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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他手裡。

燕折一直都知道自己手機裡有監聽,之前還故意在浴室裡演出用玩具弄自己的聲音,試圖氣死白澗宗。

雖然他隱晦地嘴過白澗宗監聽自己這事,但兩人還沒坦誠公布地聊過。

主要是燕折不太在意這個事,一方麵有監聽定位在他會更安全,自由和命,肯定是命更重要。

另一方麵,白澗宗的性格偏執,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都喜歡掌控一切。

萬一他提了要拆掉監聽白澗宗卻不同意,那豈不是很尷尬,於是這個監聽就這麼安到了現在。

他前麵被白成柏帶出老宅,還喬裝打扮了一下,然後坐上了一輛老舊的車。

中途他想到可以利用監聽提醒白澗宗自己在哪,就一直和白成柏瞎扯,有意無意地提起路途中的建築物。

然而白成柏識破了他的意圖,或者說,不管有沒有識破他都不會讓燕折帶著手機——

畢竟有手機在,警方就可以直接輕鬆定位了。

但白成柏意識到手機裡被裝了監聽程序後,立刻不動聲色地錄下自己與燕折的對話,然後將手機和錄音留在車上,讓人誤以為他們一直在車上朝著南郊前行。

但實際上,燕折就在之前曹安被推下樓的工地大樓裡。

這片工地因為曹安那起刑事案件一直停工到現在,周圍荒無人煙,想溜進去再簡單不過。

燕折雙手被捆在了身後,整個人縮在角落盯著白成柏的一舉一動。

白成柏戴起手套,看燕折慫得一聲不吭的樣子,繞有興致道:“在把小叔大卸八塊之前,我們再來拍段禁忌的視頻發給四叔怎麼樣?”

燕折:“……”

白成柏:“四叔脾氣那樣壞,要是看到我們做|愛的視頻,日後會怎麼對待小叔你呢?”

“……”燕折燃起一抹微弱的希望,“要不,你試試?”

想知道答案,那就得做完把他放走,起碼也是活著。

至於貞操算個鳥。

白澗宗要因為這事對他壞,那也剛好看清一個人。

經過之前讓燕折跳脫依舞燕折就能立刻解扣子的行為,白成柏對於燕折的“無下線”已經沒那麼震驚了。

他感歎道:“沒有這次接觸,我都不知道小叔是這麼沒有操守的一個人。”

燕折在心裡罵了白成柏無數遍——命都要沒了還要操守乾什麼?

想想都有點心酸。

嬰兒時期的他在冬天熬了一夜被孤兒院撿回去、又在蘇友傾四年的折磨中活下來,甚至經曆了兩輩子,可不是為了重蹈覆轍這短短一生的。

他想活下去,想去旅遊、想吃遍美食,還想看白澗宗站起來,一起白頭到老。

燕折仰了下頭:“你之前不是跟我談對象嗎,怎麼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

白成柏笑了,意味不明。

“可那是你嗎?”

燕折頭皮一麻,終於到正題了。

白成柏綁燕折來,除了明白自己結局已定、不願在監獄裡操勞半生,寧死也要給白澗宗找點不痛快以外,也是對燕折身上的現象有所好奇。

燕折緊緊盯著白成柏的臉:“不是我是誰?”

“小叔自己就沒有一點猜測?”白成柏在燕折前方坐下,把玩著手裡的槍,“讓我理理時間……唔。”

“燕馳明六十大壽開始,你就像變了一個人,我發給你的信息你也沒再回複過,讓我可傷心了。”

白成柏說得跟真的似的,臉上還有幾分憂傷的意味。

燕折繃不住了:“你不應該和白澗宗爭家產的,你應該去娛樂圈演戲,保準賺得比他多。”

白成柏竟然被逗樂了,笑出了聲:“還彆說,我還挺喜歡演員這個職業的,隻可惜投錯了胎。”

燕折:“……”

“小叔怎麼愛打岔呢?”白成柏微歎,“總之,我很傷心。但沒多久,一個人就給打來電話,約我見麵,說他才是一直以來和我接觸的人。”

燕折猛得抬頭。

“哦,嚴謹點來說,是他一直在用你的身份和我接觸——他占據了你的身體,整整四年。”

“換做彆人這麼說我肯定不會信,畢竟我和‘你’是地下戀情,很少見麵,也許是有人在用你的身份誆騙我,還編出一個這麼扯的理由。”

“可他的情況卻讓我不得不信。”

“小叔猜猜他是誰?”

燕折思緒已經亂了,卻又好像很清晰。

白成柏可能和誰有奸情?

燕顥。

——商場廁所偷情的那次。

基於以上猜測,為什麼燕顥剛從植物人的狀態醒來,就能跟昏迷前並不熟悉的白成柏搞到一起?

因為燕顥並不一直是植物人,隻是植物人占用了他的身體與白成柏相識。

其實可以猜到的,但燕折一直避免自己把燕顥和自己失去的四年時間聯想到一起。

“想來應該就是從他醒來那天起,你們的位置互換了吧。”白成柏充滿好奇和困擾,“不過我不是當事人,實在很難理解你們的狀態,我也不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你’有沒有撒謊。”

“——你們到底誰是燕折?誰是燕顥?又或者都不是,而是其他的什麼人?”

燕折:“……”

這個問題對於他這個當事人而言真的再簡單不過,對於白成柏這個旁觀者來說卻是個匪夷所思、難以破解的謎團。

第124章 結局

“你開車注意安全。”

燕顥聽著手機裡的聲音,露出一絲甜膩的笑容:“好,我知道了。”

今天的蘇然態度有些奇怪,從約他去蘇宅見麵開始就很異常。蘇然又一次叮囑道:“你記得到我們的老地方,取一下我留給你的禮物。”

“你都說幾遍了!到底要送我什麼呀?”

“秘密。”蘇然耐著性子說,“一定要快點去,路上彆耽擱,知道嗎?”

“好……什麼聲音?”

後備箱好像傳來了一些聲響,燕顥下意識想回頭看看,卻被有些慌亂的蘇然哄住:“聽錯了吧?專心開車,彆分神,安全最重要——”

電話那頭的蘇然話音剛落,正回視線的燕顥就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衝著他以明顯超速的狀態疾馳而來。

他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去打方向盤,卻已經來不及了。

“砰!!”

一聲巨響,結束了蘇然這段通話。

手機那頭的蘇然怔住了,巨大的恐慌襲來:“顥顥?顥顥!?”

他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卻看見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父親,站在大門口幽冷地盯著他。

“你不僅放走了那孩子,那險些讓她跑掉——你不會不知道這事一旦暴露,我們家會遭遇什麼吧?”

習羽

燕顥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沉,逐漸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好像有誰在哭,很多人在附近竊竊私語,但一個字都聽不清。

再次睜眼,他發現自己躺在臥室裡,是他的房間沒錯——但是擺設全換了。

他喜歡的明星海報都不見了,起居室裡手辦櫃也失去了蹤影,地上精致的毛絨地毯從床邊變到了沙發邊。

衣帽間裡的昂貴衣服都變成了平平無奇的‘便宜貨’。

再看鏡子——裡麵赫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燕顥嚇傻了,呆怔在原地不知道什麼情況。

鏡子裡的男孩看起來還很青澀,最多十七八歲,長著一張漂亮但陌生的臉龐。

這誰?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燕顥呆呆轉頭,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小折,醒了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折?

燕顥看看鏡子,直愣愣地走到門口,與母親對上視線。怎麼回事?媽怎麼老了這麼多?

……

燕顥花了足足一個星期,才接受自己變成了植物人、並穿到自己的私生子弟弟身上的事實。

私生子,弟弟。

他滿心憤恨,隻覺得惡心。

他的好父親不僅在他還健康的時候跟彆人的女人搞出了一個私生子,還在他植物人昏迷後就立刻將私生子接回了家,並昭告天下。

甚至讓私生子霸占他的房間,他的朋友,還有父母的愛。

真讓人作嘔!

燕顥用著這具私生子的身體,感受母親的關心,父親的溫和,還有曾經的戀人蘇然的愛護,簡直恨不得把這個私生子弟弟挫骨揚灰!!

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弟弟。

所有的評價都是正麵的,乖巧聽話,懂事漂亮,好像他才是正牌的燕家少爺似的,被所有人捧在手心。

一個私生子,怎麼上得了台麵?

一個私生子,憑什麼占據本屬於他的一切!?

燕顥昏迷的時候,同樣是十七八歲的心智,他唯一能想出的報複手段,就是搞臭這具身體的名聲,惡心所有人。

不僅如此,他還要所有人都記得“燕顥”!

他故意在父母麵前暴露出想要繼承家產的貪婪模樣,讓父母厭惡這個私生子。

他特意偷穿自己曾經的衣服,對著昔日的戀人蘇然以及曖昧對象薑天雲投懷送抱……他甚至都不用學,他就是他,隻要像曾經一樣對他們撒嬌,就會引起他們對“燕顥”的懷念。

越懷念,就反感麵前這個模仿的劣質品。

不過燕顥從不和他們有過近的行為,因為這會讓他覺得惡心。那都是屬於他的人,絕不能讓這個私生子沾染一點點,哪怕是他的靈魂、私生子的身體也不行。

他喜歡的人,都要從裡到外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這期間,他無證駕駛被抓,要家裡人去撈;喝得爛醉街頭打人,等家裡人去給對方賠錢私了;和一群吊兒郎當的人混在一起,每天不務正業,甚至大學都不上……

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所以才不要給這個私生子混學曆。

他借著這具身體,把曾經不敢乾的荒唐事全都乾了一遍。

曾經害怕父親討厭自己,想要尋求認同,所以每天都如履薄冰、一板一眼的生活,如今終於能放開手去乾了。

就算真正的自己醒不來,也決不能把繼承權讓給這個私生子。

但很快,在刻意的安排下,燕顥就認識了白成柏。

他沉溺的很快,對蘇然的愛意慢慢淡卻,轉而覺得白成柏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白成柏溫潤爾雅,幽默風趣,最重要的是很懂他,仿佛天造地設一般和他完美契合。

他們暗中聯係,卻苦於身份的敏[gǎn]不能常常約會。即便偶爾碰麵一次,白成柏也從不急於求成地要求做|愛。

這讓他有些失望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可不能讓這具身體爽到。

日複一日中,他想要回到自己身體裡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直到他身體二十七歲、這個私生子二十二歲這年,他夢鄉成真了,一切都回到了原位。

可等待他的不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