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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了吧。

「那麼,請打信號。」

被瓦雷利一說,為了不妨礙決鬥而站在樓梯上的杜克點頭。

以手指彈出錢幣,當它跌到地上的那一瞬間,二人就動了。

(……好快!!)

杜克對阿斯翠德拿出真本事的初速感到吃驚。

阿斯翠德彎下姿勢飛快地跳向對方懷內突襲,瓦雷利對此則是退後躲避,彈開襲來的小刀。

彈開小刀的一瞬,瓦雷利似乎馬上因那份弱手勁而看穿了阿斯翠德的弱點。他絲毫不焦急,而是小心地擋住攻擊。

(原來如此,正如基裡亞科夫將軍所說,這確實是對較長的武器比較有利。)

杜克一邊看著兩人戰鬥,一邊再次確認走廊的狹窄程度。在這裡無法以劍橫劈。主要使出的是刺擊。既然如此,武器的長度是越長越有利。

即使如此阿斯翠德仍是彎下姿勢,以毫釐之差卸去刺擊力道,繼續等待再次跳近對方%e8%83%b8`前的好機會。

(如果是平時的阿斯翠德,就會在閃避攻擊的同時繞到身後,從背後攻過去……但這個狹窄程度不容許他這樣做。)

僅是一心前進。不要躲。也不要逃。

他對隻要求這點的這套規則,感到很有基爾夫帝國的風格。

像是讓人窒息間不容髮的攻防戰持續了一陣子,但打破那份平衡的是響起的鈍音。然後阿斯翠德就馬上選擇和瓦雷利保持一段長距離。

阿斯翠德在卸去瓦雷利的尖銳刺擊上失敗,正麵地以單手承受了那份衝擊。看到他的左手按著右手的手勢,杜克冷靜地判斷出他大概是手腕麻痺了吧。

「……雖然投降也沒關係,但請容我再糾纏一點。」

阿斯翠德把小刀換到左手上。

瓦雷利可能想過這是垂死掙紮,但對和右手完全一樣的速度和精確度感到驚訝,退了兩步。

驚訝的不隻是瓦雷利,連清楚阿斯翠德的杜克也一樣。

(雙手都是慣用手嗎。……平時有足夠餘力裝出右手是慣用手啊,這傢夥。)

大概,並非與生俱來就雙手都是慣用手吧。憑從小開始的徹底式的訓練,習成了不管左右哪隻手都可以攻擊別人吧。

(即使如此,結果也隻是直至無法揮開將軍的攻擊為止,爭取時間。)

如果阿斯翠德也擁有能以單手揮舞劍的力量,那說不定會是阿斯翠德的勝利。

但那是「如果」。現實是逐漸被追迫,一步一步地向後退。

(……那樣就行了。這是二對一。)

然後阿斯翠德後背碰上走廊盡頭。阿斯翠德老實地舉起雙手。

「我完全輸了。」

「……沒想到您能以小刀戰鬥到這個地步。真強呢。」

阿斯翠德以熟練的手勢把小刀收進袖子裡,說著「真累~」並放下手。

眼睛對上在樓梯上的杜克,「這樣可以嗎?」「足夠了」,進行了這樣的交談,交換了位置。

(阿斯翠德已經先做好為了勝利的準備。接下來——就和平時一樣。)

杜克事先對阿斯翠德說「彎下`身姿」。

既然個子小的阿斯翠德彎下姿勢朝他衝去,瓦雷利也自然會彎下姿勢迎戰。

(不過,將軍有三個月被監禁在地牢裡。雖然我想他有或多或少運動一下讓手腳不至於衰弱,但即使如此能力也確實下降了。)

所以杜克讓阿斯翠德重複著自低處的攻擊,持續為瓦雷利的雙腿增添負擔,削弱體力。

但不僅如此。讓阿斯翠德先行戰鬥一事中是有意義的。

(——阿斯翠德的攻擊,力道相當輕吧?)

悄悄地進行了兩項事前準備的杜克,往握著劍柄的右手灌輸力量。

「那麼,請打信號。」

杜克拔出劍迎戰後,瓦雷利看向阿斯翠德。

這次是阿斯翠德彈出錢幣,打出開始的信號。

錢幣跌到地上的同時,杜克毫不猶豫地「揮」劍。

(樓梯是起始位置。即是這裡是唯一橫向伸展的地方,要在行動前分出勝負。)

阿斯翠德沒有重量隻有尖銳,力道輕的攻擊。在無意間習慣了這種攻擊的瓦雷利,因杜克從斜下方砍上來的向橫滑開的強力沉重攻勢,而被破壞了身體的平衡。

趁這個機會,杜克的第二擊瞄準劍尖砍過去。

「……危險!」

瓦雷利的劍朝著自己方向飛過來,阿斯翠德連忙避過刀鋒。

(插圖頁)

瓦雷利的劍撞上樓梯兩次響起巨響,在樓梯之間的平台上停下來。

「那麼,失去武器的情況下,會怎樣?還是姑且迫您至盡頭比較好嗎?」

「……從一開始,就瞄準了嗎?」

「請容我並非進行兩次一對一,而是二對一。即使是這樣子,我也是身為爭奪索魯威爾國最強身手的人,因此即使手法卑鄙我也不能輸。」

杜克擅長的,是僅有三輪的攻勢。

第一擊破壞身體平衡,第二擊奪去武器,第三擊就是決定性的一擊。

使其化為可能的,是阿斯翠德與杜克的事前準備。

「是我……輸了。您有出色的下屬呢。」

「我認為,您有著良好的主人呢。」

隻要看見拚命想要守護阿爾托的瓦雷利的身姿,就能明白阿爾托擁有足以讓人奉上這種程度的忠誠的值值。

因杜克的安慰,感覺上瓦雷利身上亮起了些微感情。

「那麼能請您協助阻止遊行嗎?」

「是的……因為約好了。」

這樣就突破第一道難關了,杜克和阿斯翠德都放下心來。

有基爾夫帝國的將軍加入己方、把情報流向這邊,就等於打了一支強心針。說不定也能得到救出蕾蒂的線索。

「……能問一個問題嗎?」

瓦雷利拾起跌到樓梯平台上的自己的劍,看向杜克和阿斯翠德。

「隻要是我能回答的事。」

「您們的主人,在失去了眾多的性命的地方中,會怎樣做?」

雖是完全沒預想到的問題,杜克和阿斯翠德仍是馬上給出答案。

「如果是公主大人就會準備相應人數的花。」

「獻上花後,一邊逐一念出名字,一邊奉上祈禱。」

「——咦?」

對瓦雷利吃驚的聲音,杜克指向南方。

「來訪基爾夫帝國路上經過了諾茲爾斯公國,殿下從諾茲爾斯公口中問出因今年的熱浪而逝去的貝爾登的眾人的名字,獻上相應人數的花,念出一個又一個人的名字,奉上祈禱了。」

杜克解釋說這是實際上之前發生過的事時,瓦雷利睜大了眼睛。

「如果隻是問『多少人?』地問出人數再奉上祈禱,就等於忘記了生命的重量。作為君主有時也會需要忘掉,但現在並不是該忘記的時候——好像是這樣說的。」

戰爭中,每逢聽見戰死的報告就奉上祈禱,就會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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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有這份餘力。有時間感受生命的重量,為失去的性命逐一奉上祈禱。

「雖是現買現賣殿下的話……但聽說那種事是有明確意義的。為了現在活著的人能向前邁進,有必要有可以轉變心情的典禮或儀式等。」

瓦雷利想起王子贈予他的那一句話。

——這種事,對現在活著的人來說是必要的。……我所做的事,如果能讓你感到輕鬆一點就好了……我是這麼想的哦。

四年前的冬季完結時,瓦雷利第一次遇見第四王子阿爾托。

瓦雷利被命令要製壓位於基爾夫帝國北方的「外圍」的瓦雷利的故鄉中發生的叛亂。那個作戰的名義上的負責人是當時十三歲的阿爾托。

製壓並不難。一如作戰,包含著震懾的意思在內,瓦雷利親手放火燒掉故鄉。

——啊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神。有的隻是悲哀。

為了「裡麵」的基爾夫國民,「外圍」的基爾夫國民被殘虐。在外圍出生的瓦雷利,為了故鄉能加入裡麵而成為了基爾夫帝國的軍人。

但卻殺掉故鄉眾人,燒掉。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已經連瓦雷利自己也開始不明白自己了。

在絕望中,作戰完畢後的第二天早上,他猶如尋求救贖般走到被燒燬的教會去。

「……阿爾托王子?」

阿爾托摘了很多花,奉在被燒燬的教會祭壇上。

那數目大概是住在瓦雷利故鄉中,因這場叛亂而死的人們的數目。

冬天剛完,花什麼的,沒有多少在綻放。即使如此也整晚不睡地找,湊齊了這個數目。

「為什麼……?」

阿爾托筆直地回望瓦雷利,說,這裡是你的故鄉對吧?

——這種事,對現在活著的人來說是必要的。……我所做的事,如果能讓你感到輕鬆一點就好了……我是這麼想的哦。

因炭灰而變得漆黑的手。

因睡眠不足及寒冷而變得刷白的臉。

但是,話語與眼神充滿著暖和的溫柔。

這一刻,瓦雷利發誓一輩子都要跟隨這位大人。

在諾茲爾斯公國的蕾蒂,做了和四年前的阿爾托一樣的事。

把瓦雷利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那二人現在正被「某人」抓起來。

絕對,非救他們不可,瓦雷利本該死氣沉沉的眼眸再次點起光芒。

第七卷 皇帝的誕生 第三章 可悲配角(Lamentabile-可悲)

◆ ◆ ◆

蕾蒂來到諸王的會議室。

今天希望盡可能遇上過去中的王。

但這裡是歷代的王在心有迷惘時,為了稍微逃避現實而前來的地方。可以偶然遇上某個人,卻無法故意遇上。

「如果不是作為知識知道有關尤澤斯的事,而是有記憶的王就好了……」

剛剛,遇見獅子王亞歷山大了。說出被尤澤斯監禁的事,他就像打從心底感到歡樂地取笑她說,被身邊人監禁的王也夠少見的了。

接下來遇見了單臂王奧斯瓦爾德和槍聲王路德格。奧斯瓦爾德說尤澤斯可憐,路德格則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