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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手中溫暖的推薦信上。

(——伊莎貝爾真是太天真了。明明可以把這個用在交涉上的)

維克托是這樣,諾茲爾斯公也是這樣,他們都向蕾蒂提出了要求。

(我討厭自己的天真……但這份天真有時也能得到相應的回報……嗎。)

依然會感到不安和不知所措。即使如此,她也希望自己能像軒嵐般,獲得可以說出「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的那份堅強。

「謝謝你,我收下了。」

下定決心,手中用力。伊莎貝爾很開心地表示太好了,蕾蒂則再次向她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這樣子就齊集了三封推薦信。隻要把這些信交給在王都中給白醫師團作中介的醫院,大概就能馬上送到他們手上,派遣醫生到梅爾迪身邊去吧。

蕾蒂帶著杜克,整理準備好的三封推薦信,連著信一同交給王都中作為與白醫師團交流窗口的醫院。接下來就是等對方的聯絡了。

隨後直接去探望梅爾迪。羅貝爾特對蕾蒂在金合歡節的最後一天的,百忙之中仍特意前來而感到感激,眼中泛淚。

「情況如何……?」

「從昨天起就沒變……下午時醫生會再來一次。」

雖然也可以告訴他白醫師團的事,但如果讓他抱有期待,醫生卻無法趕來的話他會覺得更痛苦。因此蕾蒂決定等收到聯絡後再說,凝望起了梅爾迪的麵容。

就像軒嵐因為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而學到了很多事情那樣,梅爾迪今後也一定會不斷成長吧。蕾蒂想看到這樣的光景。擁有才能的梅爾迪能充份活用他那份才能,被眾多的人所圍繞……她希望他有這種未來。

「王立騎士團正在為特定放箭的人而展開調查……然後,拜託我說如果梅爾迪有寫日記的習慣的話,希望能將日記暫時借給他們保管……」

羅貝爾特被蕾蒂詢問後,將視線投向了書架。

「他確實有寫日記。至於日記放在哪裡,我不是很清楚……非常抱歉。我之後如果找到會送過去的。」

「謝謝,幫大忙了。」

蕾蒂對羅貝爾特說自己想和梅爾迪的母親說幾句話,羅貝爾特便帶她去了因心情低落而臥病在床的妻子那裡。

杜克沒跟著蕾蒂而是留了下來,盯著書架確認日記是不是真的不在這裡。隨後,他便看見蕾蒂所說的那個地方,在梅爾迪最順手的高度,最左邊的確有一本書厚度的空隙。發現旁邊也有像是日記的東西,便拿到手上翻開看看。那連最後一頁都寫滿了字的日記,最後的日期是一年前。進一步翻開在那旁邊的日記,日期記載的是更遠的過去。

「……這裡應該曾放著正在使用的日記本吧。」

失禮了,杜克向睡著的梅爾迪小聲這樣說,把抽屜全打開來確認了一遍。但不管哪裡都沒有日記,很可能是正如蕾蒂所說的那樣,被人拿走了。

「杜克,差不多該回去了。」

當他盡力能調查多少就調查多少時,為他拖延時間的蕾蒂回來了。

杜克在馬車中報告書架的事和打開抽屜也找不到的日記的事之後,蕾蒂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神情。

之前說的「隻是有這種可能」,忽然變成「莫非真的是這樣」了。

「殿下,要向王立騎士團報告這件事嗎?」

「……先瞞下來,等金合歡節結束後再說吧。而且……梅爾迪也一定明白,自己在做危險的事。」

隻要搜尋犯人,就會被犯人盯上。那麼簡單的事。梅爾迪不可能不知道。他當然會提前準備好對策,但梅爾迪所謂的對策並不是為了保護他自己……

「他應該在哪裡給我留下了調查報告。」

日記會記下每天發生的點點滴滴,被優先處理掉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梅爾迪應該會警戒犯人,留下雙重甚至是三重保險。

會在哪裡……蕾蒂決定重新從最初的事開始思考。

(讓人在意的是梅爾迪之前在找的『失蹤人員』。為什麼,是失蹤人員……?我知道他在找和犯人有關的人,但明明也有可能被封口殺掉)

馬迪亞斯·古萊恩舒密特的離奇死亡事件中有犯人,如果存在和他有關的人,要麼是共犯,要麼就是除馬迪亞斯以外的受害人。

不管是共犯還是受害人,都有可能被殺掉。為什麼隻找『失蹤人員』,不調查死亡記錄呢。

「……杜克,你覺得不想留下屍體的理由是什麼?」

「屍體……嗎。你說的是已經死亡但無法被找到,還是偽裝成失蹤?」

「兩種都考慮看看。」

杜克作為王立騎士接手過各種案件,因此他把能想到的事全說了出來。

「如果是偽裝成失蹤,目的就是想減小搜查的力度。犯人會想轉移自己的嫌疑……這個不管在哪種情況都成立。但如果隻是藏起來……他應該是想防止有人從屍體追查到自己身上……之類的吧。」

「屍體上有什麼線索能推理出犯人呢?」

「首先是殺害方法。馬迪亞斯大人頭部傷勢太過嚴重,因此被判斷是墜落死亡。也正因此讓人無法判斷是他殺還是意外死亡……但如果是普通案件,就能夠從殺害方法鎖定犯人。」

如果是用刀刺,就會留下犯人的身高、慣用手之類的線索。如果有人身處於重大嫌疑犯的立場,就會想先把會成為證據的屍體給藏起來吧。

原來如此……蕾蒂一邊這樣心想,一邊也試著思考其他可能性。

首先,如果梅爾迪之前在找的人是「共犯」,又沒被人封口殺掉,那麼也有不留在國內而是逃往國外的可能性。

(不,如果是「逃跑了」的話,梅爾迪在找的也可能不是共犯,而是犯人本人。犯下殺人罪的人害怕被發現而逃走,這是很普通的事)

如果犯人和共犯沒逃跑而是留在王都,那應該有某些的理由。

(比如……孩子,或是病人之類的)

如果是成人那什麼時候都能落跑。不管是工作還是身份地位,隻要決定要捨棄那去哪裡都行。但孩子或病人就不行了。

(……不行呀,線索太少了)

梅爾迪在找的是犯人還是共犯,還是新的受害人,她連這一點都無法確定。放任自己胡思亂想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蕾蒂決定總之收集資料看看吧。

她從馬車中向外眺望,便看見帶著狗散步的少年,不由把他和梅爾迪重疊起來。白醫師團能不能快點來啊,當她這樣想著感到焦慮時,蕾蒂察覺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被她看漏了。

(說到底……想要殺害梅爾迪的人,為什麼選了獵狐場?)

森林中容易藏身,是有這一個好處。但那裡也是難以瞄準的地方。如果蕾蒂想要殺害梅爾迪,她會想避開獵狐場。

「如果是我,就會看準像現在那樣和狗散步的時候啊。」

「……你指什麼?」

「我是說如果想殺梅爾迪的話。換了是你也一樣吧?要入侵他家就需要能趕得上阿斯翠德的技術,在王宮時很容易會被人看見……那麼,和狗散步時是最容易下手的。」

對蕾蒂忽然拋來的話題,杜克一邊心想「的確是這樣……」一邊感到困惑。跑題跑得挺厲害的,他無法馬上跟上。

「以犯人的視點來思考……嗎。這麼一說,選獵狐是很不自然。」

→思→兔→在→線→閱→讀→

「當中說不定是有什麼意義的呢……如果梅爾迪有被盯上的自覺,也可能會改變每次散步的路線。」

想著這些事時,馬車到達了王宮。下了馬車,剛準備邁開步時,便聽見了一聲很有精神的「汪」,蕾蒂停下了腳步。剛才的是多芬的吠聲。

「啊,公主大人!早安!」

阿斯翠德剛帶它散步完回來吧。庫雷格把裝了狗糧的盤子和裝了水的盤子放到多芬麵前。

「梅爾迪大人的情況怎麼樣?」

「……和昨天沒多大區別。能快點好起來就好了。」

蕾蒂一邊注意不弄髒裙襬一邊蹲下,撫摸多芬的頭。柔軟的毛髮稍微治癒了她的心。

然後她向和梅爾迪不同,散步完了不會氣喘籲籲的阿斯翠德問了她想問的事情。

「梅爾迪平時和多芬是在哪裡散步的?你有時候會陪他一起走吧?」

「每次都走了不同的地方。也曾經邊拿著地圖邊走。」

「……地圖?」

不走固定的路線,她還能理解是他為了不被人盯上。但特意拿著地圖走是為什麼呢。

「地圖……嗎。說不定是因此才會腦步不穩,經常摔跤呢。」

梅爾迪時不時會帶著擦傷或弄髒膝蓋回來。庫雷格之前認為單純隻是他跟不上狗的速度,但因阿斯翠德說了關於地圖的事,便能理解是怎麼一回事了。

「回來會扶著脖子……說不定是因為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

「就是這樣!梅爾迪大人一直看著高處走路呢,不知道為什麼。」

拿著地圖,故意選擇不同的路線,一邊看著高處一邊走路的梅爾迪。

他到底在找什麼……蕾蒂馬上得出了結論。

(馬迪亞斯真正的遇害現場……!?屍體被移動了,是這麼一回事嗎?)

在沒有高層建築物的東邊涼亭屋頂上跌死的馬迪亞斯。

之所以會被判斷是墜落死亡,是因為正如杜克所說的那樣頭部傷勢嚴重,還有血飛濺得到處都是等等,有各種各樣的痕跡。

但梅爾迪可能認為即使墜落死亡的事是真的,隻是地點並不在那裡。

蕾蒂無法觀賞遊行。她的職責是在王宮的謁見大廳中,以第一公主的身份見證金合歡少女獻上花冠、得到國王賜言這一過程。

身穿裝點著黃色金合歡花和白色緞帶的禮服,顯得楚楚可憐的蕾蒂對遊行進行了最終確認。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