卻讓她覺得惡心惡心。
文雪柔注意到其他人異樣的眼神,皺了皺眉,直接走到洛晴麵前開懟:“你也知道自己是小雨的母親嗎?”
“當年你生下小雨就丟下小雨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你是小雨母親呢?”
“現在你另一個女兒需要人捐腎做手術了,你想起你是小雨母親來了?”
她連著拋出三個問題,問題內容一個比一個狗血精彩,使得一旁聽著的員工們齊齊瞪大眼睛。
原本有些員工還覺得洛晴可憐的,這會兒聽見文雪柔的話,羞愧地低下了頭。
在辦公室眾秘書的心裡,溫暮雨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雖然她們偶爾也會八卦一下,但從來沒想到身世這麼淒慘,更沒想到會聽見這種比電視劇更精彩的情節。
“我隻是有苦衷。”洛晴深吸口氣,“你又知道什麼?”
“你所謂的苦衷不過是——”文雪柔想起這不是在家裡,顧及溫暮雨的麵子,還是沒將後麵“跟野男人跑路”之類的話說出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夠了。”溫暮雨麵若寒霜地打斷了這場鬨劇,讓保鏢堵住洛晴嘴巴把人趕出去,然後轉身回辦公室,關上門。
文雪柔看了眼,也連忙跟上。
——第二更——
文雪柔觀察溫暮雨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小雨,你生氣了嗎?”
溫暮雨雙手環%e8%83%b8,麵無表情地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隻是看不慣她胡說。”文雪柔解釋,“你不解釋,隻會讓其他人誤會你。”
“我沒關係。”
“你沒關係,但我在意,我不想讓其他人誤會你。”文雪柔知道溫暮雨不在意這些,但她在意。
溫暮雨做了那麼多,承受了那麼多,她不想再讓溫暮雨受到傷害了。
溫暮雨看文雪柔信誓旦旦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她也笑了出來,隻是臉上難掩譏諷。
“我對你好的時候,你愛理不理,覺得我對你管控太多,沒有自由。現在我放手了,你又跟牛皮糖一樣黏上來,有意思嗎?”
她說得直白,文雪柔心顫了顫,臉色也刷地變白。
但她還是堅定地開口:“我不知道夢裡的人是什麼想法,我隻知道,我現在對你是認真的。”
溫暮雨冷下臉。+思+兔+網+
“你這是想否認那些事情?”
“我沒否認,隻是想贖罪。”
“你這是贖罪嗎?”溫暮雨嘴唇扯了扯,“你這是想感動你自己吧。”
“我沒有。”
文雪柔垂下眸,眼睛有些溼潤。
“你要是想贖罪,就把離婚協議簽了,我們一彆兩寬,放過彼此。”溫暮雨掃了眼,“不然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唯獨離婚這一點,文雪柔不能答應。
她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頭,沙啞地開口:“除了離婚,彆的我都可以。”
溫暮雨看著她:“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做這些礙眼的事情。”
文雪柔還是沒辦法做到。
溫暮雨嗤笑,“做不到你就不要說彆的都可以這種話”。
文雪柔啞然。
溫暮雨不想再搭理她,轉身回辦公桌繼續處理工作。
“小雨。”文雪柔走上前。
“你可以走了。”溫暮雨冷淡地開口,“或者你要等我叫保鏢送你出去?”
文雪柔可不想像洛晴那樣子被人抗走,但她也不想就這麼離開,眼巴巴看著溫暮雨:“我不吵你,就安靜地坐一邊,可以嗎?”
溫暮雨沒搭話,放下文件,拿起座機,撥通:“劉秘書,進來一下。”
文雪柔莫名,但麵對溫暮雨冷峻的臉色,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過了會兒,劉秘書推門進來。
“溫總,有什麼吩咐嗎?”
“帶文小姐下去吧。”溫暮雨說,“另外,劉秘書,以後將文小姐加入謝絕來訪的名單裡。”
文雪柔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小雨?!”
劉秘書也很驚訝,但她見慣了大場麵,很快就反應過來,點頭應下:“好的,溫總。”
文雪柔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劉秘書擋住了看向溫暮雨的目光。這會兒,文雪柔才發現劉秘書足足比她高了一個腦袋。
劉秘書客套地伸出手示意:“文小姐,請跟我離開吧。”
文雪柔緊抿著唇往旁邊挪了挪,下一秒卻對上溫暮雨冷淡沒帶一絲溫度的眼神。
那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讓文雪柔整個人僵住。
劉秘書見文雪柔呆呆看著自家老板,不知道兩人鬨了什麼彆扭,但身為下屬,拿錢做事,隻能聽老板的。
她小聲和文雪柔說了“抱歉”,然後便拉著文雪柔往外走。
文雪柔沒有反抗,踉蹌地被拽著出了辦公室。
由始至終,溫暮雨都沒再看她一眼。
出了門口,關上辦公室的門,劉秘書就鬆開文雪柔,不想鬨得太難看。
文雪柔看了會兒,帶上口罩和墨鏡,掩蓋住通紅的眼睛,失魂落魄地走了。
*
等劉秘書來回複已經送文雪柔離開的時候,溫暮雨和劉秘書說了兩人分居的事情,讓對方不要再讓文雪柔進辦公室,也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