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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寵不愛 三千癡念 4354 字 6個月前

文雪柔阻撓的手臂,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臥室裡,先前從老宅帶回來的行李箱還沒打開,安靜地靠著衣櫃,旁邊櫃子上還放著兩人合照的相框。

溫暮雨看了眼,抬手將相框反扣在櫃子上,而後拉過行李箱,轉過身,剛好和杵在門口的文雪柔對上目光。

文雪柔眼眶通紅,泛著水霧,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溫暮雨並沒說什麼,對視一眼便收回目光,拉著行李箱直直走過去。

隻是經過文雪柔的時候,她的手臂被人抓住。

“小雨……”文雪柔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溫暮雨垂眸,默默地抽回手臂。

“過去的就當過去了,不要再糾結夢裡的事情了,就當它隻是一場夢就好。”

說完,她便往門口走去,手放在門把上的時候,身後傳來文雪柔的聲音。

“我不會簽字的。”

“無所謂。隻要我們分居滿兩年,我就可以向法院申請強製解除婚姻關係。”

溫暮雨並沒有回頭,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語氣更是冷淡,“你要是不簽字的話就分居吧,然後到時間再強製解除婚姻關係。”

頓了頓,她又問:“這話你應該是熟悉吧?”

文雪柔當然熟悉,因為這是……夢裡“她”對溫暮雨說的,現在溫暮雨幾乎是一字不落地還給了她。

文雪柔跌坐在地,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頭,身體止不住顫唞。

房門被拉開,而後被輕輕扣上。

眼淚迷糊了文雪柔的視線,但她還是能看到溫暮雨離開時的毫不遲疑,這才體會到夢裡的溫暮雨那時候究竟是什麼心情。

文雪柔把臉埋在□□,整個人被悲傷和絕望完全籠罩。

*

溫暮雨找的這個房子在公司附近,但距離公寓倒是有點遠,開了將近二十分鐘的車才到。

鑰匙被秘書提前放在門衛那裡。溫暮雨報了名字,而後又拿出身份證做證明,成功拿到了鑰匙進小區。

新公寓是三室一廳,還有個書房。裝修偏歐式的,簡約時尚,和溫馨可愛的婚房截然不同。新家具款式也是溫暮雨親自挑的,其餘的都是秘書幫忙安排,甚至日常用品她都給溫暮雨準備好了。

溫暮雨放下行李箱,剛準備收拾整理,就收到了薛子晴的電話。

“小雨啊,你奶奶說給我準備了點心,明天我過去找你?”薛子晴興致勃勃地開口。

“你現在可以過來拿。”溫暮雨出門前已經將薛子晴的那一份帶出來,“我一會兒把地址給你。”

“不在家嗎?”

“我搬出來了。”溫暮雨在沙發坐下,平靜地說,“今天開始和文雪柔分居。”

電腦那邊沉默幾秒後,突然傳來薛子晴震驚的聲音。

“分居?你居然要和文雪柔離婚了?”

溫暮雨淡淡地“嗯”了聲,“她不肯簽字,先分居兩年,最後強製離婚吧。”

“你想清楚了?”這會兒薛子晴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擔心地問,“是不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沒有。”

電話那端的人頓了頓,急切地說:“你剛搬過去應該還沒有啤酒吧?我現在就過去,到時候再慢慢挺你說。”

溫暮雨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掛斷了。她盯著屏幕看了眼,還是給薛子晴發了新家地址,然後才去整理行李。

她的行李並不多,就隻帶了一個行李箱,很快就整理完了。

隻是衣服好像少了點。

溫暮雨看著空曠的衣櫃,琢磨著明天下班後去大購物。

關上衣櫃,她問了下薛子晴到哪裡了,得知是從薛家裡出來的,還得半小時才能到,便先去洗澡。

等薛子晴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十點。

“所以,你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薛子晴開了瓶啤酒,配著路上買的鹵味,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八卦地問,“這過年喜喜慶慶的,怎麼突然想離婚了?”

溫暮雨將過年洛晴過來打擾的事情大概說了遍,隻是重生的事情被她隱瞞了下來。

聽完她說的話,薛子晴震驚得連手裡的鴨爪掉了都不知道。

過了足足一分鐘,她才回過神,感慨道:“這才一個星期不見,小雨你這經曆也太狗血了吧?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溫暮雨默默地喝著啤酒,沒搭話。

薛子晴也灌了口啤酒冷靜了下,但還是想不明白,止不住吐槽:“她哪來的自信能獲得你的原諒?而且還想讓你捐腎?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溫暮雨也不知道,往後靠著沙發,調侃道:“你可以去問一問。”

薛子晴連連搖頭,“算了,這母女聽著都不像是什麼正常人,估計對上就沒什麼好事,我可不想被這種神經病盯上。”

她說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神經病名義上還是溫暮雨的親生母親,連忙道歉。

“沒事,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溫暮雨神情淡漠,沒什麼情緒。

如果是正常人,在丟了女兒二十幾年後,哪還好意思回來?更彆說提出讓這個被丟下的女兒捐腎救另一個女兒這種過分的要求。

薛子晴見好友這樣,心情也有些鬱悶,“不過你真準備分居兩年離婚?”

溫暮雨頓了頓,而後聳肩。“如果她能提前簽字的話,就不算分居了。”

沒了婚姻關係的話,她和文雪柔沒有任何關係,隻能說是獨居。

薛子晴靜靜地看著她,又問:“驅使你離婚的原因是什麼?”

“我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了一張照片。”溫暮雨將啤酒罐裡的啤酒一口氣喝完,捏扁丟垃圾桶,然後才繼續說,“是文雪柔和許曉雅的合照,她們兩個人在我之前就認識了。”

薛子晴再次震驚,但相比洛晴做的事情,這好像顯得沒那麼離奇了,隻是兩秒就回過神,問:“隱藏得太深了吧,難道平時一點都沒提過嗎?”

“她還說不認識許曉雅。”溫暮雨嘴角的弧度顯得有些苦澀,“我已經分辨不清楚她究竟哪句話是真話,哪句話是假話了。”

薛子晴看她這樣,突然想起一件事,嚴肅地放下酒瓶:“等等,你之前不是說許曉雅出國了嗎?她該不會是把你當做替身了吧?”

溫暮雨動作頓了頓。

她重生前就覺得兩人格外熟稔,也隱隱有所猜測,隻是一直沒有證據。現在看了照片,知道兩人是舊識,那她的猜測應該就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這樣離婚豈不是便宜她們兩個了?”薛子晴撇嘴,憤憤地說,“要是我,我才不會離婚,我就要讓許曉雅眼巴巴盯著這個正宮的位置,讓她成為眾所周知的小三。”

溫暮雨抬眸,知道好友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並沒說什麼,隻是埋頭喝酒。

薛子晴看她神情鬱鬱,連忙收住話語,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小雨,以你的條件,想要找什麼樣子的沒有。過去的就過去了。你雖然失去了一棵樹,但還有一片森林在等著你。”

“嗯。”溫暮雨並不是喜歡悲春傷秋的人,既然選擇了離婚,那以後就不會再去再去糾結那些事情了。

*

另一邊,文雪柔哭了會兒後才漸漸冷靜下來。

她紅著眼拿起茶幾上的離婚協議,翻開看到溫暮雨的簽名,又止不住淚水。

她抬手擦乾,昂著腦袋,努力憋住心底的酸澀。

現在哭完全解決不了事情,她必須要冷靜下來,先弄清楚小雨突然要離婚的直接原因。

先前她發現離婚協議的時候,小雨都沒提出來,這會兒剛回來就突然說了,肯定是這兩天或者這陣子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文雪柔冷靜下來,將離婚協議書塞回紙皮袋,丟垃圾桶裡,然後開始思考這兩天的事情。

片刻後,她想起來昨天的烏龍事件,那時候溫暮雨的態度就明顯不對勁了。

那時候她尷尬離開後,也沒放心上。現在想想,很有可能是在她和奶奶說話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溫暮雨改變了心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文雪柔想到這裡,拿起手機給老宅打電話。接電話的是管家,她問候了聲後便問那天溫暮雨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早上?”電話那端管家停頓了會兒,像是在回憶,“我記得沒什麼特彆的事情。”

文雪柔皺眉,問:“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

“沒有,小姐一直在房間裡呆著,好像都沒出來過。”管家又問,“是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就隨口問問。”文雪柔又含糊說了些話才掛斷電話。

看著手機,文雪柔神情多了分懊惱。

如果溫暮雨一直在房間裡,那會是什麼事情呢?

她閉上眼睛,試圖揣摩出來,但一點頭緒都沒有,她想了許久都還是茫然一片。

等回過神,文雪柔發現這都快十一點了,懊惱地抓了抓腦袋,暫時放下這件事,起身去收拾。

她將行李箱平放在地板,拉開拉鏈,將衣服拿出來放衣櫃。

文雪柔這會兒才發現衣櫃格外地空,裡麵溫暮雨的衣服並沒有幾件,像是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隻是將這裡當做短居的地方。

她心底酸澀,但更多的是愧疚。

折疊好衣服,她準備拉上拉鏈,卻看見底下還有個相冊。

愣了兩秒,她才想起來是溫暮雨還回來的相冊。

*

文雪柔盯著相冊封麵看了半天,緩緩翻開第一頁,上麵照片裡的人是她小時候的模樣。

但她看著照片,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什麼時候拍的、在哪裡拍的,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文雪柔一頁頁地翻著,眉頭越皺越緊。

翻到相冊中間的時候,她看到了夾在中間那張泛黃的照片,拿起來,眼底更是迷茫。

左邊的是她,右邊這個……有點像溫暮雨。

文雪柔盯著照片看了會兒,突然想到溫暮雨是今天和她說的,但卻說是昨天還的。

那會不會促使溫暮雨決定離婚的是……相冊?又或者是因為這張照片?

文雪柔想到這裡,心跳猛地加速,她也加快速度將剩下的照片翻完。

相冊並不厚,幾分鐘就翻完了,除了後麵的她記得是小學時候的照片,前麵的她一點都沒印象了。

而且瀏覽下來,她發現泛黃照片上的金發小女孩並沒有出現在相冊裡。

文雪柔來回端倪著照片,起身找手機,給母親打電話。

隻是打了幾次,都沒打通,她才想起來母親一向早睡,這會兒估計睡著了。

文雪柔捏了捏眉心,隻能再次撥打管家的電話。

等了會兒,她加了管家的微信,然後拿到了溫暮雨小時候的照片。

因為溫暮雨之前並不在爺爺奶奶身邊,所以管家能找到的照片是溫暮雨五歲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