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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583 字 5個月前

眼神,隻覺得內心有些慌亂,“這個國師……”

“很奇怪!”

蕭四爺念的書並不多,他想了許久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己昊。

明明是己昊親自來大楚的軍營內和他們談話,可那個人的從容不迫,似乎一點也不怕自己身在敵營。

尤其是方才己昊說,長久的拖延下去,對這場戰事並無益處的時候,連周隱竹的神情都變了。

己昊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們倆個人,是否聽進去自己的話,依舊自言自語。

他說,“大楚的陛下不擇手段的拿走了我萊夷族的東西,這事於情於理是大楚的陛下不對在先。其次,這東西若是什麼珍貴之物,或許我萊夷還不放在眼裡。但是,我相信將軍你很明白,陛下拿走的,是會給大楚帶來禍患的東西。即使你知道,卻依舊選擇昧著良心繼續為陛下效勞?”

“你們中原人曾有一句話,叫做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但是,拿無辜的百姓犧牲,這便是你們所謂的忠?”

“你們忠的是你們手裡的權利,還是你們的陛下,又或者是大楚的百姓?且不說你們忠於誰,我隻知道如果我不退步,這場戰役對你們而言,必敗無疑。”

“我相信大楚的陛下,是不支持這場戰役的。而且,你們的糧草也出了問題,所以……你們不得不和我談和!”

“要談和,需要答應我兩個條件。其一,歸還我萊夷族的東西。其二,將這個玉佩的主人帶來見我。”

己昊說的漫不經心,但是言語裡的語氣,卻又讓蕭四爺和八皇子不得不重視。

最後,蕭四爺不知道該如何和己昊談下去,而從帳篷內走了出來。

麵對己昊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的身上似壓了一座大山。

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己昊身上的氣質,和先帝有那麼一點相似。

對於蕭四爺的話,曹副將表示十分讚同,他點了點頭,“這位國師,的確是個奇怪的人!”

“不過。”曹副將又看了一眼帳篷,見沒有人繼續走出來,又不安地說,“八皇子和這位國師還能繼續談下去嗎?”

蕭四爺搖頭,“不知道!”

很多事情,他做不了主。

他隻是一個臣子,一個隻知道忠心的臣子。

這個時候讓他來做決定,的確很難。

所以,蕭四爺把這個難題交給了周隱竹。

帳篷內,周隱竹右手不遠處的長幾上燃著淡淡的熏香,周圍的氣息似乎隨著繚繚輕煙而變得更加沉寂。

周隱竹沒有說話,藏在他袖口裡的手,隱隱顫唞。

“八皇子你心裡想什麼,可以和我說。”己昊坐穩了身子,笑的一臉慈祥,“其實從第一仗開始的時候,我就懷疑有人在給你們出招。這樣的戰術,不是你和蕭將軍能想的出來的。而且,這個戰術是專門針對我萊夷族的,還是準備了很多年。”

周隱竹說,“是嗎?你的猜測真有意思!”

己昊不慌不忙,看著周隱竹依舊緩緩地道,“據我所知,獸皮這種東西,大楚一下子可拿不出來這麼多!”

正文 285:確定

獸皮的確很珍貴,卻也並不是拿金銀都買不到的東西。

可是,要在短短的幾個月內拿出幾百張甚至一千多張的數目,且在大楚國內不造成一定的轟動,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這些年,若己昊說自己沒有在大楚國內安插探子,這是周隱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此時的己昊敢說這些話,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可靠的消息。

“大楚的事情,你一個外域人,怎麼可能知道?”周隱竹依舊故作鎮定,“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

若換做是其他人,肯定會給周隱竹臉色。

畢竟,現在戰局上,站在不利的一方的人是大楚,而並非萊夷。

但是己昊卻絲毫不計較,隻是搖頭,“我知道的不少,不然我也不會貿然和你說這些話!”

“你的父皇,也就是大楚的陛下,如今沉迷丹藥,是為何,你知道嗎?”己昊繼續說,“你猜不到,可是我知道原因。那麼我再告訴你,這次戰事我再拖延幾個月,你們必敗。哪怕此時你們拚勁全力來開戰,也未必能和第一次一樣從我們這邊討得便宜。我萊夷族的人從不認為會有永遠的安穩,所以這些年國內一直都是做備戰準備。你們想要贏?除非老天爺幫忙。”

“不過,如果我在,老天爺大概是不會幫忙的!”

己昊說的信誓旦旦,似乎真的認為自己是神明一般。

周隱竹無奈,似笑非笑的看著己昊,“看來國師大人還真的很自信,甚至認為老天會幫你!”

己昊點頭,“有些東西,由不得你不信。”

“給你一天時間。”己昊站了起來,依舊和來時般風輕雲淡,“去通知玉佩的主人和我相見,我相信第一場的戰術,也是他準備的。”

周隱竹想要開口拒絕,可是看著己昊的眼神,卻又不知道如何拒絕。

這個人,似看透了他所有的想法一般,將他捏得緊緊的。

“一天?”周隱竹用了很大的力氣說,“根本不行!”

己昊本要走出帳篷,在聽了這句話後,轉身笑,“彆人不行,可我知道,你身後的人能在一天內知道!”

己昊說完,便走了出去。

周隱竹目瞪口呆。

若不是第一次和己昊相見,周隱竹都要開始懷疑,己昊是不是見過白從簡。

不然,己昊怎麼知道,白家養了海東青,用來傳信。

緊急的信函,白家從不用信鴿,因為信鴿在長途的奔波中會走丟或者被人捕獲,但是鷹卻不同,它們沒有信鴿那樣弱小。隻是,像鷹這樣野性難馴的動物,並不適合長途送信函,可白家卻選擇了這麼一個方式。

起初,周隱竹覺得白家祖上的那幾位,大概是太自信了。

等親眼見過後,他才明白,有那麼一些人,的確是有資本自信。

譬如,白從簡。

譬如,己昊。

他咬牙猶豫了一會,才走到長幾邊上,拿起筆寫了起來。

片刻後又喚了曹副將進帳篷,讓曹副將親自將信函送到城內白家的商鋪,告訴他們這是紅色的緊急信函。

雖然,周隱竹選擇了這麼做。

但是周隱竹卻不知道,這信函是否能在一天內,被送到京城。

而己昊說的的確沒錯。

還未到十二個時辰,在京城內的白從簡便收到了這封信函。

彼時,天色已暗。

十一進屋,將藥碗放在白從簡身前,輕聲說,“小爺,你該用藥了。”

自從邊境戰事起,白從簡便難以入眠,收到各地信函的數目,也在逐漸的增加。連蕭家那位蕭玉軒來白家的次數也逐漸變多,這一切讓十一十分擔憂。

白從簡的身子並不好,尤其是這段時間,臉色愈發的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若不是用上好的藥材補氣,還有之前蕭子魚瞞著他炮製的藥材溫養著身子,也不知白從簡是否能撐過這段時間。

連慕大夫私下都說,“小爺這是不要命了?大楚亂不亂和他有什麼關係,這周楚皇室可曾對得起白家過?十一,你在小爺身邊伺候,可彆讓小爺步了白老爺子的路。”⊙思⊙兔⊙在⊙線⊙閱⊙讀⊙

不喜歡管事的慕大夫叮囑了很多次,這讓十一覺得身上的壓力愈發大了。

他勸道,“小爺,今兒不如早些歇息?”

白從簡一口氣喝完了白瓷碗裡的湯藥,皺眉,“晚些。”

白從簡向來說一不二,十一也不知如何勸慰。

十一皺著眉頭從屋內退了出來,他琢磨了一會,才對身邊的人說,“你們想辦法去蕭家,告訴七小姐,說小爺這幾日身子不適。”

在一側的人聞言,“這……合適嗎?小爺會不會生氣?”

“有什麼不合適的?”十一咬牙,“出了事,讓小爺責罰我!”

比起被白從簡責罰,十一更擔心白從簡的身子。

但是,白從簡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他們的話,對白從簡而言其實沒有太大的作用。

可蕭子魚不同。

在蕭子魚麵前的白從簡,連掩蓋在麵上的假笑,都會祛除的一乾二淨,性子似乎也是柔軟可掌控,和平日的他判若兩人。

十一從未見過這樣的白從簡。

不得不說,從白家傳出去的消息,和接到的消息一樣速度快。

蕭子魚在聽人說了這個事情後,沒有多想便立即出了門。

即使這個時候,夜幕已經降臨,而兩個還未成婚的人,更應該選擇避嫌。

等蕭子魚到了白家的時候,白從簡正拿著周隱竹寫給他的信函發怔,等發覺有人走進屋內時,他本來平靜的神情,立即換成了一抹笑,“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蕭子魚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瞧了瞧白從簡許久,“怎麼幾日不見,你的神情差了這麼多?”

白從簡的病,一直是蕭子魚最擔心的事情。

所以在知道白從簡不好的時候,她才會如此果斷的往白家跑。

白從簡笑了笑,“是嗎?我自己卻覺得精神不錯。燕燕你過來,我和你說個事!”

蕭子魚走近,“什麼事!”

“你之前問我,為何拿走玉佩!”白從簡說,“我沒有回答你,是因為不確定,現在,我確定了!”

正文 286:故人

玉質溫潤且色澤飽滿的墨玉,雖然珍貴,但也並不不少見。

蕭子魚曾拿著那枚墨玉玉佩看了無次數,依舊沒有發現它和其他玉佩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久而久之,她便也沒有多留意這枚玉佩。

直到重生,再次從母親的手裡拿到這枚玉佩,又知曉了母親和顧家並沒有血緣關係後,蕭子魚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被隱瞞了什麼。

那些真相,在此時似乎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