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的忘憂仙子嗎?
翟忘憂斂眉,眸光暗暗沉沉:“怎麼,你不願?”
第55章
不願嗎?
當然不是!
夕舟在腦海裡設想了一下被大師姐…
自己下不了床的樣子…
她摟著懷裡的人,思緒有些恍惚。
許是她恍惚的時間有點長,顯得房間裡靜默了許久。
翟忘憂突然側開身子:“你,當真不願?”
冷冰冰的,沒有什麼情緒的眸子裡是過於暗沉的眼神。
令夕舟心底一顫,差點不敢直視,大師姐不會又黑化了吧。
“怎麼會,如果是大師姐你,我都可以。”
這樣的回答還算讓翟忘憂滿意,眼底的暗沉褪去,少有的帶了一絲柔和笑意。
她起身,淡淡道:“陪我在執事堂走走。”
要讓執事堂的弟子看到她,看到她並無任何不妥。
夕舟瞬間領悟到了她的意思:“好。”
說完,人便消失在原地,入夢草在手腕上纏了幾圈。
翟忘憂掀開衣袖,抬起手腕。
紅色的衣袖映襯著淡紫色的入夢草,細%e8%8c%8e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不,現在不能稱之為細%e8%8c%8e了。
因為粗了很多,也長了很多。
以前細細纏繞兩圈還算賞心悅目。
現在…
她看著手腕上纏繞了三五圈,幾乎延伸到小臂的入夢草,有些出神。
入夢草用葉子蹭了蹭她的手臂,似是在疑惑怎麼不走啊。
翟忘憂看著明顯比之前大了許多的葉片,不動聲色道:“你既能操控入夢草延展開,是否也能令它收縮。”
收縮?
夕舟愣了一下,隱約明白了翟忘憂的意思。
她心念一轉,慢慢控製著入夢草的葉子,藤部。
入夢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細,變短,最後恢複成最初纏繞在手腕上的樣子。
細細地纏了兩圈,精致了許多
翟忘憂見狀放下衣袖,垂手出門,眼底劃過一絲極輕極輕的柔情。
她信步在執事堂走著,路遇幾個禦刀宗的弟子行色匆匆,儲物戒裡的玉符微動,是宗門裡傳來的消息。
又有秘境顯現,地點仍舊是在禦刀宗。
不一會,就見禦刀宗的飛舟升起,陸千魯帶著隨行弟子匆匆離去。
翟忘憂望著那遠去的飛舟,能令陸千魯直接撇下這邊的事直接離開,看來此次秘境非同一般,這樣一來,她的擔心也就多餘了。
來到執事堂大廳的時候,法相宗主也在辭行。
翟忘憂走過去,神色平淡:“勞煩青琉長老轉告,宗門有召,忘憂也暫請離去。”
青琉長老神色凝重:“忘憂仙子可曾見過我們堂主?”
當時青窗堂主是邀了忘憂仙子一同商議對策,隨後便失去蹤跡。
手腕上的入夢草顫了一下葉子。
翟忘憂臉色平靜:“大廳一彆,便不曾見過。”
當時青窗心裡有鬼,刻意繞開眾人帶她上凡界山,並沒有人知曉她們曾一同離開。
青琉長老眼神一黯,執事堂的地位越來越低,堂主三年前又修為後退,如今在這麼要緊的時候失去蹤跡,恐怕以後更難服眾。
有秘境出現,而且不同以往,他也沒有理由攔人,再說了想攔也攔不住呀。
堂主不在,作為執事堂唯一的長老,青琉隻得暫時代管執事堂,帶弟子們送三大宗門的人一一離去。
回到天劍宗,翟忘憂先去接了女兒。
“娘親,抱抱。”小星回小步跑著,翟忘憂彎腰,把女兒抱起。
走在路上,懷裡的小家夥乖巧地趴在她的肩頭,很快便呼吸清淺,睡得香甜。
夕舟探出衣袖,見已身在北山峰,便化作人形。
她張開手,小聲道:“大師姐,我來抱著孩子吧。”
翟忘憂鬆手,小星回嗜睡,且一向睡得很沉,所以隻是換了懷抱,趴在夕舟的肩頭睡得也很安穩。
夕舟小心抱著懷裡的小家夥,神情專注地走在前麵。
翟忘憂緩緩跟在後麵,悄悄打開靈識,整個北山峰一覽無餘。
觀瀾師妹正在她的小院裡打坐,周周子則在他的小院裡擦著長劍自言自語,並無不妥。
回到房間裡,翟忘憂便收到王宗主的傳訊,要她前去商議秘境之事。
她看向夕舟:“你在此處陪著星回,我去去就來。”
夕舟點頭,拿出劍譜來看,她如今是金丹後期,也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
翟忘憂不疾不徐地下山,就在走下北山峰的時候,她猛地回頭。
半山腰上。
觀瀾悄悄打開靈識,隔壁院子裡的房間依然有著一道屏障,她冷笑一聲,手中捏決,這次絕不會再難倒她了。
成了!
靈識暢通無阻地覆蓋住最中間的臥室。
小星回睡在床上。
床邊,貌美的女子正在翻看一本劍譜。
是那個外門弟子,夕舟。
“啊_”
觀瀾正想查探一下夕舟的修為,便覺得頭痛欲裂,她抱住頭,眼底滿是驚駭。
腦子裡還有一道聲音在回蕩著:觀瀾師妹,以後莫要來北山峰。
是翟忘憂的聲音!
她又想打開靈識,卻發現自己靈識受損,是翟忘憂。
“忘憂師姐,我隻是想看你有沒有回來…”略微蒼白的解釋落在隻有她自己的房間裡,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觀瀾捂著頭平複了一會,咬了咬牙,雙眼含淚往山下跑。
不能就這麼算了,靈識受損不是一時半日能恢複的,為此不知道要荒廢多少修真歲月,她絕不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令觀瀾沒想到的是,翟忘憂就站在北山峰下並沒有走。
她看著長身玉立,一襲紅衣的翟忘憂,心底暗暗掠過一絲震驚。
“大師姐,你把自己的神魂印記放在那個外門弟子身上了?”所以在她用靈識去探夕舟的修為時,才會被翟忘憂的神魂印記所傷。
可是為什麼?
觀瀾不解,所以她問了出來:“為什麼,她隻是一個稍有姿色的外門弟子。”
翟忘憂抬眸,語調冷冷清清:“喚我忘憂師姐。”
觀瀾自嘲一笑:“倒是我忘了,現在連大師姐也叫不得了,那個叫夕舟的外門弟子卻可以,大師姐,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從前不是這麼對我的。”
從前的忘憂仙子雖然也冷漠不好接近,但她對所有弟子都一視同仁,沒有人得到過偏愛。
後來冒出了一棵寸步不離的入夢草,而今又有了一個庸脂俗粉般的外門弟子。
翟忘憂淡淡看她,表情不變:“今後莫要來北山峰。”
觀瀾低頭,沒有任何回應,隻一聲不吭地往前走。
翟忘憂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從前不是這樣的?是哪樣?她為何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同。
等她趕到議事廳,裡麵已經有了許多人。
王宗主坐在上首,少宗主王郡庭在左,觀瀾在右,大廳中央是一眾站著的內門弟子,至於外門弟子,向來是沒有資格參與議事的。
王宗主見她進來,便沉聲道:“忘憂,觀瀾是你師妹,她不過是在北山峰上打開了一下靈識,你此舉有些過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語氣暗含責備,向來已經聽觀瀾講過了事情原委。
眾人的視線不由都落在她身上。
翟忘憂看向王宗主,淡淡道:“何意?”
王宗主皺了皺眉頭,臉上滿是無奈。
王郡庭見她冷冰冰的樣子就不痛快,見父親沒有繼續說話,當下便代為質問道:“你為了一個外門弟子,重傷觀瀾的靈識,你說是何意?”
雖然那個外門弟子的姿色不錯,但這護花的使者怎麼就是翟忘憂呢?
翟忘憂看向觀瀾,語氣依舊平淡:“我不曾主動傷你分毫。”
她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傷人。
觀瀾低頭不語,王郡庭橫眉豎眼還想再說什麼,王宗主朝他擺了擺手,他才不甘不願地住口。
王宗主盯著翟忘憂看了片刻,忽地笑了笑道:“本宗知道你並無惡意,觀瀾也是對你擔憂心切,你傷她定然是無心之舉,不如就讓你助她修複靈識,待傷好後再從北山峰搬走。”
如此一來,各退一步,翟忘憂也就不用跟去秘境了。
翟忘憂看著觀瀾,聲音沒有起伏:“明日搬走。”
她不知道觀瀾對夕舟的探究是好奇還是惡意,但未知往往就意味著不妥,既然不妥,就不宜留在北山峰。
寬限一日,已是顧念著舊日情分。
大廳內一時安靜。
王宗主聞言收了笑意:“忘憂,觀瀾如今孤苦無依,你身為師姐應當多擔待些。”
王郡庭見狀也意有所指道:“觀瀾這般淒慘,隻有你這個師姐可以倚仗了,你怎能如此狠心趕她出去。”
話趕話說到這份上,翟忘憂不由蹙眉,視線冷了冷。
“觀瀾師妹還有宗門,無需仰人鼻息。”
失去師父的不止觀瀾一個,況且觀瀾本就不是北山峰的人。
觀瀾終於抬頭,她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翟忘憂如此不近人情。
她苦笑一聲,淚水隨著笑聲一起浮現在臉上:“宗主、少宗主不必勸了,我聽忘憂師姐的。”
王郡庭見她落淚,頓時忍不住了:“翟忘憂,你當真一點情意不講,明明是你錯了,是你傷了觀瀾,你為她療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翟忘憂眼底閃過一絲暗紅,袖中的手緊緊一握,聲音冷硬道:“你覺得此事錯在我?”
王郡庭不服氣道:“當然是你錯了,不然你問問大家。”
他悄悄給站著的內門弟子遞了個眼色,便有人帶頭一起躬身垂首道:“忘憂長老息怒。”
翟忘憂端詳著這些內門弟子,臉上幾欲冷凝成冰:“你們也覺得是我錯了。”
眾弟子垂首不語,沉默便是他們的答案,與方才一樣的答案。
大廳內寂靜莫名,針落可聞。
這時,內門弟子中有人抬起了頭。
周周子頂著王郡庭威脅的眼神看向翟忘憂:“此事,弟子們並未親眼目睹,不知內情,也不敢遑論對錯,大家如此也隻是同情弱者罷了。”
他不想跟著同門一起糊塗,可也不想讓翟忘憂覺得大家是真的糊塗。
說一千道一萬,無非是情勢所迫,這裡是天劍宗,宗主和少宗主都提前示意過了,普通弟子哪裡敢反對什麼。
看著不卑不亢的周周子,還有一部分默默抬起頭看向她的弟子。
翟忘憂閉了一下眼睛,壓下眼底翻湧的血色:“原來是同情弱者。”
語氣聽不出悲喜,似是隻簡單地重複了一下這幾個字。
王宗主看了周周子一眼,目光沉了沉直接拍板道:“觀瀾受傷,忘憂到底是難逃其咎,你們兩人都留在宗門修養,此次秘境便由郡庭帶十名內門弟子前去,再挑選幾個機靈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