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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動他們說「隻有其他人,就請放跑他們吧」。因為不管被帶到哪裡去,持有騎士王的約定之劍的阿斯翠德也能察覺她身處的地方,再派遣王立騎士團,馬上就能解決事態。該被綁架的是自己。

(……等等,該被綁架的,是自己……?)

在思考現在起的事期間,蕾蒂和杜克和在大廳中一角等待著的庫雷格會合了。

從杜克口中聽說了狀況,庫雷格和杜克一樣提出了回到王宮去的建議。

「殿下,是否應該向弗萊德海姆殿下說出情況,增加護衛人數回王宮呢。這裡很危險。」

「這件事就此不再外揚。多虧和威拉德的那個胡扯的流言傳了起來,誰都能馬上聯想到綁架犯就是焦慮的奧伊蘭貝爾格派的貴族。這樣子下去羅恩斯坦因派就會興高采烈地攻擊奧伊蘭貝爾格派。這個平衡還不能崩潰。羅恩斯坦因派和奧伊蘭貝爾格派非互相牽製不可。」

要削弱作為三大侯爵家的羅恩斯坦因家和奧伊蘭貝爾格家的力量。

可是現在是不可能的,做好周詳的準備、直到好機會來臨前都不能出手。

「這是命令哦,雖然是胡來但協助我吧。」

正好阿斯翠德作為榭嵐的護衛離開了這個地方。之後是這兩個人。

「這次綁架的目的是我。可是走運地……不,是不走運地,我成功逃掉了。然後知曉事情的榭嵐也逃了。」

既然這是誤解她和威拉德的關係、擔憂未來的奧伊蘭貝爾格派的貴族的計劃,那從策劃到實行的期間應該很短。卻在這期間漂亮地拉攏了希棗。綁架犯的主腦是有膽色又能作出冷靜判斷的人。

「綁架犯如今很焦急。這樣下去,知道了事情的公主會加強警備,為了威脅而進行接觸就會變得困難。——要動就隻有今晚了,他們會這樣想。」

如果這件事暴露在陽光下會變成怎樣。

蕾蒂會在王宮深處被保護,變得誰也無法出手。別說是出手,連綁架犯想送恐嚇信給蕾蒂也辦不到。一旦接觸就會從那裡被順瓜摸籐,被發現。

拖久了——作為人質沒有用處的雷恩哈路德會變成怎樣呢。

也是為了不變成這樣,她隻能現在想個辦法解決。

「殿下所想的是想抓住今晚應該會來接觸試試看的綁架犯……這樣嗎?這由我們三人來乾很難啊。如果有阿斯翠德在……」

「不是抓住他們。是讓他們抓。」

對綁架犯來說,越是花時間去威脅,被抓的風險便越高。立刻解決這件事的方法——是有的。

「讓綁架犯再次綁架我。這樣應該是最快能分出勝負的。」

雖然明知道這是在胡來,但隻有這個方法了。

「那樣太危險了。我無法認同。」

對蕾蒂的胡來率先進諫的是杜克。但蕾蒂重複說這是命令哦。

「這是隻有一次的好機會呀。放跑了這機會,就隻能和重振旗鼓的綁架犯進行花費時間的交涉了。隨著時間,雷恩的性命也有危險。」

今晚是僅有一次的賭博。她不想放跑這個榭嵐拚命為她製造出的、說不定會一切順利的好機會。

「殿下,你覺得隻是綁架就會完事了嗎?如果對方作出言語以外的威脅的話?」

「引起火災、讓房屋崩塌等等,我會盡力想個辦法解決的。」

如果隻是自己一人就能想個辦法解決。

對蕾蒂毫無迷惘的聲音,杜克沉思了一會兒。

「……知道了,我認同。」

等同協助蕾蒂的計劃的這句話後麵,加上了「但是」。

「作為我認同的代價,我要一次對命令的拒絕權。今後有我絕對不能認同的事的時候,讓我使用吧。」

「腦袋變靈光了呢,杜克。」

蕾蒂同意條件說可以呀,眼睛看向第二騎士。

在某意義上可能比杜克更難以說服的庫雷格。那份頑固程度甚至連蕾蒂都要認輸。

「殿下,如果公主被綁架的事在這裡發生,晚宴的主人畢貝克侯爵的腦袋可能會被砍掉呢。」

「……回來時,我會解釋說是我的錯。」

「這也不行。沒能保護下任王,當中是不是有什麼企圖。……『犯人『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會追究無罪之人的罪行吧。如果彈劾聲音幾大,陛下也不得不採取行動。」

蕾蒂不僅是一個公主。被決定成為下任王,身處在國王之下次要的地位。一如庫雷格所說,「保護不了公主真是非常抱歉」,是無法了事的。

「您打算如何處置本該承擔罪名的人?」

「如果雷恩平安無事回來,這次我就放跑他們。他們是為國著想,認為這次綁架是正義的。讓他們這樣想的責任在我身上。……加上現在,還不能讓羅恩斯坦因和奧伊蘭貝爾格之間的勢力關係崩潰。」

事實上是想抓住犯人,讓他吐出身為幕後黑手的貴族的名字,給予應有的懲罰吧。可是要對三大侯爵出手,現在還太早了。正因如此,蕾蒂以前在斯提因山中被羅恩斯坦因家的手下襲擊時也壓下了那事實。

(可是,的確需要負上責任的人……不想把無關的人捲進來。……怎麼辦?果然這裡還是該稍微退一步……)

——不想把無關人員捲進來。可是不想放跑現有的好機會。

在蕾蒂眼中找到一點陰霾的庫雷格,苦笑說想說的話跑題了。

「個人來說,我認為胡來和辛勞是年輕人的特權。」

年輕時,反抗國王、踢飛成為圓桌騎士的未來,做出這種胡來的事的庫雷格這樣說,聽上去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麼,不年輕時有怎樣的特權?」

「有踢飛年輕小子的後背,代為負起責任的特權。雖然善於保護國境,卻不善保護公主……就這樣找藉口吧。」

如果讓蕾蒂計劃的「讓公主被綁架」成功,就會有人被追究責任。庫雷格提出,那份責任全部由自己負起來,所以不要猶疑,放手做想做的事。

「竟然被你看作是年輕小子,我也還差得遠呢。能踢飛公主的後背的也就隻有你了啊。」

不是像杜克般沒辦法地放棄,而是能向蕾蒂要求她更胡來,這就是經歷上的差距吧。

「庫雷格、我會用盡辦法以閉門思過這種程度解決這件事。當這件事告一斷落,你就去南邊的我的直轄地中享受休假吧。」

「遵命。我很期待。」

這樣子,蕾蒂就跨過了說服兩個騎士這第一階段。現在起是第二階段。

「為了讓綁架犯能再一次綁架,要故意製造可乘之機。綁架的機會要準備兩個。這次晚宴中途,和回到王宮前的回程中。」

首先是晚宴。為了讓綁架犯容易接觸,蕾蒂不得不一人獨處。

「阿斯翠德就當作是和雷恩一起跟在感到不適的榭嵐身邊吧。接下來是你們,要不顯得不自然地從我身邊離開。」

「騎士離開主人身邊……啊。」

那麼該怎樣辦呢,當杜克和庫雷格這樣思考時,大廳的一角中「哇」地響起了歡呼聲。被綁架事件奪去注意力的蕾蒂一行,心想發出什麼事了,連忙把視線投向那邊。

「我已經忍不下去了!威拉德·奧爾蘭迪!和我決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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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這個晚宴的所有人都是見證人!你這傢夥對弗萊德海姆殿下的不敬簡直讓人看不過去!要是輸了就加入七重天,誠心誠意地侍奉吧!」

立刻就清楚來龍去脈,蕾蒂以無奈的聲音低喃「搞什麼呀」。

「實在是非常無聊的決鬥。我還以為是漢尼斯再次造成決鬥騷動,原來是其他的七重天?」

弗萊德海姆的私設騎士團「七重天」中,不僅是漢尼斯,其他人也認真地對待了威拉德對弗萊德海姆的這份無聊的反過來的友情,因而怒火中燒吧。那份憤怒在今天爆發,似乎又再次把他扯進決鬥騷動之中。

「說是,要是贏了就獻上敬意……弗萊德海姆殿下他,擁有出色的騎士呢。」

「……因為那裡有點過度敬愛了啊。」

當事人弗萊德海姆似乎沒打算插嘴。從他一臉麻煩的樣子看來,他本人也自覺到敬愛過度了吧。

「算了,反正剛好。杜克,你去自動請纓說想當威拉德的代理人吧。既然是騎士團中首屈一指的劍術,威拉德就不會拒絕。」

「該贏?該輸?」

「那就看你和威拉德的友情有多深厚了呢。……比起這個,你要拖延時間。隻要大家集中注意力在決鬥騷動中,相對地我身周就會有可乘之機。」

「遵命。」

杜克撥開人群,對威拉德說「直率地道歉吧」,以一副多管閒事的樣子介入了其中。威拉德歡喜地心想剛好來了合適的人,說出「為了好朋友當代理人吧」這樣的話。話剛落下,弗萊德海姆就嚷著說那不公平,又開始吵了起來。

這樣子看來,杜克會好好地出演引起大家注意力的角色吧。安下心來時,庫雷格伸出手來。

「那麼殿下,能讓我拿您一隻耳環嗎。」

「你想拿它做什麼?」

「因為不見了,所以我去找。從沃哈尼斯口中聽說了這是殿下擅長的技倆。」

以前蕾蒂曾吩咐阿斯翠德裝作找不見了的耳環,一邊做別的事。那時候騎士團長沃哈尼斯雖然察覺到蕾蒂捏造了「找耳環」這個藉口,卻沒有證據而沒深究。恐怕,對庫雷格說了不會再讓她使出同樣的手段吧。

「……使用同一個藉口就不有趣了,這次就用髮飾吧。等等。」

蕾蒂以指尖扯斷縫上髮飾上的珍珠的線。那一刻,珍珠輕輕地跌了下來。

「那麼我走了。……請一定,要無事歸來。」

「嗯。」

庫雷格為了尋找主人該是掉了的珍珠,離開了蕾蒂身邊。

這樣子蕾蒂身周就沒有騎士了。然後大家都在注目開始越來越熱鬧的決鬥騷動。

(……拜託了,行動吧。現在就能輕易把我一人叫出去。)

決鬥得出結論,變成七重天的其中一人和杜克決鬥。會成為很罕見的激烈比賽,大家都激動起來。

還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