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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領取,目前當地凍雨已停,狀況正在好轉。”

算是個好消息,宇文瀾又問兵部,“西南大營如何?”

兵部尚書答道,“營中將士嚴陣以待,據悉因雪山暴雪數日,吐蕃國內亦有有不少地區受災,目前並未有異動,請陛下放心。”

宇文瀾頷首。

又見兵部侍郎柴為忠出列道,“啟奏陛下,京郊前鋒營與護軍營已操練月餘,不知明日冰戲是否照常舉行?”

所謂冰戲,乃宮中冬日裡一項重要的活動。

名為“戲”,實則操練,是皇家檢閱兵力於冬日作戰的各類技能手段,以往每年臘月十五舉行。

但今年西南凍災加上昨夜太後身體不適,叫人有些沒底。

宇文瀾道,“昨夜朕已經同太後商議過,冰戲明日如期舉行,不去西苑,就在金波園辦吧。”

話說完,柴為忠應是退下,宇文瀾卻忽的想起昨夜燕姝心裡的“秘密”……

柴為忠……是斷袖?

當然,除過柴為忠,他近前還有一人,文華閣大學士魏如章。

就是昨夜燕姝說,“年輕時做過風塵女子的小白臉”的那個……

宇文瀾暗暗抽了抽嘴角。

往日十分熟悉的人,今日竟越看越彆扭。

——昨晚他守在慈安宮,直到太後歇下才小睡了一陣,一早起來便趕赴早朝,直到現在才想起這茬。

彆扭的同時,對李燕姝的疑問愈發多了。

她一個小宮妃,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又或者……

這些是她編的?

她在宮裡太過無聊,所以整日胡思亂想?

“啟稟陛下,”

大抵是被他掃了好幾眼,文華閣大學士魏如章主動站住來道,“陛下,如今臘月已經過半,開春在即,明年春闈諸事,以及國子監招生都該提上議程了。”

宇文瀾回神,頷首道,“不錯,你同禮部及吏部商討一下,後日來禦書房稟報。”

魏如章及被點到的兩部官員應是。

少傾,朝會結束,宇文瀾回了寢宮更衣。

心思還在那件事上。

想來想去,他做了兩個決定——

一,派人去魏如章的老家和柴為忠的私宅打探;

二,叫富海給甘露殿送了一箱子珠寶。

他可不想再聽見那丫頭心裡不住念叨錢。

好像他欠債不還似的。

~~

燕姝一覺醒來,便聽說了明日舉辦冰戲的消息。

深宮漫漫,每年冬日的冰戲和夏天的水戲是最令人期待的節目,不僅能見到將士們在水上或冰上炫技,還能出宮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宮妃們自然向往。

往年她位份不夠,隻能留在自己殿裡,今次升了貴儀,總算有機會開眼了。

這可真是叫人期待,她高高興興的下了床,正要洗漱,手還沒碰到臉盆裡的水,卻聽係統警鈴大作,【水中有毒。】

有毒?

她嚇的一個後撤,【什麼情況?】

係統,【有人要害你。】

忍冬正被她嚇了一跳,忙道,“主子怎麼了?”

燕姝想了想,道,“這水哪兒來的?”

忍冬道,“綠煙備的,可是太燙了?奴婢給您加點涼水……”

“不必,”

燕姝道,“把她叫進來。”

忍冬應是,雖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照著去做。

須臾,便見那叫綠煙的宮女進了殿。

——早先在永寧殿時,燕姝隻有忍冬蓮心兩個近身伺候的宮女,晉了貴儀後,內務局又調來四個宮女兩個太監,此女便是其中之一。

此時,這綠煙低眉順眼,看上去一副老實模樣,隻垂著眉眼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燕姝不與她廢話,直接道,“你來用這水洗把臉。”

卻見對方立時變了臉色,囁喏道,“這……奴婢已經洗過臉了。”

燕姝便明白了七八分,歎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

對方撲通給她跪了下來,卻還強撐著狡辯,“奴婢不知哪裡做錯,惹了主子生氣……”

燕姝放棄了,對忍冬道,“你去幫她洗把臉,記著,手彆碰到水。”

眼見如此情景,忍冬已經大致明白了,便直接上前,將對方的臉摁到了水裡。

頃刻間,便聽綠煙針紮似的嚎哭起來,沒過多久,臉上起了一片紅疹,且有的還滲出黃水,叫人不忍直視。

第14章

要知道,這情景原本就要發生在燕姝臉上了。

忍冬氣的當場怒罵,“是誰叫你這麼害主子的,還不快說?”

綠煙卻隻哭著給燕姝磕頭,“求貴儀饒命,奴婢方才不小心將火堿放在了水裡……”

忍冬沒忍住上前踢了一腳,“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燕姝卻琢磨起來。

她被人恨得牙癢癢這事她早就明白,隻是這宮裡還分周貴妃寧妃兩大派,所以今次到底是誰出的手?

正想著,卻見富海捧著一隻箱子進來了。

燕姝眼睛一亮,立時道,“富公公來的正好。”

富海也已經瞧見殿中情景,忙問道,“貴儀這裡可是出了什麼事?”

燕姝叫忍冬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富海聽完,悄悄在心底琢磨。

這事兒可不好辦——

這出手之人,隻怕就算查出來,李貴儀也扛不過。

要知道,周貴妃有太後撐腰,寧妃還有長公主撐腰,哪個也不是好惹的啊……

正在此時,卻聽燕姝道,“這丫頭還是前天內務局才撥過來的,說來也是我不好,居然放心叫這種人來伺候,若是哪天陛下過來,正不小心著了她的道,可怎麼好?如今聽說內務局的新總管還沒上任,也不知道該找誰?”

這話可叫富海嚇了一跳。

——也是,李美人雖然扛不過那兩位,但人家可有皇上呢!瞧這幾日把皇上哄得多開心!

那晚潘祿海下馬,內務局還沒找到新總管,這幾天都是他兼任的,這樣一來,豈不就成了他的了?

他於是忙道,“如果貴儀信得過,這事兒交由奴才去辦吧。”

燕姝滿意頷首,“有勞了。”

說著又問,“不知富公公過來有什麼事?”

富海這才想起正茬,忙將手中箱子奉上,道,“陛下吩咐奴才給貴儀送珠寶來了。”

燕姝一愣,“珠寶?”

富海使勁點頭,“昨夜陛下不是跟貴儀玩投壺來著?後來陛下一直守著太後娘娘,今早才得空,這不才下早朝,就吩咐奴才給您送過來了。”

昨夜的遺憾加上方才那點不痛快瞬間煙消雲散,燕姝忙道,“多謝陛下賜賞。”

嘿,沒想到飛走的財寶還能再飛回來,看來皇帝記性不錯嘛!

她忙叫忍冬接下,又給富海打賞。嘿,有了這一箱沉甸甸的寶貝,一點碎銀子也不算什麼了。

“多謝貴儀賞賜。”

富海接下賞,心裡頭還在琢磨綠煙的事。

哪知燕姝又道,“還有個事,不知該講不該講?”

富海忙道,“但請貴儀吩咐。”

燕姝作神秘狀,特意將身邊人都支走,才道,“昨夜在慈安宮,太後問起陛下受傷的事……也不知此事是誰傳出去的,我記得陛下不太想叫人知道的?你掌管乾明宮,不知有沒有數?”

富海一愣。

昨夜他沒能進到慈安宮寢殿,對裡頭的事並不知情,此時才知,竟然連太後都知道陛下受傷了?

嘖,陛下可隻叫他取過金創藥,還特地下令不許聲張……%25思%25兔%25文%25檔%25共%25享%25與%25線%25上%25閱%25讀%25

這事可就更大了!

富海一個哆嗦,趕緊道,“貴儀明鑒,奴才豈敢將這等大事亂說?”

燕姝笑道,“總管言重了,你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必定沒錯。我隻是猜想,乾明宮畢竟人多眼雜的,會不會有那麼一兩個喜歡說話的?”

富海秒懂,立時道,“多謝貴儀提點,奴才這就去查。”

燕姝點頭,笑得一臉親和,“趕緊去吧。”

富海應是,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趕緊回了乾明宮。

~~

送走了富海,燕姝不敢再用新來的人,近身的事隻叫忍冬與蓮心去做。

所幸富海心思細膩,趕忙撥了幾個信得過的宮女供她差遣。

係統沒再報警,燕姝暫時放了心,待洗漱完畢吃完早餐,立時美滋滋的打開寶箱數了一遍自己的財產。

嘿,彆看箱子不大,還挺能裝,大大小小的珍珠,五顏六色的寶石,還有上好的白玉翡翠瑪瑙等等,直叫人眼花繚亂。

這下心裡滿足了,她高高興興將寶貝收起來,拿出紙筆繼續寫話本子。

不愁吃喝還有錢,接下來她隻需保命順便發展理想便好,沒準有朝一日果真能流傳下去呢。

相較之下,宇文瀾忙多了。

接近年底,又有災情,他上午接見來京述職的各地官員,下午繼續安排川黔賑災及兵力部署,一日三餐都是匆忙用過。

及至夜晚,才終於得了空閒。

先問了下慈安宮的情況,隻聽富海道,“今日太醫院張院判一直親自守在慈安宮,聽聞太後娘娘有所好轉,不過還是臥床。”

宇文瀾頷首,“今夜朕還是過去守著太後。”

語罷又順嘴聞了聞另一個小太監富寶,“今日李貴儀都做了些什麼?”

富寶道,“啟稟陛下,李貴儀早起去看望過太後娘娘,之後便一直待在甘露殿沒有外出,期間也沒有其他娘娘造訪。”

宇文瀾又凝起了眉。

他實在不明白,她整日窩在殿裡,又幾乎不與人交流,到底是如何知道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消息?

白天心思都在江山大事上,此時閒下來,心間疑惑越來越盛,猶如百爪撓心,叫人坐立難安。

他想了想,索性出了門。

富海急忙跟上,原以為君王是要去慈安宮,哪知走了幾步才發現,他去的是甘露殿。

沒錯,宇文瀾隻想再去打探一下,那丫頭究竟有什麼玄機。

甘露殿離乾明宮本就不遠,不必乘輦,數步便到了地方。

他特意命看門的宮人不聲張,兀自進了殿中,才發現燕姝正在淨房中沐浴。

如此也好,他支開宮女,獨自在殿中打量一番,忽然發現,西窗下的小炕桌上摞著一遝紙張,旁邊還有筆墨。

嗯,這是什麼?

上前將紙張拿在手中,發現上頭是連貫的語句。

不過……字並不太好,看起來有點費勁。

試著讀了一下,宇文瀾又發現,這不隻是尋常語句,而像是個故事,其中有人物有對話,還有情景。

他又試著在紙張中翻了一下,終於找到了故事的首頁,開頭寫著名字——“風流才子俏佳人”

宇文瀾,“……”

再看看一旁,還有一摞已經寫好了的,標題叫,“熱血將軍小寡婦”。

宇文瀾,“……”

怎麼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