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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麵,若大梁能答應他們這般無理的條件,彆的番邦會如何想?

怎麼這麼會做白日夢呢!

而果然,聽他這麼說,上座的君王也終於忍無可忍,開口道,“所謂‘禮尚往來’,我國聖人有雲,‘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照這位使臣如此說法,貴國大約並未打算與大梁交好,不妨再回去考慮考慮吧。”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點頭讚同。

哪知卻見那車宏圖笑了笑,竟然又道,“我想該考慮的隻怕是皇帝陛下,這些年我黨夏為大梁阻擋了多少匈戎進犯,難道皇帝陛下不知?今日我也不瞞皇帝陛下,近幾年那匈戎可汗早已有意與我黨夏交好,今日若錯失我黨夏這個盟友,他日大梁不要後悔才是。”

什麼?

這話一出,大梁朝臣們皆都皺起了眉——照這意思,難不成今日要是不答應這黨夏,他們就要去跟匈戎結盟了?

要知道,這匈戎才是大梁最大的敵人。照黨夏如今這的意思,不就是赤摞%e8%a3%b8的在威脅?

一時間,眾人的怒火再度躥高了一截。

宇文瀾亦是如此。

此時他的麵上已全無笑意,隻冷聲對這車宏圖道,“若朕沒有記錯,僅僅這最近的三十年以來,匈戎已經殺過黨夏三位可汗,數十位大將,百姓更不計其數,那個蠻族本性如此,若說貴國是為我大梁阻擋匈戎,實在不必,若這般國仇家恨之下,貴國還能與對方結盟,那便結去吧,朕隻能預祝你們雙方安好。”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附和,“不錯,你們要結就結去吧,今日才知這黨夏原來是如此沒有骨氣的一個國家。”

“就是,這般深仇大恨也能忍,難怪會厚顏無恥提出這樣的條件。”

“誰說不是啊……”

這般反應之下,卻見車宏圖頓了頓,目中終於露出些許慌亂之色。

燕姝看在眼中不由在心間冷笑,該,玩砸了吧?

哼,居然敢如此威脅她的小皇帝,且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

大抵是因為今日晚宴上太過生氣,一直到回到甘露殿,宇文瀾的麵上依舊清清冷冷的。

燕姝看在眼中,便摒退了閒雜人等,問他道,“陛下是不是因為那黨夏使臣在生氣?”

宇文瀾倒也沒有否認,隻冷笑了一下,道,“朕沒想到,這個小國家居然會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

嗬,居然敢拿匈戎威脅他?

那便由著他們去,看那匈戎不把他們吞得骨頭都不剩才怪。

哪知話音落下,卻見燕姝急忙道,“其實此事還有內情,據臣妾的消息,那黨夏可汗與蕭太後確實有意與我們結交的,但全都賴這個叫車什麼圖的,是他妄圖要立個大功回去邀賞,今次才敢如此大放厥詞。”

宇文瀾問言皺眉,“竟是如此?”

燕姝使勁點頭,“絕對保真。話說回來,陛下可知,從京城到大梁的都城最快要多久?”

宇文瀾還有些不解,“為何這樣問?”

燕姝正義凜然道,“因為這個叫車什麼圖的還氣死了自己的親老婆,也就是黨夏的長公主,蕭太後的親閨女,這事兒黨夏國內還不知道呢,臣妾作為一位正義人士,如何能乾看著不做點什麼?”

宇文瀾,“……”

好吧,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茬?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怪那車什麼圖自作聰明了。

……

~~

從大梁京城到黨夏都城,足足有兩千裡地。

不過若是快馬加鞭,一封密信三五日也能到達。

所以沒過多久,黨夏王宮裡的蕭太後便收到了一個足夠叫她震怒的消息——原來她最疼愛的女兒,竟是被自己的丈夫給活活氣死的。

那密信說得十分仔細,且言之鑿鑿,連女兒去世的時辰,地點,身邊服侍的下人的姓名都清清楚楚,甚至還交代了那名她派去公主府的宮女每回與這車宏圖廝混的時間地點,以及這車宏圖為了討那名宮女的歡心所贈予的金銀首飾。

眼見這般,蕭太後已經信了七八分,震怒之餘,立即派人重新調查。

而沒等調查結果出來,她卻又收到了來自大梁朝廷的官方來信。

信中十分憤慨的細述了她派出去的使臣車宏圖在大梁的所作所為,並嚴詞斥責他們黨夏沒有誠意也沒有骨氣,居然可以置國仇家恨於不顧,要去與那貪婪殘暴的匈戎結交。

將信件看完之後,蕭太後自是怒火中燒,立時重新派出一隊使臣奔赴大梁。

……

而與此同時大梁的京城中,逍遙公子的新作也再一次出現在了讀者麵前。

——上回那個指明主人公身份的八麵書坊的故事仍叫人意猶未儘,所以時下眾人都有些好奇,不知今次這個故事是否仍是有名有姓快意恩仇?

一時間再度爭相購買,紛紛閱讀。

而讀過之後眾人便發現,今次這個故事雖沒有指明姓名,卻是在異國發生,同樣很有特色。

故事裡的公主天真爛漫,溫柔可人,自小深受母後的疼愛,待到及笄之年,母後千挑萬選,才為她選定了一位駙馬。

哪知那駙馬表麵正直溫良,實則好色卑鄙,一麵對公主溫聲軟語言聽計從,一麵卻在背地裡與府中婢女勾搭,做出各種不齒之事,終有一日事情敗露,公主接受不了自己信任的丈夫竟然是如此貨色,急怒之下引發產後血崩,不幸撒手人寰。

而這做丈夫的,慌忙之下竟打算殺人滅口,掩蓋罪行。

幸虧那位太後英明,及時看出對方詭計,憤怒之餘立即將這偽君子及其姘頭雙雙處死,以告慰女兒的在天之靈。

而讀完這個故事,正義的讀者們自是紛紛唾棄這裡頭的負心駙馬,惋惜那位早早香消玉殞的公主,並讚揚那位太後的英明果斷。

對此,聽完燕姝親口讀故事的太後娘娘卻有些不解。

作為燕姝的榜一大佬,太後自然已經知道,這寫的是那黨夏國皇家的事。

她道,“那蕭太後不是被那女婿蒙騙了許久,若不是陛下派人發去密信,至今還不知道實情,你為何要把她寫的如此英明?”

燕姝笑道,“因為臣妾寫這個這話本子是要給黨夏人看的,自然要把那位太後寫的好一些,再者,這仇講究快報,如此讀者們看了心裡頭也舒爽,且那位蕭太後想必知道真相後,心間一定滿是對女兒的愧疚之情,這話本子若能叫她舒服一些,也利於我們兩國間的關係。”

太後這才恍然,頷首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要拍拍那蕭太後的馬屁唄。”

燕姝嘿嘿笑道,“確實如此,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太後也笑道,“的確是這個理,隻是這叫車什麼圖的也太氣人了,也不知他們國內的人何時能到京城?可千萬彆叫他跑了才是。”

燕姝道,“快了快了,他們知道真相後也必定著急,恨不得快些把這人捉回去受審。”

現在這要那驛館的侍衛們千萬看管的嚴格一些,彆叫那人跑了才是。

~~

而果然,沒過六七日,黨夏派出的新使臣便到了京城。

這位新使臣乃是黨夏老臣,在國內時就一直主張與大梁親善,此時來到,自是一改那車宏圖的說辭,竭儘誠意闡明了黨夏朝廷的立場。

大梁自也是%e8%83%b8懷大度,經過雙方一番商討,很快便定下了決策——在邊關各開放一城互通商貿,允許兩國百姓做生意,賦稅上各自減半,以示彼此誠意。

這消息一出,雙方各自都滿意,與其他國家而言,大梁也並未有厚此薄彼,因此都沒有異議,稱得上皆大歡喜。

而接下來,各國使臣紛紛告辭,踏上歸程。

那黨夏使臣也攜罪臣車宏圖趕緊回了自己的都城。一路還多虧大梁侍衛們的護送,叫那車宏圖幾次想跑都沒能跑成。

聽聞那位蕭太後早已是怒發衝冠,等待那車什麼圖的懲處,隻會比話本子裡的有增無減了。

燕姝在心間默默給這人點蠟。

做過虧心事的見多了,但難得做了虧心事還能有如此囂張者。

嗬,都用不著舉頭三尺的神明,在她的統統麵前,一切妖魔鬼怪都無所遁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98章

約莫半個多月後, 燕姝從係統那裡聽說了黨夏的消息,。

據說那位蕭太後根據收到的密信,查實了車宏圖的罪證, 震怒之下, 立即將此人與那名宮女處死。

而其女兒留下的小外孫, 則被抱回宮中由蕭太後親自撫養,總算叫人放了心。

令人意外的是, 蕭太後竟然也十分喜歡她的話本,不僅托人將她還特意派人從黨夏送了兩塊美玉及一條狐裘披風給她, 以表達賞識之意。

當然蕭太後也以為她是男子來著,送的美玉與狐裘都是男子的款式。

但燕姝並不介意,且十分高興。

畢竟她原本隻是打算借由話本促進兩國的關係, 沒想到又能收獲一位出手闊綽的粉絲,且還是外國的。

且還又是一位目光獨具, 雄才偉略的太後。

所謂英雄所見略同, 由此可見,喜歡她的都是勝者。

眼瞧著那位高黎王子也已經傷勢穩定, 啟程回國, 至此, 今次來京城參加長寧節的番邦使臣們皆已離開。

而京城的天氣也明顯轉涼。

又過幾日, 便到了中元節。

中元節是祭祀先祖的重要節日,除過民間百姓們放河燈, 燒祭品,朝廷也有隆重的祭祀活動。

諸如派遣專門的官員在江中放燈,與京城各大寺廟道觀中設道場, 請和尚道士們來超度曆來的為國捐軀的將士, 及各無家可歸的孤魂。

當然, 這些大場麵燕姝可無緣得見,畢竟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出門的日子,且她還懷著身孕,隻能乖乖在宮中待著。

不過,趕上朝廷休沐,宇文瀾除過上午時去奉先殿祭拜祖先,倒是一整日都與她在一起。

二人一起用了午膳,又一起歇了會兒晌,待再起來,燕姝便見宇文瀾換了一身玄色的常服,還叫富海去準備香燭,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她好奇道,“陛下這是要再去一回奉先殿麼?”

宇文瀾的神色有些肅斂,隻道,“朕要去趟永福宮。”

永福宮?

燕姝初時還有些沒明白,卻聽係統道,【皇帝的生母當初住在永福宮。】

她這才恍然,原來皇帝是要去祭拜自己的生母。

大約是怕太後知道了心生芥蒂,所以他才這般偷偷摸摸的吧。

哎,大抵是如今肚子裡有了小崽崽的緣故,她近來感情泛濫,一時有些於心不忍,便道,“要不要臣妾陪陛下去?”

雖說她如今有孕在身,去不了陵前,但在宮裡祭拜總歸是可以的。

宇文瀾倒有些意外,問道,“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