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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明白啊。今天隻是來向瑪麗安妮下達宣戰佈告而已。」

和瑪麗安妮也有深刻關係的突襲作戰。在這件事結束之前雖然會老老實實的,可是等那之後可就會以決不放棄的氣勢來邀請了——想要表達的就是這樣的意思。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緊接著一個女僕走了過來然後低下頭。

「這是誰送來的?」

「是加塞爾伯爵送來的。」

「那就隻是單純的問候呢。先放在房間裡麵吧。」

瑪麗安妮為中斷了對話向蕾蒂道歉,一邊嘟囔著「該怎麼辦才好呢」。

蕾蒂被這個女僕的容貌吸引,就連對方已經離開後,眼睛都一直盯著門口。

(這張臉我認識。可是上次見到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眼睛的大一點,手腳的比例稍微改變一下的話……)

蕾蒂不禁暗叫「對啊」。之所以記憶沒辦法好好確定,是因為見麵的地方不是這裡,而是瑪麗安妮亡夫法塔爾伯爵的宅邸。

「難道說,剛才那個女僕的名字是艾蒂爾?」

瑪麗安妮被蕾蒂無意間說出的名字嚇到了。

「是最近才僱傭的孩子。認識的人嗎?」

「九年前在法塔爾伯爵的宅邸曾經見過一次。是你帶到這裡來的嗎?雖然之前沒在這屋子裡見過就是了。」

「艾蒂爾兩年前結婚之後,就辭去了法塔爾伯爵邸的女僕工作,可是後來丈夫去世,所以又開始找新的工作。所以我就邀請她來我這裡工作了……不過真虧你能記得她呢。難道說,和她之間發生過什麼特別記憶深刻的事情嗎?」

「沒有喔,隻是有一次過世的前法塔爾伯爵叫過她『艾蒂爾』,被我聽見了而已。隻是見了很短的一麵,艾蒂爾肯定已經不記得我了。」

九年前,隻見過一次麵。完全沒有交談過。即便如此,蕾蒂還是記起了她的名字。

真是了不起的記憶力呢,瑪麗安妮欽佩地想。

「正是厲害呢。隻是見過一次的臉都能記得住嗎?」

「隻要是想要記起來的話,都能夠記起來喔。不過,如果隻是從遠處望見過的話,那就不知道能不能記得住了。」

「……隻要記住的話,就算是有艾蒂爾那樣的成長也能認得出來?」

「如果是化過妝的女性,那當然辨認起來還是很難的。」

聽到了蕾蒂的回答,瑪麗安妮一邊嘟囔著「這樣啊……」,一邊開始想起了別的什麼事情。

「蕾蒂,突襲作戰你也有參與嗎?」

突然就來了個完全不同的話題,蕾蒂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回答了「稍微有一點」。

「那麼,也應該知道八年前的時間喏。」

「嗯。」

八年前,發生在索魯威爾王國的,是一個在教會獻身於神詠唱聖歌的,擁有白色頭髮和紅色眼睛的美麗少年的綁架事件。

人口買賣組織認為他會成為高價的商品,所以趁夜色闖入教會將他綁架,然後在拍賣會上出售。當然,王立騎士團也有追查少年的下落,可是卻什麼線索都沒能找到,最後不得不放棄。可以說正是以這次事件為契機,才構建起了「突襲作戰」的原型。

「有聽過他的歌聲嗎?」

「隻聽過一次。」

「這樣啊……我沒有聽過。據說是非常美麗的歌聲。……真是可憐呢。」

彷彿向神獻上祈禱一般,瑪麗安妮十指交錯握住了雙手。手上那微微的顫唞,也被蕾蒂的眼睛捕捉到了。

「……蕾蒂,如果我說願意成為你的騎士的話……」

「瑪麗?」

「不!……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我隻是在祈禱作戰能夠成功而已。關於騎士的話題,還是以後再慢慢商量吧。」

被「今天還是先回去的好」這樣催促,蕾蒂也老實地點了點頭。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對瑪麗安妮的話表示同意。正因為意識到她的樣子有點古怪,所以才聽話地選擇了告辭。

隨著回程的馬車搖來晃去,蕾蒂回想著剛才的事。瑪麗安妮到底是在在意「哪裡」呢。

大概就是在蕾蒂說出了女僕艾蒂爾的名字,並且注意到她曾經在法塔爾伯爵家工作過的時候,以此為契機,或許讓瑪麗安妮回想起了與亡夫法塔爾伯爵有關的悲傷往事吧——。

(那之後,話題突然就跳到了八年前的事件上……被綁架的少年真的很可憐呢。)

瑪麗安妮到底在考慮什麼,到底想要說什麼呢。或許,這件事和成為拒絕騎士邀請理由的所謂「個人問題」有所關聯也不一定。

雖然很在意,但暫且還是按瑪麗安妮所說的那樣,把眼前的突襲作戰放在優先的位置上吧。蕾蒂轉換了一下心情,想著「下次邀請就等兩周後吧!」

蕾蒂剛剛從瑪麗安妮的宅邸返回王宮,女僕可以跑過來報告了某個人物造訪王宮的消息。

聽了報告的蕾蒂,說著「和昨天不一樣,今天雖然有雲卻是個好日子」,心情變得不錯了。

「既然弗萊德海姆殿下不在,是來見杜克的嗎?」

來人是威拉德·奧爾蘭迪,也就是蕾蒂希望能成為第七名騎士的人。

昨天造訪宅邸的時候他不在,所以沒能見到麵。然而今天卻由對方主動來了王宮。正好抓住他,把昨天沒能說的話和他談談吧。

既然這麼決定了,蕾蒂擺好姿勢觀察起自己的樣子。

因為威拉德對時尚非常敏[gǎn],所以和他見麵時,某種意義上感覺比起和同性的朋友見麵,更加需要在意衣著。作為公主更是不能輸在這一點上。

今天蕾蒂穿著清新的新綠色連衣裙。薄布的荷葉邊層層疊疊,用了微亮略深的綠色,比起春天本身更是能讓人聯想到春天的色彩。對現在這個季節來說正合適。

領口採用白色的蕾絲,裝飾著青綠色薄紗的緞帶。看著那隨著步伐翩翩搖曳的緞帶,蕾蒂的不禁做了個鬼臉,暗想:「是不是感覺太孩子氣了點呢——」(蛇:對服裝毫無瞭解,無法保證沒翻錯)

不過以威拉德作為對象的話,不管是少許孩子氣抑或有些成熟風範,反正年齡已經不是一位數了,他大概根本不會在乎吧。這麼想著,蕾蒂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將這身穿著當作勉強及格的蕾蒂,對女僕下達了找出威拉德現在位置的命令。

想著頭髮之類的就這麼放著吧,蕾蒂向著辦公室走去。行至半路,從前方隻有一步之遠的騎士用接待室裡麵,傳來了像是爭吵的說話聲。

「你是原王立騎士,現在又是蕾蒂絲雅公主殿下的騎士。作為未來的圓桌騎士首席大人,雖然稍微有點勉強應該也能想到辦法吧?」

「很可惜,現在的我並沒有你所期待的那種權限。公主殿下也是,要等到這次作戰結束之後才有出場機會,對作戰本身並沒有參與太深。」

「哎呀!」蕾蒂不禁感謝自己的幸運。尋找的時間都省下了,威拉德就在那兒。看來和預想的一樣,是來找杜克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而,不知為何兩人似乎起了爭執。既然提到了作戰,那大概是指突襲作戰吧。

(可是,突襲作戰應該和威拉德沒什麼關係才對啊……)

有點猶豫要不要繼續再聽一會他們的談話。不,蕾蒂還是決定,這種程度的話直接問更好。

「打攪了兩位聊天,真是非常抱歉。」

蕾蒂沒有敲門就進了房間。

杜克先是一驚,但很快便回過神來,為太過吵鬧而謝罪了。

「聽女僕說殿下會回來晚一點,所以把他帶到這兒來了。我們馬上換個地方。」

「不用,這或許就是命運啊,杜克。……對了,還有這個辦法呢。」

威拉德接著說道:「與其拜託你,這裡不是就有權力更大的人在嗎?」

「能見到蕾蒂絲雅公主殿下,在下真是萬分榮幸。差點錯把公主殿下看成了呼喚春天的妖精呢,如果您在庭院裡走過的話,肯定連春天的花朵都會因為誤會而立刻盛開吧。」(蛇:威拉德……)

隻是瞥了一眼蕾蒂的連衣裙,就能馬上口若懸河地說出與之相應的稱讚,威拉德·奧爾蘭迪正是這樣的男人。

精心整理過的琥珀色頭髮,彷彿寶石一般的青綠色眼眸,精緻雕像一樣的容貌。不管從哪個方麵看上去,都是一個將上流階級的嗜好集於一身,慣於玩樂的貴公子。

雖然單看外貌以及那優雅的行動做派,他應該是個會令女性騷動尖叫的漂亮人物,可是在知道了威拉德的特殊嗜好之後,還能有勇氣和他超出「朋友」的範疇成為「戀人」,這樣的女性卻屈指可數。

「貴安,威拉德。與其拜託杜克,不如找我還更快不是嗎?」

「殿下,這是除了威爾以外所有人都已經想明白的事情(,隻是他在胡攪蠻纏而已)。沒有聽的必要。」

一邊說著「話已經說完了」,杜克一邊想要把威拉德帶出去。

然而,蕾蒂卻催促威拉德說下去。

「隻需要聽聽的話,我也可以好心地允許喔。不過請說得簡潔一些。」

威拉德忽然露出了笑容,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站到了蕾蒂的麵前。

「——公主殿下,不管是弗萊德海姆殿下的後盾羅恩斯坦因家,還是古多殿下的後盾奧伊蘭貝爾格家,我所擁有的奧爾蘭迪家的血統,比起他們都要更加歷史悠久。」

「嗯,這個我知道喔。正因為如此,你們家才會代代被王家委託重要的工作。」

「也就是說,作為奧爾蘭迪家繼承人的我,非常擅長社交,人脈也很深厚寬廣。不隻是弗萊德海姆派,就連古多派和中立派的貴族,和我的關係也都非常好。」

「是呢。」

「就算不提興趣愛好的高貴深奧,我也可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