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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臉嗎!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

宇文瀾,“???”

“死角”?“賤摸臉”?

這都是何意?

為何這女子的心聲他有些聽不懂?

緊接著又聽她在心裡歎氣,【這也太暴殄天物了!老天爺,你叫這麼個大帥比不能人事,良心不會痛嗎!!!】

宇文瀾,“……”

好吧,再度被刺激了一下,他終於想起了正事,便又問她,“家中是做什麼的,都有些什麼人?”

燕姝老實的如同一隻小白兔,低頭道,“家父是安德縣主簿,臣妾家中還有祖母娘親,和一個弟弟。”

心裡卻罵道,【你還有臉問?好好地搞什麼選秀?叫我們骨肉離散!要叫你三年見不著爹媽你什麼感覺?】

宇文瀾,“???”

什麼叫“他還有臉”???

這可是他迄今聽到的最大不敬的話!

他簡直該將其當場拿下!

但是一旦拿下,就會打草驚蛇。

而他還未聽到想知道的答案。

於是他忍了又忍,努力維持正常臉色,又道,“安德距京城有些路程,路上很辛苦吧。”

話音落下,殿中一片震驚。

這是多久以來陛下頭一次對嬪妃說這麼多話!!!

甚至還關懷進京路上辛苦???

要知道從前周貴妃連個眼神也幾乎撈不著呢!

眾人不由紛紛看向燕姝。

卻見她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縱然千山萬水,能伴君左右,也是喜不自勝。”

【去他奶奶個腿兒!路上足足走了一個月啊!那傻逼縣令為了榮華富貴不惜犧牲彆人的幸福,害得老娘在這裡守活寡坐監獄,哪天有機會看我不弄死他!】

宇文瀾,“……”

好吧,他甚至已經有些不太意外,這女子看似乖順,實則滿心逆骨。

當然,他並不能聽見此時係統正跟燕姝說話,【首先,你作為一個妃子,想要出人頭地,必須要獲得皇帝的寵愛。】

燕姝,【……】

這個任務著實有些艱巨了。

忽然靈機一動,她記得除了《素女真經》《房術奇書》之外,好像還有一套回春針法也十分有效,據說前朝某位皇帝便是以此來養生,五六十歲了依然強壯猶如青年……

宇文瀾聽得眉心一跳,回,回春針法???

她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他努力壓住即將跳起的俊眉,再度開口,“你父親在任多久了?一直在安德任職嗎?”

燕姝答道,“稟陛下,打臣妾記事兒起,家父就在安德縣做主簿,十多年沒有變過。”

哎,可憐她爹清正廉明一輩子,從來不會鑽營附會,以致於連個縣令也乾不過。要不是被那狗縣令為難,她當年何至於進宮?

皇帝啊皇帝,你不要隻看京城,小地方的狗官多的是。

宇文瀾,“……”

這怎麼又正常了?

這話說得倒也有些道理。

正在此時,卻聽太後問他,“對了,這兩日臨武候府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也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瀾回神,道,“當是真的,今日臨武候入宮,要告夏邑侯勾引其妻,還要求廢黜其妻誥命之位,與之和離。”

想起來還是頭疼,他不由捏了捏眉心。

卻聽那丫頭在心裡嘖嘖,【夏邑侯跟臨武候夫人那是婚前好過,又不是婚後通奸,臨武候告也告不著啊!】

“???”

什麼,婚前好過?

她這是如何知道那二人的事?

哪知緊接著,又聽見她心裡歎氣,【臨武候有這功夫,還不如努把力再生個兒子。要是有朝一日知道世子也不是他的,還不得崩潰!】

宇文瀾狠狠一頓。

什麼?臨武候的世子不是他的?

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第6章

這太奇怪了!

一個宮妃,怎麼會知道臨武候府的秘辛?

宇文瀾詫異的看向燕姝。

因為實在有些震驚,以致於忘了克製,叫目光太過直接,時間也有點長。

隻把燕姝給瞅毛了,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人一直瞅她乾啥?

當然,為何瞅她,除了宇文瀾自己,並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然殿中眾人都已經看在眼中。

太後忽然對燕姝道,“你出來時候也不短了,早點回去歇著吧,哀家同陛下說兩句話。”

燕姝如蒙大赦,忙向二人行禮,“臣妾告退。”

語罷便垂著腦袋退出了殿外,乖巧的如同院裡花壇中的小花小草兒。

但宇文瀾曉得,她才不是什麼小花小草。

直到目送她走出殿外,殿中棉簾重又合上,他才勉強收回目光,心思卻依然處在震驚之中。

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常言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太後開口道,“陛下不必對臨武候府的事太過憂慮,那二人若當真過不下去,由著他們和離便是。”

宇文瀾回神,“母後說的是,朕也是如此打算。”

太後笑了笑,“時候不早了,陛下可要留下用晩膳?”

宇文瀾忙說不必,“禦書房還有幾本折子,兒臣便不擾母後了。”

語罷便起身出了殿門。

殿中安靜了,太後起身挪到西窗底下,女官竹書跟上伺候,道,“陛下對李美人似乎有些不同……”

太後笑了笑,“陛下這年紀,該有龍嗣了。”

竹書應是,不敢再說什麼。

卻聽太後又道,“嘴都嚴實些,哀家宮裡的事,不要拿出去亂說。”

殿中眾人忙應是。

~~

從慈安宮回來,不過一個多時辰,天已經黑了透底。

匆匆批了幾本折子,晚膳也沒什麼心思用,待到夜深,宇文瀾躺在寬大的龍床之上,沒有半分睡意。

他想了半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她就是李燕姝本人,李家底細也並未有任何異常,她又如何知道這麼多尋常人不知道的事?

要知道,她已經入宮三年,從未出去過,連他這個皇帝都不知道的大臣家的秘辛,她怎麼會知道?

難道……是那永寧殿有什麼秘密不成?

自小到大,宇文瀾試問見慣各種風浪及詭異,隻此一件事卻如何也想不通,以致於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宮中已是一片寂靜。

他索性起身下床披衣,出了乾明宮。

~~

不多時,宇文瀾已經來到永寧殿。

踩在殿頂,輕輕揭開一片琉璃瓦,悄悄往下看去,正瞧見那女子正坐在鏡前與侍女說話——

忍冬依舊滿臉興奮,“陛下今日跟您說了那麼多話,彆宮裡主子都沒有過,一定是看上您了!”

自作多情的見得多了,宇文瀾毫無波瀾。

燕姝卻歎了口氣,“你不懂,他才不會看上我。”

忍冬隻當她謙虛,笑道,“您這麼漂亮,陛下也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為什麼不能看上您?不是有句話叫‘什麼女什麼求’?”

燕姝沒說什麼,心裡又歎了口氣。

【……那位血氣方剛的君子又不是正常男人,她再漂亮也沒用啊!】

屋頂上的某人眉間一跳,努力安撫自己平心靜氣。

不過,這女子連近身的侍女都不告訴,是不是意味著,這個秘密尚且隻有她自己知道?

殿中,燕姝又歎了口氣,“不止陛下不會看上我,恐怕還會招來壞事。”

好家夥這後宮群狼環伺,個個都餓的眼冒綠光,若是知道今天皇帝跟她這個小小美人說了兩句話,還不得趕緊過來吃了她!

連骨頭都不吐的那種!!!

忍冬不服道,“反正今兒是太後叫您去的,又不是您故意往前湊的。”

燕姝從鏡裡白了一眼,“她們哪管我是不是自己往前湊的?”*思*兔*在*線*閱*讀*

這倒也是。

忍冬無話可說,隻好又道,“太後為什麼忽然又叫您走了?”

燕姝道,“大約她也不太願意陛下跟除了她侄女以外的女人說話吧?”

忍冬又道,“那太後又乾嘛叫您去呢?真是的。”

燕姝也皺眉,“就是啊。”

先是太後破天荒的傳她,接著皇帝也忽然出現……

這娘倆唱的是哪出啊?

實在想不通,她決定先召喚係統,【統統,要是再有人要害我你可一定得提前告訴我啊。】

係統,【No problem.】

燕姝又在心裡咂摸,如此戰戰兢兢怕人報複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該早早謀劃一下。

不知還有沒有希望出宮當個素人?

房頂上的某人挑眉,想跑?

正在此時,卻見幾個宮女合力搬了隻浴桶進到房中,緊接著又一桶桶倒進熱水,霎時間熱霧彌漫。

——永寧殿地方小,又不像大的宮殿有地龍,隻有這正房裡還算暖和點,燕姝冬天隻能如此洗澡。

方才頭發已經拆好了,趁著這點熱氣,她趕緊解衣裳。

宇文瀾下意識轉頭。

然餘光還是瞥見了一點真容。

綿綿白雪覆住萬裡江山,山峰之上一點紅梅,賞心悅目。

他不由的想——每日那麼能吃,腰,身居然很是玲瓏,好似手掌一把就能握住?

……

自打失去了那個能力,他便刻意排斥女子,此種景象還是頭一次看見。

而房中,那姑娘就如魚兒一樣一下鑽進了水裡。

嘴裡小聲念叨,“好冷好冷!”

宇文瀾挑眉,他在寒風裡都沒覺得冷,她在熱水裡能有多冷?

燕姝是真有點冷。

除過今日天氣確實冷,她還覺得房中有冷氣不斷滲進來。

她自言自語道,“怎麼好像哪裡在漏風?”說著開始此處打量起來。

眼看就要仰頭看向屋頂之時,宇文瀾一下躲開。

其實就一點縫隙,她並不能發現什麼。但不知為何,他忽然做賊心虛起來。

沒過多久,便飛身落地,離開了。

少傾,燕姝快速洗好澡出來,擦乾身體穿上寢衣,麻溜鑽進了被窩。

忍冬吩咐宮女進來抬水搬浴桶,聽見她在被窩裡問,“我怎麼覺得冷嗖嗖的,你明兒叫人瞅瞅,是不是哪裡漏風了。”

忍冬應了聲好,“明早我叫小東子去瞧,您先睡吧。”

說著給她塞了兩個湯婆子進被窩,又合上床帳。

才洗完澡最是舒服,燕姝便摟著熱乎乎的湯婆子睡了。

宇文瀾回到寢殿,夜已過半。

明日還要早朝,再不睡,今夜就不用睡了。

然而閉上眼,滿腦子卻都是方才的景象。

叫人翻來覆去,更加難以入眠。

~~

燕姝美美睡足一夜,第二日起來,忍冬已經叫小冬子爬到屋頂上去瞧了。

隻不過查看一番,卻並未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