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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侯爵所說的事而來的。」

聽見「選帝侯」幾個字,安娜塔西亞身體變得僵硬。

「我說,王姐。不覺得適合當基爾夫帝國的皇帝的是我嗎?」

昨晚應該已經說完這個話題了。所以不管被阿爾托說什麼,回答也隻有一個。

「……我要討論、再好好思考過後決定。」

「我就想您會這樣說。……那麼請看看這個。」

阿爾托把以白手帕包著的某樣東西遞到安娜塔西亞麵前。

如果是賄賂就要推回去,安娜塔西亞這樣決定好,打開手帕確認當中的東西。但馬上,她發出近乎悲嗚的叫聲。

「阿爾托!?」

「您察覺到了嗎?哈,真不愧是朋友關係呢。」

被手帕包著的是一縷頭髮。漂亮又纖細、富有光澤的金髮,是屬於安娜塔西亞熟悉的朋友的東西。

杜克的話,加上從阿爾托手上得到的頭髮。

安娜塔西亞確信蕾蒂身上正在發生某件事。

「你到底對蕾蒂做了什麼!?」

「我沒義務回答那個問題哦。請『好好思考』後再決定由誰來當皇帝呢。」

阿爾托站起來,視線投向安娜塔西亞身後更後方的門上。

安娜塔西亞想起那裡有誰,慌張地站在門前。

「……不行啊!不可以進入女性的寢室!」

「討厭啦,弟弟我明明隻是想確認裡麵有沒有『未婚夫以外的男人』而看看罷了。」

「住手!拜託了,回去吧!」

讓杜克和阿斯翠德躲在寢室的事被知道了。

對發抖的安娜塔西亞,阿爾托「嗬」地一笑,聳了聳肩。

「既然王姐說到這個地步,那我現在就讓步。因為我已足夠達成目的了。」

阿爾托的目的正是「威脅」。

要是不想蕾蒂被殺,就投自己一票吧。他是想這樣說。

「那麼明天再見。」

阿爾托從房間走出去後,安娜塔西亞便癱坐在了寢室的門前。

手腳顫唞,視野中映照出的景色在不斷搖晃。

「……安娜塔西亞公主,請問您沒事嗎?」

在寢室中聽著兩人對答的杜克,打開門,向癱坐的安娜塔西亞伸出手。

安娜塔西亞一邊說「沒事哦」,一邊總算是站了起來。

「萬分抱歉。我們不該到這裡來。這邊的行動似乎全都被阿爾托王子看穿了。」

「不,不,你們到這裡來幫上我的忙了。蕾蒂她……多麼糟糕的事……!」

她不想相信弟弟居然會做出那種事。

可是,現在,這是在現實中發生了的事,安娜塔西亞拚命想要接受這個事實。

「隻……隻要有我能辦到的事,我什麼都會做!」

「搜索以及救出主君是我們的工作。您該做的,是作為姐姐去救阿爾托王子,和作為選帝侯不屈服於威脅之下而選出皇帝。——如果是殿下她一定會這樣說。」

「如果是蕾蒂……」

的確,安娜塔西亞低頭。之前也被蕾蒂說了相同的話。說,能救諾茲爾斯公的不是安娜塔西亞而是蕾蒂,不要弄錯自己該做的事。

「……可以相信你,托付給你嗎?」

「是的。我們一定會救出殿下。」

「真的?真的可以相信你吧?相信你絕對會救蕾蒂。我不屈服於威脅之下去選出皇帝。——這樣就可以了吧?」

「是的。」

安娜塔西亞拚命壓抑想要現在立刻去救蕾蒂的心情。

可是自己衝進阿爾托之處後能做到的,就隻有大叫「現在立刻放開蕾蒂」而已了。如果他徹底裝傻地說「不在這裡啊」,那就會就此完結。

「請告訴我阿爾托王子在帝都中被軟禁的地點。我們要找線索。」

「我明白了。之前,為了可以去見阿爾托,米哈伊爾哥哥大人給了我地圖,就用那個吧。還有其他我能辦到的事嗎?」

「如果基裡亞科夫將軍有常去的地點,也請告訴我。慣去的店舖,或是住在帝都中親密的朋友之類的……什麼都可以。」

「瓦雷利的……」

安娜塔西亞沒有親近得會窺探到瓦雷利的私人部分。

說到她知道的有關他的事……。

「教會,之類……」

「請問是哪裡的教會?」

「不,我想他可能隻是信仰很深……我曾從阿爾托口中聽說,他到現在仍會前去故鄉的教會。」

「僅是那樣也足夠了。非常感謝。」

首先是搜索阿爾托之前一直被軟禁的地方。如果在那裡得不到線索,接下來就在帝都的教會中找瓦雷利常去的地方。

「日落後,我們會先走去宅邸試試看。也有阿爾托王子在監視安娜塔西亞公主的可能性,因此請您今後慎重採取行動。」

「我知道了。」

安娜塔西亞說「你們也小心」,打算終止對話,然後像是想起了某件事而抬頭盯著杜克。

「在這種時候……不,正因為是這種時候,告訴我一件事。……杜克,你對蕾蒂是怎樣想的?」

被問及意料之外的事,杜克無法馬上作出回應。

對杜克來說,不是「正因為是這種時候」,而是「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問沒關係的事」。

「怎樣?」

「……公主殿下是出色的主人,我尊敬她。」

「隻有這樣?真的?」

安娜塔西亞雙眼在查探杜克的真心。

我不想相信會說謊的人,感覺上她似乎在這樣說一樣。

「告訴我你的真實的心意。我,很習慣別人說的謊言。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心想想要救蕾蒂。」

安娜塔西亞雖是蕾蒂的朋友,但也是成為了蕾蒂敵人的阿爾托的姐姐。為了蕾蒂,也不該惹她不高興。

(……對善於看破謊言的她不能亂說話……嗎)

杜克決定,這時該真誠地說出來,要讓她封口才行。

「我正在迷惘該不該捨棄對主人的敬愛以外的感情,心想著如果隻是再思念一會兒就沒關係吧,正在給自己猶豫的空間。我想這不是能夠那麼輕易地就能分割的感情。」

以婉轉的話,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安娜塔西亞。

與欠缺了某些作為女性很重要的東西的蕾蒂不同,對身為一般女性的安娜塔西亞來說,那段婉轉的話已足夠能傳達到了。

「……為什麼不傳達那份心意呢?」

「因為那隻會讓她困擾。加上,我沒打算讓她回應我的心意。僅是希望她一點也好,要變得幸福。」

「是嗎……很痛苦吧。」

將那份心意扼殺,祈願對方獲得幸福。

對著心愛的對象可以做到這種事嗎,安娜塔西亞的%e8%83%b8口感覺到一絲疼痛。

「不痛苦。殿下實現了我的夢想。而且能在最接近那位大人的身旁,守護她的幸福。……是很榮幸的事。」

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那種心情,我不是很明白。可是我可以相信你是真的心想想要救蕾蒂哦。」

男人真是不可思議呢,安娜塔西亞露出了模糊的微笑。

「嚓啦」,鎖鏈的聲音作響。

蕾蒂承受不了鎖鏈的重量,幾乎是貼在地上的姿勢,但儘管如此,她仍拚命從下方瞪著阿爾托。

「那麼,遺落的公主。『弒神魔法陣』的威力怎樣?」

被問到「怎樣」,蕾蒂緊緊地咬著牙。

如他所見,她是處於被鎖鏈捆著、隻能忍受那份重量的痛苦狀況中。

「這是利用你自己的魔力,化出鎖鏈的魔法。是為了對抗神明、由我考量出來並由魔法使們實現的。可是你肯定不記得吧。」

「什麼、意思……!?」

「對抗神」這種事,這個時代當中沒有人知道。

蕾蒂心想「為何會知道那件事」,勉強擠出聲音。

「這樣做會想起來嗎?」

阿爾托站在蕾蒂麵前,俯視她的身姿。

「喲,很久沒見了啊克裡斯汀,是我,尤澤斯。我覺得有你在的世界又麻煩又煩人,可是我知道沒了你就更煩人了。」

「……克裡斯汀……!?」

為什麼阿爾托會這麼親密地叫騎士王克裡斯汀的名字。

另外尤澤斯這個名字的確是……

「騎士王的軍師、尤澤斯……」

「看你這副蠢樣是『作為知識而知道』啊,哈。」

真像個白癡,尤澤斯像是覺得很麻煩地輕蔑地說。

「阿爾托王子怎麼了!?」

「誰知道,雖然我知道這個身體現在是屬於我的了。」

得到解釋,蕾蒂大致上掌握到事態了。快要被抓、窺探阿爾托的靈魂時看見的黑影的真正身份就是尤澤斯。

(即是說,像是哥斯·安納吉的東西呢。不知經過為何,騎士王的軍師尤澤斯的意識被某種東西所封印之類的,到了現在才復活。)

蕾蒂在尋找的知曉自己秘密的「某人」就是這個尤澤斯了吧。既然是騎士王的軍師,就會遠遠比蕾蒂更清楚事由。

可是,既然如此,那麼這個狀況是怎麼回事呢。

既然是騎士王的軍師,便該是蕾蒂的友方。沒必要做出這種用鎖鏈抓起她的事。

「真的變成人了啊,你。明明是神明卻想成為人類的想法,不管是那時還是現在我都無法理解。……要是你乖乖的繼續當神,明明我就沒必要去實行這麼麻煩的約定了,可惡,真煩。」

奪取了阿爾托身體的尤澤斯,像是痛苦地扭曲著麵容。

「遺落的公主,知道這裡是哪嗎?」

「……王宮地下對吧。王族在緊急時刻避難的地方。」

蕾蒂發現被從阿爾托的房間中移動後,馬上忍受著使人不悅的重量,環顧四周,確認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以石造出來,隻有最低限度的必需品的房間。沒有窗子,大概是因為是地下吧。

「一半正確,一半不正確。這裡是克裡斯汀下令建造出的祭壇。不知道這件事的垃圾人類之後才擅自改造成避難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