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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厲地對待白茉。

“他一定會死的。”

燕折不敢提蘇友傾的名字,一邊安撫,一邊不由得想起上輩子。

上輩子也是這樣嗎?

蘇友傾發現自己要暴露了,就把白茉鎖在了密閉的空間裡等死?

後來蘇友傾在白澗宗的折磨下,說白茉已經死了,骨灰被他吃了。那時候的蘇友傾幾乎已經被折磨得要死掉,沒人想過他還會說謊。

吃骨灰也確實是他能乾出來的變態事。

根據後來的結果推斷,上輩子搜查蘇宅地下的時候應該沒人發現那堵牆。而白茉就在裡麵寂靜地等待死亡,抱著濃烈的恐懼與恨。

而蘇友傾絕對不會白乾這種事,哪怕他已經被白澗宗弄死了,他也會事先安排好,想辦法在一個月後、也許是兩個月後讓白澗宗知道真相。

告訴白澗宗,其實我沒有吃掉她的骨灰。

你折磨我的時候你母親還活著。

可惜因為你把我抓了,沒人給她陪伴,沒人給她送飯,她會滿身汙穢地、孤獨地餓死在一個巴掌大的牆內。

是你!

是你害死了你母親!

燕折突然就明白這輩子的蘇友傾為什麼會說那句“你會後悔的”了。

蘇友傾故意的,他死到臨頭還懷揣著滿滿的惡意,他要白茉永遠死都要死在自己的陰影之下,要白澗宗事後得知真相後一輩子活在痛苦中、追悔莫及。

可上輩子的白澗宗自殺了。

有那麼一瞬間,燕折渾身發冷,突然慶幸白澗宗上輩子自殺了。

否則該有多絕望……

阿姨喂完飯,輕聲細語道:“茉茉,該吃糖了。”

所謂糖其實是藥,但白茉對吃藥很抗拒,隻能這麼哄她。為什麼對吃藥抗拒呢?因為為了讓她乖乖聽話,蘇友傾第一年的時候給白茉喂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藥。

這是燕折後來推斷出來的,否則不至於才關一年白茉就精神出了問題,需要孩子的安慰。

“我要去照顧祖母了。”燕折說,“媽媽,明天見。”

聽到“祖母”兩個字,白茉的指尖動了動。

隻有這樣說,燕折才能得到喘熄的空檔,否則白茉會一直要求他陪著。

——玗晰

一轉身,燕折就看見了門口坐在輪椅上的白澗宗,形單影隻,顯得有些寂寞。明明白澗宗才是真正的兒子,卻隻能躲在門外窺伺,得不到一點溫存。

“過來。”

“你喚狗呢,過來過來的……”

燕折不滿地嘀咕,但還是老實走到輪椅前。

白澗宗伸手將燕折拉近懷裡,偏頭看了白茉一眼,便移動輪椅往臥室方向去。

燕折自然地往白澗宗身上一靠,剛好懶得走路。

白澗宗握著他的手:“手太涼了。”

燕折:“衣服已經穿很多了。”

白澗宗:“臉色也差。”

“……”

燕折抿了下唇,沒說出是因為剛剛對蘇友傾所作所為的惡意猜測。但白澗宗可能也猜到了,隻是壓在了心裡沒有提。

……罵蘇友傾畜生,畜生怕都覺得冤枉。

燕折問:“今天工作很忙嗎?”

白澗宗嗯了聲,臉色有些陰鬱。

燕折揣摩道:“你會不會吃醋啊?”

白澗宗:“……什麼?”

燕折猶豫了下到:“媽媽……她其實很愛你,她隻是把我當成你。”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燕折心裡有數,白茉從來沒愛過黃小寶,更沒愛過燕折,她心裡裝的一直是白澗宗。

“沒有,沒有吃醋。”白澗宗閉了下眼,似乎已經忍了很多天,“倒是你——”

聽到白澗宗的停頓,燕折迷茫抬頭:“我?怎麼了?”

白澗宗咬緊牙關,直接問道:“你真的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跟她相處?喜歡她把你當成我嗎?”

燕折呼吸一滯,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這又沒什麼,媽媽隻是精神狀態不好,又不是故意認錯的。”

輪椅在半路停下,白澗宗道:“之前從沒跟你說過,你演技挺爛的。”

燕折:“……”

白澗宗看似平靜,其實指尖已經掐進掌心:“燕折,她也打過你,是不是?”

“她和蘇友傾一樣,都經常虐待你,是不是?”

燕折心跳都停了一瞬。

他腦子有些空白,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細節,那些他在跟警察闡述那四年時光時刻意忽略的一些細節——

你指望和一個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的人朝夕相處,能得到多好的對待呢?

偶爾的溫情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第110章 逃走了

燕折安靜了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都過去了?

還是他並不怪白茉?

其實他不想讓白澗宗知道這件事。

雖然白茉也是受害者,可對他造成的傷害也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卻還要%e8%88%94著臉和一個傷害了自己的女人的兒子在一起,怎麼想都有些彆扭。

可他真的不想離開白澗宗。

白茉是對他造成了傷害,可白澗宗的好也是真實的。

燕折沒由來地有些埋怨白澗宗,為什麼非要把傷疤揭開呢?

就算看破了裝不知道不行嗎?

一段長久的沉默。

經過半個多月,暴雨已經停了,但天氣並沒有完全晴朗,還有些許陰霾。

燕折的不回答已經給了白澗宗答案,他緊了緊手,道:“燕折——”

“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又能怎麼樣?”

燕折打斷白澗宗,一通輸出:“我去怨她嗎?接下來放任她不管嗎?她現在狀態這麼差,一直把我認成你,你又能接受我不再和她接觸、讓她情況惡化嗎!?”

他從白澗宗腿上起來,掙開腰上那隻手下意識的挽留,低著頭往房間方向走,獨自生起了悶氣。

關上門,燕折抵著門往地上一坐,恨恨地想:不給你進來!

雖然這氣生得很沒道理。

而且這是老宅,生氣了是不是應該回自己家比較合適?

可他家又在哪呢?

燕折失落起來,心裡空空的,他沒有家,沒有歸處。名下唯一的房子還是白澗宗送的,甚至家徒四壁沒有裝修。

如果哪一天白澗宗突然不要他了,他就隻能去住酒店。

突然就理解為什麼總有人說,不能盲目地相信感情,不能把感情當做一切,一定要自己有所倚仗才行。

手機突然亮起。

燕折瞥了眼,是白澗宗發來的信息:如果現在讓你難受了,我能接受你們不再接觸。

隻敢偷偷監聽的膽小鬼:總會有其他辦法,她不是你的責任。

隻敢偷偷監聽的膽小鬼:她這些年是看著你的照片過來的,往後也一樣可以。

燕折眼睛一酸,抬起下巴不讓眼淚掉下來。

其實不管怎樣,白茉對他是有恩的。要不是他十四歲逃出來那年白茉以懷孕要挾蘇友傾,也許他已經被蘇友傾滅口了。

儘管白茉想保護的,隻是十八歲的白澗宗。

陰陽差錯吧。

誰都沒錯,錯的隻是蘇友傾。

他們這些受害者憑什麼要陷在過去的陰影裡無法和解呢?最該好好生活的就是他們了。

燕折獅子大開口:給我轉一千萬。

隻敢偷偷監聽的膽小鬼:好。

看到白澗宗的秒回,燕折心裡舒服了。他擦掉眼角搖搖欲墜的眼淚,既然不可能放著白茉不管,也不想離開白澗宗,那不如多弄點錢,反正白澗宗不缺。

萬一白澗宗哪天變心,就花錢雇個殺手把他宰了!哼。

燕折撐著地麵站起來,打開門,剛好與門口的白澗宗對上視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願意陪伴媽媽,一小部分是因為某種程度上她確實保護了我。”燕折吸吸鼻子,“但更多的是因為你,因為那是你媽,她變好你會高興,我希望你高興。”

白澗宗張張嘴,指尖慢慢嵌入掌心。

人真的很容易陷入兩難的境地,他可以說出讓燕折選擇是否繼續接觸的話,卻無法像過去一樣強硬地替燕折選下為他好的那條路。

一頭是燕折,另一頭是母親。

和燕折脫離接觸,白茉的情況必然會變壞。

燕折用笨拙的技巧認真地cpu白澗宗:“所以我也算對你有恩了,你要陪我到老,一輩子對我好,知道嗎?在所有時候都要堅定地選擇我,維護我——”

他卡殼了,一時想不到更多的。

“做不到你就是負心王八蛋!”

“……嗯。”

竟然嗯了。

燕折說:“給我轉的錢要做公證,表明是自願贈與不可收回。”

白澗宗又嗯了聲:“好。”

燕折眼珠子轉了轉,得寸進尺道:“結婚後,你的收入得分我一半。”

“好。”

白澗宗眼皮抬都沒抬,移動輪椅往房間裡去,還順道將燕折拉進了懷裡。

燕折眨了下眼,難過的情緒頓時沒了。

今天有點上道。

果然,男人的愧疚比愛靠譜。

這句話還是之前刷短視頻刷到的,竟有那麼一點道理。

燕折又道:“那等我骨折好了,你得聽我的話,嗯……就一天。”

白澗宗想也沒想地拒絕:“不行。”

燕折幽幽抬頭,注視著白澗宗的下巴:“為什麼?”

白澗宗一眼看破燕折的心思:“骨折剛好也不適合劇烈運動。”

燕折氣嗆著了,麻溜地坐起身麵對白澗宗,強迫他和自己對視:“那你說個日期吧,什麼時候能做!”

白澗宗沒吭聲,似乎在思索合適的回答。

“……”

等半天沒聽到聲,燕折一口咬上白澗宗的嘴,恨恨地磨牙。狗東西就是狗東西,不會變的!

現在白澗宗對接%e5%90%bb基本免疫了,不會躲。

燕折咬著咬著就親了起來,白澗宗也有回應,不過相對克製,大概是怕燕折來感覺了大喘氣傷到肋骨。

分開的時候,燕折氣息還有急促。

他突然說起彆的話題:“我要把燕馳明過戶給我的那套房子賣掉。”

白澗宗道:“明天給你安排。”

燕折本來想拒絕白澗宗的幫忙,打算自己親自去掛中介,感受一下賣房的筷感……但轉念一想,蘇友傾和燕馳明的罪名還沒敲定,不安全。

“好的。”燕折摳門得很,“多賣一點錢。”

白澗宗攬著燕折的腰,慢慢往衛生間去:“為什麼突然要賣?”

“嚴謹點,是要賣房子,不是我要賣。”燕折懶洋洋地說:“我要裝修一下你給我的那套房子。”

白澗宗眼皮一跳。

燕折又說:“等以後我不高興了,就有地方去了。”

他想的很美好,燕馳明那套地段也不錯,怎麼也得賣個千萬,然後他就可以拿這筆錢裝修,想怎麼裝都行。

裝修時間最多半年吧?然後再晾個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