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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590 字 5個月前

“無礙!”白從簡接過藥箱,又對十一說,“你退下吧!”

十一聞言,便不再說什麼。

白從簡向來不喜歡重複第二次他自己說過的話。

等十一退下後,白從簡才歎了一口氣,握著那雙白嫩的手,柔聲地哄道,“燕燕,先放開?”

然後此時的蕭子魚已經徹底沒了神智,哪裡還聽的見他說什麼。

白從簡無奈,隻好親自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襟處挪開。好在,在昏迷中的蕭子魚和醒來的她性子並不一樣,現在的她乖巧溫和,沒有平日裡沉穩端正的樣子,無辜的像是一隻幼貓。

他從藥箱裡拿出金針,又將她本來有些淩亂的衣衫扯開,露出後頸。

少女身子纖細,看著比他記憶裡還要嬌嫩。在柔和的光線中,仿若罕見的玉石,泛著瑩瑩的光澤。

白從簡輕輕皺眉,又活動了一下微顫的手腕,才繼續施針。

他知道,有些東西,這次自己一定不會放手了。

屋外,十一和牛管事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周圍靜悄悄的,他們彼此還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牛管事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低沉詢問十一,“蕭家七小姐,和小爺是何時認識的?”

從前他完全不知道,小爺和蕭家七小姐認識,而且還有來往。最讓牛管事驚訝的是,方才小爺居然從庫房裡將那隻百年高麗參拿了出來,直接贈給了蕭子魚。

那可是白從簡的母親丹陽公主留下的遺物。

哪怕小爺現在用不到,往後也會用上的……結果,誰也沒想到小爺居然毫不猶豫的送了出去。

牛管事在白家伺候小爺多年,從未見過小爺有如此不理智的時候。所以,他對這位蕭家七小姐,立即有了好奇心。

“我也不知道!”十一老實的回答。

自從小爺十一歲那年落水差點丟了性命後,醒來整個人處事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時的白家小爺,其實已經開始留意蕭家了……起初,十一以為小爺會留意蕭家,是因為蕭四爺當年曾自棄前程,在先帝哪裡求了兩盆墨菊的事情,讓小爺刮目相看。然而,十一逐漸的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小爺更關心的,是蕭家那位刁蠻又年幼的七小姐。

之後,小爺準備出海。在這之前,小爺還特意找文大人詳談了一夜,第二日文大人和韓管事離京,去了姑蘇。

其實,當年蕭家二少爺會突然和韓家有姻親來往,十一也曾懷疑,這是小爺在暗中的安排。

不然韓老太爺怎麼會舍得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和一個癱子定親。

他知曉的事情,便隻有這些。

連向來木訥的十二,都發現小爺對蕭家四房的態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小爺的心思。

想到這些,十一對牛管事說,“小爺曾和我說,讓我當蕭家七小姐,比他還要重要!”

同樣的話,小爺和他們幾個都說過。

牛管事聞言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氣,他知道十一這是在提醒自己彆犯錯。

現在,小爺的想法已經顯而易見了。

其實,這位蕭家七小姐容貌的確出眾,如今瞧著便是一個美人胚子,靈氣十足。再過幾年,蕭子魚肯定是一位姿容出眾的貴族小姐……然而,縱使蕭子魚容貌再絕色,也不能擔任白家的主母啊!

畢竟,這世上美人何其多,又並非隻有蕭家七小姐最奪目。

最重要的是,蕭家對於白家而言,是個累贅而非幫手。

蕭子魚的父親蕭四爺,更是出了名的愚蠢。

為了兩盆墨菊,丟了自己的前程。

這樣不懂世俗和官場生存之道的蕭四爺,來日在朝廷上,根本不能站穩腳跟。那麼,蕭四爺又能幫小爺什麼呢?

不過無論他們怎麼想,都已經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了。

兩個人在屋外站了半個時辰,才聽到白從簡在屋內喚了一聲,“十一!”

十一立即進屋,站在白從簡身前,恭謹地回答,“小爺!”

“去準備馬車!”白從簡看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蕭子魚,語氣淡淡地,“我們去蕭家!”

如今已經過了亥時,若貿然出門必定會驚動府裡的人,所以白從簡才會喚了十一進屋。

這白家,有些人的手和眼伸的太長。

想要瞞住這些人,出門就得小心翼翼。

十一想了想便知曉了白從簡的意思,“屬下這就去準備,從後院的南門走吧。”

白從簡聞言,淡淡的“恩”了一聲。

他說完之後,又抬起手將擱置在一邊的金星紫檀佛珠給蕭子魚戴在了手腕上。

少女膚色白皙,戴著這串佛珠,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反而多了幾分恬靜。

“這次……”白從簡聲音溫和且又堅定,“彆再弄丟了。”

這次,他也不會和從前一樣,把她給弄丟了。

(未完待續。)

正文 140:醒來

十一備好了馬車後,白從簡又給蕭子魚的身上裹了件黑色的鬥篷。

夜色裡,她的容顏也藏在了兜帽之中。

馬車穿梭在京城的小巷裡,樸素的外觀根本不足以吸引來往人群的目光。

等馬車在蕭家後門停下時,一個穿著暗色錦衣的人,從內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聲音平緩,“小爺?”

十一沒有說話,而是攙扶白從簡下了馬車。

白從簡站穩了身子後,看著眼前的人,“今夜的事情,不能聲張!”

蕭子魚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若是被外人知曉她去了白家,還和自己碰麵。那麼以後的傳言,會對她十分不利。

“她是我妹妹,我自然知曉這些,那些多嘴的人,我都處理好了。”穿著暗色錦衣的人,摘下戴在自己投上的兜帽,在黯淡的光線中,露出一張俊美的容顏。

白從簡笑著,語氣卻很淡然,“她病了,蕭玉竹這你也知曉?”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話,聽起來卻帶著幾分責備。

蕭玉竹聞言,語塞。

他不知道,所以他並不是什麼好哥哥。

今兒蕭子魚還陪他下了一會棋,在落子的時候她總是耍賴似的揉著眉心,眉眼裡有些急躁。那時,他以為蕭子魚想著悔棋,所以並非發現蕭子魚的身子有什麼異常。

她是個擅長隱忍的人。

即使病了,卻依舊會笑著陪顧氏用膳,陪他下棋說話。

“你領路吧,我送她回去!”白從簡將馬車內的蕭子魚抱起,聲音溫和,“等她歇下,我還有些話要對你說!”

蕭玉竹看著白從簡,猶豫了片刻才提著燈籠朝著院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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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蕭家府內,其實早已人仰馬翻。

蕭子魚從馬廄牽了馬,鬨出的動靜太大。蕭玉竹得知消息的時候,蕭子魚早已騎馬出了府門……他原本以為蕭子魚會無法無天去宮門外大鬨,卻不想等來福和來旺趕去的時候,宮門外並沒有人。

蕭子魚像是轉眼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一般,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蕭玉竹有些急了。

蕭老太太那邊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還派人過來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玉竹這次再也顧不得自己腿傷還未痊愈,親自去見了蕭老太太和秦氏。

他同這兩個女人講,今夜的事情最好都選擇隱瞞,否則蕭子魚一旦失了閨譽,被人議論的可不止是蕭子魚一個人,而是蕭家所有還未出閣的姑娘。

他的意思很明白,若秦氏還想和陸家繼續聯姻,今晚的事情最好閉嘴。

否則,秦氏敢不仁,他就敢不義。

至於馬廄裡那幾個不聽話的婆子,蕭玉竹已經暗中的處理掉了。因為蕭玉竹相信,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消息……

走過抄手遊廊,他們沒有遇見蕭家的其他下人。

蕭玉竹早已讓來福和來旺清理過這條路上的人。

等將蕭子魚安置好後,蕭玉竹才讓來旺去將初雪和初晴從顧氏的院子裡請回來。

白從簡看了一眼睡容乖巧的蕭子魚,才和蕭玉竹從蕭子魚的院子裡走了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對蕭玉竹說,“伯母的病情雖然凶險,但是今晚有慕大夫陪著,並不會出什麼意外。隻是,伯母這是心病,等天明後我會進宮去探望陛下。若不出意外,伯父明兒晌午便能回蕭家了!”

隻要蕭四爺安穩的回來,顧氏的病情多少也會穩定一些。

隻是,蕭玉竹也知道,當今的聖上並不打算現在就放蕭四爺回來。否則,也不會派人送來棺木。

白從簡進宮要從陛下的手裡帶走人,得費不少力氣。

世人皆以為白家被當今陛下器重,卻不知當今陛下其實很久以前,便對白家有戒備之心。

白從簡這次得冒不少風險。

“伯父回來時,肯定有禦醫陪著!”白從簡語氣淡淡地,“不管是哪位禦醫在蕭家小住,你都要小心看著他的動作。他開的藥方,每一張都要給慕大夫看過,還有……煎藥也需要你信任的人親自來做。”

蕭玉竹點頭,“小爺,我知道了!”

在蕭玉竹的記憶裡,他和白從簡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每一次白從簡的話都少的可憐。

白從簡向來不喜歡廢話。

今夜,倒是讓蕭玉竹有些意外,白從簡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每一件事情都和他說的無比詳細,耐心十足。

這讓他不禁有些疑惑。

“至於你們家那位術士,你也要多留心些。”白從簡在上馬車前,又對蕭玉竹說,“你現在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不要急著去解決他,留著他還有些用處。我會讓十二在暗中幫襯,你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說完,白從簡便上了馬車。

蕭玉竹感激的話到了嘴邊,又吞咽了回去。他從認識白從簡的第一日開始,便看不透這個隻大他幾歲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