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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澗宗耳邊,小聲問:“什麼照片?”

白澗宗按下他的腦袋,問汪會靈:“這家孤兒院還在嗎?”

汪會靈說:“應該還在,但是十幾年前因為那一片要拆遷,搬了地址,離這邊特彆遠,我就沒再去過。”

“你對照片上的孩子還有印象嗎?”

“這……”汪會靈苦笑了聲,“安安今年二十四,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六年了,哪裡記得住?”

白澗宗沒再說話。

很快到了汪會靈家的小區,白澗宗沒下車,隻讓副駕駛的保鏢陪汪會靈去取照片。

燕折的腦袋還被按著,起不來。頭頂的那隻手有如鋼鐵,無法撼動分毫。

燕折眼前就是白澗宗並攏的兩條腿,他突然哼笑:“您這樣,會讓我誤以為您想要我給您……”

白澗宗猛得收回手。

“——口。”

但來不及了,抬頭的燕折還是小聲地說出最後一個字,露出標準的微笑。

白澗宗閉了下眼,平靜道:“我會想辦法滿足你,彆在外麵亂發|情。”

“!!”

燕折震驚,白澗宗開竅了?覺悟了?想跟他玩輪椅play了??

他想追問,可又不好意思開口。

白澗宗不理他的時候他就想撩欠,白澗宗說要滿足他,他反而有些羞澀。

胡思亂想間,保鏢很快回來:“老板,拿到照片了。”

燕折想瞄一眼,白澗宗確認照片沒問題後,就無情地塞給俞書傑:“收好。”

“是。”

“……”小氣鬼。

不過燕折對白澗宗要怎麼滿足他更感興趣,其他事全都可以拋之腦後。

他胡亂腦補著今晚可能發生的事,臉紅了一路。

路上看到成人|用品店,燕折還含蓄道:“不買點東西嗎?”

比如油啊,小雨傘啊之類的。

“買過了。”

“……!”

燕折震驚。

竟然買過了,什麼時候買的?難道白澗宗早就想和他親密了?

白澗宗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幽然道:“昨天買的。”

“噢……”

燕折臉上的紅暈逐漸染上耳根、脖子,整個人都在熱騰騰地冒氣,這會兒反而不好意思往白澗宗身邊貼了。

一直回到山莊,燕折幾乎同手同腳地跟在白澗宗身後,卻在進主臥前被攔住:“東西在你房間。”

燕折:“?”

白澗宗駛入臥室,絕情地關上門,裡麵甚至傳來反鎖的聲音。

“……”

燕折迷茫地回到房間,隻見床邊擺著一個大箱子。

他試探性地打開,直接呆逼地愣在原地,臉色在紅和綠之間反複橫跳。

半晌他才發出一聲感歎:“……操!”

隻見箱子裡裝著很多禮盒,盒子表麵的圖片都十分……直白。包裝上的字已經表明了裡麵都是些什麼東西,“震*”、“*蛋”、“自*神器”、“極致仿真***”……等等等。

靜默許久,燕折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白澗宗。

白上加白:[圖片jpg.]

燕折按下語音鍵,幽幽地問:“這就是您說的滿足我?”

白澗宗也回了句語音:“一天用一個,夠你用兩個月不重複,還不滿足?”

第63章 不可以

燕折氣死了。

他恨恨地呢喃:“老古板,老變態,老封建餘孽!”

罵完也沒解氣,他看著一箱子的玩具,隨手翻了翻,又給白澗宗發去一條語音:“為什麼你買的玩具都是後|入的?”

許久,白澗宗才回複四個字:你不是0?

“……”0前麵就不用爽了!?

燕折更生氣了,打字:你乾脆給我買個等比娃娃算了——

鬱曦

打完最後一個字,他在原地駐足許久,又全部刪除,沒發出去。

燕折心裡陡然生出一個想法,兀自笑了聲。

他隨手拆掉一個仿真***,觸?感很奇特,軟,但又沒那麼軟。他紅著臉捏在手裡,帶著手機走向浴室。

……

主臥,白澗宗坐於輪椅,麵前桌上有一台筆記本:“今天會議就到這。”

“好的,白總早點休息。”

“白總晚安。”

白澗宗直接切斷了會議室,所有聲音都在頃刻間消失。

房間又恢複了寧靜,隻有窗外夜風蕭瑟的聲音。

今年冷得挺快,按照這個溫度發展下去,很快就沒蚊子了。

想到蚊子,自然會想到某個對蚊子過敏的人。

安靜了半晌,白澗宗又打開筆記本,點開一個程序。

耳邊先是傳來一陣水聲。

但下一秒,一道低低的喘|息就闖入耳畔,像是有在努力克製,但收效甚微,耐不住地發出迷離的聲音。

白澗宗的十指幾乎是瞬間收成拳頭,小臂平直地落在輪椅扶手上,襯衫下的青筋鼓動地跳起來。

他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眼底卻黑沉如墨。

此時,獨自歡|愉的燕折和下午在燕家臥室時很有不同。

下午大抵是緊張,怕被拒絕,所以燕折用白澗宗的手時很小心,很內斂。明明手要小上一圈,還要固執地裹住白澗宗的手,就像大人教小孩寫字那樣,手把手地控製白澗宗的手抓握,每一個動作都很試探,大膽又怯弱。

那時,燕折臉貼著白澗宗鎖骨,不敢發出聲音,於是白澗宗耳邊就隻有其主人自己都未察覺的、從喉間發出一陣陣低哼。

以及如擂鼓一般的急促心跳。

分不清是誰的心跳,隻一聲聲地撞擊著%e8%83%b8膛,像要蹦出來。

電腦裡的水聲還在繼續,白澗宗轉身,輪椅十分順滑地離開主臥,朝著走廊儘頭的小房間駛去。

他抬手,在即將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刹那,整個人又都靜止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久之後他才收回手,碾碾指尖,死死盯著麵前這道單薄的門。

明明隻要轉動把手,就可以推門而入,哪怕門裡的人反鎖,隻要叫管家送來鑰匙,一樣可以通暢無阻。

可白澗宗什麼都沒有做,就好像麵前有道看不見的結界擋住了他的去路,將門內與門外的世界完全隔開來。

他進不去,永遠都進不去。

-

燕折伸了個懶腰,看看時間已經九點了。

他賴了會兒床,玩著手機,看到蕭玖給自己發了微信——

蕭大帥哥:你哥那個綜藝的第一期今晚播,等我看完給你總結下。

燕折正要回複,就聽到敲門聲:“叩叩——”

他跳下床準備開門,轉而又想起昨晚的事,感覺這動作太利落了。

於是他故意擺出彆扭的站姿,好像昨晚真被玩具後|入了,才按下門把手,羞澀道:“白先生,您買的玩具——”

看清來人的那一刹那,“挺好用”三個字瞬間卡回嗓子裡。

“少爺還給您買玩具了?少爺還是很疼您的。”白誌吉笑眯眯道,“不過他已經走了。”

燕折窘迫地問:“走了?去公司了?”

白誌吉回答:“應該是的。”

燕折皺了下鼻頭,小聲嘀咕:“跑得倒是挺快。”

白誌吉說:“少爺走之前讓我把字帖交給您。”

厚厚一摞字帖壓到手裡時,燕折整個人都往下一墜。

這麼多,白澗宗這是想讓他練到明年啊!

“少爺還說,讓您先練最下麵的那一本。”

“哦?”

白誌吉走後,燕折狐疑地抽出最下麵的那本字帖,看清楚內容的那一霎那嘴角一抽。

全本都是《心經》。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燕折氣急敗壞,什麼意思,要他清心??

這個死傲嬌,玩具可不是他買的!

下了樓,白澗宗果然不在餐廳。※思※兔※在※線※閱※讀※

燕折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他覺得自己對白澗宗來說特殊、是從很多難以描述的細節裡感受到的。

就拿吃飯這個事說吧——

明明以前九點就已經到公司的人,在他住近山莊以後,大多數時候都會等他起床一起吃早餐。

且從不催他起床。

再比如兩個人單獨吃飯的時候,白澗宗吃得少,因此每餐都結束得很快,但他從不提前離桌,不管怎樣都會等燕折吃完。

但是!今天竟然跑了。

竟然跑了。

跑了。

了。

燕折拍了個照片給白澗宗:早安。

那邊沒回應。

燕折繼續發:您買的玩具挺好用的[羞羞.jpg]

白:字帖抄十張,晚上回來我會檢查。

白上加白:您讓我抄心經,萬一我抄到想出家怎麼辦?

白澗宗又不回了。

不正麵回應問題的狗東西。

燕折大半天都沒收到白澗宗的回信,倒是馬上要見鋼琴老師了。

他的生活被白澗宗安排的滿滿當當,一三五練鋼琴,二四六七練散打,空餘時間要健身、跑步、練字帖。

看起來好像還挺空的是不是?

可從山莊到俱樂部就要一個多小時,因為這座山在市中心,附近又算是景點,下山後堵車堵得要命。

來回差不多就要花三個多小時,出趟門都很麻煩。

說起這燕折真的很佩服白澗宗,能在這隻有鳥願意拉屎的地方住十年,還不許山莊的工作人員自己麵前晃。

據管家說,自己來之前,連管家都很少出現在主樓裡,白澗宗看見會發火。

狗東西是真孤僻。

自顧自地把自己和世界完完全全隔開。

鋼琴老師來得很準時,就像白澗宗說的,是個很有氣質的老人。

燕折站在白澗宗昔日使用的鋼琴麵前,有些拘謹:“您好。”

來人笑了笑:“不用緊張,我姓米,叫名梅驕。”

她是一名大學音樂教授,也是白澗宗從前的鋼琴老師。

“我們先彼此熟悉一下。”米梅驕道,“也熟悉一下鋼琴的基礎知識。”

“好哦……”

“坐。”米梅驕示意燕折在自己身邊坐在,“鋼琴有52個白鍵、36個黑鍵,你劃動一下琴鍵看看。”

燕折遲疑地劃了下,鋼琴發出一道短而急促的音律。

米梅驕道:“從左往右一次劃到底試試。”

燕折照做。

米梅驕問:“有什麼感覺?”

燕折遲疑:“右邊的聲音好像比較高?”

“是的,這叫音高。”米梅驕邊說邊劃動鋼琴,“我們可以以此把鋼琴大致分為三個區域,低音區,中音區,高音區……”

燕折慢慢放鬆下來。

他對音樂不算有天賦,很多地方懵懵懂懂的,聽不太明白,但米老師一直很耐心,他便漸漸起了興趣。

等學會了,可以彈給白澗宗聽。

……

第一節鋼琴課結束,也差不多傍晚了,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