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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577 字 5個月前

“你曾說玄鳥是萊夷族的象征,那麼我……”蕭子魚壓低了聲音,“我母親的身世,和萊夷族有關嗎?”

白從簡回應,“是。”

而且,顧氏不止是和萊夷族有關係那麼簡單。

年輕時候的顧氏,容貌十分的出眾,對墨菊更是十分的喜愛,以至於蕭四爺為了迎娶顧氏,而丟了大好的前程。有些巧合,或許真的是巧合,可當所有的巧合都聯係在一起的時候,那麼便不再是巧合。

世上,不會有那麼多巧合而言。

“你曾說,顧伯母喜歡墨菊。”白從簡想起蕭子魚和自己說過,顧氏會喜歡墨菊,隻是因為一副畫。而看過畫上的墨菊後,便十分的留戀。他慢慢地分析,“墨菊來自萊夷族,是萊夷族皇室裡才會飼養的花。”

墨菊不僅珍貴,更是難以伺候,一般的花匠根本不可能照顧好這些嬌氣的小東西。

在白從簡提到皇室的時候,蕭子魚抽了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怎麼可能!”

如果她的母親真的和萊夷族的皇室有關係,這件事又怎麼會隱藏了這麼多年。

在蕭子魚的記憶裡,萊夷族這些年,從未發生過什麼大事,除了……當年被大火燒死的那位神女外,便再無其他。

“燕燕,你去準備下吧,你應該會見到故人了。”白從簡十分肯定的說。

這位故人,他也許久沒見了。

足有兩世。

蕭子魚咬著下唇,似乎明白了白從簡的話,她在叮囑白從簡好好歇息後,才從白府走了出來,並拒絕了白從簡親自送自己離開。

此時,夜色已濃。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後,和身邊的丫鬟說了幾句後,才慢慢地歇下了。

這一次,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前世,在她最迷茫的時候,曾去姑蘇小住了一段日子。

在從姑蘇回來的路上,她遇見了一位年邁的老人。

像是一見如故一般,她居然和這個陌生的老人說起自己的事情。

那個老人穿的並不好,袖口甚至縫了補丁,但是他眉眼裡的那股清冷,像極了白從簡。或許正因為這份相似,蕭子魚在聽聞老人無家可歸後,便收留了他。

後來,她才知道老人是靠采藥為生,還能炮製一手不錯的藥材。隻要是老人拿出來的藥材,哪怕是劇毒的草藥,毒性也能被他剔除的乾乾淨淨。

蕭子魚興起,跟他學習炮製藥材的方法,這一學……便是許多年。

私下,她也曾問老人,“師父,你的家人呢?”

那位本來精神不錯的老人,在聽了這句話後,目光變得黯淡,“以前有,可惜都被我弄丟了。”

從此,蕭子魚並沒有再問過。

再後來,她和白從簡的矛盾日益激化,她不理解白從簡的所作所為,更不理解自己這些年為何會在白府,夫妻之間的那點微薄的感情,逐漸的被消磨乾淨。對於她的質問,白從簡也從未解釋,但是白家人對她依舊和她來時一樣恭謹,沒有絲毫怠慢。

連那位一向傲氣滿滿的白家二爺,在見到她的時候,都會低下高高的頭顱。

一切,都變得淩亂。

老人的精神不好,而她的心情也差到了極點。

直到有一日清晨,她和往日一樣去小院裡給老人問安時,久久得不到老人的回複,推門而入。

老人坐在椅子上,手裡握著一張紙條,而膝上卻掉落著另一張紙條。蕭子魚走近,抬起手撫摸了老人的脈搏,在知道像親人一般陪伴了自己幾年的老人離世後,突然有些崩潰。

老人手裡的紙條上寫的字,分彆是,走和不走。

蕭子魚落淚。

她的父母不在了,而哥哥也沒了消息,蕭家的人和她本就疏離,她身邊除了這位老人,再也沒有說話的人。偌大的白府,所有人都對她溫和有禮,可又那麼疏遠,連看她多一眼都像是帶著憐憫似的。

蕭子魚覺得有些累,她明白老人手裡紙條上的意思。

老人曾想帶她走,可是為何沒帶她走,她不知道,也猜不明白。

等醒來後,蕭子魚雙手捂著眼眸,明白了前世為何師父最終不願意帶她離開的原因。

並不是因為師父畏懼白從簡,而是師父這個局外人看到了,她的心裡是有白從簡的。

白從簡做的事情,表麵無情,而實際上都是為了保護她。

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前世看不透,如今卻是明了。

其實那會,若是白從簡一字一句的解釋給她聽,她也未必相信白從簡說的事實。等這一世親生經曆過以後,她才明白白從簡的為難和不安。

她想,她又要和師父碰麵了。

一切,因為她重活一世而改變,可又有很多東西,冥冥之中也來到了她的身邊。

不到半月,邊境再次傳來消息。

萬啟帝看著手裡的信函,一雙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東夷要談和?”

“是!”蔣老太爺點頭,眼裡有銳光閃過,“據說萊夷族皇室也會派人來。皇上,若萊夷族的人來了京城,那麼他們勢必要拿回屬於他們的寶物。”

他說的輕聲細語,而在一側的萬啟帝緊緊地捏著手裡的墨玉玉佩,“屬於他們的寶物?東西到了朕的手裡就是朕的了,還有讓他們拿回去的道理?朕本以為東夷來搗亂隻是為了逞能,卻不想萊夷族的人也來了。如今的他們不過是強弩之末,又有什麼資格來和朕談和!”

“不過,他們若是要來京城,便讓他們來吧。”萬啟帝雙眼眯成一條縫,“這些年,朕對萊夷族和東夷了如指掌,他們要在朕的手裡覆滅,那麼朕就成全他們!”

正文 287:線索

萬啟帝是起了殺心。

如今,誰都不能阻攔他的腳步,哪怕是萊夷族的國師親自來,也不可以。

他身為大楚的帝王,是天之驕子,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屬於他的?

不過,萬啟帝想要滅了萊夷和東夷的心思,蔣老太爺倒是看了出來。

隻是蔣老太爺知道,萬啟帝將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萊夷族的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他從宮內退出來後,便又朝著煉丹房走去,等到了門口的時候,他才問守在廊下的道童,“歸雲道長在嗎?”

道童聞言,木訥的搖了搖頭。

若不是這些道童還有呼吸,蔣老太爺都誤以為他們不過是穆歸雲手下的提線木偶了!

穆歸雲此時不在,又會在哪裡?

蔣老太爺此時才明白,他低估了穆歸雲,這個人是真的鐵了心不願意再做他的棋子了,而且若是他不好好處置這個人,來日的穆歸雲或許會給他一條布滿了尖刀的道路。

蔣老太爺猶豫了一會,才朝著太後的寢殿走去。

等到了太後的寢殿後,蔣太後立即吩咐宮女讓蔣老太爺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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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的宮女們擺放好了茶果,便識趣的退下了,偌大的寢殿內隻剩下蔣老太爺和蔣太後。

“侯爺,你今兒怎麼會突然來哀家這裡?”蔣太後的容貌並未隨著年月的流逝,有多少改變。隻是微微的挑眉,依舊和從前一樣,%e5%aa%9a態十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蔣老太爺握著茶盞,並沒有立即回答蔣太後的話,而是輕聲問了一句,“歸雲這些日子可曾來給你請安?”

蔣太後想了想,說,“哀家聽柳嬤嬤說,歸雲這些日子出宮了。”

出宮了,自然不能來給她請安了。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有!”蔣老太爺搖頭,“他怎麼可能出宮,若是真的出宮,身邊也不會一個人不帶。穆歸雲可是個怕死的東西,怎麼會如此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太後娘娘,臣懷疑穆歸雲是不是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穆歸雲已經成了一個不能控製的棋。

“侯爺你的意思是?”蔣太後看著不遠處的蔣老太爺,心裡隱隱升起幾分不安。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麼他也該休息下了。”蔣老太爺微微斂目,“穆歸雲沒了,會有其他人,太後娘娘你也可以準備一下了。臣不希望太後娘娘犯和從前一樣的錯。”

蔣太後啞口無言。

“蔣家,沒有第二個西澗了,更沒有第二個賢妃了。”蔣老太爺說完,便從殿內走了出去,留下蔣太後一人。

候在殿外的柳嬤嬤走了進來,輕聲問候了一句,“太後娘娘,您是不是身子不適?”

蔣太後搖頭,一時覺得疲憊。

於家族而言,她的確是失敗的,她是一個沒用的棋子。

但是,她的侄女蔣西澗是一個好棋子,為蔣家做了不少事情,鋪了一條光明的道路。但是,到了最後又落得了什麼結果呢?她這個廢棋還在人世,而蔣西澗卻不在了。

因為隻有死人,才能長久的在一個人心裡存活。

蔣家費儘心血培養出來的蔣西澗的確沒有讓眾人失望,現在的萬啟帝已經快魔怔了。

宮裡,蔣太後的心裡亂成了一團。

而宮外,蕭玉軒正在和白從簡說起東夷要派使者入宮的事情。

“小爺,這次萊夷族的人也會來。”蕭玉軒說,“那麼,他們肯定會問陛下拿會那張丹藥方子。”

“那張方子上寫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日子一直有孩子在走丟,而且數目不小。”蕭玉軒接著說,“之前隻是京郊出現這樣的事情,可現在我發現其他地方也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小爺,這件事情太蹊蹺了。”

自從丹藥方子落入萬啟帝的手裡,一批又一批的孩子消失。

在孩子消失的同時,也有一群妙齡的姑娘不見了。

這件事情鬨的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已經堵在府衙門口,要求這些官員給他們一個真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奇怪的是,這些官員對此事卻十分的敷衍,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少了一些人。

甚至有人說,不過是丟了幾個而已,至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