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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646 字 5個月前

津津有味,父親和母親也沒有特意提醒她,要多注意禮節。

蕭子魚想到這些,心裡不知從哪裡冒出那麼一絲怒氣。她就是這樣的人,不懂什麼規矩,也不懂什麼禮儀……若是白從簡覺得她粗魯,又何必每次都來招惹她,還讓她的心整日不得安寧。

她心裡不舒服,也將那股怨氣撒了出來,“我忘記了公子你是知禮之人,在很多時候,是要注意規矩的。不過,我覺得自己吃更有意思,不需要他們來伺候。”

她生氣的莫名其妙,而白從簡聞言卻是一臉寵溺的笑意。

他無奈的地搖了搖頭,像是哄孩子似的,溫和的安慰她,“你怎麼生氣了?是我的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非覺得你這樣用膳,是不懂規矩。而是你用膳的時候,比常人會快一些,我怕那些鋒利的竹簽子,會傷到你。”(未完待續。)

正文 171:莫名的情緒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如今放慢了說話的速度,語氣溫和的幾乎將要她溺斃在其中。

蕭子魚低頭。

她既驚訝白從簡如此的了解她的習性,心裡又隱隱覺得不安。

她用膳的時候,的確比常人更快一些,為此顧氏沒少提醒她,要慢一些。

每次,她也提醒自己,要慢一些,再慢一些。

但是到了用膳的時候,她又會忘的乾乾淨淨。

連蕭子魚都不知道,她是何時養成了這個壞習慣的。

用膳太快,像是怕自己浪費時間一樣。

不止是用膳,連她走路的時候,也從從前快了不少。

“對不住。”蕭子魚聲音沙啞,說的卻十分真切,“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白從簡自從和她相識以來,一直都在幫她。無論是送她墨菊也好,還是那支名貴的百年高麗參也罷,這些東西她哪怕拚勁全力,估計也難弄到手。然而,她跟白從簡開口後,他便送給她了,根本沒有要她付出什麼。

他對於她而言,是恩人。

她不能做一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在拿了彆人的好處後,就翻臉不認人,還亂發脾氣。

她模樣乖巧的認錯,卻讓白從簡啞然失笑。

他已經許多年,都沒有見過她生氣的模樣了。

現在的她和從前一樣隨性,他稍有不慎,她就會發脾氣。每次發完脾氣後,她又知道低頭認錯。那時的她,性子直率不喜歡掩藏情緒,直來直往……後來,在出了那些事情後,她便再也沒有生氣過了,他說什麼她也不放在心上。她不再易怒,也不再露出笑容。

整日都是來去匆匆,連用膳的時候,都恨不得能一口氣用完。再後來,她將自己關在小院裡,哪裡也不去。

直到那個時候,他才懷念她從前和自己相處的樣子。

開心不開心,都會露在麵上。

他不用去猜,因為她不會欺騙自己。

“為何要和我說這些?”白從簡笑著說,“是我沒有說清楚,才讓你誤會了,下次我會注意。”

這次,他更加小心翼翼。

在他心裡,她像是什麼罕見的珍寶似的,被捧在他的掌心裡。

蕭子魚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他話語裡的意思,然後怔了一怔。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那句年少若不輕狂,垂暮便有遺憾。

可能是因為院外風輕,可能是因為屋內花香四溢,又可能是因為不遠處的少年無可挑剔。

她是個遲鈍的人,大多時候都不會亂想,也不會生出什麼其他的念頭。但是這個時候,她腦海裡卻生出了無數個大膽的念頭,每一個都匪夷所思。

蕭子魚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即將要沉沒的在碧水中的理智抽回,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她還不起。

白從簡說,“這算對你好?”

“恩!”蕭子魚點頭,神情裡帶了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點像俗話裡那句破罐子破摔,“我,不值得你這樣。”

一句話,短短幾個字,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將本來牽扯在兩個人身上極細的絲線斬斷。

斬斷之後,卻又在他的心尖上留了一點痕跡。

“我曾說過,這個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白從簡苦笑,聲音依舊溫潤,“你心裡想的那點事情,其實都是小事情。”

蕭子魚的眼似籠罩了薄霧的碧水湖麵,她的眉隨著不安的情緒而皺成一團。

她也想記起那些被自己遺忘的東西,而她越是想記起,那些事情就越是遠離她。

白從簡總是在提醒她,而她卻完全不知,他到底想要提醒什麼。

她唯一知道的是,即使和白從簡不熟,卻依舊能感覺到,這個人何時都不會害她。

蕭子魚沉默了許久,而屋外的大雪卻沒有因為她的停留而變小。

直到十一進屋通傳,蕭子魚才回過神來。

十一說,“小爺,九王爺來了。”

蕭子魚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

白從簡居然還和九王爺有來往?

太冒失了,也大膽了。

當年,若身為太子的周由明未從邑城平安歸來,那麼當今坐在帝位上的人,便是九王爺周由安了。

蕭子魚不敢多想,她知道自己在這裡,便是給白從簡添亂。

她想到這些,立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和白從簡告辭。

白從簡聞言後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最後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從袖口裡掏出一方錦帕,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讓咳嗽聲變小一些。奈何,他咳的太厲害了,像是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似的。

他的雙肩聳動,垂下的麵頰,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蕭子魚隻能看見,他的麵頰比往日更白皙……像是隨時要斷氣一樣。

過了一會,他才拿開捂在唇邊的錦帕。

唇上卻出現了一抹奇異的紅。

——咳出血了。

蕭子魚看清楚那一抹妖豔的紅後,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冰水似的,涼到了腳心。她放在一側的手,因為白從簡的咳嗽而微微顫唞……雖是第一次見他在自己麵前露出這個樣子,卻讓她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一樣。

白從簡合上眼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才張開眼恢複了平日裡溫和的神情。

他的臉色慘白,笑容卻很溫柔,他看著蕭子魚說,“抱歉,是我失態了。”

蕭子魚搖頭,到了嘴邊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太蠢笨了。

“今兒雪大怕是不能去後山了。”白從簡說,“看來,請你過來,是我唐突了。”

蕭子魚聲音哽咽,“沒有。”

“十一,你送七小姐回去。”白從簡像是沒有聽到九王爺三個字一樣,吩咐身邊的人。

蕭子魚立即退後一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說完她拔腿就跑。

但是,在打起簾子的時候,她又突然的頓下了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糾結了很久後才轉身看著坐在不遠處的白從簡。

“你……您好好休息,明兒我再來看你。”說完,蕭子魚也不給白從簡推辭的機會,轉身便迅速的離開了。

(未完待續。)

正文 172:所謂可憐:-)思:-)兔:-)網:-)

她所有的動作都在告訴他,她是想遠離他的。

似乎對她而言,他更像是洪水猛獸。

而方才那句話,她卻又像是在關心他、接近他。

白從簡麵露謹慎的神情,握在手裡的錦帕,也隨著他掌心裡的動作,而皺成了一團。

她,是在可憐他嗎?

和前世一樣,可憐他是個即將離世的人。

隻是很可惜,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彆人的可憐。

“小爺。”十一見白從簡沉默,又道,“九王爺在院外候著呢!”

他的聲音極輕,“您今兒身子不適,需要屬下去回絕嗎?”

白從簡方才咳的太厲害,連已經習慣了的十一,都有些膽戰心驚。

“讓他進來吧。”白從簡淡淡地說,“他不會輕易來找我,宮裡怕是出事了。”

十一愣了愣,他第一次見到自家小爺的臉上,出現了如此凝重的神情。

隻是,這個神情,到底是因為誰呢?

而彼時,蕭子魚從白從簡的屋內走出來後,卻在不遠處的看到了一輛十分樸素的轎子。

轎子的周圍站著幾個護衛,卻沒有一個婢女。

蕭子魚想起方才十一提起的九王爺,立即低下了頭故作不知是誰繞開了行走。

等她離開後,轎子裡的人掀開簾子,低聲問身邊的人,“是誰?”

“屬下不知。”護衛回答,“瞧著是個約摸十二十三的小女孩,應該會些功夫。”

“女孩?”轎子裡的人語氣十分平淡,半響後露出一絲笑,“女孩啊!”

他不再說話,而回答他話語的護衛,卻有些疑惑。

片刻後,十一從內走了出來,俯身對轎子裡的人說,“王爺,小爺請您進屋坐坐。”

…………………………………

蕭子魚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屋內的炭火不知何時熄滅了,冰冷的氣息絲毫沒有讓她亂糟糟的心平複下來。

方才,有那麼一刻,她就快想起白從簡話裡的意思了。

隻是那麼一瞬,卻讓她生出了那麼一絲濃重的恨意。

恨?

她為何會恨白從簡。

那個人明明從來沒有做過傷害過她的事情,溫和像是三月裡的微風,連她莫名其妙的生氣的時候,他都十分的照顧她的情緒,像是哄孩子似的耐心十足,寵溺至極。

這樣的一個人,有什麼讓她恨的地方?

蕭子魚想不明白。

雖然她想不明白,但是在看見白從簡咳嗽的時候,心裡又生出那麼一絲擔憂?外界的傳言也並非全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