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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求生的本能使然,他第一個想的便是逃避,然而,遲了——

蕭綽已經猜到這大抵是最後一次殺死他的機會,如何肯叫他死的那般輕鬆,她沒用跟自身綁定著的那把榔頭,借著近身之變拔出今上彆在革帶上的短匕,反手捅了上去!

今上臉色猛地一變,身體隨之打擺起來,目光凶戾難掩,而蕭綽毫無怯色,雙眸死死的盯著他,手中匕首飛快拔出,又再度迅猛捅入,順勢往上一提,匕首的鋒刃宛如切紙一般,輕而易舉的撕開了他的肚子……

有什麼東西劈啪著從肚腹內掉了出來,血腥氣與臊臭氣瞬間彌漫開來,蕭綽唇角翹起,左手掐住他脖頸,發力將他推開,右手抽出了他懸於腰間的佩刀。

今上頹然到底,宛如一癱苟延殘喘的爛肉,艱難的抽搐掙紮著。

這麼重的傷,他必死無疑,但最要緊的心臟沒有受到損傷,死亡必然不會來得那麼輕鬆迅速。

他有足夠的時間靜靜品味這一刻的絕望。

蕭綽將腳邊血肉模糊的一團踢開,看著殿外兩個滿麵駭色的侍衛,橫刀在前,目光炯炯:“來戰!”

第83章 姐妹,你清醒一點6

伴隨著今上的第三次死亡,周遭場景再度全數靜止,緊接著,熟悉的字幕出現在蕭綽麵前。

【你接連三次殺死了你的命定男主角】

【已獲得稱號男主殺手晉升為男主滅絕者】

【男主滅絕者:稱謂,獲得後對男主殺傷力增加30,仇恨度增加30】

【你獲得稱號碎顱狂魔,綁定道具隨之升級】

【碎顱狂魔:哪個懸壺濟世的大夫,不想要一把碎顱錘呢?】

蕭綽默不作聲的看完了那幾行字。

她知道,新的故事要開始了。

……

一陣刺眼的光亮忽然襲來,蕭綽下意識抬起手臂捂住雙眼,迅速叫自己適應過來之後,她將手臂放下,凝神打量周遭環境。

她現在正坐在車裡,兩手因為身體留下的殘餘記憶虛扶在方向盤上。

不同前兩次的古代背景,這回她作為一名現代女性生活。

屬於原主的記憶迅速向她打開。

她是一名大學老師,中午剛在本市參加完朋友的婚禮,因為第二天還有課,所以拒絕了朋友的挽留,吃過晚飯之後,獨自開車返回家中。

婚禮在郊外的彆墅中舉辦,開車回家需要途徑一段人車稀少的山路,好在原主高考結束之後就拿到了駕照,有著七八年的駕齡,車技嫻熟,並不會因為這段夜路而有所膽怯。

直到她駕駛車輛來到那段山路,發現有人倒在了道路中間。

蕭綽接受了屬於原主的記憶,繼而便聽敲窗聲傳入耳中,她略微側過臉去,就見夜色之中一名青年男子弓著身子,臉上帶著些許央求的笑,衝她喊:“麻煩您幫個忙,我朋友忽然間發病了……”

蕭綽鎖上車窗,漠然移開視線,注視著麵前再度顯露出來的字幕。

就仨字,傅慎行。

寫多了他也不配啊!

外邊兒男人還在敲窗,蕭綽冷笑了一聲,掛擋,鬆開手刹,接著一腳油門衝上前去。

一股車輪碾壓到異物的感覺傳來。

很好。

掛倒擋,繼續踩油門。

又軋到了。

這一次遭受到的阻礙力明顯比上一次更小。

蕭綽眼神都沒歪一下,便再度掛了前進擋,路邊的青年發出一陣刺耳的狗叫——管他呢,先叫他叫一會兒!

她對準那顆腦袋,猛地踩下油門。

隱約傳來“砰”的一聲響,好像是有什麼垃圾被軋爆了。

蕭綽不由自主的“嘖”了一聲,憂心忡忡的皺起眉頭——我車沒事吧?!

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停了下來,摸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先前在路邊敲窗的狗叫青年不知道是中了什麼瘟,發瘋似的跑到地上那攤爛泥上痛哭流涕,繼而又從路邊撿了石頭,瘋狂砸擊車窗玻璃。

蕭綽冷靜的跟電話那邊兒的接警人員說了時間地點所在方位,然後掛斷電話,從車裡摸出來一把水果刀,身體一挪,利落的移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開門,下車。

那青年眼眶通紅,狀若瘋癲,從後腰處掏出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

蕭綽左手扶住車蓋,身體淩空躍起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刀,繼而一個飛踹,踢掉了他手中匕首。

那青年顯然沒想到這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女人反應這樣迅猛淩厲,顯而易見的怔了一下。

他呆了,蕭綽可沒有,抬手一拳打中他下顎,對方受力向天仰頭的時候,她手裡邊的水果刀已經捅了進去!

青年的身體猛地戰栗一下,蕭綽卻沒有停,水果刀飛快拔出,再度捅入,一下,又一下,接連捅了十幾刀,她才堪堪停手。

對上這種瘋狗,要的就是獅子搏兔,第一時間用上全力,否則指不定就得在陰溝裡翻船。

寧見法官,不見法醫,死道友不死貧道!

那青年此時還沒死透,癱倒在草叢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嘴角血沫兒源源不斷的湧出。

蕭綽走上前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下輩子記得好好當個人,彆做畜生了!”

繼而一腳踩在他臉上,發力狠碾。

……

又是一場魂魄仿佛遊離於外的怪夢。

蕭綽猛然回神,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類似於禁閉室的地方,低頭一看,手腕上還戴著手銬。

她心頭湧現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昨晚的事情鬨大了,防衛過度,可能要蹲監獄。

雖說對這種可能性報以中指,但她心裡邊兒倒也不是全然的憤恨與惱怒。

蹲監獄能比原女主的經曆慘嗎?

用幾年監獄生活,換男主頭爆肉爛、當場暴斃,值了!

隻是很快她就推翻了這個猜測。

因為人變了。

她不再是昨晚的人了。

雖然麵前沒有鏡子,看不清自己此時的麵孔,但是隻看手也能發覺其中區彆。

原主為了參加朋友的婚禮,特意去做了珊瑚色的美甲,而現在自己十指纖細白淨,原甲被修剪的十分整齊,無論是形態還是長度,都與昨晚截然不同。

她成為了另一個人。

蕭綽微微轉頭,打量著房間裡的布局,揣度這具身體此前的經曆。

她怎麼會被關到這兒來?

蕭綽考慮了十分鐘,就聽不遠處有鐵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她隱約有了幾分猜測,身體往後一靠,倚在了椅背上,微微抬頭,等待著門外來客。

腳步聲由遠及近,離她最近的那扇門被打開,身著定製西裝、俊美無儔的男人出現在蕭綽的麵前。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腦海中屬於原主的記憶傾瀉而出。

原主:蔣童童。

西裝男:沈梟。

蔣童童愛了沈梟那麼多年,但沈梟心裡卻隻有一個沐光熙,蔣童童無怨無悔的愛意沒有換來尊重與回報,隻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羞辱與汙蔑。

被打耳光,被罰跪,淋雨一整晚,還有……

沈梟喝醉酒認錯人,跟她上了床。

蔣童童懷孕了,她欣喜不已,而沈梟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卻沒有任何期待,隻是因為沐光熙的一滴眼淚,便冷酷無情的叫人把她抓到醫院去流產。

就在昨天,蔣童童已經睡下了,卻被沈梟的抓起來送進了監獄——沐光熙酒駕撞死了人,他要蔣童童替她頂罪!

“聽話,”沈梟眼底略微浮現出幾分溫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吩咐道:“你替光熙坐牢,刑滿釋放之後,我娶你。”

蕭綽:“……”

啊!

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

我的腦袋!!!

如果上天想要懲罰我,大可以直接把我鯊掉,不必這樣掐住我的脖子往裡邊兒灌三斤大糞!

我蕭綽上輩子作惡多端,今天總算是遭了報應!㊣思㊣兔㊣網㊣

蔣童童,你腦袋有毛病嗎,你圖他什麼?!

圖他虐待你,圖他酒醉認錯人睡你,還是圖他是個法外張三?!

就看他這個邏輯和行事作風,九年義務教育完成了沒有?!

還有,這不是人人平等的新社會了嗎,他憑什麼讓你罰跪啊?!

當然,你在遭受這樣慘烈的羞辱和虐待之後還能鍥而不舍的喜歡他……

就是說你們倆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再就是你有點醫學常識沒有,男人真喝醉了他硬不起來!

能跟你睡完一整套,就說明他醉的沒那麼厲害,就是想跟你打個迷糊炮!

他在床上叫著彆的女人的名字,而且他還不帶套!

你就圖被臟男人睡那一宿嗎?!

還找人抓你去流產——你倒是報警啊!

警察被他買通了你就找掃黑除惡,總有人能收拾得了他啊!

你不簽字,哪家醫院敢按著你做流產手術?

打官司,告死那家莆田係!

好吧,咱就算沈梟是個黑暗勢力頭目,是掃黑除惡的漏網之魚,他都這麼有權有勢了,還找不到個小弟替他馬子頂罪?

為什麼偏得抓你進監獄頂替他的白月光?

還承諾說等你出獄之後娶你——喵喵喵????

他都能直接把你送進監獄了,何必委屈自己等你刑滿釋放之後娶你過門?

到時候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咋辦,知三當三?

這個黑惡勢力頭目……腦袋不太聰明的樣子!

“蔣童童——蔣童童!”

沈梟接連叫了兩聲,都沒有聽見鐵窗裡女人說話,臉上不禁閃現出一抹不耐,語氣更是難掩厭惡:“你還真是什麼時候都妄想引起我的注意,嗬,女人!”

蕭綽:“?”

蕭綽不由自主的“嘶”了一聲,將戴著手銬的手抬起來,艱難的撓了撓頭:“我倒不是妄想引起你的注意,我就是在想一個問題。”

沈梟冷若冰霜:“什麼問題?”

他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根煙,打火機“哢噠”一聲,點燃之後送入口中:“我勸你識時務一點,不要玩什麼花樣。”

蕭綽耐心的問他:“我就是想問,你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沈梟眉頭微皺,看了她一眼,說:“我爸起的,怎麼了?”

蕭綽:“令尊書念得不太多啊,他不知道‘梟’這個字有‘懸掛被砍掉人頭’的意思嗎?”

沈梟:“……”

“哦哦哦,”蕭綽看他臉色不善,趕忙寬慰說:“也可能你爸就是單純的盼著你不得好死。”

沈梟:“……”

他臉色鐵青:“蔣童童!”

“嗯嗯,”蕭綽敷衍的應了一聲,又站起身來,看一眼麵前的鐵窗,將頭往外靠了靠:“對了,還有一點,我實在是不吐不快……”

沈梟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水來:“說!”

蕭綽:“你想給你馬子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