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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自來……”

皇帝:“……”

救命!

你怎麼又來了!!

女德班媽媽課堂開課啦!!!

皇帝剛剛生出來的那點兒感懷之心霎時間就給打斷了。

他嘴唇動了動,想打斷莊靜郡主的話,被打破的鼻子卻忽然間滴了一滴血下來,皇帝毫無所覺的用舌頭%e8%88%94了一下,血腥味入口之後卻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猛地勾住了他的胃,下一瞬,一股惡心感席卷而來——

“嘔!”皇帝轉過身去,俯麵朝下,手掌死死的捂住心口。

莊靜郡主大驚失色:“這是怎麼了?”

皇帝想要說話,隻是聲音剛從喉嚨裡邊出來,便被突如其來的不適打斷了:“我就是……嘔!”

莊靜郡主趕忙去給他倒了杯水,又用帕子將他臉上血跡擦乾,看他捂著心口臉色蠟黃的樣子,忽然福至心靈,聲音輕柔的叫了聲:“若離。”

皇帝被那陣反胃的惡心激得流出了眼淚:“怎麼了?”

莊靜郡主又驚又喜,一把拉住他手,低聲道:“你,你不會是有身子了吧?!”

皇帝:“……”

皇帝:“…………”

蛤????

晴天那個霹靂!!!

“不,不可能!”

皇帝斷然道:“我怎麼可能會有身孕!不可能不可能!”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可能了?”

莊靜郡主滿臉慈愛的拉著他的手,細細問他:“你近來同陛下同寢過沒有?”

皇帝下意識想說沒有,再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的一切慘痛遭遇,都是因為淑妃告狀,而淑妃之所以去跟太後告狀的萬惡之源——

“噫!”他直接懵了:“還真有!”

莊靜郡主臉上笑意愈盛:“那麼,你這個月天葵來過沒有?”

皇帝立時便想起初次來天葵時的慘痛經曆,不假思索便與她道:“沒來!”

莊靜郡主喜笑顏開:“那便是有了啊!”

皇帝:“……”

我的媽,你不要過來啊!

怎麼就有了?!!

他下意識低下頭去,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完全無法想象那裡邊兒正藏著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之前那麼多次都沒有——”

話音落地,皇帝就反應過來了。

之前沒有,是因為他不想叫杜若離生下流著杜家血脈的孩子,所以一直刻意避孕,但之前那次,可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啊!

不會吧!

就那麼一次,居然就懷上了?!

朕堂堂天子,禦極宇內,怎麼能以女子之身給人生孩子?!

而且生的還是杜若離的孩子!

不是,等等——杜若離用的是他的身體,這孩子也該算是他的吧?

他有些抵觸,又有些難言的期待。

一來,現下他同杜若離的關係不像從前那樣惡劣,再則……

皇帝摸著沒有顯形的肚子,心想,這是朕第一個孩子呢!

哪個男人不想早日有後呢,畢竟他家裡邊是真的有皇位要繼承啊!

肯定是個兒子!

皇帝還在胡思亂想,那邊兒莊靜郡主已經喜不自勝的拉著她起身,輕聲細語的向她傳授育兒經:“若離,從前你不曾有孕,有些話娘不好同你講,但現在既然有了消息,便該早些透給你知道。你也是要當娘的人了,以後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任性,不為你自己考慮,也得為孩子考慮啊。”

她目光閃爍一下,很快又是那是端方溫和的莊靜郡主了,放柔語氣,諄諄教誨:“天下至親,再沒有親過骨肉之情的。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疼它,它也疼你,你照顧它小,將來它照拂你老。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皇帝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確實。”

他能夠坐上皇位,能在後宮之中茁壯成長,都是得益於母後庇護,深宮之中,至親母子本就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莊靜郡主見他應和,又循序漸進道:“國朝向來以孝治天下,親戚可能會利用你,朋友可能會出賣你,仆婢可能會背叛你,隻有你的親生骨肉,永遠都屬於你、聽從你、敬慕你,礙於親緣也好,囿於國法也罷,它永遠都是你最親最近的人呐!”

皇帝心頭一震,若有所思。

莊靜郡主見狀,臉上的笑容愈發和藹起來,親昵的拍了拍他的手,說:“若離,你不是尋常女子,你是皇後,是母儀天下的人,你的孩子當然也不是一般人。較之世間尋常女子,你要想得更深,看得更遠。”

講到這裡,她神色中浮現出一抹掙紮,目有難色,對著女兒看了半晌,卻不曾繼續說下去。

皇帝同她相處這般久,還是頭一次覺得女德班長言之有物,見狀便知她還有要緊之事未曾明言,便故意蹙起眉頭來,語氣埋怨:“母親,你我至親骨肉,你卻仍舊有要隱瞞我的事情嗎?”

莊靜郡主臉色變了幾變,終於歎息出聲,往窗外門邊瞥了一眼,見沒人在,仍舊再三壓低了聲音:“這些話既不《女則》,也不《女誡》,娘隻同你說一遍,你聽得懂固然好,若是聽不懂,當成耳旁風也便是了。”

皇帝被她這情狀觸動,亦隨之靠近幾分,壓低聲音:“還請母親教我?”

莊靜郡主便道:“你是皇家人、頂了天的尊貴,隻是這無邊富貴卻也是沉沉枷鎖,束縛住你,也束縛住了旁人。人非草木,既有七情六欲,又有向上攀爬之心,彆說你這皇後之位——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是九五之位,難道覬覦的人還少了?從前有慧貴妃所出的三皇子和當今的兄弟們,往後等皇子們落地成人,也還有數不清的波瀾呢!”

皇帝聽得心緒黯淡,繼而深以為然:“正是如此!”

“不過這都是陛下要煩心的事情,同咱們女人家沒什麼關係,此時倒也不必管它。”

莊靜郡主笑著搖搖頭,很快又正色起來:“若離,你是國母,六宮所出的皇子和公主都是你的孩子,可是娘說句偏心眼的話,孩子這東西,到底得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才能算是親生骨肉啊!老話說人心隔肚皮,彆人生的孩子跟你隔著皮肉,又沒在你肚子裡待過,同你有什麼關係,你說是不是?”

皇帝眉頭蹙起幾瞬,似有為難,幾瞬之後,遲疑著點了點頭。

莊靜郡主便繼續pua道:“我是你娘,難道我還會害你嗎?民間講娘親舅大,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皇帝:“……”

皇帝茫然的搖搖頭。

莊靜郡主振振有詞道:“因為孩子是母親懷胎十月生的,較之父親,他多跟母親相處了十個月,他更親近母親,而舅舅作為母親的兄弟,外甥麵前,地位自然愈發尊崇。說一千道一萬,其實也就是一句話——你自己生的孩子才是你的,彆的女人生的孩子都是彆人的!皇子們小的時候說是棠棣情深,等他們長大了,有野望了,利欲熏心之下,哪裡還認得父兄是誰?!”

皇帝臉色變了幾變,良久之後,不禁深深頷首:“沒錯,是這樣的!”

莊靜郡主信誓旦旦道:“聽我的準沒錯,娘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害你呢!”

第28章 帝後交換身體後26

皇帝將莊靜郡主那一席話掰碎了仔細回味一遍,越想越覺得她說的有理。

是啊,天下間還有什麼關係比親生母子更加密不可分呢!

自己生出來的孩子,才最靠得住!││思││兔││在││線││閱││讀││

皇帝專心致誌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方才爭執起來的時候,羋秋甩開膀子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力氣用的實在不小,這麼一會兒功夫過去,臉頰已經顯而易見的腫起來了。

莊靜郡主取了膏藥,小心翼翼的幫他擦臉,皇帝的思緒暫時從孩子身上抽離,疼得直吸氣:“輕點輕點!”

莊靜郡主手上動作一頓,目露戚色:“你啊你,什麼時候能收收性子呢。太後娘娘再不好,也是陛下的生母、你嫡親的婆母,當著他的麵兒那樣指摘太後娘娘,也難怪陛下氣急敗壞,甚至對你動手了!”

皇帝:“……”

皇帝看了她一眼,又把頭扭過去了。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

我罵的不是太後娘娘,是郡主娘娘你。

沒想到吧!

倒是杜若離——真是反了她了,居然敢對朕動手!

她知不知道朕肚子裡還懷著她兒子呢!

皇帝想到這兒,不禁有些惱怒,正在這時候,卻聽莊靜郡主道:“你近來吃的苦頭不少,雖說從前身子還算康健,我卻憂心近來服藥太多是否會礙及孩子,到底還是得找個太醫來瞧瞧才能安心……”

皇帝無可無不可的聽了幾句,等莊靜郡主出聲傳了宮人入內,差她去請太醫時,才猝然反應過來,一把將人拉住。

“你先出去吧,本宮同母親說幾句話。”

他擺手將宮人打發走,這才謹慎道:“母親,此事暫時不宜聲張。”

皇帝將自己的顧慮說與她聽:“先前我隻是無意間得罪了淑妃,那毒婦便悄悄使人在我的膏藥中摻雜研碎的鐵鏽,意欲置我於死地,現在我有了身孕——這可是陛下頭一個孩子,她焉能心平氣和的接受?必然詭計頻出,要害我和孩子的性命!”

莊靜郡主連連點頭,警惕不已:“正是這個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

皇帝真真切切的吃了幾次苦,也曉得後妃並非當真全都是千嬌百豔的花骨朵兒,加之此事涉及到自身利益,自然由不得他不小心:“太後娘娘是淑妃的姑母,諸多事情上難免偏向於她,至於其餘人,就更加不必說了,巴不得我胎死腹中!我此時失勢,各處難免慢待輕看,到底還是得尋個可靠之人庇護,才是上上之法!”

莊靜郡主聽出了他話中的未儘之意,立時便道:“我這就差人去請陛下來……”

“彆,彆彆彆!”

皇帝一疊聲的攔住了:“先等等,過段時間再說。”

莊靜郡主疑惑不解:“這是為何?”

皇帝麵有窘色,語有埋怨:“前腳剛跟她鬨成這樣,後腳就巴巴的請她過來,她不得取笑我啊!”

又恨恨道:“我也是爹生娘養的,有血有肉,會哭會痛,明明是她委屈了我,可她呢?二話不說,劈手就是一個嘴巴——我再上趕著去奉承討好她,未免叫人輕看!”

歸根結底,無非是拉不下臉來。

莊靜郡主明白他的心意,倒不強求,隻笑著寬撫他:“罷了,這是你們小夫妻的事情,順從你的心意來吧。”

手掌溫柔的撫在皇帝還未顯形的肚子上,她笑%e5%90%9f%e5%90%9f道:“天大地大,當娘的人最大呀!”

皇帝現在隻知道自己是有了身孕,隱約的有這個概念罷了,卻不曾真正體會到孕育一個孩子是何等感受,對此僅存的些許印象,也都來自於先帝的後宮。

就是太醫診出來身孕,中間孕吐上幾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