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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歇著吧,趕緊叫薑太醫去看看,這幾日千萬要小心。”

燕姝忙應是,又勸太後道,“娘娘也不要太生氣,那妖道離得近了也不是壞事,陛下英明神武,京城也是人手充足,定然能將這人捉拿歸案。”

嗚嗚嗚攤上那麼一個荒唐無道的狗皇帝,太後也太不容易了,這麼有正義感的人,當初一定給氣壞了。

好在那狗皇帝已經死了,可她的大佬千萬不要再生病才是。

卻見太後頷了頷首,道,“不必擔心哀家,如今你才是最要緊的。那妖道詭計多端,雖則是在宮中,也萬不可掉以輕心。”

燕姝忙應是,便又告退回了甘露殿。

~~

一想起先帝跟那妖道乾的事,燕姝便惡心的要命,連累的晌午都沒什麼胃口吃飯,隻簡單吃了些粥便睡下了。

待歇晌起來,天色已經昏暗,眼看又要到傳晚膳的時候了。

她還惦記著要事,忙跟係統打聽,【那妖道抓住了沒?】

哪知卻聽係統道,【沒呢。】

燕姝皺眉,【怎麼回事?不是都告訴錦衣衛是灑金巷附近的賓至客棧了嗎?連房號都說了,怎麼還沒抓到人?】

係統,【早跟你說那妖道詭計多端,錦衣衛趕到之前那妖道便又換地方了。】

燕姝聞言簡直要吐血了,這時代又木得什麼通訊工具,她不能實時指揮錦衣衛抓人,如今大著肚子,又不能如上回抓那人販子一樣親自去現場,眼下時間就是生命啊,可怎麼能立時把那妖道給抓住呢?

正在此時,卻聽係統道了句,【沒準眼下能抓住了。】

燕姝一愣,“啥?”

哪知卻又聽係統道,【不過先檢查一下你窗戶門都關好沒。】

燕姝,【???】

然沒等再問一句,卻聽門外忽然響起荀太醫急匆匆的聲音,“請宜妃娘娘趕緊命人關好門窗,暫時莫叫人出入。”

燕姝又是一愣,怎麼又是一個叫她關窗戶的?

哪知下一秒,又聽荀太醫道,“臣聞到外頭有藥的氣味,恐怕對孕婦不利。”

什麼?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皆是一驚。

好在眼下天氣寒冷,門窗原本就是關著的,隻是忍冬原本還打算出去給主子傳膳,一時間卻不敢動了。

正在此時,門外又響起一個聲音,卻是宇文瀾問道,“出了什麼事?”

燕姝不敢開門,好在有荀太醫在外頭回話,“啟稟陛下,臣方才聞見宮中有一股濃重的煙味,其中應是含有不利於孕婦的藥物,臣怕娘娘有事,遂趕緊來稟報。”

其實宇文瀾一路走來,也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藥味,聞言這才察覺事情嚴重,立時同燕姝道,“先不要出入,關好門窗。”

說著又問荀太醫,“可知煙味出自何處?”

荀太醫道,“臣一路從值房走過來,越到後宮越加明顯,應該就在這附近。”

宇文瀾立時吩咐富海道,“立即叫侍衛隨荀太醫去尋找,任何人不得阻攔。”

富海應是,趕忙招呼了十幾名侍衛,跟著荀太醫在宮中找尋起來。

畢竟後宮如今也沒什麼人,沒過多久,眾人便找到了那藥味的出處。

卻是那王昭儀所在的翠微殿。

聽到稟報,宇文瀾自是大怒,立時親自審訊。

然那王昭儀卻矢口否認道,“請陛下明鑒,臣妾隻是身體抱恙,托宮外的家人買了些艾條在熏罷了,絕對不是要害宜妃娘娘啊!”

心裡也道,【這宜妃果真出手了!她竟然如此狠毒,這般栽贓嫁禍與我!】

將這些聽在耳中,宇文瀾並未輕易動容,而是吩咐侍衛道,“將她方才所燃之物拿出來給荀太醫看看。”

侍衛應是,立時將方才在翠微殿查獲的那根“艾條”拿了出來,叫荀太醫當場檢查。

卻見荀太醫將艾條剝開後,立時灑落了一地的藥粉。

而經過一番檢查,沒費多少功夫,荀太醫便斷定道,“啟稟陛下,這其中有赤芍,丹參,紅花,麝香,薑黃,急性子等多種活血藥材,就算不入口,單隻聞其味道,也有滑胎的風險。雖則眼下天寒,但時值晚膳時間,殿中人進進出出,還是會有氣味傳入殿中,必定是不利於宜妃娘娘及皇嗣的。”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嚇了一跳,而宇文瀾立時又看向王昭儀,冷聲道,“此物是從何處得來?是何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卻見王昭儀一愣,立時又哭道,“陛下明鑒,臣妾真的不知這裡頭有這樣的東西,是臣妾久病不愈,實在沒有辦法,才托家人在宮外買了些艾灸,臣妾真的不知道這裡頭有這麼多毒物啊……”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艾灸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該不會是宜妃指使這太醫故意誣害我的吧!】

宇文瀾卻耐心儘失,隻冷聲吩咐侍衛道,“立即控製王家,嚴禁任何人進出,務必審出這毒物的來源!”

侍衛們立時應是,即刻趕往了那宮外王昭儀的娘家。

~~

而此時,燕姝也已經跟著係統知道了事情的進展。

她琢磨道,【難道那王昭儀也是被那妖道利用的?】

係統道,【沒錯,那艾條其實正是出自那妖道之手,自來到京城,這妖道便換成了郎中的身份,前幾天正好利用醫術治好了王家老爹的胃病,這王家老爹將他視為神醫,這不才又從他手上買了這艾條,托人給閨女送進了宮裡。】

燕姝點了點頭,卻又依然有些不明白,【可這王昭儀病了為啥不看太醫?光熏艾灸也熏不好啊!】

係統,【因為她現在十分怕你,覺得太醫跟你是一夥的,就想要她的命,所以一直不敢看太醫。】

燕姝,【……】

好吧,既如此,她也不強求了,還是想想那妖道的問題吧。

【如此說來,京城先前那些流產的孕婦這莫不是也是被那妖道如此禍害的?】

係統道,【這可就不一定了,畢竟這法子造價高,還是挺費錢的,他不過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罷了。對其他的孕婦,他通常都是先是打聽好了,再伺機將藥粉下進人家的井水中,再事先買通附近的穩婆,待到孕婦小產之後獲取新鮮的胎盤。】

聞言燕姝又忍不住要嘔出來。

嗬,這個死妖道,竟然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今次非要捉到他不可!

卻聽係統道,【這回好辦了,這人目前就在永定橋頭杏園藥鋪子裡西廂房第二間,下午才染黑的頭發,目測約莫四五十來吧。】

才染的頭發?

燕姝挑了挑眉,據她所知,時下染發的技術,是用醋汁熬煮黑豆,待煮出黑黑的膏體,便抹到頭發上,當然,此後還需要一些加固方法,但此人下午才染的頭發,想必來不及加固……

她立時來了主意,再度提筆修書一封,叫人送去了乾明宮。

~~

慈安宮。

眼看天色漸暗,太後一直在等待消息。

直到聽聞那毒藥的源頭王昭儀已經抓住,而燕姝並未受到影響,這才鬆了口氣。

丹霜趕忙上前勸道,“娘娘還未用晚膳,既然宜妃娘娘未受影響,您也吃些東西吧。”

太後卻歎道,“哀家沒有胃口,那白鶴道人還沒有抓住。”

——畢竟那妖道一天未抓住,就說明城中的孕婦仍舊有危險。

雖是還未降生的孩兒,卻也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啊!她如何還能安心吃得下飯?

說來,這也怪她。

若當初那人死時能將那道士一並除了去,怎麼還會有現在的隱患?

好在沒過多久,卻見出去打聽消息的太監喬福順進來稟報道,“啟稟太後娘娘,方才乾明宮才得了消息,那白鶴道人抓住了!”

太後一頓,忙問道,“果真抓住了?沒有抓錯吧?”

卻見喬福順使勁點頭,“娘娘放心,已經驗明正身了,據說那妖道今下午才染黑了頭發扮做郎中,藏匿在永定橋一帶。錦衣衛們順著酸味直接找到了永定橋附近,將那裡的民居商鋪層層包圍逐一排查,一下就找到了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帽,還一頭酸味的,往他頭上一潑熱水,滿頭的黑發都掉色成了白發,經過確認,正是那妖道無疑。”

什麼?

太後聞言一怔,這法子怎麼有些……刁鑽?

不過無論如何,抓住此人便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心頭大石總算落地,她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見此情景,眾人也都放了心,丹霜再度上前道,“娘娘現在可以傳膳了吧?您的病才好,不能餓肚子的。”

太後道,“叫他們準備一碗清粥就好了。”

丹霜應是,忙出門去傳膳了。

太後正要去暖榻上坐一會兒,卻見那喬福順又道,“對了娘娘,方才奴才返回之際,正碰見守宮門的侍衛前來送信,說是那張勝康的媳婦徐氏今日死了。”

太後麵色一涼,道,“死了便死了吧,她夫君兒子做了那麼多惡事,陛下沒有叫她拖著病體受刑,已經開恩了。”

喬福順忙應是,而後卻又道,“那徐氏死時叫人送了封信到宮門口,說是請您過目的。”

說著便呈上一封信。

太後頓了頓,終於伸手接過,打開掃了一遍。

卻出乎意料的一怔。

原來這信,並非出自徐氏之手,而是張勝康。

——畢竟張勝康曾為她寫了那麼多年的藥方,對於此人的字跡,她還是很熟悉的。

此時,卻見張勝康在信中寫道,“當初先帝昆布湯中混入月□□之事,臣臨死之際,已經告知荀太醫,萬望娘娘小心。”

太後一頓。

嗬,好個張勝康!

……

~~

再三確認過那白鶴道人的身份之後,錦衣衛立時將對方押入了天牢。

此時已是夜深之際,宇文瀾也鬆了口氣,這才打算去甘露殿歇息。

——將那蠢貨王昭儀抓住之後,危機已經解除,這陣子甘露殿已經可以進出了。

哪知未等起身,卻見錦衣衛來報,“陛下,那妖道說有關於先帝的秘密,想要稟報與您。”

宇文瀾頓了一下。

須臾,頷首道,“朕便見他一麵。”

正好,他倒也一直想看看,這禍害先帝的道士如今是什麼模樣。

語罷便起身出了門去。

沒過多久,宇文瀾便在天牢之中見到了那人。

卻見對方臉上果然不見多少皺紋,除過褪了色後稍顯滑稽的頭發,麵容上相比從前,果然是年輕了許多。

但他隻覺得惡心。

先帝當年,為何會信任這樣的人?

此時,未等他開口,對方便先笑道,“陛下終於來了,既然您如此賞麵,那貧道便敬奉一個秘密給陛下。”

宇文瀾麵無表情,隻道,“什麼秘密?”

卻見那白鶴道人笑道,“陛下不要以為,先帝是貧道害死的,那時,貧道與先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