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慶還在喋喋不休的低聲罵著,聲音就如無數隻蒼蠅在商寒舟的耳邊嗡嗡直叫,吵得他心煩意亂,內心的好不容易攢起的幸福感似乎沒了。
錢錢錢!!!
商寒舟的腦袋裡充斥著這個聲音,似首這筆遺產在,他的麻煩永遠不會斷。
明明他的要求普通又平常。
為什麼生活要這樣苛責他?
內心翻湧的情緒緩緩往大腦上湧,商寒舟的表情開始變得凶狠。
商寒舟抄起了桌上透明杯裝的半杯水,當著警察的麵,砸了過去,水濺得到處都是。
“你才要遭報應!”
角落中安安靜靜的少年,像點燃的炮丈,炸了。
“唐德慶,我說過想要商家的財產,門都沒有!”
“你最好祈禱我沒法繼承商家的財產,否則借商家的勢,滅了你們唐家!”
商寒舟從口袋裡掏出那條雞血石鏈子砸了過去,鏈子上的小米珠嘩啦蹦了對麵幾人一臉,散落一地。
“鏈子還給你們,我和你們唐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畜.生,你......反了天了!”唐德慶被商寒舟的話驚得,心臟狠狠跳了一下,麵色扭曲,起身想打人,被許慧蘭死死的拉住了。
商寒舟轉身朝門外走去。
溥心站起身,追了出去。齊墨先他一步拉開了門。
現場有片刻的安靜,一名警察連忙站起身,卻被領頭的按住了。
警局裡有監控,他們根本不擔心。
“什麼意思?他什麼態度呀?”
唐俊浩內心將商寒舟的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起身去追溥心。
“溥心哥?你乾嘛去?”
在唐德慶咬牙切齒表情吃人時,何明晨律師淡定的開口道。
“警官,我的兩個當事人尿檢是沒有問題。違禁品包裝袋上也沒有相關指紋,證據鏈不完。且在此之前也一直有自己的正常生活和工作。
還有,三天前縣派出所突擊搜查過兩人的住所,傳喚問話回去後,就一直未出過家門。他們也根本沒有接觸違禁物品的途徑。
現在屋內發現大量違禁品,這是很明顯的栽贓陷害!且,我方懷疑栽贓陷害的黑手是衝著我當事人商寒舟的繼承權來的,希望警方儘快破案,還我當事人一個清白。根據保釋條款......”
沒有動機,沒有證據,也沒有相關犯罪途徑,何明晨想將人保釋帶走,隻要警方能通融一下,是完全可以的。
警方打斷:“等一等!何律師!二斤的違禁品,這個量足以判重刑,你兩句話就想把人帶走,這不合適吧?”
唐德慶眼珠子軲轆一轉,“警官,隻能讓他們保釋一個!”
如果將齊墨關上一個天,商寒舟一個人在外麵,他們不就有機會拿捏了嗎?
等齊墨一個月後出來,一切都遲了。
何明晨像看穿了德慶夫婦的想法,義正嚴辭道,“唐先生,請你搞清楚一點。商家的財產是留給與商家有血親關係的商寒舟,這和你們唐家沒有一點關係。”
唐德慶臉漲得通紅,“他是我兒子!老子和兒子是一家人!”
何明晨蔑視的扶了一下鏡框,“你是不是商寒舟的生父不重要,重要的是商寒舟現在和你在法律,不存在相互贍養的義務。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我的當事人,否則我會以騷擾罪起訴你!”
“你!”唐德慶被氣得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
商寒舟快步向前走,手腕快被齊墨牽住時,手躲開了。
商寒舟朝洗手間走去,男人緊跟其後。
洗手間裡沒什麼人,商寒舟拉開一個隔間門,走了進去,就在關門之際被身後的男人抵住了。
男人閃身硬擠了進去。
商寒舟腦袋抵著門,背對著他,閉上了眼。
齊墨從背後伸手將他攬進懷裡,商寒舟卻固執的沒有回頭。
“媳婦。”齊墨用上了那隻受傷的手臂,將人扳了過來,將人抱緊,緊到身體不留一絲的空隙。
商寒舟氣息微喘,身體被箍得生疼,鼻翼間全是熟悉的氣息,讓他安心也讓他迷茫。
“商寒舟!”齊墨輕輕%e5%90%bb了%e5%90%bb他的額發,再一次收緊懷抱,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我說了一切有我呢,你不用害怕。毒*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可以處理好。”
商寒舟閉著眼,咬著唇不願開口不願出聲也沒有任何回應。
處理?怎麼處理?除非能捉到凶手。
過了一會,商寒舟開始輕輕的掙紮,齊墨卻沒舍得鬆開。
“齊墨哥.....”
“恩。”
“我好累。”商寒舟閉著眼,眼角沁出的液體打濕了男人的頸脖。
“我在呢。”齊墨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回道。
商寒舟沉默了一會,“我們是不是要離婚?”
齊墨身體後仰,凝視他,“乾嘛離婚?”
商寒舟張了張嘴,半晌道,“可是.....我想繼承遺產。”
第051章 媳婦生氣不講理
齊墨沒有說話,隻是用力的箍緊了懷裡的人。
商寒舟視線緊迫的盯著他的臉,不漏過每一個表情,終於眼中的光和熱,慢慢變成黑色的沉寂。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說我們不繼承遺產。我們不離婚!說呀!”商寒舟小嘴一扁,眼眶裡霧水在打轉,“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們不能離婚的!”商寒舟的眼淚撲撲往下掉,婆娑的雙眼多了一份幽怨。
離婚了,他身體發病了,怎麼辦?被彆人占便宜了怎麼辦?
齊墨能說什麼?說離婚的是你,說不能離婚的也是你。
齊墨看著那張濕漉漉的臉上布滿著控訴的無措和茫然,心裡一陣一陣的無奈和心疼,大手胡亂幫抹著眼淚。
他沉聲道,“繼承遺產要千萬身價?幾千萬?”
“嗯?”
“一千萬?兩千萬?”
“借錢不算。”商寒舟壓著哽咽的聲音,無力道。
鑽空子的事,他怎麼可能沒想過。但是商家的繼承人要的是實力。不僅身價高,還要有管理公司的能力。
這條條框框的,他一個高中學曆這輩子是指望不上了。
“彆哭了嘛,我沒說過要離婚。老公給你掙錢。”齊墨像哄孩子一樣,內心直歎氣。
“掙?怎麼掙?”兩個月掙兩千萬?
炒股賭.博?買彩票?
商寒舟婆娑的眼睛看著男人,就算有前世的記憶,但他想不出賺快錢的辦法。
投資不僅需要本錢,還需要時間。
“辦法肯定會有的。”男人說道。
商寒舟悶悶的搖頭,神情依舊沮喪,身體整個依在男人懷裡,但情緒漸漸平穩了很多。
若是足夠的成本,兩個月內賺兩千萬,或許還真可以。前世他被軟禁在彆墅裡時,溥心沒讓他和外界聯係,但是電視機是可以看的,還有報紙雜誌之類的書籍。
他看了好多新聞,恰好記下了當年的大小時事。
哪隻股票暴漲暴跌,哪裡發生火災,政府拆了哪的房子,他細細回想,還是能記起來,但該怎麼操作他卻摸不到門路。
想起來了!前世唐俊潔好像在東嶺古玩城,花兩萬塊撿漏了一串佛手串,轉手就賣了十五萬,淨賺十三萬。
“一會如果隻能保釋一個人......”
話到一半,齊墨犯難了。
兩個月時間賺兩千萬,他可以拚一拚,但要關在局裡一個月,這個怎麼辦?
“如果隻能保釋一個人,我留下。你跟何律師回去,他會跟你按排新住處。”
商寒舟摟著男人的腰,枕在他的心口,沉默了好半晌,“我留下,你出去。”%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
“彆胡鬨!”
細胳膊嫩腿的人關在局子裡,一個晚上蚊子就能叮一身的包。他怎麼舍得?
商寒舟從齊墨懷裡退了出來,擦乾了眼淚,“你聽我說,你出去賺錢。賺很多的錢,你可以的!”
商寒舟突然踮起腳尖,在齊墨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齊墨聽後沒問為什麼,隻是眉頭輕皺,“你可以自己去。”
“我去做,賬就算我頭上了。那你什麼時候可以攢夠錢?而且我出去,他們肯定會抓我的。我打不過他們呀。”
齊墨看著一臉認真的人兒,心臟有些悶痛。如果說一開始他對商寒舟的感情是情侶之間的平常的喜歡和綁定婚姻後的責任,那一瞬間心臟的悸動,似有什麼東西浸入了心臟中。
齊墨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將人摟進懷中。
......
洗手間門外,溥心目光陰冷的盯著隔間內的兩人交錯的鞋子腳,自虐的腦補著裡麵兩人相擁,相%e5%90%bb的畫麵,周身散發著壓抑不住的殺意與瘋狂。
“溥心哥?你站在這乾什麼?”
唐俊浩疑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中途接了一個電話,才追上來的。
“商寒舟躲在裡麵?”
溥心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這一趟他應該沉住氣,不該來的。
“溥心哥?”
唐俊浩想拉溥心,對方卻躲開了他的手。他狠狠的剮了一眼洗手間,轉身去追了溥心。
從案情來看,警察知道商寒舟兩人大抵是被人陷害了。但除了從他們身上找線索,他們也想不到其他辦法。
平複好情緒的商寒舟再一次回來問詢室。
溥心本來想提前走人的,被警方挽留詢問了幾個問題,沒走掉。
話題再一次回歸正軌。
警方也對雙方的恩怨進行了一個簡單的了解和筆記。
唐德慶有不在場證據,還為自己開脫動機,警方自然沒有扣押的理由。而齊墨和商寒舟這一方,雖然何律師已經為兩人極力辯解,警方還是以需要時間調查為由,需要暫扣。
一人扣留,一個保釋是警方能給的最大通融。
唐德慶一家子,先兩人一步離開問詢室,出了警局大門後,便在車上等著。
唐德慶很後悔,早知道一開始將人綁回唐家直接軟禁了,現在哪還會有那麼丟人的事?
齊墨被拘留了,是對商寒舟下手的最好機會了。
“怎麼那麼久還沒出來?”
唐俊浩盯著派出所的門口,開始抱怨。他們等了將近一個鐘頭了。
“溥心哥,要不我們先走吧。”
唐俊浩坐在溥心車上,他不明白他倆為什麼等?他爸媽等就可以了呀。
溥心皺了皺眉,“阿浩,你沒發現嗎?商寒舟現在看到你父母就開始排斥。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把關係搞這麼僵,但商家的財產是指定商寒舟繼承的。你們想從他手上分一杯羹,還是這個態度的話......”
溥心搖了搖頭,低垂的眸子閃過鄙夷。
唐德慶惦記商家財產的事,並沒有特意隱瞞。
商寒舟是他兒子,兒子繼承了巨額財產,肯定要找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