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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676 字 5個月前

魚不差,但是周隱竹卻覺得白從簡會看上蕭子魚,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明明就是兩個沒有共同語言的人。

一個仿若深山裡的空穀幽蘭,一個仿若富麗堂皇的牡丹。

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適合。

而且,在周隱竹的心裡,白從簡仿若神明。

是任何女子,都不能相配的。

這個問題,十三回答不了他。

其實十三又何嘗不疑惑,自家小爺如此沉穩的一個人,為何偏偏選擇了蕭家的七小姐,而且還是一見鐘情。

但是感情這個事情,誰也說不明白。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白從簡做的決定,在十三眼裡,都是正確的。

“這話,我回答不了你。”十三又道,“你還是想想,該怎麼和小爺解釋吧。八皇子,你和小爺來往多年,應該知道小爺的脾氣。”

看似溫和的白從簡,實際上卻不是個好相處的。

萬啟帝疑心白家多年,前任白家家主甚至都主動交出兵權,不讓帝王家再注意到白家。到了白從簡這裡,白家繼續在壯大,而萬啟帝卻沒有問罪白家。

在大楚,商人的地位並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

然而白從簡就是做到了,讓不少人都敬仰他這個商人。連江湖上不少俠士,都自願和白從簡來往,甚至甘願被驅使。

周隱竹一直都不明白,白從簡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不管白從簡是如何做到的,他這些年來,和這些人一樣。

是打心底裡佩服白從簡的。

所以十三的話,讓周隱竹心裡不禁慌了神。

他過了半響,愁眉苦臉的說了一句,“十三,我覺得我活不長了,我應該會英年早逝。我不止讓七小姐炮製那些藥材,我還……”

說著,周隱竹捂住了臉,“我還開口跟蕭四爺提親,說我不介意娶七小姐。”

十三:“……”

“明年清明……”十三取笑,“我給你燒紙錢。”

周隱竹:“……”

等十三離開後,周隱竹才收到了蕭子魚那邊傳來的口信,她說今日走不開,所以這些藥材要等改日來炮製了。周隱竹聽了這個消息後,心裡更是空蕩蕩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居然沒有查清楚事情就開始亂來。

當真是關心則亂。

周隱竹想著,便親手寫了一封信函,交給了雙天,讓他親自交給蕭子魚。

至於他自己,轉身便去了白家請罪。

…………………………………………………………………………………………………

蕭子魚收到周隱竹信函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今日,梅錦雪和她一起在外逛了很久。

蕭子魚覺得還好自己習武,體力不錯。

若是換成她的三哥,怕是會累壞了。

不得不說,梅錦雪的性子的確不錯,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都會直接告訴蕭子魚,而不是一臉含蓄。蕭子魚覺得和梅錦雪說話,十分的放鬆……經過今日之後,蕭子魚愈發覺得其實梅錦雪若是做自己的嫂子,是個不錯的決定。

她的哥哥蕭玉竹不喜歡言語,而梅錦雪總是在說話,梅錦雪像是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題一樣,哪怕自言自語也可以說很久,每一句都不會重複。

以後有梅錦雪陪著,她的哥哥大概也不會孤單了,更不會和以前一樣,陰沉沉的像是一個活在暗處的鬼魅。

隻是,若是蕭玉竹要娶梅錦雪,那麼就必須解開蕭家和梅家曾經的仇恨。

這個仇恨,在兩家之間已有多年,想要化解並不簡單。而且,梅家人對蕭家人,雖有誤解,但是當年的確是蕭家做的不對,這是不用質疑的。

蕭子魚想著,眉眼裡全是濃的化不開的憂愁。

直到,周隱竹的信函送來後,蕭子魚才轉移了心思,從雙天的手裡接過信函,親自打開翻閱了起來。

周隱竹在信中說,炮製藥材的事情需要暫停。

他沒說暫停原因,隻是說自己有點事要忙。

信函上的字跡潦草,像是急匆匆趕出來的,和平日裡周隱竹的字,有些不太相似。若不是雙天親自送來的,蕭子魚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冒充周隱竹寫了這個封信函了。

怎麼不炮製藥材了呢?

是她的手法不行,還是藥草出了問題?

又或者是,現在的白從簡根本不需要這些藥材了。他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雙天。”蕭子魚看著眼前站著的人,“八皇子可有說其他的什麼?”

雙天搖頭,“回七小姐,沒有。八皇子說,讓屬下一定要親自將信交給七小姐。”

蕭子魚更不解了,“那是出了什麼事?”

雙天依舊搖頭。

“那……”蕭子魚猶豫了一會,試探著問,“是不是小爺的病情嚴重了?”

她已經往最壞的方向想了。

明明知道是猜測,蕭子魚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下。

一時,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了。

“小爺的身子一直這樣。”雙天立即解釋,“不過,八皇子親自去看小爺了,過幾日應該會有消息。”

來蕭家之前,周隱竹便對雙天說,若是蕭子魚問起小爺的事情,便讓雙天告訴蕭子魚,說自己去了白家。

雙天不懂八皇子為何要讓他轉述這句話,不過,八皇子既然說了,那麼肯定是有原因的。

蕭子魚在聽了這句話後,纖秀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她這幾日一直愁眉不展,每一件事情都讓她覺得頭疼……

無論是顧家,還是蕭子陌和白清,甚至是蕭家和梅家的糾葛。

每一件,都像是巨大的麻煩似的,阻擋在她身前。

“我知道了。”蕭子魚回答。

等雙天離開後,蕭子魚依舊魂不守舍。

她想起今天梅錦雪曾和她提起,白清和蕭子陌有來往,而且兩個人似乎很熟悉。

梅錦雪還無意說起,說白家最近的氛圍怪怪的。自從白家小爺病了之後,白家的生意一半交給了白家大爺,一半交給了白家二爺,白從簡像是要將手裡的東西,一並交出去。

她聽了,心裡咯噔一下。

這段日子,她像是在賭氣似的,不願意去聽白家的事情,甚至不願意讓人提起白從簡這三個字。

蕭子魚有些懊惱,白從簡對她的欺騙。

他明明和自己保證,他會沒事。

結果現在卻昏迷幾日不醒,還一直臥病在床,這能叫沒事?

她不就是忘了他麼,他要這樣折磨自己?

蕭子魚愈想,心裡的越不是滋味。以至於慕百然送藥來的時候,她一口氣就服下了,甚至還抬起頭問慕百然,“我想去白家,不想被人發現,你有法子嗎?”

慕百然被蕭子魚的話,驚的一怔。

自從慕百然認識蕭子魚開始,便驚訝這個小姑娘的鎮定和平靜,覺得似乎天塌下來,蕭子魚也能臨危不亂的和周圍的人說,放心會有高個子的人頂著。但是此刻,她的雙眼疲憊,神情裡掩蓋不住的焦急,絲毫不見平日裡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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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這個向來鎮定的小姐,會露出如此慌亂的神色。

“有。”慕百然回答。

蕭子魚挑眉,“什麼法子?”

“白家府邸東南邊有個側門,從哪裡翻牆進去,不容易被人發現。”慕百然揉了揉鼻子,“不過,七小姐你……”

他想問蕭子魚去白家,是不是去找白從簡的。

但是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慕百然咽了下去。

不能問,不該問。

他上次隻是跟白從簡說了一句,蕭子魚穿紅色的衣裳看起來很動人,結果第二次去見白從簡的時候,白家府邸的側門就多了不少守衛,他急著去見白從簡,在白家幾乎繞了一個多時辰,冷的直哆嗦。

這個人,很小心眼。

蕭子魚皺眉,“我知道了。”

慕百然拿起蕭子魚放在桌上的藥碗,又說,“顧家那邊的事,我也快查出來了。”

“嗯?”蕭子魚抬起頭,“最近,我那個小舅舅也上鉤了嗎?”

慕百然笑,“貪慕美色的人,怎麼能不上鉤?”

人一旦有欲/望,貪心不足,那麼就容易走進他人設的陷阱裡。

對於顧家人而言,這些陷阱,他們根本看不破。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蕭子魚揉了揉眼,“我困了,改日我們再談。”

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白家的事情上,縱使知道有不少麻煩要她親自來解決,但是她還是想知道白從簡最近的情況。

蕭子魚想著,便進了內室換了一身暗色的衣衫。

與此同時,慕百然出了門,抬起頭看了看周圍。

廊下的防風燈,燈光黯淡的如夏日裡的流螢,根本不能看清楚周圍的景色。

而天空裡雖然繁星密布,但是卻不似有圓月的時候明亮。

的確是個適合出門的夜晚。

他方才和蕭子魚說,白家府邸有東南邊有個側門……其實那條路,是他經常走動的。

這條路,其他人想要走進去並不簡單。

但是,守著這條路的人,是十一和十二。

這兩個人都見過蕭子魚。

所以,蕭子魚想要進去,十分的容易。

慕百然第一次覺得,他該去做月老,而不是做勞什子大夫。

如慕百然所料,蕭子魚在換好了衣衫後,對初晴和初雪說自己睡下了,讓她們不要進門打擾。

吩咐完畢後,她才從跳窗戶離開。

蕭家的守衛並不算森嚴,她的輕功不錯,想要從南院離開,也不是一件太過於困難的事情。

蕭子魚穿著黑色的鬥篷,一張小臉都藏在兜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