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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一個個都被她害死?合著這王昭儀把周妃寧妃安嬪麗嬪自己找死的事都算到她頭上了是麼?

她一時十分無語又好笑,忍不住開口同對方道,“王昭儀好久不見,這些日子過得好吧?”

卻見王昭儀一個哆嗦,忙道,“承蒙娘娘牽掛,嬪妾很好。”

心裡卻又怕道,【糟了糟了!她竟然主動跟我說話,一定是想收拾我了吧!】

燕姝默默聽在心間,不由一時起了壞心,又道,“辛苦你前陣子打了那麼長時間的更,之前總聽說你不舒服,莫不是累著了?】

卻見王昭儀一個哆嗦,立時又道,“嬪妾不敢,嬪妾自幼身子弱,前陣子又是風寒,又是腸胃不適罷了,與打更沒有半分關係。”

心裡卻又道,【這個惡毒的女子,莫不是想當著太後的麵給我扣屎盆子?老天叫她不得好死!】

燕姝默默聽著,麵上卻笑道,“那就好好保重身子吧,眼瞧這都入冬了,天又冷了。”

王昭儀忙不迭點頭,心裡卻已經哭了出來,【她是不是打算要我繼續去打更?這個女子果然好狠!】

燕姝暗自挑眉,她可沒這樣想哦。

罷了,這女子既已認定了她是壞人,那她無論說什麼,對方都會往壞處想。

她也無心再與對方廢話了,便同太後道,“快晌午了,臣妾便不打擾娘娘了,先告退了。”

太後頷首,“回去歇著吧。”

說著又朝那王昭儀道,“哀家這裡沒什麼了,你也回去吧。”

二人便應是,齊齊出了殿門。

~~

燕姝懶得理王昭儀,坐上轎輦先回了甘露殿,而後便叫忍冬將她方才給太後講的話本子送去了乾明宮。

——方才她隻是借口,想促使薑太醫趕緊告狀罷了,實則話本子並未發出去。

而如今皇帝既然已經免了薑太醫的罪,薑太醫又去刑部告了狀,她便沒了後顧之憂,可以大方拿出去與廣大讀者們分享了。

而正如她所料,待讀者們讀過之後,再結合城中的流言,已經猜到了故事裡的惡人正是張勝康,一時間紛紛唾罵不止。

迫於這樣的壓力,刑部自是抓緊辦案,不敢怠慢。

燕姝十分欣慰。

哪知沒過兩天,卻聽忍冬同她道,“主子,聽說王昭儀又病了。”

燕姝,“???又病了?真的假的?”

嘖,莫不是害怕打更找的借口吧?

沒等忍冬回答,卻聽係統道,【病是真的,怕你弄她怕病了的。】

燕姝,“???”

她什麼時候能把人嚇出病來了?

這麼厲害的麼?

卻聽係統道,【這叫被迫害妄想症,在這種人眼中,路邊的樹葉子掉下來都是故意想砸死她。】

燕姝,【……】

嘖,這難道是打更的後遺症不成?

算了,懶得理會,現在她隻關心,那張勝康的案子什麼時候出判決。

卻聽係統道,【才剛出來的,熱乎的嘿。】

燕姝眼睛一亮,忙道,【快說!】

便聽係統道,【張勝康判了死刑,半月後行刑,其兒子及手下弟子因為幫著他欺行霸市,都被判了徒刑,他媳婦前兩天已經病得很嚴重了,不知道今次聽到消息能不能撐下去;不過那位新媳婦得了皇帝的恩準,已經和離回了娘家了。】

燕姝聞言頷首,【這個判決大快人心,那張老賊乾了那麼多惡心事,終於能得到報應了!】

好嘞,眼下隻等半月後那張老賊行刑了。

反正太後早有話在先,誰也不會救他了!

~~

半月後。

午時已過,那罪不可恕的張勝康被行了刑,圍觀群眾們無不出了口惡氣,紛紛滿意回了家。

錦衣衛匆匆入到宮中,拿出一封信對君王稟報道,“啟稟陛下,方才張勝康押解刑場之前,曾交給禦監一封手書,說是想給荀太醫的。”

——不錯,自張勝康的案子逐一真相大白之後,隱姓埋名多年的薑太醫也堂堂正正改回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荀嵐。

因此,現在便是荀太醫了。

初聞此言,宇文瀾隻當是那張勝康臨死前悔過,想寫信給荀嵐懺悔的。

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那張勝康會是輕易悔過之人麼?

於是好奇之下,他接過那封信,試著展開看了一眼。

卻見上頭隻寫了幾行字——

“先帝駕崩前沉迷修道,不思茶飯,唯獨喜歡每日飲些昆布湯。而那段時日,太後曾問我要過月白散。

而後不過半月,先帝就駕崩了。

師弟可知為何?”

……

看完信後,宇文瀾起初有些不明所以——

他依稀知道,“月白散”是用以治療各種瘡疥的。

但,這人為何提起先帝之死?

還寫信給荀嵐?

越想下去,心間卻升起一絲不確定之感。

他於是先將信紙收起,叫人傳召了荀嵐到眼前。

須臾,便見荀嵐匆匆趕到。

大概是以為他不舒服,手上還提著藥箱。

宇文瀾不動聲色,先揮退閒雜人等,問荀嵐道,“朕前兩天看書,有一些醫藥之事不明,所以想請教一下你。”

荀太醫忙垂首道,“請陛下吩咐。”

宇文瀾道,“倘若月□□與昆布同食,會發生什麼?”

卻見荀嵐垂首道,“啟稟陛下,月□□乃是外用之藥,不可內服,此藥之中含有汞粉,若與昆布同食,隻怕會引起中毒。”

中毒?

宇文瀾一頓,依然不動聲色道,“是什麼毒?”

荀嵐道,“就如同服用水銀一般,會叫人%e8%83%b8悶氣短,困頓不堪,若是劑量大了,還會叫人抽搐昏迷,牙口出血,尿血,甚至吐血而亡。”

宇文瀾一怔。

——當初先帝死時,不正是這樣的症狀?

第113章

宇文瀾還記得,四年前,他帶兵親征匈戎,大捷之後,返回京城,就在即將到達京畿之時,收到宮中消息,說是先帝病重。

他顧不上歇息,立時快馬加鞭疾行一夜趕回宮中,等到達乾明宮時,看到的正是那樣的畫麵——

才吐過血的先帝,衣袍上還殘留著血跡,人卻已經沒了呼吸——

當時眾人都道,先帝是因著長時間修道煉丹,不思茶飯,以至於走火入魔虛弱而亡。

難道.

不,那個可能才冒了頭,便立時被他否定。

——此事絕不可能與太後有關!

一定是這張狗賊懷恨在心,要故意離間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

沒錯,此人用心何其何其險惡?臨死前將這封信拿出,若是叫荀嵐看了,荀嵐心間必定要背上這樣一個沉重的包袱,說與不說出來,都成了罪過。

往後必定沒法再好生過日子了。

或者如現在這般,叫他看見,打算離間他們母子的感情。

這個狗賊!

宇文瀾默默咬了咬牙,麵上卻一派正常的對荀太醫道,“沒事了,下去吧,太後還有半月就要結束療程,好好照顧著,莫要出什麼岔子。”

始終不知發生了何事的荀太醫忙垂首應是,便又提著藥箱退出了殿外。

宇文瀾將方才那張信紙扔進了香爐,而後傳了富海入內,吩咐道,“傳旨,張勝康罪大惡極,鞭屍三日,扔去亂葬崗,不得收屍。”

富海連忙應是,便又出去安排。邊走邊在心間琢磨,難不成又查出了那張勝康做過的什麼惡事,竟叫君王如此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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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

宇文瀾今夜來得有點晚,燕姝都快睡著之際,才聽見門的響聲。

沒等她起身,他已經上了床來,沒等說話,先將她抱進了懷中。

燕姝腦間尚有些迷糊,唔了一聲,道,“臣妾等到下鑰也沒見陛下,還以為您不來了。”

宇文瀾的聲音低低沉沉,“朕忙的晚了,所以這會兒才過來。”

說著頓了頓,又問她,“今日過得如何?”

燕姝又半夢半醒的道,“很不錯啊。”

嘿,今日送那張狗賊上了西天,著實叫人痛快,如果不是肚子裡有崽兒,她都恨不得痛飲個三百杯慶祝一下呢!

宇文瀾默默聽完,而後道了聲,“睡吧。”

燕姝嗯了一聲,又挪了挪身子,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終於閉上眼,很快便入了夢鄉。

宇文瀾垂眸,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若有異常,她早會知道的,不是嗎?

而方才,他沒從燕姝心間聽到任何異常。

所以,張勝康果真是在汙蔑罷了。

黑暗之中,他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一夜睡得很是清淺,宇文瀾醒來之時,天還未亮。

今早雖沒有朝會,他卻也不想再睡了,於是起床穿衣,去了乾明宮。

一路的寒風叫人清醒,待來到禦書房看了半個時辰的折子,窗外的天才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富海一直在旁伺候,正思量著該去為君王傳膳了,哪知沒等挪動步子,卻見錦衣衛前來稟報,“陛下,今早才從閩越送來的消息,說抓住了一名道人,似乎就是那白鶴真人。”

宇文瀾哦了一聲,立時問道,“可是活的?”

卻聽錦衣衛道,“閩越的人說,當時將其緊追至山林之中,對方見無路可逃,索性跳了山崖,目前尚不知死活。”

跳崖了?

宇文瀾凝眉,想了想,道,“此人詭計多端,不可輕信,先叫他們找到屍體,務必確認是否果真是那白鶴真人再說,亦不可對紅蓮教掉以輕心。”

錦衣衛應是,隨即退出了殿外。

宇文瀾想了想,又拿起了折子。

——還有這麼多要事要處理,何必糾結在一件已經過去了四年的事上?

更何況,他不信。

~~

眼看著,又是幾日過去,京城已經入了十一月。

初雪已經下過,天氣愈發寒冷了。

好在宮中有地龍,尤其慈安宮,怕太後著涼,宮人們將地龍燒得尤為暖和。

今日是太後的最後一個療程的最後一日,儘管燕姝的肚子已經大如皮球,今日仍特意趕來陪著太後叫荀太醫診脈。

此時,眼瞧荀太醫將診脈的手指挪開,她趕緊問道,“如何?”

荀太醫忙道,“請娘娘放心,太後娘娘的病灶已經根除,不必再擔心會犯舊疾了,隻是天冷之時依舊需要注意防風保暖,以免染上風寒。”

聞言燕姝終於徹底放了心,忙對太後道,“恭喜娘娘,往後不必再擔心了。”

太後頷了頷首,對荀太醫道,“你醫治有功,哀家該賞你才是。”

荀太醫卻忙跪地道,“醫治病人乃醫者天職,更何況貴人們已對臣恩重如山,臣不敢邀賞。”

太後卻道,“你不邀賞那是你的事,哀家賜賞是哀家的事,不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