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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太後再嘗嘗這白玉糕。”

太後便又嘗了嘗。

須臾,又點了點頭,道,“綿密細膩,甜而不膩,果然不錯。”

說著,還不忘招呼遼東王家一家子,“你們也嘗嘗吧,這白玉糕,阿景應該會喜歡。”

宇文濠夫婦忙應是,便領著三個孩子嘗起了那白玉糕。

少傾,遼東王妃笑道,“這宮裡的吃食果然不一樣,味道可比遼東強多了。”

說著又問阿景,“快告訴皇祖母,這糕好不好吃?”

小家夥正吃的腮幫子鼓鼓,點了點頭道,“好期。”

惹來眾人忍俊不禁。

吃過了白玉糕,太後又吃了碗三絲魚翅,笑道,“哀家今日怕是要吃多了。”

宇文瀾道,“今夜不同尋常,等會兒還要守歲,母後胃口好,多吃些也無妨。”

太後頷了頷首。

卻見竹書道,“自打三位公子進京,太後高興,胃口也好了。”

宇文瀾未露異色,隻哦了一聲,“看來朕也該賞賞他們三個。”

話音落下,宇文濠忙道,“陛下言重,他們身為晚輩,本也該多多進宮拜見太後,哪裡用賞?”

說著又吩咐三個孩子,“今日大年夜,你們還不快去向太後陛下磕頭拜賀?”

老大老二立時應是起身,遼東王妃又推了推幺兒阿景,於是小家夥也懵懵懂懂的站了起來,跟著兩個哥哥一道來到殿間,向太後及宇文瀾磕頭道,“恭祝太後及陛下福壽安康。”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道,“好,好,都是好孩子,快起來吃飯吧。”

宇文瀾也笑了笑,道,“知禮聽話,該賞。”

聞言,司禮監總管又道,“賜遼東王府三位公子賞。”

三個孩子便又跪下謝了遍恩,才又重新回去吃飯。

如此一來,殿間更為熱鬨了。

正在此時,又聽太後身邊的莊嬤嬤道,“若是往後公子們能常常入宮就好了,隻可惜……遼東太遠了。”

聞此言,眾人皆是一頓——

莊嬤嬤這是話裡有話啊。

果然,緊接著,便見太後歎了口氣,“可不是麼。那遼東天冷,小孩子來來回回隻怕染上風寒,老大老二都大些了還好,這小阿景才四歲,若是染了病可不是要受罪?”

莊嬤嬤便又道,“不如叫小公子留下來多住幾日,權當陪陪您?待天暖和些了,再將小公子送回遼東也好。”

這話一出,眾人立時在心裡嘀咕起來。

——太後這是何意?

難道是要將遼東王的幺兒留在身邊帶嗎?

燕姝也終於從美食中回了神。

——什麼?太後這是要替遼東王養兒子?

她有那麼好心?

莫不是要留下阿景當人質吧?

嘖也不對,阿景又不是遼東王的嫡子,真要當人質的話,太後為什麼不選他們家老大或者老二呢?

燕姝忽然一頓,太後該不會是發現皇帝不能那啥的事情,從而要替皇帝過繼一個兒子吧?

而與此同時,宇文瀾也聽見了太後的心聲——

【阿景非嫡出,年紀也合適,隻有他了。】

他不動聲色,心間卻已經了然。

太後故意選庶出的阿景,是怕宇文濠夫婦舍不得嫡子。

太後果然已經發覺他的秘密,在做其他打算了。

他掩下心間複雜,甚至微笑看向宇文濠夫妻二人,道,“母後這主意甚好,隻是不知堂兄與堂嫂可舍得?”

卻見宇文濠麵上猶豫了一下,而後卻笑道,“能陪伴太後身邊,是阿景的福氣,臣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如何舍不得?”

而見夫君如此,其妻遼東王妃也忙笑道,“這孩子是哪裡修來的福分,竟能陪伴太後左右?阿景,還不快給皇祖母謝恩?”

緊接著,正在吃點心的小家夥便一臉懵懂的被推了出來,在遼東王妃的引導下向太後磕了個頭,道,“阿景謝謝皇主母……”

小奶音再度惹得眾人一笑。

然燕姝卻敏銳的發現,就在此時,身邊的徐婕妤似乎頓了一下。

嘶……

作為一個心理素質過高的探子,此種反應似乎有些不太對頭。

她立時呼叫起係統,【看徐婕妤這模樣,難不成這阿景就是她給宇文濠生的那個孩子?】

係統,【本來應該是,但是不是。】

燕姝,【???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應該是又但是不是?】

係統,【就是徐婕妤她自己以為這個娃兒是她的,但其實呢,她的那個孩子早因為先天不足夭折了。但宇文濠又要牽製她,所以又找了一個假的孩子,叫她以為這是她的娃兒。】

燕姝,【……】

好繞。

不過,她好歹聽懂了。

也就是說,徐婕妤的孩子其實早就不在了,但宇文濠為了叫她聽自己的話,於是找了個假的孩子來騙她。

燕姝忍不住嘖嘖,遼東王這家夥心眼還真多。

但是身為一個男人,如此利用女人,可真是惡心!

不遠處,宇文瀾將她的心聲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中。

很好,太後一心想再收養一個棋子,可這個小娃兒卻並不是宇文家的血脈。

他不露一絲異樣,對太後及宇文濠夫婦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叫這孩子留下來住一陣,能叫太後開懷,也算是他的大功一件。”

宇文濠立時笑道,“陛下言重,這可是他的福分呢哈哈!”

燕姝覺得這個死胖子笑得真惡心。

為了野心,叫一個無辜的孩子與親人骨肉分離,還特麼如此坦然的當成自己的工具。

若這孩子真是他的骨肉,他還能如此舍得嗎?

不過,如此一來,太後豈不是養了一個與皇家毫無關係的娃兒?

要是換成老大老二還說得過去,畢竟那倆還是高祖爺的血脈啊!

正在此時,係統卻忽然又蹦了出來,【想多了,那倆也不是宇文家的。】

燕姝,【???】

【這是什麼意思?那倆孩子也不是宇文濠的?】

係統,【沒錯。】

燕姝眼睛一亮,【難道遼東王妃也給遼東王戴了綠帽?】

不遠處正聽見這一句的宇文瀾,“???”

遼東王妃給宇文濠戴了綠帽???

這又是什麼情況?

係統,【你以為人人都跟臨武候似的那麼倒黴?這倆孩子其實也是遼東王兩口子從彆處找來的,為的是代替他們自己的親骨肉進京的。】

啥???

燕姝直覺今晚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夠用了,【用假的孩子帶著進京?這倆人是什麼意思?】

係統,【你以為藩王進京是好事?搞不好皇帝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扣下,輕的降罪,重的殺頭,遼東王肯定不想冒這個險啊!】

燕姝,【……】

好吧,她終於聽明白了。

這特麼,太後跟遼東王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這人會這麼精呢?

但是這可是重罪,一旦被發現,是會殺頭的。

這死胖子就不害怕嗎?

係統十分老成道,【很難被發現。他們最多一年此來一次京城,找的也都是與自己孩子五官相像的,除過他們自己的人,誰能認出來?】

燕姝,【……】

這倒也是。

當下這個時代又沒有照片,那畫像畫得再好,也還是有所出入,更何況孩子每年都在長大,許久不見的孩子偶然出現一次,隻要五官沒有很大差彆,還真的很難發現。

嘖嘖嘖,宇文濠這死胖子真雞賊也!

整天吃什麼長的,心眼兒咋就這麼多呢!

她兀自在心間感慨一番,而全數聆聽進耳的宇文瀾也已經明白了。

嗬,原來如此。

宇文濠夫婦今次帶進京的,竟然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此事乍聽之下十分荒唐,但擱在宇文濠身上,極有可能。

更何況,經曆過前麵那麼多次的震驚,他已經對燕姝毫不懷疑了。

好,很好。

看來這個堂兄,今次是打定主意要做些什麼大事了。

大殿之外,炮竹聲不斷傳來,大殿之中,眾人仍在歡歡喜喜的吃喝,相互說著拜年的吉祥話。

宇文瀾不動聲色飲了一杯酒。

嗬,這寶座,豈是想坐就能坐的?

~~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年夜宴也終於到了尾聲。

恭送完太後與皇帝,眾人也都各自散去。

燕姝回到殿中更衣洗漱,忍冬幾個則備好了瓜子零嘴幾樣水果,預備著今夜守歲。

然待燕姝洗漱完畢出來,卻無心守歲了。

她思來想去一番,覺得今夜吃到的瓜著實不小,且與皇帝息息相關。而作為皇帝的腿部掛件,她不能袖手旁觀,要想辦法讓皇帝知道才成啊。

若是往常,她可以如前幾次那般從話裡話外來提醒他,然今晚除夕,依照禮法,君王要在中宮過夜,如今宮中又沒有皇後,所以他隻能在乾明宮裡睡,並不能來嬪妃處。

所以她見不著他啊。

想來想去,她隻好來到書桌旁開始提筆寫字。

見狀忍冬奇怪道,“今晚守歲,主子不歇一歇嗎?”

燕姝默默歎了口氣,隻能找借口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故事,得趕緊寫出來,不然明天要忘了。你們自己去守歲吧,不用管我。”

語罷便開始寫了起來。

忍冬不明所以,隻好應是退去了一邊不再打擾她。

燕姝邊寫邊想,很快便什麼也顧不上了。

NND這個故事可就太費腦了。

又是養母起了異心,又是堂兄弟幺蛾子不斷,皇帝啊皇帝,你必須得感謝我才成!

這一夜,窗外爆竹聲聲不斷,燕姝卻幾乎忘了這是除夕。

眼看天已經蒙蒙亮時,她才終於寫完。

擱下筆打了個哈欠,她便朝門外喚人。

忍冬進到房中,見她竟還坐在桌前,不由嚇了一跳,忙問道,“主子一直寫到這會兒嗎?”

燕姝嗯了一聲,隻道,“待天亮了,找機會將這疊紙稿送去乾明宮,就說是我新寫的話本子,請陛下過目。”

忍冬應是,便將紙稿收拾好。

轉頭卻見她幾步倒去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忍冬搖了搖頭,心道主子這又是何苦來的?都已經是寵妃了,還整日想著寫話本子掙錢。

嘖,可真是勤快人。

~~

元正之日,君王很是忙碌。

五更天,宇文瀾便已經洗漱更衣,來到奉先殿祭拜祖宗神明。

天亮之後,又率嬪妃向太後拜年。

而等給太後拜完年後,又回宮更換衣裝,參加元正朝儀。

待朝儀過後,又是元正大宴,君臣宗親共享新年第一場宴席。

而等到大宴結束回到乾明宮,已是午後。

更衣之時,卻聽富海稟報道,“對了陛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