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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子探入籠子,對著詹箬,一邊把碗遞到了籠子前。

“喝了它。”

詹箬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能看出現在的凶手狀態很不對勁,有種壓抑著暴戾的感覺。

凶手見詹箬遲疑,立即要用棍子去戳肩膀...還好詹箬立即側開,伸手去拿碗。

“我喝,大哥你彆戳。”

凶手冷冷看著她端起碗喝了一口就要放下。

“喝完,咽下去。”

詹箬:“...”

尖刺抵在了%e8%83%b8口,詹箬隻能聽話。

待這些苦澀的藥汁入體後,詹箬感覺到喉嚨澀疼,但她知道這玩意並不致命,因為味道跟之前捂口鼻讓她昏迷的藥劑氣味很像,但又沒那麼刺激。

所以...身體疲乏昏沉半點使不上力氣之時,籠子被打開了。

這時候即便詹箬想反抗也有心無力,隻能被凶手輕輕鬆鬆拖拽而出。

她被拽進了內屋。

內屋可不是凶手睡覺的地方,而是“工作室”。

詹箬看到了一張大大的平桌,桌子上有四肢鎖扣,預感不妙的時候,她已經被凶手按在了桌子上,用鎖扣嘎嚓嘎嚓幾下扣住了四肢,死死固定在這桌板上。

就跟屠夫要殺豬似的。

詹箬這次不用裝,她是真的緊張了。

按照以前這個凶手的習慣,不得折磨一兩天才活埋?

而按照轉移過程中的安全度,也不會留過重的傷勢,一來傷勢過重很容易直接掛,二來血液這種痕跡處理起來很麻煩。

所以,哪怕警方未曾披露,她猜測前麵兩個死者所遭受的折磨多是被喂藥或者小傷口折磨,這麼大一張殺豬台太出人意料了。

難道是因為那晚在工地被刺激了?

這什麼連環殺手啊,這麼禁不起刺激。

詹箬心中憤懣,但也略有僥幸心理:萬一隻是我想多了,他隻是想要好操作...

下一秒,詹箬看到凶手從架子上掏出了一把斧頭。

第20章 殺機 窮人的歡喜,廉價得近乎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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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小隊已經把張合查了個底朝天,全方位布控包圍了他的居所,此刻這人也正在屋中,大晚上的,帶隊的小領隊老往聽到了剁東西的聲音。

力道有些狠。

不會是在剁林楠吧?

眾警員心裡一緊,抓緊時間,確定封鎖住了後,一聲令下,眾人瞬時破門而出。

下一秒,老王看到了剁菜案板上的帶血骨頭,心中一驚。

被警員奪走菜刀並按在地上的張合懵逼了,如果不是看闖入的這些人都穿著警服,他肯定以為自己遭劫匪了。

“警察同誌你們這是乾什麼?我乾啥了我。”

“救命!”

其他警員已經開始大範圍搜查這間屋子,卻沒找到人,老王厲聲質問:“你剛剛在做什麼?這是什麼?!”

他指著那血骨頭,一摸骨頭,還泛著冰水,他立即翻開冰箱。

冷凍抽屜裡麵一堆骨頭。

老王立即往上開,入目血紅一個大人頭...不對,是半個切開的西瓜。

MD,嚇死老子了。

老王嚇了一跳,收斂了下心情,也聽到張合戰戰兢兢中的回答:“我我我在剁骨頭啊,想燉點筒骨冬瓜湯,這也犯法了?”

按著他的一個警員:“這麼晚你燉湯?!燉的什麼骨頭?”

張合更懵逼了,“還...還能是什麼骨頭?豬骨頭啊,我這不是睡不著看節目想吃東西了麼?”

他這話剛說完,眾人剛好看到桌子上擺放著的電腦上播放的節目。

舌尖上的中國。

老王等人:“...”

有一種預感,他們可能找錯人了。

老往按照韓珖的吩咐查問車子的事情。

“皮卡?那車丟了啊,一年前就丟了。”

“丟了?你怎麼沒有報警?”老王覺得不對,厲聲質問,接著便看到張合表情尷尬,眼神有些躲閃,一再逼問後後者才不得不告知原因。

原來那白皮卡原來也不是他的車,是他從修車廠偷來的,掛了牌開了兩三年,一年前丟了後,因為它本身見不得人,怕牽扯出自己,他也就沒敢報警。

這人以前的確在修車廠乾過,老王想起來了,又問:“那一年前有誰知道你擁有這輛皮卡?”

老王一邊詢問信息,一邊給韓珖打電話轉達消息。

“知道了,查一下修車廠員工跟裡麵一些客戶的關係,儘快。”

韓珖結束電話後,繼續翻看兩個死者加林楠的信息,其實這些信息他們都看過很多遍了,也曾試著把他們之間的共同點串聯起來,但都失敗了,也因此鎖定不了凶手的身份。

他總覺得哪裡漏了點什麼。

不過...

法醫部那邊傳來消息,他們在兩個死者的胃部發現了胃積水裡麵存在同一種物質。

“是什麼?”

法醫報了一係列複雜的化學名,韓珖頗頭疼,說:“混合物?通俗點來說是什麼?”

“皮屑,而且是腳皮屑,懷疑是洗腳水。”

“?”

臨死前給死者喝洗腳水?

這凶手是什麼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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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頭如此可怖,詹箬眼看著對方拿了斧頭...斧頭要舉起之前,她突然說:“現在就要殺我嗎?能不能讓我留點遺言——在我屍體邊上。”

凶手用斧頭輕輕描繪了她的手腕,似乎在比對下手的位置,“怎麼,給你的父母親人看嗎?”

林楠父母雙亡,親人隻剩下一個姐姐林萱。

凶手不知情?

詹箬合理懷疑對於凶手而言,到林楠這個獵物跟前麵兩個死者是不一樣的,因為對他缺乏了解,更像是偶然選中的目標。

那麼值得參考的也隻有前麵兩個人。

家境優渥,天之驕子,在學生群中都是風雲人物...

林楠在美術天賦上十分卓越,不過這人低調,並不謀功利,固然畫技超凡,也不愛往外賣弄,欣賞他的多隻有學校老師跟同學,外麵的人並不了解。

是以,他在這些方麵跟前麵兩人並不相似。

但表麵上看來,他是符合的——現在因為他姐姐,經濟條件的確很好,而他自己的外表氣質很招人。

選人這麼浮於表麵,凶手急躁了,那意味著他現在的心境搖擺不定。

既可以被建築工地那邊影響以此,那現在還可以影響第二次。

“我爸媽已經沒了,隻剩一個姐姐,跟她相依為命,大哥,如果你殺了我,讓我留幾句話吧,不然她辛苦養我這麼大,我...良心過不去,她又怎麼撐得下去。”

凶手不為所動,反而冷笑睨他一眼,“你們這樣的富家子弟,談什麼辛苦,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想要什麼都應有儘有,死了爹媽算什麼。”│思│兔│網│

這人果然骨子裡有點仇富。

詹箬沒有急著辯解,反而陷入沉默,隻是紅了眼,仿佛很痛苦,但又自嘲,“我算什麼富家子弟,我爸死在礦洞的時候,賠償金都拿不回來,還是我媽帶著我們姐弟兩個跪了兩天才跪回了幾萬塊,不知遭了多少人白眼,就這,我母親當時都高興壞了。”

窮人的歡喜,廉價得近乎薄情。

凶手失神了一會,詹箬幾乎以為他會手下留情了的,她都來不及歡喜,突然,斧頭劈下。

啊!

一聲悶哼,劇痛從手指傳來,倒是沒斷,因為剛剛凶手下手前將斧頭轉了一邊,用斧背敲的。

五根手指頭都麻痹刺疼起來,宛若骨頭連筋都被敲斷了似的,詹箬慘叫出聲,疼得滿頭大汗,還沒反應過來,凶手的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頭發,狠狠道:“故意跟我裝?想讓我放你一馬是吧,你姐姐開了那麼大一家咖啡廳,還嫁給了一個姓林的富豪老頭,你也跟著雞犬升天,桀,還真是羨慕你,有這麼一個好姐姐...當我都不知道?”

斧頭的鋒利刃口已經到了咽喉位置。

凶狠如斯。

不好,他對林楠是了解的?!

眼看著他凶相畢露,斧頭又要起。

千鈞一發,詹箬迅速作出反應,故作憤怒大喊:“你少提那老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得了癌症,我家實在拿不出錢,我姐姐也不至於被逼著嫁給他,而且自他死後,我姐一毛錢沒拿就離開了他們家,現在的咖啡廳是我姐靠自己努力工作賺回來的!你憑什麼侮辱她!”

這就是凶手不知道的內情了,詹箬如果不是憑著記憶也不會知道這種事,不過內情還是經過修改的。

凶手有些驚訝,斧頭不動了,麵具下的雙目陰冷,言語卻輕飄:“這麼一聽,你倒是很無辜的樣子。”

這人不僅仇富,而且自認為自己站在受害者的位置,所以他在作案的過程中甚至有挑釁警方的意思,隱約對警方也有輕蔑之意——警方每次都落後他一步。

骨子裡,他應該是自視甚高的。

詹箬覺得這人很可能被兩個死者或者類似的人物傷害過,但社會有關部門並未能庇護他,因此人生發生巨大轉變,鬱鬱不得誌,所以報複。

那麼,她就得把自己跟他擺在一個位置上。

詹箬以為自己套路對了,但突聽見凶手若有若無問了一句:“那你跟你姐姐關係很好了?難怪花這麼多錢讓你學畫畫。”

她瞥到了這人握著斧頭的手腕轉了下,斧頭刃口已然朝下。

她心裡一咯噔。

就在凶手要再次舉起斧頭。

“我討厭畫畫。”

詹箬忽然開口。

剛剛她猛然想到:剛剛這人在她提起母親跟姐姐的時候,神色略有變化,卻又不動容,反而有些陰沉,後來突然就揮下斧頭...不像是因為懷疑她撒謊,因為他能知道林萱嫁入豪門,說明他其實還是調查了解過林楠背景的,她之前的猜測出錯了。既如此,他還故意提到父母,倒像是有意把話題往這一塊引。

是釣魚執法,還是他本身就在意家庭關係?且對良好的親情表示厭惡或者嫉妒。

詹箬選擇了後者。

因為從前麵兩個案子以及警方的調查方向來看,此人性格孤僻,在家庭關係以及社交上應該處於十分惡劣的狀態。

“她雖然對我很好,可如果不是因為她讓我學美術,我也不會...不會被人欺負。”

其實美術是林楠自己的愛好,但詹箬現在絕不是胡亂瞎扯淡,她是很認真在瞎扯淡,比如此刻,她就盯著凶手,“你不是一直在對付那些作惡多端的富家子嗎?等殺了我後,能不能幫我乾掉一個人。”

凶手眼底內斂,情緒不外放,原本想舉起的斧頭在桌板上磨了磨,割出些許痕跡,問:“哦?誰?”

“沈朝光。”

沈朝光?這個人最近熱度可不低,海市不少人隻要上網就能認識這個沈氏太子爺,當然,這廝的存在也冒犯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