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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給她兩箱子銀子。

遂叫忍冬打開了箱子。

哪知開蓋的一瞬間,兩隻眼睛險些被亮瞎。

那的確不是銀子,卻是金子!!!

沒錯!

兩箱貨真價實的金元寶!金光閃閃,簡直要亮瞎她的眼了!!!

燕姝都傻了。

緩了半晌才想起問富海,“這,這,陛下為何給我這個?”

難道是嬪位的隱形福利?

富海其實也有些沒鬨明白,隻曉得那鄒學士一走,陛下就叫他送這個來。

此時隻能跟她道,“自然是陛芐體恤娘娘,特意賜給您的。”

體恤她的?

燕姝心道,這莫不是看她受傷給她發的工傷補貼?

也好也好啊!!!

無論如何,這是他給她的!可不是她去偷搶的!

今日可著實是個黃道吉日。又是位份又是銀子,好消息一個接一個,簡直叫人應接不暇了!

燕姝喜笑顏開,忙又叫忍冬給富海賜了賞。

嘿,她這下何止是不缺銀子!簡直是暴富了!

光這兩箱金元寶,她吃兩輩子也綽綽有餘啊!

不得不說這傷受的可真值!

就算留疤她也樂意了!

富海也笑嗬嗬的領賞謝了恩,邊往外走邊在心裡感慨——

從前聽聞君王給愛妃賜賞,要麼是首飾,要麼是綢緞,又或者是各種奇珍異寶。

這位陛下倒好,前些天賜了隻金碗,今天直接給了兩箱金元寶!

關鍵是,這位娘娘也樂意啊,瞧剛才樂得,眼睛都快笑沒了。

嘖嘖,這可真是天造地設都尋不出的一對。

太配了!

~~

天降兩箱金元寶,燕姝心裡那個高興啊!

連晌午的病號飯都吃的有滋有味。

嘿,現在少點油少點鹽有什麼呢?

以後她就能儘情的吃香喝辣了!!!

這晉了嬪位,夥食肯定更好啊!

美滋滋的吃過午飯,她直接從午睡夢中笑醒。

哈哈,現在看來,隻要抱緊皇帝大腿,她便有錢有權又有地位,xing福這個東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燕姝就這麼樂了大半天,直到晚上宇文瀾來時,她依然喜笑顏開。

“臣妾參見陛下。”

她單手側身行禮,聲音都比以前甜了不知多少倍。

嘖嘖,這可是她的金大腿!

瞧瞧,多麼粗,多麼大,多麼英俊又瀟灑!!!

宇文瀾,“……”

這怎麼還都成順口溜了?

還有,“金大腿”是說他?

咳咳,這話怎麼聽著叫人有些臉紅……

不過,見她如此,他心情亦是不錯,溫聲問道,“傷口可好些了?有沒有按時換藥?”

燕姝忙點頭,“謝陛下關懷,臣妾的傷口已經好多了,禦醫也有按時來給臣妾換藥,據說,再有兩三天就可以愈合了。”

宇文瀾頷了頷首,又道,“快些康複,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今日朕還聽說,外頭有不少書商想出你的話本。不過你尚在病中,隻能叫他們再等等了。”

話音落下,卻見燕姝一愣,“陛下說的是真的嗎?有很多書商要出臣妾得話本?”

宇文瀾悠悠頷首,“當然是真的,朕作何騙你?”

卻她一下急了起來,“那這麼好的事陛下怎麼能拒絕呢?臣妾現在隻是右手受了傷而已,實在不行還能用左手寫啊!”

宇文瀾,“???你可以用左手寫字?”

“能啊!”

燕姝忙點頭,“不過就是慢點而已,實在不行,臣妾用嘴巴咬筆也是可以寫出來的。”

宇文瀾,“……”

嘴巴咬筆寫字?

想想,她右手寫的,都隻是勉強能認出而已。

倘若用嘴巴寫,還能看麼?

嘖,有點害怕她果真去用嘴巴咬筆去寫,於是決定先不逗她了,如實道,“他們問你有無已經寫好的紙稿,若有也可以先給他們。”

“有啊有啊!”

燕姝立時點頭,跑去書桌邊取了一大疊紙張拿給他看。

“這些都是臣妾已經寫好的,隨便出哪個都好。”

宇文瀾便接到手中看了看,見有四五個故事的模樣。

最上頭的那個叫,《惡婦巧治風流漢》。

他挑眉,“這個題目似乎與從前的不太一樣。講的是何內容?”

燕姝忙清了清嗓,道,“這個故事說的是,從前有個商人,表麵一本正經,其實酷愛尋花問柳,每回離家做生意,便留宿煙花柳巷,樂不思蜀,甚至平素大手大腳打賞煙花女子,給起家用時,卻扣扣搜搜十分小氣。”

“……”

宇文瀾悄悄想了想,這說的莫不是西南通政史謝培?

猶記得上回冰戲宴時,就聽她說過,此人酷愛尋花問柳。

而且,那謝培正是表麵一副節儉模樣。

有時甚至穿著舊衣上朝,營造出自己兩袖清風的樣子。

原來,此人竟是如此兩麵?

他好奇起來,又問道,“那為何要說他的妻子是‘惡婦’?”

卻見燕姝高深一笑,道,“這隻是一個反用的手法,吸引人罷了。其實他的妻子堪稱賢惠,平日勤儉持家,含辛茹苦的撫養子女。因為丈夫給的家用不夠,還時不時辛苦織布繡花來換錢,好補貼家用。”

宇文瀾道,“的確賢惠,隻可惜為這樣的人辛苦操勞,實屬不值。”

燕姝道,“誰說不是呢?最可氣的是,這人半分不知道感恩,每每逛完花街柳巷,回家後卻對妻子指手畫腳,嫌這嫌那!”

宇文瀾又問道,“莫非其妻不知其在外流連煙花之地?”

燕姝道,“一開始不知,後來終於知道了,這位夫人傷心震驚過後便幡然醒悟。”

幡然醒悟?

宇文瀾心道,依照她以往的套路,這位夫人莫不是要先與夫君和離,再努力奮鬥創辦家業?

哪知,卻見她陰暗一笑,道,“這位夫人覺得自己從前吃過的苦太過不值,一怒之下找人扮做強盜,將正打算外出尋花問柳的丈夫給揍了一頓,直把他揍得斷手斷腿,生活無法自理。”

宇文瀾,“???那後來呢?”

燕姝道,“被揍過之後,此人自是無法風流了,被人抬回家中後,其妻便在家照顧他,喂水喂飯,端屎端尿,無微不至。”

宇文瀾,“???”

這是什麼走向?

隻聽她繼續道,“此人這時才體會到妻子的好,感動之餘,發誓改邪歸正,今後好好與夫人過日子。”

宇文瀾皺眉,“難道隻是個浪子回頭的故事?”

“當然不是。”

燕姝再度高深的笑了笑,又道,“眼看三個月過後,此人終於痊愈,卻忘了自己發的誓,再度與那些煙花女子勾搭。其妻發現後終於怒不可遏,於是便叫人在丈夫的馬車上做了手腳,待那丈夫再次外出之時,馬車便出了事,摔到了山下。”

宇文瀾,“……”

“死了?”他問道。

卻見她輕蔑一笑,“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這位夫人早已準備好了人手等在周圍,待他一出事,便上前將他救了出來,所以此人是死裡逃生。”

“不過傷的比上回還重,瞎了一隻眼,斷了一條胳膊,聾了一隻耳朵,還瘸了一條腿。”

宇文瀾,“……”

狠。

然而故事還未結束。

卻聽她又道,“這次妻子卻再也不肯照顧他,便將他丟在家中一角,如同一隻貓狗一般,任其自生自滅。等想起來了,就扔個饅頭給他。如此,好不容易熬了大半年,這人才勉強下了床,然而腿瘸眼瞎耳聾,想出去都沒法出去,隻能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宛如廢人。”

宇文瀾,“……”

看來終於是結局了。

他沉默了一下,道,“這個故事與你從前那些不太一樣。”

燕姝道,“陛下是不是覺得有些黑暗?”

“的確。”

宇文瀾點了點頭,又問她,“為何要如此走向?”▃思▃兔▃在▃線▃閱▃讀▃

燕姝險惡一笑,道,“因為以暴製暴也是一種爽點,所以偶爾換換風格嘛,沒準讀者會喜歡呢!”

說著又道,“不如就請陛下將這個故事帶給書商,先看看讀者是如何反響?”

“也好,”

宇文瀾頷首,又道,“時間不早,歇著吧。”

語罷竟要去洗漱的模樣。

燕姝,“???”

這是要在這裡睡的意思?

她忙道,“可是臣妾的傷還沒好。”

喂,她手上還綁著紗布呢!這樣還要來擠她會不會太沒有人性!

宇文瀾假裝沒聽見,隻道,“放心,朕不會碰到你的。”

說著便進了淨房。

——因她受傷,他又是幾日沒來,那裡便又不成了。

天知道他有多著急?

如今看她好一些了,他當然得趕緊過來。

燕姝卻不明所以,在原地愣了一陣,眼見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叫忍冬幾個進來鋪床展被,又差人去乾明宮取來他明早要穿的朝服。

算了,天上哪有白白掉餡餅的呢?

既然晉了位分就得乾活啊,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啊唉。

正在淨房內沐浴的宇文瀾,“???”

乾,乾活?

非得要如此嗎???

~~

一切準備就緒,待宇文瀾洗好出來,二人便上了榻。

宇文瀾說到做到,連手指頭都沒她碰一下,隻道,“睡吧。”

便闔上了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這張床比乾明宮禦榻要舒服。

而燕姝更是個沒心沒肺的,儘管方才還在腹誹他,沒過多久便呼呼睡著了。

枕著她綿長而安靜的呼吸聲,宇文瀾也漸漸入了夢。

與前幾次的夢有所不同,這一次,他夢見自己走入了一片桃林。

頭頂陽光和暖,身畔微風輕拂,宇文瀾信步在桃林中遊覽,隻見枝頭上綴滿了簇簇桃花,有的中間竟然還結了桃子,奇幻猶如仙境。

不知怎麼的,卻忽然有兩顆桃子從枝頭跌落,他心間一緊,忙伸手去接,正好將桃子接入懷中。

卻沒想到,桃子竟然是軟綿綿的,就仿佛雲朵一般……

宇文瀾從夢中醒來,發現燕姝不知何時擠在了他懷裡。

且是麵對麵的姿勢,低頭瞧去,兩顆桃紙確實在他懷中。

宇文瀾,“……”

他就說,怎麼會無緣無故做如此奇怪的夢。

睡前是誰嫌棄擠來著?

再一瞧,她受傷的胳膊就搭在他的肩上,仿佛攬著一棵大樹一般。

宇文瀾心道,難不成又把他當成樹洞了?

時辰還早,夜還深沉。

他想將她的手臂放回,又怕碰到她的傷口。

想了想,隻好算了,閉上眼,繼續睡了過去。

沒想到她貼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