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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來床,一定是外邊來人把她給帶走了。

可這會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又算是怎麼回事?

眼見著這口鍋就要落到頭上,榮妃急了:“貴妃娘娘說的好像是妾身害了劉氏一樣,區區一個漢女,便是誕下阿哥,也是養在妾身名下,妾身護著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害她?”

佟貴妃也明白其中道理,可是——活生生一個人丟了,解釋不清啊!

宜妃拿帕子掩住口,嫵%e5%aa%9a的麵孔上流露出幾分擔憂:“一個答應的死活不要緊,若是宮裡進了刺客,殃及皇上,那就是大事了,貴妃娘娘早做打算呀。”

德妃也在旁附和:“宜妃姐姐說的很是。”

佟貴妃心下冷笑。

都推著自己去出頭,說到底,不過是沒人想在這時候招惹皇上罷了!

此時正值康熙四十七年尾,對於本朝而言,這一年注定是個特殊的年份。

因為就在這年九月,皇太子胤礽被廢,幾乎所有的成年皇子都卷入到這場風暴之中,而四妃都育有成年皇子,難免牽連其中,侍奉聖駕時愈發恭謹,唯恐觸到皇上黴頭。

原本過了幾個月,又臨近年關,風頭稍鬆,可是就在半個月前,皇上忽然下旨將被拘禁在鹹安殿的廢太子放出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這樣微妙的關頭,後妃們實在不想往禦駕麵前湊了。

佟貴妃忍著心火,打發人往乾清宮去將事情原委講了。

新入宮的幾個漢女,就數劉氏姿容最美,康熙自然記得,現下聽聞人在宮中無緣無故消失,自然也差人去查,隻是最後的調查結果跟佟貴妃查出來的結果一樣——

劉氏就跟一滴水一樣,悄無聲息的蒸發了。

這件事鬨的不小,還有人謠傳鐘粹宮鬨鬼,康熙隨便找了個跟劉氏同批進宮的漢女當替罪羊,連同劉氏的宮女紅纓一起處置掉,迅速了結了這件事。

隻是背地裡往乾清宮調了更多侍衛,又更改了宮中換防時間,仍舊著人仔細查探劉氏下落,若有結果,隨時稟告。

……

武則天沒日沒夜的在空間裡修煉了一個月,直到康熙四十八年的正月方才功德圓滿,離開空間。

修士晉級金丹,便要引發雷劫,這等天地規則之力並非靈泉空間所能承受,武則天非得到空間外來渡劫才好。

她心裡早已經定了主意,故而便不曾走得太遠,隱去身形後禦風往北京城正東方向去,自空間中取出佩劍,引動雷劫。

這日天剛剛亮,北京城的百姓們就覺得風向不太對,彆處天都倍兒晴,怎的東邊那片雲彩密集、烏雲濃重,裡邊裹著雷聲,仿佛隨時都要降下雨來似的?

眼見著太陽打東邊出來,而那處的陰雲卻愈發濃重之後,所有人心裡邊兒都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嘀咕。

百姓們能瞧見,欽天監的官員當然也不是瞎子。

剛剛過完年,今日正是皇上開印上朝的日子,天象卻如此怪異,實在叫人膽戰心驚,找了壓陣的高人來算,眼見著對方將手指掐的出了殘影,那臉色卻不見釋然,倒愈發沉重起來。

“東有陰雲,國有禍亂——這是不祥之兆啊!”

話音剛落,便聽天邊憑空響起一聲雷鳴,其聲勢之大,饒是金鑾殿上的君臣們都聽得分明,仿佛無邊雷霆,響徹耳際,一時群臣議論,人心惶惶,康熙也禁不住站起身來,神色駭然。

梁九功剛剛宣讀完複立皇次子胤礽為皇太子的聖旨,便聽殿外雷鳴轟響,此時看著念了一半兒的聖旨,竟不知是該繼續下去,還是該暫停此事了。

立在朝臣前方的皇子們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神色,隻是有意無意的遞了眼神給其後心腹,很快便有人頂著雷霆聲跪倒在地:“皇上,您今日複立皇次子為太子,固然是家國情懷、愛子之心,然而旨意還未宣讀結束,上天便如此示警……臣鬥膽,請皇上暫歇此心,以平上天之怒!”

胤礽打從雷聲響起之後,便知事情要糟,此時聽人出列,將矛頭指向自己,心頭不禁隨之一沉。

隻是他到底不是無能之輩,不等眾臣附和,便跪下`身去:“兒臣請皇父以大局為重,暫歇複立兒臣為儲君之意!”

康熙本是不信鬼神的,隻是正值今日開印,天象卻如此詭譎,實在不祥,心內先自信了三分,當下定了神色,沉聲道:“上天示警,合該聽從,今日休要再提複立太子一事……”

話音剛落,便聽殿外雷聲大作,連綿不絕,震耳欲聾。

身在殿內的君臣眾人看不分明,心頭正覺駭然,卻聽殿外官員忽的驚聲四起,有的連連倒退,有的轉身欲逃,還有的腳下踉蹌,跌倒在地。

康熙看得變了臉色,一時之間竟沒有勇氣出去看個分明,反倒是皇十四子胤禎推開攔在身前的眾臣,大步邁過門檻,神情豪邁狂肆:“爺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名堂!”

到了外邊抬頭向東一看,他神情頓變,幾瞬之後,方才沉著下去:“確實有些奇怪……”

康熙少年時便曾經擒拿過鼇拜,自然不乏膽氣,當下離開禦座便要向外。

眾皇子慌忙去攔:“皇阿瑪——”

康熙一抬手:“無事。”

他走在前,眾皇子在後,到殿外仰頭去看,俱是沉默下來。

東方雷電繚繞,紫氣紛紜,那雷霆粗如水桶,來勢洶洶,那紫氣也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繞著那方被隔離出來的天地打轉。

沒人提議暫避,也無人還記得上朝,眾人仿佛都成了木偶,再沒有彆的動作,隻定定的看向東方,等待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走向終結。

雷電轟鳴了大半個時辰之久,終於逐漸變小,雲散日出,天光煌煌,一道金光自天際而來,仙音渺渺,隨之入耳。

那重疊的彩雲之後,隱約浮現出一道人影,姿容絕世,衣帶當風,恍若神仙中人。

不知道是誰先軟了膝蓋,跪下`身去:“仙師在上……”

緊接著烏壓壓跪倒了一片人。

北京城裡但凡在外邊的老百姓幾乎都跪下去了,而乾清宮外的滿漢群臣們也不得避免,石青色的朝服鋪了一地,兩股戰戰,滿心臣服。

康熙再一回神,便見周遭人都跪了下去,環視一周,也隻有自己一個人還站著。

仿佛是受到了一股不知名的威亞與震懾,他膝蓋一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仙師在上,朕為人間天子,不知仙師如何稱呼,在哪座名山修行?”

武則天無心裝神弄鬼,開門見山道:“我並非神仙,不過是來自凡世間的一個修道之人罷了。今日略有所成,遂有天象之變。”

引發這麼大陣仗的,竟然是人!

人是可以得道的!

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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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內一片混亂,哭聲、驚叫聲交織成一片,而遠在宮城之外、京城之中,尤其是居住在京城外圍、被滿人視為奴隸欺壓淩辱的漢民,已經紛紛向仙師行三跪九叩大禮:“乞求仙師救助我等脫離苦海——”

卻見那寶相莊嚴的仙師微微搖頭:“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必靠神仙皇帝,要靠你們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一個平等自由、沒有壓迫的未來!”

第70章 彆宮鬥了,來宮變吧1_思_兔_網_

武則天回過神來之後,發現自己正端坐在一處極儘華麗的屋舍之中,鮫紗帳,拔步床,白玉枕,明鏡台,潑天富貴迎麵而來。

她低頭去看,便見自己腕上佩著兩隻細條玉鐲,色澤清透,宛若兩抹流動的春色,虛虛的掛在雪白皓腕之上,貴氣逼人。

那十指也漂亮,骨節分明,纖長如玉。

仿佛是個出身極為尊貴的大家小姐。

武則天心下如此揣度,起身到了梳妝台前,對鏡一望,著實吃了一驚。

要說容貌,她前世也堪稱鮮妍嫵%e5%aa%9a,身在唐宮之時,也端是見過不少絕色佳人,隻是她自己也好,那些花一般的女人也罷,竟無一人堪與鏡中人相提並論。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即便洛神在世,怕也不過如此了。

一股恍惚忽的襲來,緊接著,屬於原主的記憶傾瀉而出。

原主姓韓,名元望,乃是定襄王府上的嫡長女,先帝賜封長樂郡主。

這位定襄王並非宗室,而是以功勞得封,作為本朝唯一的異姓王,其聲勢之顯赫可想而知。

韓元望出身尊貴,姿容絕世,自己有個郡主的誥封,母親同樣是世家大族出身,種種條件累積起來,京中貴女無人可望其項背。

韓元望乃是韓家的二小姐,上邊還有個庶出的姐姐,名叫韓元嘉,大她三歲,三年前嫁給了先帝第六子端王為側妃,之後又誕下了端王府的長子。

兩年前先帝辭世,遺旨立端王為儲君,韓元嘉既是潛邸老人,又是端王長子生母,隨之被冊封為貴妃,入主翊坤宮。

端王的正妃乃是崇政殿李大學士之女,也曾經懷過胎,隻是五個月的時候意外流產,之後便壞了身子,先帝駕崩之後,李妃強撐著哭完靈,便一病不起,沒多久就薨了。

先是先帝駕崩,緊接著新帝的正妃薨了,宮裡邊兒一連辦了兩場喪事,連新帝也覺得提不上勁兒來。

隻是逝者已矣,活人還得繼續生活,後宮無主,總也不是那麼回事。

對於繼後的人選,有人提議應該重新選秀,還有人覺得可以將韓貴妃扶正。

畢竟她出身顯赫,且又是皇長子的生母,僅有的一點短板,無非也就是庶出,可話又說回來了,皇帝自己也是庶出啊,大哥何必笑話二哥呢!

新帝登基不久,內有兄弟奪嫡,覬覦大統,外有東南禍患未平,人心思定,他有心拉攏定襄王府一脈,再見皇長子聰慧,便有意立韓貴妃為皇後,尚宮局已經準備好立後儀式上該穿的服製,眼見著就差一道聖旨了,事情卻忽然發生了意外。

定襄王妃帶著長樂郡主往翊坤宮探望韓貴妃時,皇帝恰巧去了,他對貌美絕倫的長樂郡主一見傾心,霎時間將韓貴妃和皇長子忘到了九霄雲外,甚至顧不得長樂郡主業已定親,非得要娶她為後,連先前的李妃都給拋開了——

端王妃李氏是皇帝在王府時迎娶的正妻,隻是福氣單薄,懷過一個孩子卻沒能保住,丈夫剛成了新君,還沒來得及加封她為皇後,她就因為哭靈拖垮了身子,直接一命嗚呼了。

皇帝對長樂郡主鐘情之至,一意要立她為後,又不願使她屈居李妃之下,為人繼室,遂廢止了禮部所上、追尊李氏為皇後的奏疏,以元後之禮迎長樂郡主入主中宮。

李妃這個原配尚且如此,韓貴妃就更得靠邊站了。

論身份,她比不過李妃這個曾經的王府女主人,論嫡庶,長樂郡主是定襄王府的嫡女,生母出身天水趙氏,而韓貴妃則是庶出,生母也隻是定襄王妃房裡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