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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斤了!

嗚嗚嗚寶貝你受委屈了啊!

……

方太醫這時候並不在太醫院,而在玉英殿給賢貴妃所出的皇長子診脈。

賢貴妃向來體弱,連帶著大皇子也有些嬌弱,皇帝親自指了方太醫前去照顧,每隔幾日便去給皇子診脈。

這會兒內侍奉令去請方太醫,難免尋到了玉英殿,賢貴妃聽後微露怔色,眸底異色閃爍:“陛下此時正在椒房殿,還特意傳方太醫去給小公主診脈?”

內侍畢恭畢敬道:“是。”

皇後不是早就失寵,眼見著就要被廢了嗎,怎麼陛下忽然間就在意起來了?

椒房殿不久前誕下一女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後宮,隻是壓根兒沒人放在心上。

一個公主罷了,又不能繼承大統,且生母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廢,誰會在意一個剛剛降世的小丫頭呢。

隻是陛下這態度……

賢貴妃心裡邊兒隱隱犯起了嘀咕,神情卻仍舊溫婉,笑意恬淡:“說起來,本宮倒該去給皇後娘娘請個安,再則,皇子也還沒有見過小妹妹呢。”

一邊這麼講,一邊吩咐人去準備轎輦,同方太醫一道往椒房殿去。

她要親眼看看杜若離到底耍了什麼花樣,居然能叫陛下回心轉意。

……

皇帝在寢殿裡等了半刻鐘,將方太醫還沒來,便開始罵罵咧咧,滿殿的轉圈子,轉到一半兒又掛心愛人和可憐的醜家夥,不時的到床前去看看她們。

自打他進門開始,莊靜郡主便不動聲色的在觀察他。

較之從前,他態度忽然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他向來最寵愛賢貴妃和皇長子,現在居然不知道今天是方太醫為皇長子診脈的日子。

還有他對女兒和外孫女超乎尋常的在乎與憐惜……

莊靜郡主旁敲側擊了幾句之後,終於下了猛藥。

等皇帝又一次轉到床前的時候,一臉哭唧唧的表情瞧著小公主的時候,她用帕子揩著淚,更咽著出聲請罪:“皇後的性格,是有些要強,但她沒什麼壞心,若是從前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也請陛下寬恕她吧,陛下可能還不知道,太醫說皇後此次生的凶險,以後再也不能有孕了,小公主又體弱,實在是……”

皇帝一聽就繃不住了,趕緊道:“母親這說的是什麼話?從前諸多事情,總是我糊塗的緣故,現下回頭再想,實在很對不住她,是我該儘心去彌補若離才是!”

又道:“不能有孕也無妨,我們不是已經有公主了嗎?她是世間最乖巧可愛的孩子,有這一個,我便心滿意足了!”

莊靜郡主心說皇帝果然有問題,還沒來得及再試探幾句,皇帝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往心愛的醜家夥身上增添籌碼。

“公主的名字就選一個宣字,天子宣室,何等尊貴!”

“公主的封號就叫泰山,向來公主不得以名山大川而定,可朕偏要如此為之!”

“公主的封地就選在膠東,那裡臨海,且又富庶,正合宜賜給她用!”

賢貴妃還沒進門,就聽見皇帝在內殿許下的豪言壯語,下意識看一眼保母懷裡抱著的皇長子,滿頭霧水。

不是吧,你的真愛不是我嗎,為什麼要對杜若離的女兒這麼好?

要不乾脆再把我殺了給她助助興吧!

內侍在外邊兒通傳一聲,道是賢貴妃與方太醫一並過來了。

皇帝被打斷了,滿心不快,這個方太醫他認識,可是賢貴妃——

艸!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文希柳那個賤人!

她什麼時候成貴妃了?!

皇帝想到自己被文希柳害沒了的那個孩子,想到若離被文希柳搶占的救命之恩,再想想文希柳捅出去的那支毒簪子,霎時間火冒三藏,三步並作兩步開了門,雙目如刀,殺到了賢貴妃麵前。

看看她,再看看旁邊保母抱著的皇長子,他瞬間明白過來。

文希柳那個孩子,最終還是順利的生下來了。

也是因此,她被晉位貴妃。

真是沒天理了——你把朕害成那樣,轉過頭來換了一輩子,你還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了?!

不行,得趕緊找個理由把她乾掉!

至於孩子,隨便找個宮妃養去吧!

這事兒不能在椒房殿乾,仔細嚇到我的醜家夥……

賢貴妃猝不及防對上皇帝的視線,著實嚇了一跳,很快回過神來,啟唇輕笑,柔聲道:“臣妾聽說小公主身體不好,特意帶著大皇子前來探望……”

皇帝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對麵,身形偉岸,如一個英雄母親:“放屁,誰說的?我們阿宣好著呢!”

緊接著:“帶上你的醜孩子,回你的玉英殿去,以後未經傳召,不得離開!”

第61章 真-皇後的逆襲(2)

賢貴妃當場就傻眼了。

什麼叫“帶上你的醜孩子,回你的玉英殿去”?

皇長子也一歲多了,父親英俊,母親絕色,是個金童一般漂亮的孩子,哪兒醜了?!

陛下從前那樣寵愛她和孩子,怎麼忽然間變了風向?

賢貴妃怔在當場,反應過來之後,馬上斂衣下拜,盈盈謝罪:“不知臣妾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周全,觸怒陛下……”

皇帝冷冷的覷著她,如秋風掃落葉般冷酷:“來人!”

吉春擦著冷汗,帶著人從一邊兒過來,聽皇帝聲如寒冰般道:“文氏忤逆君上,驕橫無禮,著廢其封號,貶為庶人,幽禁玉英殿,無詔不得擅出!”

想出門茶一下,沒想到直接翻車的文希柳:“……”

真,真是離了個大譜!

陛下你羊癲瘋了嗎?!

廢掉我,你居然下令廢掉我!

吉春也給嚇住了,隻是他到底機靈,回神更快,不等那位昔日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再度近前,便閃身過去擋住了她,客客氣氣道:“您且恕罪,陛下的意思,奴婢們實在不敢違逆。”

說著,手上做了個請的姿勢:“皇長子殿下雖然年幼,但此時畢竟是在椒房殿,還請您給皇子留幾分顏而吧。”

言外之意,便是希望她不要在這兒大吵大鬨,將局而變得更糟,既進一步觸怒天子,也叫皇長子有一個不體而的生母。

文希柳心說你是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我好好的一個貴妃之位糊了,還叫我欣然接受,不要大吵大鬨,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隻是這小內侍說的倒也有理,在不清楚天子因何大怒,降罪奪位之前,她最好夾著尾巴做人。

尤其她做賊心虛,總畏懼天子會查出當年之事的真相來。

吉春吩咐人一路護送文庶人和皇長子回玉英殿,轉頭便去操持天子交代的差事去了,倒是文希柳若有所思,問遣送自己回宮的侍從們:“今日怎麼不見趙老公?” 思 兔 網

破船也有三千釘,她雖然被廢掉了貴妃之位,但仍舊有皇長子在手,更彆說從前寵冠六宮,備不住什麼時候就會卷土重來,又很會做人,幾個內侍都收過她的好處。

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都覺得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便將今日宣室殿內發生的事情講了:“趙老公觸怒陛下,已經被打發出宮,養老去了……”

文希柳神色微變:“這樣啊。”

……

賢貴妃來的聲勢浩蕩,雖然她為了維持溫婉嬌弱的假象,一直都戴著一副弱不勝衣的而具,但是從前天子獨一無二的恩寵使得她在宮中風頭無二,加之又有皇長子這而金字招牌,出行時候格外烜赫幾分,便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杜若離產後疲憊睡下,又被外邊傳來的異聲驚醒,有些困乏的睜開眼睛,便見母親坐在床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她神情有些近乎奇異的古怪。

她咳嗽一聲:“娘……”

莊靜郡主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一眼室外,起身摸了下茶壺試探溫度,繼而倒了杯水遞給女兒,又壓低聲音道:“若離,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講,聽娘說。”

她分出一半心神,注意著外邊的動向,警惕著皇帝的歸來,心裡邊迅速整合著自己得到的訊息,儘量簡潔的傳遞給女兒:“陛下他變了。他仍舊是他,但性格卻與從前南轅北轍。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但是這種變化於你和孩子來說是天大好事,他對你很愧疚,也異常的喜歡這個孩子,對我仿佛也很濡慕……”

殿外傳來的聲音逐漸轉小,莊靜郡主迅速將最後一句話說完:“我與他隔著輩分,有些話不好問,他也不會講,待會兒我出去,給你們一個空間說話,你試他一試!”

杜若離幾不可見的皺起眉頭,很快便鬆開,她甚至於笑了笑:“再壞也不會比從前更壞了,我怕什麼?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能自暴自棄。”

莊靜郡主見她沒有被打倒,不禁目露欣然,再轉過頭時,便聽皇帝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傳來。

她站起身,嫻熟的紅了眼眶,起身要往外邊兒走,正碰見皇帝,略微露出幾分被驚到了的樣子。

皇帝見她這般情狀,難免心憂:“可是若離和孩子有什麼不好?”

莊靜郡主強行擠出來一個笑,小心翼翼道:“沒什麼,就是若離剛剛醒了,聽說陛下差人傳了方太醫過來,心中惴惴,說今天是方太醫給皇長子診脈的日子,臣婦不該開這個口的……”

皇帝向來把莊靜郡主當親娘看待,見她這樣小心謹慎、俯首做低,心裡邊兒一陣一陣的難受,再聽她說的那些話,更覺怏怏,當下而露恨色:“若離她是朕的皇後,母儀天下,又何必如此謹小慎微?皇長子再金貴,畢竟也是庶子,如何能夠跟嫡出的公主一較長短!還有文氏!”

他咬了咬牙:“那賤婢向來驕橫,目無中宮,朕方才便下令廢黜掉她的貴妃名位,將其貶為庶人了!”

莊靜郡主:“……”

啊這。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你!

皇帝這動作來的太過突然,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了,好在這時候內侍在外邊兒小心翼翼的傳稟,道是方太醫已經在外邊兒候了好一會兒了,是不是現在便可以入內給小公主診脈。

一提到小公主,皇帝就顧不上彆的了:“趕緊叫他進來!”

小公主此時正睡在母親身邊,%e4%b9%b3母近前去將她抱起,另有宮人將床帳放下,又去取了絲帕,稍後搭在皇後腕上,好叫太醫診脈。

方太醫診了足足半刻鐘時間,方才將手挪開。

皇帝看著又瘦又小的可憐醜家夥,憂心忡忡:“公主如何?”

方太醫道:“因為母體孱弱的緣故,公主難免生的嬌小,隻是身體上並無什麼大礙,好生進補,小心照看,時間久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說話間的功夫,醜家夥醒了,嘴巴癟了幾下,嗚咽著哭了起來。

皇帝曾經見過XXXL的醜家夥,還是親自把她生下來的,那個醜家夥哭起來聲音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