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按下心底的酸意,示意傭人推她上樓。
“就算好了又怎樣?”
薛子晴抱著鞋盒跟上,一臉挑釁地開口,“我明天還能跟小雨跑步,你可以嗎?”
文雪柔手緊握成拳頭。
“我也可以。”
薛子晴嗤笑了聲。
文雪柔氣得牙癢癢的。
*
回到書房的溫暮雨不知道兩人又小小地吵了一番,和秘書通了電話,就文父的事情再次做了下安排,然後就梳洗休息了。
第二天,溫暮雨照常早早起床。
然而一打開門,她看到了門口文雪柔和薛子謙你推我我推你的場景。
她不知道兩人這是在做什麼,也不好奇,看了眼就收回目光,轉身下樓。
“小雨等等我。”薛子晴反應過來,小跑跟上,大聲嚷嚷著說,“小雨,我陪你晨跑。”
溫暮雨想想以前薛子晴說要跑步的情形,略顯嫌棄。
“彆跑兩步就喊停,我不會等你的。”
“完全不用,我雙腳健康著呢。”薛子晴大聲應著,然後開始反催促溫暮雨快點。
溫暮雨不知道薛子晴今天怎麼跟打了雞血一樣,但想著一個死宅的人終於願意運動了,她也不好打壓對方的積極性,隻能加快腳步。
文雪柔腿腳不方便,在後麵一拐一拐地跟著。
隻是沒想到快要追上兩人的時候,兩人卻突然加速,一下子就跑出了家門。
文雪柔一猜就猜到是薛子晴做了什麼,氣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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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文雪柔:今天又是開心的一天:)
第50章
就如溫暮雨預想的差不多,這剛出門還沒跑上一分鐘,薛子晴就喊累了,然後往路邊上一坐,一副“我跑不動”的模樣。
溫暮雨停下腳步,一臉無奈地看著對方:“你之前說什麼來著?”
“我隻是稍微休息一會兒。”薛子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擺手說,“你先跑,一會兒我就追上你了?”
溫暮雨對“追上”這個詞存疑,但也懶得跟薛子晴瞎扯浪費時間,給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就慢跑起來了。
這一區人煙稀少,車輛也不多,小路通暢。她跑了一圈,回到溫家老宅,而後再跑個幾百米,發現薛子晴還停留在先前的位置。
隻是這次在薛子晴的旁邊,還坐著個文雪柔。
大概是注意到她了,兩人齊齊起身,衝她走來/跑來。
溫暮雨平緩了下呼吸,放慢腳步,最後轉為走路,看向走到她身邊的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跟上我?”
“差不多意思。”薛子晴咧嘴笑,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要是讓你語文老師聽見,估計氣得要狂追你三條街了。”溫暮雨搖頭,而後看向另一邊的文雪柔,輕鬆的神情瞬間收斂,冷淡地問,“你怎麼也跟過來了。”
文雪柔看她迅速變臉,心下難受,但還是擠出抹笑容:“我——”
“她就是出來打醬油的。”薛子晴打斷她的話,說著抬手搭溫暮雨肩膀上,眼神挑釁地看向文雪柔,“小雨,我們繼續跑步吧。”
文雪柔氣得牙癢癢,“小雨,我也要和你——”跑步。
但她想起自己的腳還沒恢複過來,隻能閉上嘴巴。
溫暮雨見狀也不好說什麼,拍掉薛子晴的手,嫌棄地說:“你要是不跑,也一邊去。”
薛子晴說跟她跑步都說了十幾年了,也沒見著哪回真的能跑上一圈。
看到薛子晴不敢搭話的樣子,她就明白了,繼續一個人慢跑。
等她跑遠漸漸看不見身影,文雪柔當即就笑著看向薛子晴,問道:“薛總不是說要跟小雨一起慢跑嗎?”
薛子晴佯裝聽不懂:“我剛才已經跟著一起慢跑了。”
“看來薛總這腳不受傷也就這樣了。”文雪柔笑容更深。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齊不爽地彆過腦袋。
等溫暮雨跑完第二圈回來,發現隻有文雪柔一個人了。
她放緩腳步,問道:“子晴呢?”
“說餓了,先回去吃早餐。”文雪柔站起身,“你餓了沒有,還要繼續跑嗎?”
溫暮雨拒絕了:“你先回去吧,我再跑完這圈,到時候就直接回去了。”說著便越過文雪柔,跑步去了。
隻是剛跑兩步,文雪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雨。”
溫暮雨慢慢停下,轉身回頭,目光停在幾米外的人身上。
早上的太陽掛在文雪柔的身後,刺眼的光線晃得她睜不開眼。
文雪柔定定地看著,神色複雜:“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
溫暮雨頓了頓,回了句:“什麼都不用做。”
事情已經發生了,做再多彌補也無濟於事。
相反,文雪柔最近這樣子刻意來接近她,反而隻會提醒她,她上一世是多麼的愚蠢。
文雪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瞬間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暮雨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見文雪柔不出聲,便當其知道了,轉身跑步。
十幾分鐘後,溫暮雨跑完一圈回到家門口。
她慢慢停住了腳步,往遠處看了眼,沒見文雪柔的身影,才轉身進屋。
*
假期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國慶結束,文雪柔進劇組籌備新的電視劇,溫暮雨和薛子晴也開始上班。
溫暮雨以為經過先前的幾次談話,能讓文雪柔明白她的意思。
但沒過幾天,她就收到了快遞。
秘書送過來的時候,說是文雪柔送的,還體貼地送上快遞刀。
溫暮雨看了下,沒說是什麼東西,隻能先拆開,然後拿出裡麵的東西,一看袋子裡發現是一條藍白相間的格子圍巾。
現在天氣漸漸轉涼,但穿件長袖就差不多了,也沒冷到要用圍巾的程度。
溫暮雨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就算真的冷到要用圍巾了,她估計不會帶。
這圍巾看著針腳不齊,一看就是文雪柔織的。隻是文雪柔進劇組要忙著拍戲,休息的時間都少,她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擠著時間織圍巾的,又為什麼要費這個時間。
她給文雪柔發短信詢問。
間隔兩三個小時後的中午,她才收到回複。
文雪柔: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邊今天降溫。
溫暮雨偏頭看向外頭難得出現的大太陽,再看看文雪柔的消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謝。
——不過你拍戲忙,以後不要浪費時間做這些事情。
幾乎消息剛發過去,就有了新消息回複。
文雪柔:不浪費。你喜歡嗎?
溫暮雨看著麵前的圍巾,內心毫無波動。
如果在上一世,文雪柔願意織圍巾給她,就算是大夏天她都樂得圍出去炫耀,感動得無以複加。
但現在說開了以後,無論文雪柔做什麼,她都覺得對方是為了彌補其心底的愧疚。
她舉起手機,拍了張外麵豔陽高照的照片,而後發了過去。
文雪柔回了她三個問號。
溫暮雨看了眼,把圍巾折疊放回袋子裡,而後將袋子藏在書桌最下麵的抽屜裡。
文雪柔:留著以後也可以。
溫暮雨看著新發過來的消息,冷淡地回了個“嗯”便收起手機了。
“咚咚咚——”$$思$$兔$$在$$線$$閱$$讀$$
秘書推門進來,神情有些為難:“溫總,文先生想要見您一麵。”
溫暮雨挑眉,想了想,讓秘書把人帶到會議室,並沒有立刻去見人的意思。
文父好麵子,前陣子喝酒喝多了,加上酒桌上的人刺激,才說了那些葷話。
而在收到溫暮雨的律師函後,文父可沒少頭疼。不單單是工作莫名不順,還被他父親明裡暗裡罵了許久。
眼看溫暮雨真的要鬨上法庭,他按捺不住了。
隻是這麼多天都聯係不上溫暮雨,甚至連文雪柔都聯係不了,他隻能親自上門。
文父被帶到會議室後,秘書進進出出給他端茶倒水,他一問就是回到說“溫總正在忙,請稍等一會兒”。
他知道溫暮雨是故意晾著他,但奈何他現在算是“有求於人”,再多的不滿也隻能憋在肚子裡。
天色漸漸黑了,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怎麼催促,秘書都是回答一樣的話,仿佛機器人一樣。
就在他氣得要拍桌離開的時候,溫暮雨才姍姍來遲。
“文叔叔,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吧。”
溫暮雨勾著唇進門,一邊進屋一邊解釋說:“也不知道股東們從哪裡聽到了那些不靠譜的謠言,一個個地非要我澄清,連著開了幾個視頻會議,這才耽誤到了現在。”
身為製造出謠言的罪魁禍首,文父到嘴邊的話就這麼被堵在喉嚨裡。
“沒、沒關係。”他強行擠出抹笑容,臉上的橫肉也不自然抖動起來。
溫暮雨也就說個客氣話點醒文父,壓根就沒管他想法的意思,逕直走到辦公桌前,拉了張椅子坐下。
“文叔叔,你也彆站著,隨便坐。”
*
“咚咚咚——”
秘書推開門,端著茶水進來,不過隻有一杯,放在溫暮雨手邊的桌子上,然後安靜地退下去。
溫暮雨端著茶杯,不緊不慢地喝著,並不著急開口。
文父看著溫暮雨這樣子,覺得有些熟悉。
在地皮買賣的那一晚,溫暮雨也是這樣的。
“你早就收到消息知道具體要開發哪一塊地了吧。”這是政策下來後,文父日思夜想的問題。
溫暮雨還以為文父要說什麼,沒想到他還敢扯地皮這件事。
“當初可是叔叔你主動找上我的,說要帶我賺大錢。”她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看文父臉色變來變去,突然就覺得沒意思,“如果你隻是想問這個問題,就可以回去了。”
文父回神,神色一變,連忙改口:“不是。我是來和你聊一聊……謠言的問題。”
“沒什麼好聊的。”
“對不起。”
溫暮雨挑眉:“難道叔叔覺得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殺掉一切,彌補謠言所造成的損失了嗎?”
文父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你究竟想怎麼樣?”
“那就看叔叔有沒有誠意了。”溫暮雨笑了笑,將先前想好的條件說出來。
“第一,該有的補償必須要有的。精神損失費,名譽損失費等等,稍後我的律師會計算好然後將數目發給你。”溫暮雨看不上這點錢,但也不介意多搶點再捐出去。
這一點文父來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倒是沒問題,爽快地應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溫暮雨在心底思索著讓律師把賠償的數字再提一提。
文父不知道溫暮雨心底所想,要是知道的話,必然要氣得吐血。
但是他不知道,心急地起身:“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