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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是發倩期麼?可是龍族的發倩期不是這時候,而且他現在還在成長期。可如果不是,他身上為何會這麼熱,心跳……又為何會跳的這麼快。

彩光打下,聚集在封玉和胡九清身上,隻照亮他們和他們腳下的一小塊地方,全場的焦點都聚在他們身上。

眾妖看熱鬨不嫌事大,一直在叫喊:“親啊!親下去!”

“我想看洞房!我可以加銀子!”

“讓我看看新娘子!”

……

封玉暗中收緊手臂,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聲“新娘子”,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新娘子……清清現在是他的新娘。

胡九清靠在他%e8%83%b8膛上,聽著耳邊擂鼓般的心跳,傳音入密問:“阿玉,你怎麼了?”

封玉一腳邁入搭建的洞房布景,聚在他身上的彩光終於消失,那些撓人的視線也終於消失了,地封玉獲得了短暫的清淨。

他有點無措,輕輕把胡九清放下來,緊張茫然地看著她,小聲道:“清清……清清,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他慌張地握起胡九清的手放在自己%e8%83%b8膛上,放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小聲說:“我心臟跳的好快……戲園裡的香是不是有問題,我是不是出問題了,我……我好熱。”

“清清,我是不是生病了?”

第44章 春夢

胡九清聞言有些慌, 一邊去拉他手一邊道:“讓我來給你把把脈。”

封玉順從地攤開手,讓她把脈。

垂眸看著她時, 不知為何, 心中的躁動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愈加狂亂了。

封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覺得自己好奇怪,身體好像也有點奇怪。

胡九清放下手, 疑惑道:“奇怪, 你的身體沒有異常啊。”

她想不明白,便抓著他的手往外走, 道:“我們去找園主問清楚。”

……

岑寂滿臉不理解,仿佛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笑話, 指了指香爐, 又指了指封玉, 不可思議道:“你說我的香讓他出問題了?”

他嗤笑一聲, 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胡九清不依不饒:“那你說說, 你的香裡有哪些成分?”

岑寂張口就報:“龍涎草, 紫丁香,天癸……”

在第一個名字被報出來的時候,兩人麵色均是微微一變。

龍涎草, 對其他種族來說是能活血補氣的香料,對龍族來說卻是催.情.香。

岑寂察言觀色能力一流,見狀, 流暢的話語卡頓了下:“……?這麼巧?這位小兄弟是龍族的?”

封玉啞聲道:“混血龍族。”

胡九清柳眉一豎, 道:“你還說不是你的香!”

岑寂無奈道:“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巧……龍族天生位列仙班, 數量極其稀少, 怎麼可能出現在妖界……就算是混血龍族, 能被龍涎草影響, 說明你的龍族血脈還挺純淨的。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清心草。”

清心草是可以克製催情香的一種草藥。

岑寂帶著二人拐了好幾個彎,來到一個院子,推門進去。

甫一進去,胡九清就聞到了一股草藥香,味道各異,應當是許多藥草堆放在一起混合後產生的味道。

岑寂推開了正中央的房門,剛要踏進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叮囑道:“你們就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這屋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麼?胡九清心中飛快閃過這個念頭。

“嗯。”

岑寂推門進去時,胡九清抬頭瞥了一眼,正好瞥見正中央、光線最好之處擺放著的靈位,她視力極好,把上麵的小字看的清清楚楚。

——愛妻胡月皎之靈位,夫岑揺翎立。

胡九清瞳孔震動。

胡月皎?那不是她早逝的姑姑麼!

一瞬間,被塵封的記憶再度浮現出來,胡九清捂著額頭,使勁回憶著,終於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翻出了這段回憶。

那時候她還很小,大概才記事不久,知道對她很好的姑姑戰死沙場後,傷心了很久很久,總是守在姑姑的靈堂裡不願意離開。

然後有一天,一個男人來到這裡,說要帶走姑姑的遺體。

祖父拒絕了他:“白白身為青丘九尾狐,死後自當葬在青丘。”

白白是她姑姑的小名。

男人啞著嗓音說:“我已經為皎皎報仇了。”

祖父還是拒絕:“我們會為白白報仇,不需要外人幫忙。”

男人堅持道:“我不是外人,我和皎皎已經成親了。”

祖父震驚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我記得你隻提了親,婚事還在籌備中。”

男人道:“就在這次出發的前夜,我們拜堂了,我說等我們凱旋回來,要為她補辦一個盛大的成親禮。”

祖父冷哼道:“沒有爹娘參與的拜堂,我不承認。岑大將軍,請回吧。”

男人站著不動,嘴唇緊抿,胡九清隻能看見他冷硬的側臉。

祖母就在這時出來,看了男人許久,輕歎一口氣,道:“岑將軍,你還是回去吧,我們不可能讓你帶走白白的。”

男人倔的像驢:“不,我要帶皎皎回去。她已經入了我岑家祠堂,是我唯一的妻。”

……

後來的事,胡九清有些記不清了,依稀記得,男人最後好像還是沒能把姑姑的遺體帶走,在靈堂前站了很久很久,就算下了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一躲。

胡九清看他被雨水淋得透濕,怪可憐的,便從屋裡拿了把傘遞給他。

男人淺褐色的眼珠轉了轉,看著她,嗓音喑啞:“你是小九麼?”

胡九清仰著頭看他,疑惑道:“你認識我?可是我之前沒見過你。”

男人笑了,道:“皎皎同我提過你,說她有一個玉雪可愛的小侄女。”

胡九清說:“那你是誰啊?”

男人笑了笑,眼神是當時的胡九清看不懂的落寞。

在磅礴的大雨中,他的聲音低到幾不可聞——

“岑寂……一個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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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清是知道岑揺翎的,這是妖界有名的大妖,萬妖榜常年位居前三的強者,戰績斐然的大將軍,年輕俊美實力高強,是妖界很多女子的夢中情人。

但在百年前,妖界和青丘合作的一場戰役中,魔君親自率兵出征,妖界和青丘付出了慘烈代價才贏得戰爭勝利。

胡月皎就是在這場戰役中戰死的。

她拉著魔君同歸於儘,為己方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和機會。

在這場戰役後,岑揺翎就消失了。

有很多人猜測他重傷不治身亡,也有人說看到他活得好好的,瀟灑又滋潤。

沒想到……他是換了個名字隱居在鬨市一隅,安安分分地當起了戲園園主。

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將軍,如今竟然在一家快要倒閉的戲園裡做著落魄營生。

胡九清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自己,如果認出來了,又為什麼不說。

封玉見她皺著臉,貼了過來,小聲問:“清清,你在想什麼?”

胡九清皺眉道:“阿玉,我剛剛發現一件事。”

封玉:“嗯?”

胡九清嚴肅道:“這位園主,同我竟然有點關係。”

封玉:“嗯……嗯?!”

胡九清一錘手心,道:“我該喊他姑父。”

封玉:“嗯……”

胡九清苦惱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我。”

封玉思索了會兒,道:“等會兒他出來,可以試探一下。”▼思▼兔▼網▼

說著說著,岑寂出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撮綠油油的草藥,粗暴地往封玉唇邊一懟,言簡意賅道:“嚼碎,咽下去。”

封玉皺著臉接過這撮綠油油的玩意兒,閉著眼吃進去,雖然看起來不太好看,但味道涼絲絲,還算舒服,封玉腮幫子動了動,快速嚼碎咽了下去。

岑寂看著他吃進去,才轉向胡九清,挑眉道:“一直看著我做什麼?你也想吃?”

胡九清在猶豫要怎麼開口。

還沒開口,就聽到岑寂講了這麼句話,立刻撇嘴道:“不想。”

岑寂“哦”了聲,沒再說話。

胡九清也沒說話,直到封玉恢複,她也沒能想出要說什麼。

封玉打破了沉默,他茫然地問:“我還是感覺心跳的很快。”

岑寂無語道:“那就是你自己的原因,和我的香沒關係。”

他看了眼胡九清,微妙地頓了下,對封玉道:“臭小子,你好好想想自己的感情吧。”

看在小九的麵子上,給這小子一個提示吧,岑寂想,能不能悟就看你自己了。

封玉還是不理解:“我的感情?我的感情怎麼了?”

岑寂:…………

真的是很久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笨蛋了,看來仙界現在仙才輩出啊。

……

封玉不明白岑寂在說什麼,胡九清也沒明白,麵對著兩雙求知若渴的大眼睛,岑寂卻閉了嘴。

岑寂感覺很心累,懶得再理他,支付了酬勞後就揮手趕人。

胡九清最後還是沒能找到機會開口,隻能默默記下森林戲園的位置,打算出去後去個紙鶴問問爹娘。

臨走前,她看了眼園主院。

院門大敞,庭院中擺著一個老舊的木質搖椅,岑寂又恢複成了剛見麵時不修邊幅的模樣,閉著眼躺在上麵,手裡不知握了個什麼東西,瑩潤潤的,還閃著微光,一端蔓延出一截紅繩,隱在衣領下,應當是個貼身鏈墜。

他安詳地躺在搖椅上麵,慢悠悠晃著,偶爾會哼出一些不成調的歌謠。

胡九清聽出來,那是青丘的民謠,不過是百年前流行的歌謠了,現在已經沒多少人會唱,連她也不會,隻記得一部分旋律。

她默默替岑寂關好院門,才和封玉一起離開這裡。

兩人走後,岑寂睜眼看了下關得嚴嚴實實的院門,不知想到什麼,勾唇笑了一下,目光移到手中瑩白的玉石上,手指抬起,把玉石放在唇邊,輕輕印下一%e5%90%bb,歎道:“小九竟然都長這麼大了。”

“皎皎,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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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後,胡九清寫了封紙鶴放出去,才繼續拉著封玉在城內逛。

因為這場戲劇,兩人都有了一定知名度,不得不把麵具戴上。

兩人走走逛逛,來到一處酒肆,上書四個大字——最香酒肆。

這是岑寂推薦的,臨走前,他給了一張小卡片,說拿著這張卡片去城裡的“最香酒肆”買酒,可以半價購買。

胡九清本來沒當回事,結果走著走著竟然真的看見了這家酒館,聞起來確實很香。

那……來都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進去後,一眼看見的是坐在櫃台後的中年男人,和岑寂差不多的不修邊幅,不同的是,他還胡子拉碴,正聚精會神地撥弄算盤。

聽見門簾被撩起的聲音,他立刻抬頭,精光矍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