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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三日之內就要取那麼多血,如何能扛得住?

卻聽薑念齊道,“所以臣還想問問,這位姑娘可還有其他至親?若有,可以幫夫人一起分擔。”

這話一出,穆夫人終於道,“她還有一個哥哥,不過……是同母異父。”

薑禦醫搖了搖頭,“若是同父同母倒還可以,同母異父便不可了。”

話音落下,太後忙看向穆夫人。

未等說話,卻見她道,“沒關係,我自己撐得住。不就是點血麼,我已經虧欠了她這麼多,便是將全身的血都抽乾也無妨。”

見她如此,太後隻能將話咽了回去。

——這到底是她的事,她自己不願,旁人也不能硬來。

如此,一夜過去,天還未亮之際,薑禦醫又要取血了。

雖則穆夫人努力忍耐,並不叫疼,但待一碗血取完,她已經臉色泛白,要暈過去了。

見此情景,薑禦醫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的生父莫非不在人世了?僅憑夫人一人之血,隻怕沒等把姑娘救醒,夫人自己便撐不下去了。”

聽罷這話,太後終於忍不住道,“都到這份兒上了,還在乎那麼多乾什麼?快告訴哀家那個男人在何處,哀家這就叫人把他找來!你也說虧欠了向晚那麼多,難不成要兩個人一起死不成?”

話音落下,穆夫人長歎一聲,終於道,“是,那就請娘娘再去幫臣婦找一個人吧……”

……

~~

第二日一早,燕姝才剛醒來,便收到了係統的消息,【太後已經派人去明州找那位宗副將了。】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什麼情況?穆夫人跟太後說了此事?】

係統,【沒錯啊,因為她自己的血不夠救她閨女的,沒辦法之下,隻好請太後幫著去找孩他爹了。】

燕姝這才明白過來,但與此同時又有些擔心,【那宗副將若是不肯來可怎麼是好?還有,明州離京城這麼遠,他就算願意來,能趕得及不?】

係統,【沒問題,宗興海這陣子已經從明州出發了。】

啊?

燕姝一愣,【這怎麼可能?太後今早才去找人的,那人把信兒從京城送到明州都得兩天吧?】

係統,【今天天還沒亮,八百裡加急的調令就已經到了明州海防營上,那宗副將立即出發,這會兒都已經趕了幾十裡地了。】

調令?

燕姝又是一愣,為什麼昨晚京城就下了調令?

難道皇帝能未卜先知不成?

可不對啊,就算他能未卜先知,也不知道倪向晚的生父是宗副將啊?

怎麼一調就調得這麼準呢?

……

燕姝一頭霧水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宇文瀾踏進殿中。

燕姝帶著滿肚子疑惑向他行了禮,恰逢宮人們擺好了飯菜,便又帶著滿肚子疑惑,與他坐到了桌前。

宇文瀾初時渾然未覺,掃了一眼桌上,見有櫻桃肉,菊花魚,蟹黃豆腐,紅燒獅子頭,醃篤鮮等等,無不都是她愛吃的菜。

他於是拾筷開吃,順便等著身邊姑娘各種對美味的感歎聲,哪知卻聽見她心裡道,【該怎麼開口問他呢?】

【首先不能表露自己知道倪家小姑娘的爹是宗副將,其次也不能表露自己已經知道了他下調令調宗副將進京的事。更不能提起今早太後急著找宗副將進京的事。】

因為照道理來說,這些事,是她作為一個後宮妃子都不應該知道的。

嘖,真是急死個人!

急的她連最愛吃的大獅子頭都嘗不出味道了。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宇文瀾忽然開口道,“對了,今早太後派人去明州找一個人。”

燕姝一愣。

他這是要跟她分享不成?

她眼珠一轉,於是趕忙做出一臉好奇的模樣,道,“是誰啊?”

卻聽宇文瀾道,“一個叫都星海的人。”

燕姝趕忙又啊了一聲,問道,“太後找這個人做什麼?”

宇文瀾故意壓低聲,“你猜?”

燕姝忙又裝作思考狀,“明州……不就是鎮海侯府所在地?難道這個人跟穆夫人有關係?”

宇文瀾忙頷首,“朕也如此認為。”

說著再度壓低聲湊近她,道,“極有可能……此人就是倪家姑娘的生父。”

燕姝也忙做出驚訝的樣子配合道,“陛下為何如此說?”

心裡卻嘖嘖,原來皇帝表麵一本正經,其實也這麼八卦!

便聽宇文瀾道,“時下倪家那姑娘不是要用親人之血治病?朕今早聽說,因為一連取了兩回血,穆夫人身子有些撐不住了,如此,太後急著找人,還會有什麼原因?”

燕姝立時恍然狀,道,“陛下言之有理。隻是那明州距京城又不近,等把人找到,再帶到京城來,豈不還是要花去好幾天,那倪姑娘可能撐得住嗎?”

宇文瀾順勢便道,“巧了,昨日工部想從明州海防上調一個人進京商議重修海堤之事,正有人向朕舉薦了這個人,所以朕昨夜就發了詔令調他進京。”

燕姝一頓。

原來是因為修海堤之事,他才將此宗興海調進京的?

想想也是,那人常年在駐守海防,定然是十分了解潮汐風浪的,找他了解情況也沒錯啊。

嘖,如此看來,倒還真是巧了。

此時,纏繞了她一整天的疑問終於打消,她立時渾身輕鬆,也一下有了胃口,忙夾菜吃了起來。

哇,沒想到今日這櫻桃肉甜鹹適口,酥爛肥美,很是下飯呢!

嗯嗯嗯,這蟹黃豆腐也是鮮香可口,又軟又滑。

哇這菊花魚可真是做到了她心眼裡,外酥裡嫩酸甜可口,再晚一點吃都不好吃了。

……

眼瞧她轉眼便是一碗飯入肚,宇文瀾終於放下心,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怎麼能叫一個小吃貨吃不下飯?

實在罪過。

~~

待晚飯吃完,眼看時候不早,二人洗漱一番便上了榻。

——咳,昨日果然被燕姝說中,禦書房裡攢了一堆折子,待宇文瀾看完回來,燕姝已經睡著了。

再加上倪家小姑娘的事,宇文瀾也無甚心情,便老老實實睡了一覺。

今日眼看一切已經轉好,他自然不能放過……

好一番狂風大浪過後,燕姝舒舒服服的入了夢中。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隱約傳來富海在殿門外的聲音,“陛下,明州那位宗都司剛剛到了。”

什麼?

明州,宗都司?

這不是她正關切的詞兒?

燕姝一下睜了眼,瞬間睡意全無。

而再瞧一旁,卻見皇帝仍閉眼睡著,似乎還沒醒。

她急得,忙伸手推了兩下,輕聲喚道,“陛下……”

哪知他並未有反應。

她眼珠一轉,索性道,“陛下,倪姑娘的親爹到……。”

而這話一出,卻見他終於睜開了眼。

燕姝,“……”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吃瓜,皇帝也不例外。

她忙又道了一遍,“陛下,富公公在門外說,那位宗都司剛剛到了。”

宇文瀾這才也清醒過來,對門外道,“叫他去慈安宮候著,朕這就過去。”

富海應是,忙出去安排。

宇文瀾便也從床上坐起,要掀被下床。

燕姝忙道,“臣妾能不能同陛下一起去?”

——反正昨晚兩人都說開了,此時也不需要再裝作不知情,她就是想瞧瞧宗副將那位年下忠犬到底是什麼模樣。

宇文瀾卻挑眉看她,“此人是來給閨女放血的,你就不怕等會兒暈血。”

燕姝忙笑道,“等他要放血的時候臣妾就看彆處。”

宇文瀾又道,“此人畢竟是外臣。”

燕姝又道,“那臣妾便躲在一旁,不叫他看見臣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心裡已經急的咆哮起來,【搞什麼這麼多問題!!!這可是父女初次相見,昔日戀人又重逢的經典場麵!!!錯過了隻怕要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宇文瀾,“……”

這種熱鬨也愛看?他還以為他隻喜歡看吵架打架的……

然沒等說什麼,卻見她又湊近抱住他的手臂搖了起來,“陛下……求求您了……臣妾真的舍不得跟您分開……”

宇文瀾,“……”

嘖,雖然知道她每一個字都是假的,很就是很受用。

而且這樣搖下去,隻怕要走不了了……

他於是道,“那便一起去吧。”

說著順勢在她懷中撈了兩下,終於下了床、

燕姝立時應好,趕忙跟著穿衣梳妝,沒一會兒,二人便一同出發去了慈安宮。

待到了地方,才向太後行過禮,卻聽宮人稟報那位宗都司也到了。

為了維持女兒的治療,穆夫人已經強撐著被取了四回血,身子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太後此時正著急著,立時叫對方趕緊進來。

燕姝也忙去了穆夫人母女所在的內殿回避。

不過,還是透過門縫悄悄看向殿中。

須臾,便見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進了殿中,跪地同皇帝太後行禮,“臣宗興海,參見陛下,參見太後娘娘。”

這就是那位年下忠犬了!!!

燕姝心情激動,忙仔細偷瞧,卻見對方一臉胡子,臉曬得黑紅。

“……”

這也與想象中差距太大了。

不過想想也是,收到急召他便立刻動身,能如此快速趕到京城,想必是一直在馬上不眠不休的,哪裡還來得及刮胡子。

再者,常年駐守海防的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皮膚白淨。

尤其,如今已經是十幾年過去,當初二十出頭的小狼狗,如今也已經是個中年男子了。

所以如此外貌,也可以理解。

尤其再瞧兩眼,還是挺有男子氣概的。

思及此,她忍不住又悄悄看了看穆夫人,卻見對方已經凝起眉來,心情十分複雜的模樣。

正在此時,卻聽太後道,“話不多說,哀家現在要你的血救人,快露出手腕叫太醫取血。”

燕姝,“……”

太後不愧是太後,這也太直接了。

還是皇帝在旁緩合道,“不必擔心,隻需一點而已。”

當然,莫說是一點血,就算要他的性命,宗興海此時也反抗不得。

他立時應是,便解開袖口,叫已在一旁等候的薑禦醫上前取了一碗血。

燕姝這次沒有逞能,很自覺地轉移了目光。

畢竟她還要看久彆重逢的精彩場麵呢咳。

薑禦醫手腳麻利,很快便藥調好,給倪家小姑娘喂了下去。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已經昏迷了近兩日兩夜的倪向晚居然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了眼睛。

燕姝默歎了一聲神啊,穆夫人已經激動的哭了起來,“晚兒……你終於醒了!”

見此情景,太後也放了放心。

這才又對麵前人道,“裡頭的病人與你有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