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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個程度而已不算什麼。」

被裁紙刀所刺出的傷口表麵的血已經開始凝固,但要是不管的話製服的袖子以外的地方也會被弄髒。杜克用手帕擦掉血,用嘴巴和另一隻手緊緊地把手帕繫在手背上。

「杜克、你成為蕾蒂的騎士吧。」

「這個……」

「那個傢夥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杜克也微微意識到,蕾蒂知道些「什麼」。因為這次的事情,蕾蒂讓他們看見了一些端倪。

還有突然到來的雷。杜克和弗萊德海姆都被震撼、無法動彈,而相反,蕾蒂隻是等待了一會兒就立刻採取了行動。並且在雷後,弗萊德海姆就恢復了自由。

「……似乎是、知道什麼呢。這次事情的真相也大概……」

「是的、自己一個人找到真相,她有這份力量。但是這次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就會殺死我的妹妹了。有些事情一個人是沒辦法解決的,絲雅還不知道這一點。」

如果杜克剛才沒有到這個地方來的話,蕾蒂就不能恢復意識,也就會這樣經由弗萊德海姆的手被殺死。禸體這種東西隻要不經意間被捅上一刀,就會簡簡單單地被帶向死亡。為了對應會意外發生的事態,在身邊常常跟有一名騎士是必要的,弗萊德海姆這樣期望著杜克。

「在對古多的義理、和對我的義理之間動彈不得的話,就讓我推你一把。成為蕾蒂的騎士,保護那個傢夥吧。」

但是杜克並沒有點頭。

「我拒絕。我會憑我的意誌行動的。」

「……這樣!那我就作為哥哥向你低頭求情!我能把妹妹托付過去的值得信賴的人除了你再沒有了!」

「即使這樣也拒絕!……我說了啊,我會憑我的意誌行動。即使是親友的請求我也不會動搖我的意誌。」

「杜克!」

杜克並沒有回應這挽留他的叫聲走開了。個頭很高的杜克隻要稍微提速,就可以達到和小孩跑起來差不多的速度。不一會兒就追上了蕾蒂。

蕾蒂雖然背負著重擔,背卻無時不刻不挺直著。看到那個身影的一瞬,他深吸了一口氣喊了出來。

「喂!」

蕾蒂停下了腳步,優雅地慢慢回過頭來。

「……隻有我的丈夫才能用『喂』叫我。但當然會這樣粗魯地叫我的男人也不會成為我的丈夫。所以、什麼事?」

「啊啊、有些事情想說。……可以換個地方嗎?這裡有些不方便。」

「嗯請吧。但是、我說在前麵,我不一定會回答你的質問。」

蕾蒂想著反正也會是問關於剛剛的事情吧,一開始就向杜克投去了要求。

「我會讓你說出你能說的事情的。走吧。」

「!?等下!?」

大大的手握住了蕾蒂的右手腕。被這毫不顧慮的力氣扯著、蕾蒂不得不幾乎小跑著跟在他的後麵。

「你!請把手放開!我不是答應了你的嗎!?」

並不是像戀人一樣拉著手,而是手腕被抓著、明顯就是一方帶著一方,但是讓周圍的人會怎麼看呢?在意這些事情,蕾蒂的聲音十分尖銳。

「我這邊也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啊。……好了,跟我來。」

無視蕾蒂的抗議,沉默地走著的杜克和平時感覺不太一樣。

(生氣了……?不、沒有這種感覺。被逼到絕路了嗎……但是、到底什麼事這麼急啊?)

也完全讀不出杜克在想什麼,就這樣被帶到王宮深處。那裡是肖像畫整齊地排列著的長廊下。終於杜克放開了蕾蒂的手腕,深深地歎息了一下。

「要歎氣的是我才對吧。……那麼、你要說什麼?」

某種程度上可以預料到杜克要問什麼。為什麼弗萊德海姆的身體會失去自由。為什麼突然又被解放了。蕾蒂正準備好要說到什麼地步,但杜克所拋出的問題,和她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對你來說騎士是什麼?」

被投以出乎意料的問題,蕾蒂一下子脫離了節拍。但是她立刻重新想了想,選擇了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話語。

「對我來說、騎士隻是裝飾品。並沒有想著被保護之類的事情。隻是要有能力,能夠被認為可以當做是我的騎士,之後就隻是作為裝飾品放在一旁而已。要成為我的支撐、或者是要保護我什麼的,這些事情一概不去尋求。」

隻要有騎士王的力量,蕾蒂就幾乎是無敵的。說出口來雖然誰都不會相信, 但不論是護衛還是騎士,都真的是不必要的。

「我自己行動的話是最方便的,如果有誰在旁邊的話不如說會被限製住手腳不太方便……但是,因為你我稍稍改變了一些想法。這一次、如果沒有你的話我說不定已經死了呢。比起沒有、還是有你在比較好。我現在是這麼想的。——幫哥哥擺脫了殺死妹妹的汙名,謝謝你了。」

聽到蕾蒂的回答,杜克恨恨地咬著牙齒。

(這個女人真的一點都不可愛。——特別是隻有在本人不在的時候才會用「哥哥」來稱呼、以及不說「幫助了自己」這類的話這一點)

這種一點都不可愛的女人,誰會想要保護啊。杜克露出了皺眉的表情,蕾蒂卻反問了他「你呢?」

「我不會成為王的支撐。精神方麵的支撐就讓丈夫或者愛人來做就好了。在政治方麵則是宰相的工作。唯一能做得到的事情是發生事件時候的指揮,但又是現在這個世道。我不覺得會有那種機會。」

如果發生戰爭,騎士團就立刻成為了「軍隊」。騎士團的騎士會成為指揮官,和應徵來的平民一共戰鬥。騎士的本來就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但現在世道保持著平穩,就被要求了其他的事情。

「我作為騎士的意義、就是要考慮到主人有他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幫他擺脫周圍這些怎麼樣都好的煩人事情。」

「怎麼樣都好的煩人事情?」

「比如說、剛才那件事。隻要對我這樣說就好了。『之後就交給你了』,這樣。」

她意識到,杜克所說的,和就在剛才自己說過的「關於這件事之後就交給我」是相反的。

「……怎麼回事喲。」

「差不多、就算是我也能夠把握你考慮的事情了。隻要說之後就交給我的話,我就會斟酌你的意圖對女僕進行能夠讓她信服的說明,幫你善後。然後也會幫你尋找黑幕。」

「這個……」

杜克這樣具體的話語,讓蕾蒂想著「難道」,心臟鼓動了起來。這種說法,簡直……

「你有把作為王的職責放在最優先去解決的義務。這種無聊的善後、和與作為王的職責無關的黑幕什麼的就放到一邊。比起這個去做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杜克用這個詞將他的話語延續。

「把我放在你的身邊。」

對不起、他這樣對不在這裡的弗萊德海姆謝罪。

(我決定當這個一點都不可愛的女人的騎士。並不是因為誰的請求。是憑我自己的意誌決定的。)

「讓你保留著自己的那些說不出來的什麼東西,隻斟酌你的意圖替你行動的騎士大概就是像我這樣。對吧?」

怎麼辦、蕾蒂這樣問自己。為什麼這個男人、會說出自己想要的話呢。

帶著彷彿要哭出來了一般的感情,但是在臉上卻不知道為什麼帶著平時那種有些傲慢而從容的微笑。不想成為那種說著「好開心」並哭了出來的女生。而應該是點頭說「當然是的」的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的嗎?」

「真的。但是、有兩個條件。」

杜克伸出了兩個手指。

「第一個是、說我是留下的東西裡麵最好的一個是不行的。說我是七重天、戰女神。還有現國王的圓桌騎士……這些所有的人裡麵最好的。」

蕾蒂在勸誘杜克的時候用了「留下來的東西裡麵」這種的詞彙。這樣是不行的,杜克的自尊心這樣說。

「可以啊、如果是你的話這樣的描述也是值當的。——因為你是所有人中最好的,所以我想要你。這樣可以嗎?」

「嗯。第二個是成為了騎士的話要信賴我。對於你知道的事情、要告訴我所有能說的事情。我應該是有這個權利的。」

蕾蒂比起頑固更加擅長的就是她的秘密主義。對於杜克來說可不吃她這一套。

「……是呢、成為騎士的話隻要是在能對你說的範圍裡的事情、我都會認真告訴你。」

蕾蒂乖乖地接受了條件。「那就好。」杜克摘下腰間掛著的佩劍,連同刀鞘一起遞給蕾蒂。

「給、能拿住嗎?方法你知道的吧。」

「在這裡?沒有見證者的話騎士的敘任是不成立的喲。」

「見證者的話可是有一大堆呢。」

杜克將視線移向排列在牆上的肖像畫。歷代十九個王們正看著這兩個人。

「獅子王和內政王、你所憧憬的王。希望他們成為你敘任式的見證者吧?」

「!!」

(插圖頁)

不過單臂王好像不在呢、蕾蒂這樣用輕鬆的語氣附和。

後悔和喜悅、以及些許的苦悶。為了打消這些混在一起無法命名的感情,蕾蒂從杜克的手中取下了劍。中途感受到重量一下子壓迫過來,慌忙往雙手多加了些力氣。

蕾蒂自己的那一把騎士之劍是感覺不到重量的。所以以拿著騎士之劍的力氣去拿杜克的劍的時候,就為它的重量所驚訝。雖然對於自己能否單手拿起而感到不安,但還是硬著骨氣把它從刀鞘裡麵拔了出來。

杜克在蕾蒂的麵前跪了下來,低著頭。蕾蒂將劍腹放在他的左肩、為了問話而張開了口。

「使汝之右手為劍、使汝之左手為盾、至汝生命盡頭為止宣誓忠誠。」

對蕾蒂來說,騎士宣誓的句子都有些煩了。從小時候就不知道被要求練習了多少次、想著感激之類的感情多半也已經被磨沒了,但似乎並不是這樣。有新的發現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以吾之右手為劍、以吾之左手為盾、至吾生命盡頭為止宣誓忠誠。」

對杜克的回答,蕾蒂點了點頭,用劍叩了他的肩膀三次。自己選擇的男人成為了自己的騎士。比起感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