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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不要臉!”胡六氣哼哼地道。

胡九清的表情開始麻木。

看到妹妹的表情,胡七眼中出現笑意,這才慢悠悠道:“剛剛我說的那些,全都不用帶,我就是隨口一說,我什麼都不吃,你不用操心我,玩你的去吧。”

他說完後,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條……項圈,遞給胡九清囑咐道:“滴血在上麵,然後戴上。”

胡九清接過項圈,一臉嫌棄:“我不想戴,我是狐狸,又不是狗。”

胡六哈哈大笑,不客氣地拆親兄弟的台:“小九我跟你說,這條項鏈是他自己煉製的,但他手藝太差了所以隻能煉出這麼個醜不拉幾的玩意兒哈哈——嗷!”

胡六被一條修長有力的長腿踹到地上,狼狽地滾了個圈,假模假樣地抱著腿嗷嗷叫喚。

胡七冷酷道:“你腿不要了,舌頭也不想要了?”

看在自己負傷未好肯定打不過胡七的份上,胡六憋屈地住了嘴。

胡九清新奇道:“七哥,這是你自己做的啊?”

胡七耳廓泛紅,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避而不答:“你按我說的做,滴血認主然後戴上,不然你彆想出去。”

這項鏈與他是綁定的,胡九清認主後,如果受到傷害,傷害會自動轉移到他身上,如果她的身體出現異常情況,他也能及時感知到。

他要照顧胡六,不能跟著笨妹妹去人間,但又放心不下,便想出了這個辦法。

胡九清看穿了哥哥的心思,心口暖洋洋的,沒再嫌棄這條項鏈醜的像狗項圈,乖乖地滴血認了主,然後戴上了。

胡七這才滿意,順手把地上的胡六撈起來,重新安置在榻上。

胡六無語地瞪了胡七一眼。

胡九清準備出發了,臨行前,她想到胡七之前說過的那些話,猶猶豫豫地問:“七哥,你真不要啊?我都記下來了哎。”

胡七重新打開書,淡淡道:“不要。”

胡六再次拆台:“他有多喜歡說胡話你還不知道?買就是了,你看他吃不吃——嗷!胡七你又踢我!”

胡七冷冷道:“就你話多。”

胡六抱著腿齜牙咧嘴,胡九清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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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清先是把胡六胡七想吃的東西給他們買了送回去後,才正正經經地在人間逛起來。

一天沒找到封臨濰,她心裡就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讓她始終無法輕鬆起來。

但說實話,找到了該怎樣對他,胡九清還沒想好。

現階段的他,還什麼都沒做,如果直接判他死刑,那太殘忍了。

胡九清皺著眉,心裡琢磨著。

那要不把他領回來,給他上聖人課,讓聖人的思想感化他?

胡九清邊走邊想,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裡。

“抓住他!彆讓他跑了!”一道厲喝突然傳來,胡九清感覺有一道勁風從自己身邊掠過,閃電一般消失不見。

緊接著,後麵傳來了喝聲:“看你往哪跑!”

胡九清回頭一看,正好和後麵的人對上視線。

那人視線一厲,喝道:“這個也彆放過!寧錯殺不放過!所有沾邊的都抓起來,必要時可以全殺了!”

胡九清:“???”這位兄台,你沒事兒吧,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過路人,就這還要殺我??

眼看後麵的追殺者要追上來了,胡九清憋屈地深吸一口氣,鉚足了勁狂奔。

她雖然年紀輕,但畢竟接受過正統教導,跑起來的速度還是不賴的,追兵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她。

跑了沒多久,她發現一道眼熟的身影。

“小黑蛇?怎麼又是你啊?”胡九清驚訝道,“每次見到你,你都好狼狽。”

負傷的黑蛇看了她一眼,冷漠地移開視線,並不想和她搭話。

事實上,他眼前已經開始一陣陣發暈了,眼前青黑疊影重重,因為傷未好就大幅度運動,他的體力正在迅速流失著。他抿緊唇,不想把體力浪費在無用的談話上。

但即便如此,黑蛇的速度還是漸漸慢了下來。

胡九清看了眼後麵緊追不舍的追兵。

按黑蛇這個速度,就算有這片林子的天然地形優勢,他們兩個也跑不過這群身強力壯的追兵,遲早要被逮住。

救一次也是救,救兩次也是救,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我就造了這浮屠吧!

胡九清一咬牙,猛地化為原型,雪白蓬鬆的大尾巴一卷,便輕輕鬆鬆把不剩什麼力氣的黑蛇卷到尾巴裡,然後四爪刨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狂奔起來。

她奔跑的同時,還不忘把自己的尾巴蜷縮收好,縮小視野範圍。

尾巴縮起來後,胡九清的體積看上去一下子小了許多,她輕盈地在林間奔跑,仗著體型小身形靈活,靈敏地鑽進??一處又一處灌木叢,長久的練出來的躲藏本領讓她成功甩掉了追兵。

呼,感謝娘經常逮我,不然我今天還真不一定能跑得過這群追兵。

胡九清四肢攤開仰倒在地,旁邊還癱了條一動不動的小黑蛇。

他傷口崩裂,失血過多,已經陷入半暈眩狀態。

胡九清大口大口喘著氣,暫時沒力氣去管小黑蛇。

緩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攢了些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黑蛇仍然維持著被她甩到地上的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胡九清掏啊掏,從芥子空間裡掏出幾個小藥瓶,擰掉瓶塞,就傾斜瓶身,藥粉不要銀子一樣往小黑蛇身上倒。

倒完一瓶後,胡九清擰開第二瓶藥,倒出兩顆藥丸塞進蛇口裡。

小黑蛇把藥丸吐了出來。

這是他的本能反應,除了親近可信之人,他不接受任何人給的入口之物。

不明真相的胡九清差點給他一爪子。

你還挑!這藥丸苦是苦了些,但效果非常棒,沒想到這小黑蛇這麼不識貨。

她氣鼓鼓地一邊坐著恢複體力和靈力,一邊警惕地注意周圍風吹草動。

經過剛剛那一番大逃亡,她現在幾乎一點力氣和靈力都沒了,隻能勉強給黑蛇撒撒藥粉、喂喂藥,沒想到好不容易喂的藥丸還被吐了出來。

恢複了一些力氣後,胡九清拿出她娘繪製的符,繼續給黑蛇治傷。

不治不知道,一治嚇一跳,他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甚至有的都開始化膿了,看起來慘不忍睹。

胡九清哼哧哼哧忙了好一會兒,才暫時結束醫治工作。

“小黑蛇啊小黑蛇,我對你真是仁至義儘了。”胡九清點著蛇頭,嘖嘖道,“你害我被追殺,我還帶著你一起逃,遇到我你真是走了大運。”

小黑蛇歪著頭沒反應。

“欸,好燙。”胡九清下意識收回手,反應過來後再次把手貼上蛇頭。

不是錯覺,真的很燙,這條小蛇發燒了。

這可怎麼辦,這荒山老林的,到哪兒去給他找退燒藥啊。胡九清皺著眉四處跑著去看了看,想著能不能找到草藥。

她運氣還不錯,竟然真的找到了幾株助退燒的草藥。

胡九清把空掉的藥瓶拿出來,洗洗乾淨後,把草藥放進去,然後把一根樹枝扒了皮,變得嫩生生乾乾淨淨後,才用它來搗藥。

一番操作後,胡九清總算把藥搗好,接下來就是喂小黑蛇了。

胡九清握著藥瓶,湊近黑蛇,想了想,沒急著喂,而是在原地恢複了一會兒,確定恢複了些力氣後,才掰開蛇嘴,把草藥汁往裡倒,她倒的速度特彆快,而且剛倒完就把蛇嘴哢一下合上了,還緊緊捏著不許他張開。

她辛辛苦苦搗出來的藥汁可不能就這麼讓他吐了!

胡九清惡狠狠地看著小黑蛇,眼見他動了動,想把藥汁吐出來,眼疾手快地狠狠把他豎起來,然後重重在蛇頭上一拍——

咕嘟。

成了!他咽下去了!

胡九清興奮地鬆開手,她就知道這個方法有用,畢竟每次她不想喝藥的時候,她娘就是這麼治她的,次次管用。

胡九清不急著恢複人形,還是用的狐型。原型對她來說不但不費靈力,反而能讓她更快恢複。

小白狐乖巧地趴在小黑蛇旁邊看他。

近距離看,他身上的鱗片可真漂亮,黑亮黑亮的。◆思◆兔◆網◆

等等……鱗片!

胡九清瞬間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黑蛇。

她想起來了,這小黑蛇身上的鱗片掉色!

胡九清蹬蹬蹬跑去溪邊拔了一把野草,沾了沾水,又沾了沾自己身上被灌木叢刮出來的傷口上的血跡,權當是刷.子,又蹬蹬蹬跑回來,目光如炬地盯著小黑蛇。

她想給小黑蛇來個全身搓澡,驗證一下他是不是全身的鱗片都掉色。

胡九清心裡的好奇之火越燃越旺,她慢慢靠近小黑蛇,舉起了手中的簡易草刷。

第4章 朋友

在簡易草刷即將挨到黑蛇的那一刻,黑蛇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以一種重傷之姿很難做出來的動作靈活地往旁邊一滾,避開了草刷。

“你乾什麼?”出乎胡九清意料的是,黑蛇竟然會說話,雖然嗓音喑啞,但能聽出來聲線很優越,是很好聽的清朗聲音。

黑蛇縮了縮尾巴,警惕地盯著胡九清。

胡九清乾脆就地一坐,絲毫不心虛地和他對視:“欸,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救了你欸,算上剛剛,算救你三次不過分吧。”

一次符紙,一次逃跑,一次退燒,就是三次嘛,胡九清想。

黑蛇的腦子還是有些暈乎。

他努力回想著,隻能記得迷迷糊糊中似乎被誰帶著顛了一路,還被人強行撬開嘴灌藥。

但效果顯著的是,現在追兵不見了,身體上的疼痛也在消減,身上的高溫也在消退。

她真的幫了他很多。

想明白的黑蛇認認真真地給胡九清作了一揖,鞠了一躬,鄭重地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幫了我。”

他尾巴微微一動。

那一瞬間,胡九清竟然奇異地和他連上了腦回路。

她不假思索地道:“不用再拔鱗片給我了!”

小黑蛇動作驟然一頓。

他詫異地看向麵前的小白狐。

她怎麼知道他是想拔鱗片?

黑蛇身上沒什麼好東西,所以他一般會選擇把鱗片拔下來當報恩禮物,一方麵,他的鱗片防禦力很強,可以做成護心鏡,另一方麵,也方便他以後根據鱗片信物報恩。

胡九清對上他迷惑的眼神,眼神一頓。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猜出來的,真的隻是靈光一閃,不過腦子的那種。

胡九清移開視線,開始轉移話題:“你真的是條黑蛇麼?”

黑蛇瞬間警惕起來,蛇身繃緊,不著痕跡地做出戰鬥姿態,沉聲道:“那不然呢?”

他以為她發現了什麼。

胡九清摸摸下巴,深沉道:“我覺得你不是。”

黑蛇開始糾結要不要乾掉她。

乾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