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的金劍擋了回來。
“你是何人?”青窗退開幾步,盯著突然出現的女子。
一身白色衣袍,明顯是天劍宗弟子的樣式。
容顏動人,與翟忘憂的清冷皎潔不同,此女眉眼嫵%e5%aa%9a,儘顯風流。
修為也是金丹初期!
青窗心裡一虛,她還受著重傷,可麵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卻毫發無傷。
所以,幾乎沒有勝算。
夕舟抬手,一把金劍映著陽光,閃閃刺眼。
“我是來送你上路的人。”
她把翟忘憂護在身後,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意。
這個瘋女人三年前便斷她的手,斷她的腰,如今還想傷大師姐,新仇舊恨,要做個了斷了。
青窗眼神微閃,腳下暗暗蓄力,既然不敵,那還等什麼,當然是逃命重要,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燒。
誰知她腳下才動,就被定在了原地。
青窗緩緩回頭看了一眼黑衣老道,麵具隔絕下什麼表情都看不到,隻有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腦子裡的聲音震得她雙耳轟鳴,雙腳已不受控製地飛起,朝著夕舟而去。
黑衣老道的命令是:死戰,死戰到底。
夕舟雖然還沒怎麼練習劍法,但勝在靈力深厚,對付重傷的青窗並不用過多擔心。
翟忘憂的一雙眸子看向不遠處,在青窗死命纏著夕舟打鬥時,黑衣老道已趁機溜走。
再看青窗略有些身不由己的動作,明顯是受製於神魂契約。
若是連自己的心神和身體都不能做主,活下來又能如何。
不多時,夕舟的金劍抵在青窗的脖子上,而青窗仍舊不受控製地以命相搏,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
因為黑衣老道留下的命令是死戰,不死則戰,直至戰死。
很顯然,他為了自己能順利逃走,完全放棄了青窗。
青窗不要命地執劍向前。
夕舟心神微頓,極快地閉了一下眼睛,隨後刺出。
一劍封喉。
青窗的雙腿微微一彎,重重地倒在地上。
金色的劍身上滴落紅色的血,鮮豔,醒目。
夕舟愣住,手不自覺地顫了顫。
“她已失去神智,與隻會殺人的傀儡無異,若是你不殺她,我們便隻能被她所殺。”
翟忘憂握住夕舟執劍的手,稍稍用力。
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緩緩放下來。
夕舟望著她,眼神因這番話恢複了一些神采,她回過神來,收起手裡的金劍:“大師姐,我沒事,你怎麼樣。”
見夕舟神色無恙,翟忘憂放下心來:“無礙,隻是輕傷,靈力有些不濟,過兩日便好。”
夕舟的目光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翟忘憂的身子雖然站得筆直,但總有些強撐的意味。
“雖然我現在不能助你突破,但好像還能令你迅速恢複傷勢。”
輕飄飄的聲音揉進風裡,落在耳邊卻字字清晰。
翟忘憂的呼吸慢了慢,抬眸看向彆處,聲音低不可聞:“此處不妥。”
空氣莫名一靜。
秋風送涼,夕舟卻覺得心頭發燙。
看著視線飄向彆處的翟忘憂,她無聲地揚了揚唇角。
大師姐口是心非的時候好像就會這樣:視線躲避,淡淡地看向遠處。
“那我們回去,在他們發現青窗之前,先幫你把傷勢恢複好,也好撇清嫌疑。”
翟忘憂側身,唇角輕輕咬了一下,沒有作聲便往山下走。
紅色的衣角隨著秋風晃動,身影因為受傷而顯得有些纖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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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純潔劇場~~
大師姐:此處不妥。
夕舟:哪裡妥,我們去哪裡。
大師姐:無恥!
半個時辰後。
夕舟手指一頓:我還無恥嗎?
翟忘憂閉著眼睛,抿唇不語。
夕舟揚眉,看來還不夠啊,她揮手,入夢草緩緩纏住翟忘憂的雙手。
“大師姐,我還無恥嗎?”
“放…肆…”
第54章
夕舟莫名想笑,又怕惹得她羞怒,便生生忍住嘴邊的笑意,舉步跟了上去。
卻見翟忘憂剛走了幾步又轉身返回來。
“大師姐?”夕舟停下腳步,不由問訊。
翟忘憂語氣淡淡,又不自覺地帶著一絲柔軟:“此處不妥。”
不妥?
方才不是說過了嗎?
卻見翟忘憂執劍朝四下一揮,枯草齊平,劍痕斑駁。
夕舟懂了,原來是說此處的戰場不妥,要遮掩一番。
她還以為是什麼不妥呢。
翟忘憂垂了垂眼眸:“回吧。”
說罷,又轉身朝著山下而去。
“大師姐。”夕舟喚了她一聲,見她回眸,便揚唇一笑。
人消失原地,入夢草的細%e8%8c%8e緊緊纏繞。
翟忘憂不自覺地摸了一下手腕上的入夢草,眼眸沉沉。
紅色的身影飛身而下,同時打開靈識,避開了執事堂的弟子。
在進入執事堂的時候又特意讓巡查的弟子看到了人影。
回到房間,她又摸了摸手腕上的入夢草,輕輕地地吐出一個欲言又止的字:“你…”
語氣平淡無波,眼神看著窗戶的位置。
夕舟卻沒有立時現身,入夢草從手腕上舒展,綁住了翟忘憂的腰,拉著她的身子向後。
將人帶倒在床。
身體失控,翟忘憂眼底劃過一絲驚慌,強行忍住自己想要反抗的動作,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腰間的紅色衣帶輕輕落下,卻不見夕舟化形,她眼神微顫。
緊抿的雙?唇用力咬了一下。
“莫要放…肆。”語氣雖極力克製,卻沒有保持住平穩,尾音裡有一絲難掩的顫唞。
入夢草似是頓了一下,卻又兀自延伸,將翟忘憂的雙手纏在一起,緩緩舉過頭頂。
夕舟化形為人,臉上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輕抬手指,入夢草的接近透明的根部,泛著淡紫色的光芒,順著白皙精致的脖頸向下。
翟忘憂眸光一凝,眼底劃過一絲不安,語調終於失了平穩
“莫要如此。”
夕舟看向視線又在閃躲的人,低聲哄道:“大師姐,彆怕。”
翟忘憂聞言,雙手蜷了一下,緩緩閉緊雙眸。
觸碰是陌生的,令人心慌的…
讓身體難自抑地不安著,又敏[gǎn]著…
良久,夕舟動作一頓,低聲湊到翟忘憂的耳邊:“大師姐,青窗說你挖了她的內丹是怎麼一回事。
翟忘憂呼吸一滯,睜開眼睛。
與夕舟對視了一眼便又飛快閃開:“無事。”
無事?
夕舟不由皺了一下眉,看向翟忘憂霧氣繚繞的雙眸。
方才停歇的動作猛地又繼續,愈來愈快…
“大師姐,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翟忘憂眼眶裡的霧氣隱隱泛著晶瑩,雙眼又輕顫著閉上。
唇角翕動了兩下。卻隻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細弱輕%e5%90%9f,隨後便緊緊抿住。
像她那明顯失去節奏卻一直在極力克製著的呼吸聲一樣。
不肯再多言。
夕舟盯著她亂顫的睫羽,語氣低柔道:“大師姐,睜開眼睛,說給我聽好嗎?”^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翟忘憂咬了一下唇角,睜開眼睛,眸光深處透著一股執拗。
像是半開的玫瑰,明明已經被人采擷下來,卻依舊堅忍,燃燒著最後的生機,不肯放棄花開的機會。
夕舟看得心頭一顫,呼吸亂得更甚。
她忽地僵住動作,不顧指間還染著濕=濡,盤腿坐起。
“大師姐,我好像不對勁。”
翟忘憂聽得一怔,手腕微微用力,掙開了入夢草的纏繞。
她匆忙打開靈識,掃過夕舟的全身。
便見原本金丹初期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金丹後期,且是圓滿狀態,離元嬰期隻有一步之遙。
“像上次結丹那般,靜心,凝神,內力彙聚於金丹。”
冷冷清清的聲音,肅然的語調不複往日的平淡無波,有著令人瞬間心安的魔力。
夕舟心裡一暖,安定從容地照做。
翟忘憂伸出胳膊,膚色白皙勝玉,修長的手指落在夕舟的眉毛上。
“已經無事了,你隻是突破到了金丹後期。”甚至離元嬰期也不遠了,她們之間如此這般,果然能像從前那樣提高修為。
不同的是,現在能提高修為的變成了夕舟,而她…
翟忘憂這時才想起查看自己的傷勢,已然恢複如初。
夕舟睜開眼,握住她的手指,湊臉蹭了蹭,不自覺地想要與翟忘憂親昵一些。
翟忘憂指尖一僵,便放鬆下來,由著她用下巴輕輕蹭著。
被握著的手指又被動往下,落在微涼的脖頸間。
翟忘憂的手指縮了縮,心跳悄然變亂。
“大師姐,你真的挖過青窗的內丹嗎?”
翟忘憂心裡一慌,驟然抽回手指。
她看向夕舟,眼神冷了三分:“挖了又如何。”
夕舟聞言,心裡驚了一下,又握住翟忘憂的手。
她輕輕笑了笑,學著翟忘憂平時說話的習慣,認真道:“不如何,甚好。”
不如何,甚好…
翟忘憂的心底忽地柔軟萬分,還夾雜著一些無法言說的欣喜。
她說不如何,甚好。
“你不問我為何,萬一我不止挖了她一個人的內丹,萬一我是大奸大惡之輩…”
眼前覆蓋上一片暗影,唇齒間的陣地無聲淪陷。
落下一個小心又細膩的輕=%e5%90%bb。
“大師姐,沒有那麼多萬一,你不是。”夕舟握住她的雙手,語氣篤定。
翟忘憂垂眸,低低道:“你又憑何斷言。”
夕舟笑容不減,捧起她的臉頰:“憑我這雙眼睛,還有這顆心,若你真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那我便…”
她的語調拉長,故意停頓。
翟忘憂盯著她們握在一起的手,低聲道:“便怎樣。”話音落下,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緊握,心裡亂成了麻。
夕舟鬆開一隻手,手指落在翟忘憂的唇邊,輕輕揉了揉:“那我便把讓你再也無法作惡多端,永遠也離不開我的床。”永遠也離不開我。
深秋的風像被烈火烤過之後才吹起一樣,房間裡的溫度莫名又上升起來。
翟忘憂心頭微動,鬼使神差的側身,偏頭靠在夕舟的肩窩,仿若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懷抱。
她掩下眼底湧動著的暗紅色,冷聲道:“我也是這般想法,若你乃不義之徒,便再也沒有機會去為非作歹。”
她會把這個人囚在身邊,片刻不離。
夕舟不由問道:“大師姐如我一般?難道想讓我也永遠留在你的床上…”
嘶,有點刺激。
大師姐是被人奪舍了嗎?這種話也能冷冷淡淡的說出口了?
她簡直驚呆了,懷裡的人是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