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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我可、不想妹妹經歷這種事情!」

被絞住喉嚨失去意識的妹妹再這樣下去就會失去性命。不論以什麼形式,誰來幫幫忙!弗萊德海姆正這樣祈禱著,能幫助到的人來了。

「殿下!?」

杜克驚訝的聲音迴響過來。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好久還不來,他想著弗萊德海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就找了過來。

女僕被捆綁著橫在一旁,並且自己的親友正掐著他妹妹的脖子。杜克立刻理解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杜克!把我的手弄開!快點!」

對他親友的行動相反的叫喊聲感到混亂,杜克迅速靠了過去,向著掐住蕾蒂喉嚨的弗萊德海姆的手腕使盡全力想要把它拉開。由於力氣稍微放鬆、蕾蒂的喉嚨有空氣通過。但是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即使是成人男子的力量也無法拉開弗萊德海姆的手。

「公主殿下!再等一下就……」

好、句子的尾音還未說出口。取而代之從杜克口中漏出的,是咬著牙強忍住痛苦的呻[yín]。仔細一看,裁紙刀被人用全力深深地刺入了他的手上。

弗萊德海姆用右手上的裁紙刀攻擊了想要拉開他左手的杜克,發鈍的裁紙刀刀刃刺在了杜克的手上。比起說是切開,傷口更像是挖出來了的。杜克強忍著彷彿要割裂頭骨一般的疼痛,血正從他的手背上滾落下去。

(……怎麼辦才好!?)

雖然混亂著,杜克的頭腦還是在迅速地運轉。這種情況下,他正冷靜地判斷要優先哪一邊。

——不論使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必須要優先下任國王蕾蒂的性命。

「我許可你拔刀!把我的手切掉!」

似乎讀懂了杜克的想法,弗萊德海姆大叫道。但是即使頭腦能夠這樣冷靜地下達命令,他的心也無法同意。杜克搖搖頭,將他的命令、和願望拒絕了。

「……沒可能做到的吧!?」

「沒事、切掉!我這樣就好!你想要蕾蒂死嗎!?」

「這……」

「少了一隻手又不會死!不要讓我經歷那種事情啊!」

在杜克就要下定決心的時候,蕾蒂的意識恢復了過來。托杜克幫忙而在她喉嚨中通過的些許空氣,指引著她回到了現實世界。蕾蒂通過弗萊德海姆和杜克的對話把握了現況,立刻開始了能讓自己脫離危險的行動。

(脖子的後麵!讓刀柄強力地落下!)

蕾蒂從虛空中喚出如同自己左膀右臂的騎士之劍,使它朝弗萊德海姆落下。朝著脖頸、能讓頭腦搖晃的這猛烈的一擊,讓絞住蕾蒂喉嚨的手一瞬間放鬆了。杜克雖然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沒有讓這個機會逃走,成功地把弗萊德海姆從蕾蒂的身邊拉了開來。

「公主殿下!您還活著嗎!?」

蕾蒂被一瞬間湧入%e8%83%b8口的大量空氣嗆了一下。發出的聲音總算是讓杜克知道了她還活著,安心了下來,並拔出了自己腰上的佩劍。麵前還有著用裁紙刀再次襲擊過來的自己的親友、弗萊德海姆。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隻知道違反我的意誌,身體在自己動。」

「真的沒什麼辦法嗎?」

「真的沒辦法。原因估計是這個裁紙刀。」

怎麼辦?杜克這樣問自己。身後是雖然還活著,卻也奄奄一息的蕾蒂。麵前則是要朝著蕾蒂襲擊過去的弗萊德海姆。

「拜託、幫我切掉這隻手。」

「殿下!」

到底怎麼樣才好!杜克尋求著回答。

(不!不是到底怎麼樣才好!是自己想要怎麼樣!)

弗萊德海姆是親友。被這個會成為散發光輝的王的親友邀請要不要成為他的騎士的時候,真的非常高興。但是考慮到自己家的立場並不能答應這個要求。不能參加這個被稱作七重天的、全部成員都是超一流騎士的弗萊德海姆私設名譽騎士團所產生的悔恨、確實存在著。

但是、杜克向握著劍柄的手加大了力氣。

弗萊德海姆會成為很好的王的,這件事情就彷彿自己的事情一樣讓他感到驕傲。結果沒有機會成為王、但是仍舊想要作為騎士留在這樣的弗萊德海姆身邊,與他共同存在。自己這樣想著。

但是這種感情全部都因為是「親友」而產生的延長線。這和想要保護的感情稍微有所不同,他最近漸漸明白了起來。——那麼、我是想要保護的是誰!?

「武器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的話也不會太麻煩吧。下定決心一口氣來吧。拜託了、我不太想讓蕾蒂看見。」

「……知道了。抱歉了。」

沒有時間用來考慮。必須做現在所能做的事情,杜克咬緊牙關。那就是盡可能的、讓對方不要感受到太多痛苦、乾脆地一刀切下右手。如果這樣還繼續襲擊蕾蒂的話,就要阻止他。下定了決心,杜克為了隔絕蕾蒂的視線,一步橫跨到她的麵前。

(……這些裝帥的傻瓜男人們!)

意識模糊的蕾蒂察覺到杜克和弗萊德海姆所說的事情是要做什麼。她放任無法控製的憤怒,朝著地麵砸去一拳。

(不論王兄是被切了右手還是被殺死了,這次就會輪到杜克成為跟隨者!隻要消除影子就行了!)

蕾蒂拚命地把模糊的視線焦點放在弗萊德海姆的腳下。那裡有著一個彷彿不自然的絲線一般的黑影。不出意外沿著這個就可以找到宿主。但是這是之後的事情了。

來吧!她有力地念著。過去定下約定要守護騎士王的劍,必定會對她的呼喚有所回應。(——紫電喲!落向大地!)

約束之劍中的一個、紫電之劍被蕾蒂喚了出來。應她的呼喚,雲層重重的天空被割裂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在建築物之間、能夠讓無數東西的影子全部消去的強烈青白色光忙,以及朝耳膜襲擊而來的狂躁轟響,和能讓窗戶匡啷作響、甚至讓地麵也搖動起來的衝擊波。

被突然出現的轟雷聲所震驚,杜克和弗萊德海姆的動作和思考都停止了。而在這灼目的光芒消散後,蕾蒂立刻朝著弗萊德海姆的影子看去。確認了那個絲線確實已經消失,她用堅定的語氣發出了指示。

「杜克!拿起裁紙刀迅速地扔到遠方!」

「遵命!」

對這尖銳的聲音,杜克迅速地遵從了。在蕾蒂的聲音裡,有著讓人感覺到絕對正確的什麼東西。杜克從弗萊德海姆的右手中奪走裁紙刀,讓它沿著地麵朝遠處滑去。撞擊到柱子的聲音響起、周圍終於恢復了寂靜。

「……已經、恢復了吧?」

被蕾蒂這短促而沙啞的聲音問及,弗萊德海姆緩緩地抬起右手來。

「已經、恢復了……、真的嗎……?」

現在,在自己的意誌下手動作了起來。弗萊德海姆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毫不考慮地離開了腳下的地方。他奔向似乎很難受的蕾蒂身邊、跪了下去。

「……唔!?」

「太好了……!」

弗萊德海姆的雙臂緊緊地抱著蕾蒂。他說了這種真的露出了安心下來情緒的話,也不好直接推開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蕾蒂抬起頭看向杜克尋求幫助,杜克也隻是聳了聳肩來回答她。那個表情似乎是在說就讓他按自己喜歡的做吧。但是,似乎他還是持續警戒著,雖然已經收了劍,但手還是放在劍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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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被這樣抱住過呢……一直到什麼時候呢……)

因為這種懷念的感覺,加上剛剛經歷了呼吸困難,蕾蒂遵從著仍舊還有一些朦朧的意識閉上了眼睛。但是她還是斥責了自己應該還有事情要做。確認那個女僕的影子、然後讓兩個人閉口不提這個事情、然後才能去睡一覺。

「……!?」

想著首先要處理那個裁紙刀,她將視線投向柱子的下麵,但不知何時裁紙刀已經不見了。思索著為什麼並將視線上移,就發現柱子的影子裡有一層更深的黑色。從那個黑暗中浮現出來的綠色的瞳孔,正看著蕾蒂。

(是那個時候的暗殺者……似乎正是哥斯·安那吉的宿主呢。)

已經知道了互相的身份了。被襲擊的時候所聽到的謎之話語中,接在「難道你」之後的應該是「是騎士王嗎」。杜克所說的「是沒有騎士的啊」實際上也很接近答案了。

(還有一件事、點和點之間已經連接起來了。……居然看漏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什麼的。)

暗殺者、哥斯·安那吉。這些事件纏上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不是普通騎士的「他」認識開始的。一切都以他為中心,也就是說他和這件事情有所糾纏的可能十分大。

和蕾蒂一直互相瞪著的暗殺者不知什麼時候突然消失了身影,蕾蒂這才調整狀態,決定讓這件事情先告一段落。

「——好了、關於這件事之後就交給我吧。」

蕾蒂抓著弗萊德海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著杜克說。

「你、是『知道的』嗎?」

「某種程度上是。」

「……打算說出來嗎?」

「不打算呢。這個女僕也已經沒關係了,放她走吧。放心。」

這之後要憑自己、解決成為哥斯·安那吉的宿主的那個暗殺者。然後將失去宿主的哥斯·安那吉淨化、讓這件事情結束。

「這次不帶一個人、在很少有人來的走廊行動的第一王子和第一公主也都有錯。所以這件事就當做『沒發生過』吧。我不想聽任何反對。」

蕾蒂靠近被綁住的女僕,確認她的影子。已經沒有線連著了。不知道是剛喚出的雷也消除了這邊的線,還是在操縱著的目標已經移動到了弗萊德海姆身上時候就消失了。

「我可是差點殺了你啊!?」

弗萊德海姆對十分平靜的蕾蒂發出質疑,但蕾蒂隻是說「我剛剛說過了吧?」,重新繫上了%e8%83%b8口散開的絲帶。

「差點被你殺掉是在說什麼事?」

蕾蒂的話是想讓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這就是她盡量想要做的事情,這種感情傳遞給了那兩個人。

蕾蒂挺直了背,兩個人則是看著她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走開了。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弗萊德海姆先開了口。

「……杜克、傷了你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