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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馬迪亞斯是怎樣離奇死亡的,隻有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聽了這番話的蕾蒂為了得知真相,決定再次行動。

梅爾迪立刻拜託蕾蒂的騎士協助,請當時不在王宮的杜克和庫雷格再次確認事件的調查記錄,瑪莉安妮和威拉德則是去向事件相關人員打聽。

在大家各自做著自己能辦到的事時,隻有阿斯翠德沒有被拜託做任何事,不知道該如何幫忙,便退一步隻是旁觀。

「我也幫忙做些什麼事吧?」

「沒關係。因為必須有一個從真正無關的地方、僅是觀望我們的人,所以你什麼也不做也沒關係。不同的視點是必要的。」

既然梅爾迪這麼說那應該是那樣吧,阿斯翠德接受了他的說法。被說「今天謝了」,他便充滿活力的應了一聲,一邊心想著要是能找到犯人就好了呀,一邊回到了王宮。

翌日,梅爾迪在完成和多芬散步的日常任務後,被蕾蒂傳喚了。他滿頭大汗,頭髮也亂糟糟得已經不止是睡亂了的程度,所以他匆忙回到宅邸換了衣服之後,才再次前往王宮。

自從與蕾蒂一同前往視察後,他行走王宮的機會增加了,最初自己一個人去的時候還會心慌。但凡事都是會習慣的,他現在已能夠輕鬆且不迷路地走到目的地。在想著這陣子要不要邀請阿斯翠德一起王宮探險時,就已經到了蕾蒂的執務室。

在門外待機的女僕一看見梅爾迪來了便立刻敲門,向在裡麵的蕾蒂說「梅爾迪大人到訪」。並在蕾蒂回了「請進」後,為他打開了門。

梅爾迪簡單的對女僕道了謝便走進了房間。室內有一名他不認識的銀髮青年。「這是誰」,這樣想著他因驚訝而不由停下腳步。

(這個人是……?如果有客人在我是不是下次再來比較好……?)

但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當梅爾迪搜尋記憶時,和青年的視線對上了。

看到那銳利且、透出強烈紅色的紫色雙瞳,他差點脫口喊出聲。眼前那猶如銀狼般的人物,好像是……

「諾茲爾斯公,為你介紹一下。他是梅爾迪·古萊恩舒密特。古萊恩舒密特侯爵有兩位弟弟,梅爾迪是他末弟的獨子。」

「初、初次見麵……!」

突然與被稱為銀狼公的一國之君打了照麵,梅爾迪連忙低下頭。

儘管腦海中不斷湧現出有關銀狼公的情報,但他緊張得除了打招呼外說不出別的。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不對,鄰國的話來參加金合歡節也不奇怪……!問題是隻有我很明顯和這裡格格不入吧!但現在說失陪了離開是不是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社交界中的經驗值完全為零的梅爾迪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在他煩惱時,蕾蒂忽然露出了微笑。

「我想讓你和銀狼公打個照麵。有金合歡節這個機會真是太好了。」

蕾蒂明明介紹說梅爾迪是『現任古萊恩舒密特侯爵的侄子』就行了,卻故意繞圈子選擇了『有兩位弟弟,當中年齡小的那個』這種說明方式。

如果是諾茲爾斯公就能明白她想說什麼吧。正如蕾蒂所想的那樣,諾茲爾斯公那鮮艷的紫紅色雙瞳中亮起了名為興趣的光芒。

「哦?那個古萊恩舒密特侯爵家的人嗎。」

原本,索魯威爾國和諾茲爾斯公國是同一個國家。既然民族相同語言共通,那即使國家不同,同伴意識仍是很深。也精通有關彼此國家的狀況。

諾茲爾斯公馬上察覺到,作為沒落貴族的梅爾迪擁有才能卻無用武之地,蕾蒂正為此感到憂慮。

當然,蕾蒂的想法並沒有天真到會讓有能力的人材流出本國,這一點諾茲爾斯公也很清楚。大概是打算想先讓梅爾迪留學,當她作為女王即位時再給他席位,迎接他回來吧,諾茲爾斯公是如此解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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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梅爾迪是有能力的人材,諾茲爾斯公在他留學中也能夠邀請他不要回去而是留下來,所以這提議也不壞。——不過,也隻是如果他有能力的話。

「……梅爾迪,嗎。你現在想學的是什麼?」

被諾茲爾斯公問及,梅爾迪也察覺了到蕾蒂的意圖。他以前也被建議過去諾茲爾斯公國留學,看來她是認真的。

雖然他打算去接受王立騎士團的測試,但感覺現在也不好在這裡直接對蕾蒂和諾茲爾斯公說自己沒打算留學,所以他選擇附和他們。

如果,要在諾茲爾斯公國學習的話……

「我想學習從諾茲爾斯公國的角度所看見的索魯威爾國。」

梅爾迪一直以來都在學習從索魯威爾國的角度看見的索魯威爾國。雖然對軍師來說從多方麵觀察事物來思考是很重要的,但很難辦到。如果能夠留學,他想把自己看作是別國的人,從外界的視角來學習索魯威爾國的事,獲取新的知識。

對著毫不猶豫馬上回答的梅爾迪,諾茲爾斯公很滿意,覺得他的確是有趣的人材。為了自國的貪婪求知慾,看來想讓他轉而投誠是很有難度的,諾茲爾斯公開始產生了興趣。

「梅爾迪,現在起和我來決一場勝負吧。如果你贏了就給你獎勵。」

——他有意欲。那麼接下來就要確認他有沒有能力。

你要怎麼辦?諾茲爾斯公向梅爾迪露出了挑釁般的笑容。

發現到自己在被評估價值,梅爾迪的身體緊繃了起來。從現在起,他的表情、話語、回應前的思考時間、結果,一切都會關係到梅爾迪的評價吧。

——如果是之前的我,估計已經逃了。畢竟比了又能怎麼樣呢。但是,現在……

大聲說出來,在他這樣命令自己的同時,自然而然的這樣回答了。

「……我接受。」

當然,梅爾迪並沒打算在諾茲爾斯公國留學。可是,不會再有像這樣由一國之君來檢驗自己能力的機會了吧。他想確認一下現在的自己能獲得什麼程度的評價。

「回的好。」

諾茲爾斯公看起來很滿意地點頭,拿起放在蕾蒂桌上的空玻璃杯及水瓶。

把水倒進玻璃杯,摘下在袖子上的貴重鑲金鈕扣丟進水中。他手扶著玻璃杯,把它移向梅爾迪的方向。

「試試看把這個鈕扣拿出來。有三個條件。」

梅爾迪的視線,被在水中沈沈浮浮的袖扣吸引住。

「手不能碰水。不能用道具。不能移動玻璃杯。」

由諾茲爾斯公提出三個條件後,遊戲便開始了。

一直在梅爾迪和諾茲爾斯公旁邊沈默觀望著的蕾蒂也開始試著思考拿出袖子鈕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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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能碰水,不能用道具,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把玻璃杯倒過來就行了。這樣一來就可以把水和袖扣一口氣倒出來。

不能用道具,不能移動玻璃杯的話,可以用手指拿出來。手不能碰水,不能移動玻璃杯的話,也可以用湯匙舀出來就行了。

這三個條件,是為了讓人無法『直接拿出袖扣』而設計出來的。也就是說,反過來想,必定有能夠滿足條件的情況下拿出袖扣的方法。諾茲爾斯公隻有在愚弄討厭的人的時候,才會故意提出無法解開的問題從而欣賞對方苦惱的樣子,在這種認真決勝負的情況下他不會中摻入私情。

「明白了。我能辦到。」

理解了三個條件的梅爾迪、馬上斷言能辦到。

蕾蒂和諾茲爾斯公因他過於快速的回答而吃驚。那隻是虛榮心作祟,還是認真的,隻要讓他實際上試試看就能馬上知道。

「做來看看。」

梅爾迪會說什麼,會怎樣做呢。諾茲爾斯公用幾乎會讓人發疼的淩厲視線注視著梅爾迪。

梅爾迪的視線從袖扣移向了諾茲爾斯公。茶色的雙眸中既沒有有勇無謀的競爭心,也沒有緊張感。隻是用平穩的聲音在闡述事實。

「就這樣放著它。」

他的回答,如果隻聽字麵意思幾乎會讓人誤會他放棄了。

但蕾蒂馬上理解了是怎一回事。因梅爾迪的一句話,她一下子就找到了正確答案。

(僅用了一瞬間,梅爾迪就得到正確答案了。這並『思考後得出答案』而是『他早已知道了』吧)

擁有著如此程度的頭腦,梅爾迪至今卻一直將它白白浪費了。他開始積極地考慮自己的將來真是太好了,蕾蒂再次為此事而感到寬心。

她看向梅爾迪時,不知他是不是注意到了蕾蒂的視線,對她眨了眨眼。蕾蒂用口形無聲的稱讚他「做得好」。

「放著,之後如何?」

諾茲爾斯公也知道梅爾迪給出了正確答案。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求他具體地回答,於是梅爾迪便慎重地選擇了表達的方式。

「把玻璃杯放幾天,水就會被蒸發。之後再用手拿出袖扣的話,就能滿足手不碰水、不用道具、不移動玻璃杯的條件。」

這道問題,如果隻用語言來提示問題和條件,難度就會下降很多。可是諾茲爾斯公暗示用來解題的時間也包含在判斷中,在眼前實際上把水倒進玻璃杯再把袖扣丟進去,對梅爾迪說「現在做來看看」來催促他。試圖誘導梅爾迪陷入「不做點什麼不行」這樣的思維定式。

即使如此,梅爾迪仍是輕易地得出了正確答案。就像他期望用外側角度來看索魯威爾國那樣,他同樣不是從正麵,而是不同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

(像是古多殿下呢。腦海中彷彿理所當然地擁有不同的思考方式。)

以前,蕾蒂的胞弟雷恩哈路德曾評價古多『有三個擁有不同思考方式的人格在採用合議製』。古多就是像那樣能夠從不同角度捕捉事物並製定出天衣無縫的計劃的人。現在看來梅爾迪也擁有相似的頭腦。

最近梅爾迪在把自己曾經隱藏起來沒打算使用的才能,打磨的漸漸出彩了起來。想必他越是鑽研,這份才能就越會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