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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584 字 5個月前

“下不為例!”蕭子魚顯得有些不安,就差舉起手來起誓。

她在白從簡麵前,總是會這樣,不知如何反駁這個霸道的男人。

白從簡看了看蕭子魚,半餉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記住了,下不為例!”

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蔣可欣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似的,被這兩個人無視了。

她抬起手指著白從簡,怒吼了一句,“喂,我說你,就你……你到底是誰?你聾了嗎?”

這次,白從簡終於轉過身子,看了一眼蔣可欣。

他的目光似冰冷的霜雪,讓蔣可欣抬起來的手指立即變得有些麻木。

蔣可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少年的目光,像極了多年前,她曾看到的萬啟帝。

都是這樣的可怕,讓人心裡心驚。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和朕說話了!”蔣可欣記得當年,萬啟帝之後說了這樣的話語。至於那位冒犯了萬啟帝的妃子,據說最後落得了個淩遲而死的下場。

蔣可欣想到這裡,伸著的手繼續放著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

此時的她,有些尷尬。

眼前的少年,沒有說話便當她膽顫。

他,應該是蕭玉竹吧!

因為這位少年的麵色蒼白,顯然這些病態的白。

蔣可欣雖然沒有見過蕭玉竹,卻也聽人說起,蕭子魚的哥哥是個病秧子,整日在院內不曾出門。不少人都在私下說,蕭家真的是滿門病秧子,這一輩沒有個好點的。

“蕭玉竹你彆以為我怕你!”蔣可欣冷哼了一聲,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真是蕭玉竹的話,她為什麼要怕蕭玉竹?

蕭家的人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一群活在她們腳下的螻蟻,想要踩死隨時都可以。

白從簡也沒有因為蔣可欣認錯自己,而生氣不悅。

他隻是淡淡道,“陛下曾說,禮部這幾年越來越不像樣了!”

蔣可欣瞪大了眼,“什麼?”

禮部?

她的父親蔣慎便在禮部做事。

蕭玉竹是瘋了嗎?居然這樣說話。

“如今我看見八小姐,才覺得陛下這句話,說的很對!”白從簡從蕭子魚的手裡拿過藥材,又說,“八小姐回去轉告令尊,他的拜帖我是不會收的!”

白從簡說完,便並肩和蕭子魚準備離開。

蕭子魚並不是沒有見過白從簡生氣的樣子,隻是今日的白從簡眉眼裡那股不悅,連跟在身後沉默不語的十三都看了出來,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在蔣可欣想要再次阻攔他們的時候,蕭子魚立即讓海棠攔住了蔣可欣,和白從簡一起進了馬車裡。

蔣可欣怎麼會是海棠的對手?她想要去追蕭子魚,卻又怕海棠再過來。

蔣可欣氣的咬牙切齒,“蕭玉竹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父親為何要去見他,簡直是狂妄,目中無人!”

她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說話了。

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可欣,那不是蕭玉竹。”

“不是?”蔣可欣疑惑。

小姑娘點頭,“我瞧見了跟在他身後那個人身上的牌子,上麵寫著白字。那個人應該是……是白家小爺白從簡啊!”

小姑娘說完之後,當場各位小姐們如夢初醒,都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氣,立即和蔣可欣說自己有事要忙選擇了逃離。

她們不傻,白從簡話語裡的意思,她們自然能聽的出來。

而另一側,蕭子魚以為白從簡生蔣可欣的氣,立即勸慰,“你彆氣了,我都不氣呢!”

和蔣可欣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正文 307:她心非鐵石

眼前白從簡露出的神情,讓蕭子魚頓時嘀笑皆非。

雖然她自己也沒想明白,蔣可欣為何會如此針對自己。

她和蔣可欣可是無冤無仇。

不過,蕭子魚卻從蔣可欣的話語裡,琢磨出那麼一絲不尋常的訊息。

蔣家似乎準備做點什麼!

白從簡聞言,隻是盯著蕭子魚,半響後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怎麼?”蕭子魚聽見白從簡的歎氣聲,立即坐穩了身子,眉眼含笑聲音柔和,“你怎麼還生氣呢?和她那樣的人計較有什麼意思呢?”

她介意白從簡留意到蔣可欣。

她又不是聖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注意到的唯有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白從簡慢條斯理的反問,“你說我為什麼要生氣?”

“嗯?”蕭子魚不由地好笑,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白從簡,言語裡哪裡像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少年。

此時的白從簡和往日的他,判若兩人。

不過這樣的他,卻讓她欣喜感歎。

她輕聲的解釋,“往後我一定會躲著她的。”

白從簡不喜歡她和蔣可欣來往,她便不見蔣可欣便好。因為她也不想蔣可欣再出現在白從簡的麵前,她也是有占有欲的人。

白從簡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他抬起手輕輕彈了彈蕭子魚的額頭。

蕭子魚立即伸出雙手捂住額頭,假裝的呼了一聲,“疼!”

“你也知道疼?”白從簡語氣溫和,“那麼我會不知道嗎?之前,我和你說過的話,你總是當做耳邊風。今兒被我抓到了,你還想糊弄過去!”

蕭子魚抬起眼,露出可憐兮兮的目光。

原來,是她誤會了。

她以為白從簡會生氣,是因為蔣可欣的那些話語。她方才還悶悶不樂的以為,白從簡注意到了蔣可欣,卻不想自己卻是呷了自己的醋。

白從簡會生氣,是因為她失言了,沒有做到她答應他的事情。

他願意相信她,安插在她身邊的人,也隻是為了護她平安。可這些人終究是白從簡的人,自然會跟白從簡稟報她的行蹤。

蕭子魚不介意被白從簡知曉自己的一切,卻又難過自己惹了他生氣。

明明是那麼理智的一個人,卻因為她的舉動,而心生不悅。卻又舍不得責罰她,顯得無可奈何。

蕭子魚沒有笑,垂下眼眸看著白從簡放在一側的藥材,過了許久才緩緩地說,“我從前曾以為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心似飛鳥遊魚。但是這些無非是哄騙自己的,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在乎呢!我原本就不是什麼灑脫之人,表麵上的一切也無非是用來欺騙自己和他人。從前我閒下來的時候,明知道在白府會受到的是傷害,可依舊不想離開。我會在腦海裡悄悄的想,我和你會怎麼樣……若是我的父母還在,他們又會跟我說什麼?”

蕭子魚說著,語氣十分的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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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誤會你很多,而你也總不和我解釋,喜歡瞞著我!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會想,我們沒有這些仇恨該多好。”蕭子魚繼續道,“我們應該會有孩子,希望這個孩子的性子像我而容貌似你……我也不知道從前的我,為什麼會做這些白日夢,明明應該對你心如鐵石。”

她還未說完,坐在他身側的白從簡,便似空中捕獵的鷹對她撲了過來,然後將她樓在懷裡。

他的力氣很大,勒的她有些疼。

蕭子魚眨了眨眼,聞著白從簡身上的氣息,隻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這是她熟悉的氣息,明明隻是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她卻覺得自己在此時如果長眠,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蕭子魚在梅錦雪身上學會了一個道理,若是心裡的話不告訴心上人知曉,那麼即是這個人再聰慧,也不會明白她的內心。就如她的哥哥蕭玉竹,若不是梅錦雪窮追不舍,或許蕭玉竹這輩子都是一個孤獨的人。

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它們終究代替不了男女之情。

蕭子魚有時候也在怕,她怕自己現在其實是活在夢裡。

所以,她無比的珍惜現在的時光。

喜歡他,心悅他,就一定要讓這個人知曉。

“我是不是很沒有用。”蕭子魚繼續在白從簡耳邊說,“即使你做的那麼過分,我依舊還是想和你在一起,做不到痛痛快快的死去。”

前世的她,多麼的懦弱。

“你不要再說死這個字。”白從簡打斷了蕭子魚的話,“燕燕,我受不了。”

他的聲音低沉又帶著磁性,手上的力氣幾乎要將蕭子魚捏碎。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蕭子魚覺得視線模糊,眼角的水珠再也不受她控製,慢慢地往下掉。

兩世,她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她喜歡白從簡,想陪著白從簡一輩子,即使有朝一日離世,她的棺木旁邊躺著的也是這個人。

她不是什麼聖人,她就是有如此強的占有欲。

他白從簡,生必須是她的人,死了也必須是她的鬼。

蕭子魚伸出手回抱住眼前的人,“你讓我做的,我都會答應,即使我不願意,我也會儘力去嘗試。但是,你擔心我在炮製藥材的時候會受到傷害,而我也是用著一樣的心情去擔心你的病情。白無竟你聽清楚了,我蕭子魚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即使你有朝一日比我早離開,我也不會放過你!”

她哭的厲害,淚水將他的衣衫打濕,聲音哽咽的厲害,“所以,你要好好陪我。”

陪著她到最後。

白從簡抬起頭,看著眼前哭成了淚人的蕭子魚,一時竟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他抬起手來輕輕的撫摸她的發絲和廉價,手有些顫唞,“我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在塵世裡。”

他舍不得。

蕭玉竹曾和白從簡說,蕭子魚年幼的時候其實並未得到太多的關懷,無論是作為哥哥的還是父母的疼愛,都沒有太多。

以至於蕭子魚迅速的長大,成為了一個想要保護他人的存在。

一個弱小的女子,肩上擔負的東西,幾乎要將她瘦弱的身子壓垮。

他前世會答應蕭玉竹那個無理的要求,或許正是因為蕭子魚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