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頁(1 / 1)

◆ ◆ ◆

諸王的會議室,蕾蒂不知何時起就站在那裡了。手中好好地握著那個吊飾。

(……吊飾本身雖隻是我的想像,但裡麵尤澤斯的意識說不定……)

她想遇上比亞歷山大王更早的王。想遇上能作為騎士王與尤澤斯對話的王。

她在靜默的房間中等著新的訪客,守護王伏爾克便突然出現了。

(這是……在超級模糊的邊界上。)

諸王的會議室中沒有所謂時間的概念。現在在這裡的伏爾克是騎士王的延續,還是已經分清楚自己是守護王,不問問看她是不會知道的。

蕾蒂一邊對伏爾克說「貴安」,一邊迷惘要如何提出有關手中的尤澤斯的事。

但伏爾克先一步發現了尤澤斯的存在。

「蕾蒂絲雅女王,你手中的氣息是……」

「……對呢,這是騎士王的軍師尤澤斯的意識碎片。我想讓他見見騎士王所以帶他到這裡來了。隨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做吧。」

蕾蒂把手中的吊飾塞向伏爾克。

伏爾克像是迷惘地停下動作一刻。

「……尤澤斯為了達成和騎士王的約定而一直活了下來,感覺你以前好像這樣說過。」

「嗯,我的確說了。」

「說不定,騎士王的記憶會一直繼承下來,就是因為和尤澤斯的約定沒有終結。……尤澤斯也是,如果他在我身邊看護我到最後,被人說『謝謝你守著約定』,就一定就不會演變成這種事了吧。」

已經非完結不可了,伏爾克低喃。

「尤澤斯,好久不見了。」

受伏爾克注入騎士王的力量,粉紅鑽石的吊飾中殘留的尤澤斯的意識醒了過來。

——克裡斯汀……?

「長久以來,讓你一個人背負世界真是抱歉。」

——……一個人才比較輕鬆。比起這個,你給我再等一會兒吧。我找到騎士王的轉生了。我這次一定會取回你給你看的……!

要達成約定,尤澤斯發出痛苦的聲音。

伏爾克瞇起眼睛,慢慢搖頭。

「已經夠了。你也是,我也是,都已經死了。死了就不能不退下名為『現在』的世界舞台。現在是,屬於活在現在的人的。」

——啊?你還是沒變,莫名其妙。因為啊,世界變得。你不在,要怎樣統一啊?

「那就行了。理應是由活在現在的人,去抓現在的幸福。……我們已經,非沉睡不可了。」

——可是,約定……!你和我約好了!

「你已經確實地達成約定了。你的作戰計劃成功,眾神捨棄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已逃離神的支配,得到自由了。……謝謝你,尤澤斯。直到最後都想要拯救世界。」

——……我,達成,約定了嗎?

「對。你已經不用再做你討厭的麻煩事也可以了。你也是自由的了。」

——是嗎……已經……可以了嗎。

「來吧,已經夠了,快睡吧。」

——對啊……已經,累了。……但是如果出了什麼事,就叫醒我啊。我可是不善早起的。

「是呢……你之前是那樣子的。下次醒來時,會迎接幸福的早晨的。」

伏爾克將白光之力注到手中。尤澤斯僅剩下一點點的意識,無聲地被淨化了。

心想「這樣就終結了」的人,大概不隻有蕾蒂。伏爾克也一樣吧。

所以蕾蒂不觸及此,故意轉到別的話題。

「……尤澤斯延續反抗期的那份差透了的語氣和態度是本來就是那樣的嗎?」

「反抗期……不,他不是延續反抗期。隻是單純的反抗期。」

「啊……?」

蕾蒂罕有地睜圓了眼睛飛快地眨著眼時,伏爾克便告訴她一個驚人的事實。

「尤澤斯是在十五歲時喪命。一定是,保持那時的樣子吧。」

「十五歲!?那年紀擔任騎士王的軍師!?」

蕾蒂回想他的言行舉止。

那個歲數的孩子的確很難相處。不知為何對一切都感到煩躁,想要反抗一切。……看,這麼想的話或多或少有點可愛……。

「……不可能。完全不可愛。」

果然還是想先揍他一拳,蕾蒂發出疲倦的聲音。

「我還以為騎士王是完美的,但他不善管教孩子呢。」

對尤澤斯,騎士王肯定是進行了因為太有才能而其他的一切都寬恕他,這種不良教育吧。蕾蒂身旁也有這種類型的,太有才能而被大家說「算了沒關係吧,反正有才能」地寵著,頭腦卻讓人歎息的少年。

「那麼,我並非騎士王而是索魯威爾國的伏爾克了。感覺我終於在這裡找到答案了。」

是騎士王克裡斯汀,還是叫伏爾克的人類。

在那狹縫中一直苦惱的伏爾克,露出像是吹散了什麼東西的表情。

「剛剛的話是怎樣得出那種結論的?」

「我的孩子被養得很直率。和騎士王不同,看來我善於教育孩子。」

是從這方麵來的啊,蕾蒂苦笑。

「……是呢。騎士王溺愛人類,你倒是溺愛孩子呢。」

另外,尤澤斯一定是溺愛著騎士王吧。

第七卷 皇帝的誕生 第四章 皇帝的戴冠(Brillante - 輝煌)

雖然基爾夫帝國建國祭的遊行在快到王宮的時候終止了,但是接到了兩名假麵男的襲擊犯逃到帝都外部的報告,慶祝春天到來的舞會得以平安召開。

當天晚上,有兩封邀請函送到蕾蒂手裡。

一封是今晚的舞會。

另一封——是決定後天舉行的,基爾夫帝國的戴冠儀式。夜晚的舞會混雜著光輝燦爛的燈光和華麗的音樂,到處都在談論著後天的戴冠儀式。

——皇帝果然是米哈伊爾王子?

——不,或許是阿爾托王子。

平時為了混臉熟都會認真參加這樣的場合,加入沒有答案的談笑中的蕾蒂,因為太累了不是跳華爾茲的時候,所以這回缺席了。

(……反正安娜塔西亞也不在。)

作為選帝七侯的一人,基爾夫帝國的第一公主安娜塔西亞,出席選出皇帝的會議,沒有參加這個舞會。

選擇皇帝的商談似乎難以進行,依舊沒有得出結論。即使這樣,戴冠儀式的準備卻一直在進行。

「公主殿下,阿爾托王子似乎醒了。」

在屋裡老實呆著的蕾蒂聽到了女僕的傳話。

如果他能說話的話,有數個問題想要問他的蕾蒂,決定立刻去見他。

雖然阿爾托的意識一直被尤澤斯壓製著,但似乎大致掌握了發生了什麼。

所以蕾蒂打招呼說「初次見麵」的時候,可以看到他少說的苦笑和自嘲,然後回答到「初次見麵」。

「……感謝以蕾蒂絲雅公主為首,各位的幫助。真不知道該怎麼道謝才好……」

「我才是應該表示謝意。您背著尤澤斯留下了消息吧?要是沒有那個消息的話,可能就沒法阻止他的暴行了。」

「那是……那是以為隻能做到那些而已……」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低著頭的阿爾托的側臉,看起來和尤澤斯在的時候完全是不同的人。

老實,溫柔,纖細……和這樣的詞和合適,夢幻般的少年。

「要是尤澤斯的記憶還殘留著的話……我的事情……」

蕾蒂向阿爾托詢問了自己在意的事情。

阿爾托立刻覺察到蕾蒂要說的事情。

「我一生都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你的秘密,就放在我的心裡。請放心吧。」

「很高興能聽您這麼說。」

雖然這麼說,但就算阿爾托大喊著蕾蒂是騎士王的轉世,應該也沒有像杜克一樣相信的人吧。

「我有一件想要確認的事。被尤澤斯佔據是因為觸碰了用在花之搖籃上的粉色鑽石吊墜……是這樣的嗎?」

最應該問的,是關於尤澤斯的本體的事。

雖然那個吊墜被平安收拾了,要是本體是其他的話,之後就會很麻煩。

「……那天,在母親的房間,感覺被那個吊墜呼喚了一樣。不由得打開母親的寶石箱碰了它……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身體裡,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得到了確認,蕾蒂送了口氣。

相比之下,阿爾托的臉色突然變了。

「對了……選帝侯的會議還在繼續嗎!?」

「誒?嗯,大概吧。沒看到安娜塔西亞……」

「那就要快點了……!對不起,蕾蒂絲雅公主,在家……要是再有說話的機會的話,請讓我慢慢詢問很多事情。」

阿爾托叫著瓦雷利,從床上下來站起來。急忙換完衣服之後,飛奔出房間。

通過選帝侯選出皇帝的會議,商談到了平行線,從遠處聽到的華爾茲的樂曲成了令人心煩的原因。

判斷出大家都到了極限的梅爾切赫侯爵,站起來要宣佈今天到此為止。這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

「阿爾托殿下!現在各位選帝侯正在你房間裡召開會議……」

「我知道,所以才來的。」

阿爾托在選帝七侯的震驚中毫不猶豫地走進房間,自己關上門。

「阿,阿爾托!現在這個房間正在會議中哦!」

「在商談得出結論之前,各位請務必聽我說。」

沒有聽從安娜塔西亞的製止,阿爾托看過眾人,帶著做出覺悟的表情開始說。

「請各位坐下。話題稍微有些長。」

隻有阿爾托自己站著,為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深呼吸。

「事情從三年前開始。我在某一天,約定去母親埃琳娜·艾蓮洛夫侯爵夫人的房間拜訪。我打算勸諫母親要做的事情。……但是,在我打開門之前,一個女僕跑了出來。」

她明明撞到了阿爾托,卻沒有謝罪就奔走了。

阿爾托對女僕們的這種態度已經習慣了。沒有想什麼特別的,進入了房間……。

「在沒有人的房間裡,母親被刺中腹部倒下了。……我馬上就明白了剛才擦身而過的女僕是犯人。在當場的我應該叫人,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