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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平津侯的親信交代的,那女子確實是平津侯的外室,且已經養了十幾年了。”

大抵今日經曆的驚訝太多,這話一出,太後終於有些沒忍住情緒,道了句,“這個混賬!”

燕姝忙跟著眾人垂首假裝沒聽見。

太後看在眼中,緩了緩情緒,又問富海,“那此事與你方才提的那個姑娘又有什麼關係?”

富海便趕緊又道,“是因為事關將軍受傷,實在重大,錦衣衛就將平津侯及此外室還有其餘下人們都審訊了一番,哪曉得那外室的貼身丫鬟居然交代,現如今的那位霍家姑娘並非霍夫人的親骨肉,原來是當年平津侯用外室的女兒換了自己的嫡女,卻把自己的嫡女送去了一戶姓彭的農家。”

“……”

太後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富海又道,“事關重大,陛下當即命人照著線索去找到了那處姓彭的農戶家,發現對方竟然果真在十多年前收養了一個女嬰,似乎正是霍夫人的親生骨肉。”

“???”

太後滿臉震驚與不解。

——原來才剛聽的那個話本子,說的居然是自己的表姐???

這這這,這還是離自己最近的一次……

太後兀自懵逼了一會兒,忙又問道,“那如今在情況如何?”

富海忙道,“現如今錦衣衛把這位姑娘帶去了定遠將軍府與霍夫人相認,然而定遠將軍才受了傷,眼下府裡正亂著呢,陛下擔心影響庾將軍恢複,特遣奴才來請您的旨意,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太後已經明白了,忙頷首道,“可不是說,庾家如今還有病號,如此一來豈不是更亂了?叫霍夫人到哀家這來吧,哀家來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燕姝,“???”

太後方才不是還一臉懨懨的倚在榻上?

這會兒都有空管閒事了?

富海也麵露擔憂道,“可您的鳳體……”

卻見太後搖了搖手道,“無妨,還是大事要緊,叫霍夫人過來吧。”

富海這才連聲道是,出去召人了。

而燕姝卻是眼睛一亮——

嘖嘖這陣子果然沒白伺候太後,跟著大佬才能吃到現場瓜啊!

沒過多久,卻見霍夫人到了宮中。

而今次,她身旁跟著的並不是先前那位長相%e5%aa%9a態的假嫡女,而是另一位年紀相仿的姑娘了。

霍夫人明顯已經狠狠哭過,雙眼紅腫,全然沒了往常的英氣與精神,一見太後,便立時滿臉委屈的跪地哭道,“娘娘!請娘娘給臣婦做主啊……他他他怎麼能如此狼心狗肺啊……”

說著又一把攏過跟來的少女,再度哭道,“我可憐的孩子啊……”

太後也憤憤道,“快起來吧,先不要哭,哀家竟是才聽說此時,那霍成基實在欺人太甚了!”

語罷卻忙看向霍夫人帶來的閨女。

隻見其也是濃眉大眼的圓臉盤,居然與霍夫人有八九成的相似!

這這這,這還用懷疑什麼嗎?

太後隻能又歎道,“你們都受委屈了。”

聞此言霍夫人又是一通哭,直哭的滿臉通紅,肝腸寸斷。

而與她一道來的那位閨女忙也伸手將其扶在懷中,又拿帕子給她擦淚,口中安慰道,“……娘,彆哭了,小心身體。”

話音落下,霍夫人這才想起正事,忙又對親閨女道,“慧英,快來給太後娘娘及宜嬪娘娘行禮。”

說著又同太後燕姝介紹道,“這便是臣婦的親骨肉,現如今叫慧英……”

說話之間,又是忍不住滾滾的淚水跌落。

那位叫慧英的姑娘則忙向燕姝及太後行禮,“民女參見太後娘娘,參見宜嬪娘娘。”

雖略有些拘謹,卻能看得出乖巧。

太後忙叫人扶起,道,“快起來好孩子,這麼多年你也受苦了。你都是怎麼過來的?養父母待你可還好?”

真千金慧英忙道,“家中爹娘……養父母都很是疼我,並沒有吃什麼苦。”

此時眾人的目光全在這小姑娘身上,卻見她氣質雖略微比不上那些官家貴女們,但麵色白淨,手也並不粗糙,可見確實沒有吃過太多苦。

隻是大抵沒來得及打扮,身上的衣裳尚有些不顯眼。

然而這般看在眼中,霍夫人卻愈發難受,又想抱著親閨女哭。

卻見親閨女又一臉擔憂道,“就是……今早忽然有人來家裡找我,我才知道有這回事……方才那些官老爺們也把彭家爹娘都帶走了,不知怎麼辦。”

燕姝忙安慰道,“大概是要了解當年的情況,那些錦衣衛才將你養父母帶走的,隻要他們沒有做壞事,一定不會錯怪,沒準兒過一會兒就送他們回去了。放心吧。”

慧英這才點了點頭,道,“那就好,謝謝娘娘。”

雖則還是有些露怯,卻看得出來是個孝順孩子,也不曾哭鬨訴說委屈,叫人放心的同時又大感心疼。

這知道,這才是本該享受霍夫人疼愛的孩子啊!

太後亦是唏噓感歎了一番,同時又默默罵了句平津侯霍成基混賬,忙又問表姐霍夫人道,“對了,安邦的腿現下如何?哀家怎麼聽說他這受的傷也與那霍成基有關?”

霍夫人擦了擦眼淚,腫著眼睛道,“請娘娘恕臣婦尚不知情……”

唉,自打知道真相見到親骨肉,她便隻顧著孩子了,旁的消息都統統拋諸了腦後。

太後隻得頷了頷首。

哪知卻在此時,殿外忽然響起一聲通傳,“陛下駕到……”

宇文瀾踏進了殿中。

眾人連忙行禮,而霍夫人一見他麵,忍不住再度痛哭起來。

見此情景,宇文瀾便道,“夫人放心,朕一定會查清此事,還你們公道,”

霍夫人又哭著朝他磕頭,道,“謝陛下。”

太後則忙問,“哀家方才聽富海說,霍成基謀害定遠將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卻見宇文瀾道,“朕已經叫人將平津侯帶來了,還是叫他親自跟您說的好。”

說著邊朝殿外招了招手。

須臾,便見侍衛推著一人進了殿中,不是彆人,正是那平津侯霍成基。

霍夫人登時滿目仇恨,再顧不得規矩,衝到他麵前揪著他的衣襟衝他吼道,“你這個混賬!為何如此對我!!!”

說話間豆大的淚珠也不斷跌落,足見心間委屈。

親閨女慧英忙上前扶住她,霍夫人順勢拉住閨女,質問霍成基,“這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骨肉?你怎麼能如此對她!!!你這個狠心的男人!!!”

殿中眾人也皆是怒目相向。

卻見霍成基撲通跪地,竟朝霍夫人嗑起頭來,邊嗑邊哭道,“夫人是我對不起你啊,我那時也是一時糊塗啊……”

此言一出,未等霍夫人說什麼,太後在旁冷哼一聲,“一時糊塗?就算你當時是一時糊塗,後來這麼多年間為何不主動交代實情?”

霍成基忙道,“太後娘娘恕罪,臣後頭不是不想說,隻是大錯已鑄成,隻怕一旦告知實情,夫人會生氣,再加之事關重大,故而一拖再拖……”

“胡說!”

咳咳,太後原是想罵一句放屁的。

然當著皇帝,還得注意形象,她於是忍了又忍,才換成了這個詞,再度怒道,“何事比你自己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重要?你也不想想,當年夫人生產之時是何等凶險!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越說越生氣,太後索性道,“富海,掌他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冷不防被點了名的富總管初時還一愣,忙看了看君王,但見君王並無反對的意思,於是急忙應是,走到那霍成基跟前,擼起袖子掄起胳膊狠狠甩了兩個大嘴巴下去。

切,他也早想扇這人巴掌了,還從沒見過這麼惡心的男人!

殿中登時響起清脆的啪啪聲,燕姝簡直恨不得給富海拍巴掌叫好,心間也覺得過癮,這狗男人,就算甩他十個巴掌都不為過啊!

而緊接著,那霍成基的臉立時紅腫起來,卻也絲毫不敢有怨言,隻能捂著臉不停磕頭,道,“臣知罪,臣知罪……”

太後卻是怒氣不減,又道,“你知的什麼罪?你害得她們母女耽誤了多少時光!居然還敢害定遠將軍墜馬?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這話才出,卻見君王在旁開口道,“若非定遠將軍馬術不錯,如今隻怕不隻是墜馬了,你這是故意謀害朝中大將,莫不是與何人勾結,意欲禍亂江山?”

霍成基嚇了一跳,連忙再度磕頭痛哭,“請陛下恕罪,臣也是一時糊塗啊,臣隻是聽張太醫說起,後宮接連出事,娘娘所剩無幾,便想叫小女進宮侍奉陛下……然夫人昨日入宮才探望過太後,便急著回去……臣隻得想出這個法子,本想讓她們娘倆在京城多呆幾日……臣絕對沒有禍亂江山之心啊陛下……”

話音落下,太後終於聽明白了,再度怒道,“明知那是外室之女,居然還敢覬覦後宮?簡直千刀萬剮都難消人心頭之恨!”

說著又吩咐富海,“再抽他兩個大嘴巴!”

富海應是,忙再度上前掄圓膀子照著那男人的臉狠狠扇了下去。

嘖,隻抽得人手疼。

不過心裡也是痛快!

然再看看霍成基,已是嘴角淌出血來。

然而現場卻並無人同情他,太後也依然滿腹怒氣。

這個狗男人,居然能乾出如此缺德事,叫自己的發妻養外室的孩子,哪怕是陌生人的呢!這叫他發妻如何麵對此事!!!

哪知話音才落,卻聽君王忽然道了句,“對了,方才錦衣衛還稟報了一事,朕險些給忘了。”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都立時看向宇文瀾,太後也忙問道,“何事?”

宇文瀾咳了咳,瞥了霍成基一眼,道,“據其外室的下人交代,那個孩子極有可能也不是他的。”

啥?

這話一出,殿間一片怔楞。

還是霍成基自己先反應過來,忙問道,“陛下說什麼?”

宇文瀾便冷聲與他又道了一遍,“方才那外室的下人交代,這些年她背著你還與不少其他男人來往,當年曾有一個商人與她來往密切,那段時間她與那商人待在一起的時日比你還多,所以,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那個商人的。”

話音落下,霍成基瞪大了眼,猶如遭了雷劈。

燕姝則暗自臥槽了一聲,急忙呼叫係統,【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統統你信息有誤???】

卻聽係統慢悠悠道,【本統又沒說過那孩子是渣男的,本統隻是說霍夫人生女的時候,外室剛好先生了個閨女而已。】

燕姝,“……”

好吧,仔細回想一下,係統似乎還真沒說過這就是霍成基的骨肉……

她滿臉震驚的又問,【也就是說,那位假千金跟霍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係統,【可以這樣說。】

燕姝忍不住再度臥槽,【那這外室膽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