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1 / 1)

,所以臨時改造的泳池。”

燕折愣住了。

不是因為白澗宗為原身建泳池,而是葉嵐君那句“白總曾告訴我”。

曾……

燕折試探地問:“您和……”

他卡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對外人稱呼白澗宗。

我老公?沒到那種地步,也很奇怪。

我未婚夫?又有些生疏……

稱白先生就更奇怪了,也隻有蕭玖那個憨憨會信是情趣。

至於叫“澗宗”……

目前燕折隻見過長輩這麼叫過,再者白澗宗也不喜歡這個名字,“阿白”的話……太親昵了,又是外人不知道的昵稱,更不合適。

苦惱。

還好葉嵐君猜到他想問什麼,開口道:“我和白總也是醫患關係,他是我的病人之一,現在依然是。”

燕折五指一緊……

也是,白澗宗明顯心理狀態不正常,但他那個性格肯老實看醫生也真是出乎意料。

“很奇怪吧?他會看醫生。”葉嵐君語氣平和,仿佛所說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再不看醫生,他真的會死。”

燕折:“……”

葉嵐君道:“他這幾年的個人名聲越來越差,傳聞滿天飛,有些是空%e7%a9%b4來風,有些毫無依據,但這都不是他狀態最差的時候。”

燕折頓有所感,許久沒吭聲:“……最差的時候是‘我’性格大變的那年嗎?”

葉嵐君點點頭,嗯了聲:“大概是你們關係淡了的半年到一年之間,他嚴重到整宿整宿無法入睡,一直覺得腿痛,消瘦得不成人形,臉色慘白發青,有很嚴重的自殘傾向……”

晚風吹動了燕折的頭發,他怔然道:“自殘?”

露台門口,管家敲敲門,給他們端來水果與果汁:“有其他需要都可以致電我。”

葉嵐君微笑道:“好的,謝謝您。”

“是的,自殘。”管家走後,她才繼續,“不過也不完全是因為你性格突變的緣故,算是那些年發生的變故積壓在一起,他心裡的氣球終於膨脹到扛不住氣壓了。”

於是“砰”得一聲,爆了。

燕折呐呐道:“他有過實際行動嗎?”

“你是指自殘?當然。”

一句當然,讓燕折的心跳升到了嗓子眼。

“有一次,他失手劃破了腿上的大動脈。”

“大動脈!?”

燕折有些失聲,就算他不懂醫學,也知道劃破大動脈有多嚴重。而且大動脈應該很深吧?

這是能“劃破”的嗎!?

“那次差點死掉,還好管家及時發現才搶救過來。”葉嵐君緩緩道來,“醒來後,他便找到了我。”

“但他求醫並不是想自救,隻是覺得自己暫時不能死而已,因為他還想找到失蹤的母親。”

“……”

燕折莫名有些反胃、作嘔的感覺,葉嵐君這句話像是突然觸碰到他某根敏[gǎn]的神經,腦子裡晃過了一些奇怪的畫麵。

畫麵蒼白且晃動,讓人頭暈。

隻見白澗宗靠躺在床上,臉色慘淡且平靜,麵容消瘦,眼下是擋不住的青黑,看起來就像一個睡著的病人。

他的腹腔不再起伏,脖頸的脈搏也已然停止跳動,床頭櫃上還放著一支針管。

畫麵不停晃動,燕折作為第一視角,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一幕,他想大聲呼叫,卻發不出聲音,他想去觸碰白澗宗,卻在剛碰上的那一刻——

所有畫麵煙消雲散。

“燕折?沒事吧?”

燕折呆呆地看著葉嵐君,他尚處於夜色之下的露台上,%e8%83%b8口劇烈起伏著。

他忽而明白,為什麼之前他和白澗宗坦白自己穿書,白澗宗能那麼確信地問他:“我什麼時候死的?”

也許不是因為白澗宗得了絕症,而是因為他清楚自己不想活,一定會在將來選一個日子死去。

第52章 大驚喜

心臟隨著猜想一陣收縮,燕折呆愣很久。

書裡的白澗宗真的是病逝嗎?

他之前有猜測會不會是燕顥或者楊家的人害死偽裝成病逝的,但獨獨沒往自殺這一方麵想。

為什麼?

是因為書裡死亡的那段時間已經找到白茉了?甚至找到的時候很可能已經死了……

所以白澗宗沒了念想,沒了活下去的欲望,所以哪怕身居高位、家財萬貫,也不想要繼續活在這人世間嗎?

所以……有他存在的情況下,這個真實世界的白澗宗依然會自殺嗎?

從上次白澗宗的話來看,他似乎依舊確信自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選擇死亡。

燕折安靜了很久。

葉嵐君試探道:“真的沒事?”

燕折搖搖頭,他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坐到露台邊的高腳凳上,吹了很久的風。

他悶聲問:“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病人隱私吧?告訴我沒問題嗎?”

白澗宗要是知道這事,指不定得犯病。

“當然有問題。”葉嵐君笑了,“但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告訴你?”

燕折懵懂地搖搖頭。

因為得到了當事人的許可?還是想要他幫白澗宗走出心理問題?

如果是後者,未免太偶像劇了。

葉嵐君這次沒為他解惑,反而聊起了正題:“你對以前的事完全沒有記憶了嗎?”

燕折含糊地嗯了聲:“偶爾會夢到以前的事,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思來想去,燕折覺得想要理清真相,還是得儘量把事實和盤托出,而不是一直說謊,隻要藏住穿書的事實和未來的劇情就好。

“一般都會夢到什麼呢?比如什麼人、什麼時間?”

“夢到的人很多……時間的話,應該都是十幾歲的事。”

當然,燕折還會夢到書裡關於未來的劇情,這個他就沒說了。

葉嵐君若有所思:“完全不會夢到十四歲以前的事嗎?”

燕折嗯了聲,隨後又猶豫地駁回:“也不是完全沒有……我曾夢到過一個女人,叫我崽崽。”

“你覺得那個女人是誰呢?”

“我覺得……是白茉。”

葉嵐君問:“能記起來當時處於什麼樣的場景嗎?例如環境是什麼色調,有風嗎?有彆的人嗎?”

燕折搖搖頭,有些出神:“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個女人一直在呐喊“快跑”。

她叫他快跑,為什麼呢?

“除了這個夢,就沒夢到十四歲以下的任何事了嗎?”

“沒有了。”

葉嵐君道:“不介意的話,和我說說其他夢的內容吧。”

“等我一下。”

燕折給白澗宗發了條信息。

白上加白:我可以像信任您一樣信任葉醫生嗎?

白:沒看出來你對我有信任。

白:所有話都可以對她說。

白上加白:[我冤呐jpg.]

白上加白:我還不信任您嗎!連穿書這麼大的秘密都告訴您了!

白澗宗隻回複了他一串省略號。

有白澗宗的首肯燕折放心多了,他理了理思緒,準備將和過去時間線有關的夢境都說一遍,從十四歲車禍躺在病床的那個夢開始。

反正他也想和白澗宗坦白的,通過葉嵐君告訴白澗宗也一樣。有白澗宗幫忙,謎團可能會破開得更快。

葉嵐君意外地哦了聲:“你和燕氏夫婦竟然沒有血緣關係嗎?領養啊……”

這其實有點沒道理,燕家不是普通人家,會為了所謂“祈福”就領一個記憶全失的陌生孩子回家嗎?還安一個私生子的身份?

對於有錢人來說最簡單有效的祈福方式,難道不是捐款?

不過葉嵐君不是來破案的,她笑著說:“你好像有點緊張,來杯酒嗎?”

“好啊。”

燕折都不知道山莊的酒在哪,但好在管家幫忙送來了。

葉嵐君鼓勵道:“其他的夢呢?也說說。”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燕折一一道來。

……

風在夜色中湧動,有了酒精的加持,燕折的回憶十分流暢,對夢境的描述也很清晰,防備感也少了很多。

葉嵐君抿了口紅酒,突然問:“除了過去的記憶,你還會做其他夢嗎?”

燕折結巴了下,嚴謹道:“你是指……”

葉嵐君微笑道:“什麼夢都可以,包括春夢。”

燕折臉紅了。

風也沒能吹散他臉上的熱度。

他坐在露台邊的高腳凳上,也因此看見了遠方大道上的白色車燈,在夜晚十分晃眼。

白澗宗回來了。

他咕了口酒:“很少做其他夢……但有時會夢到白先生。”

葉嵐君:“可以和我說說嗎?”

燕折驚恐地看著她。

這麼羞恥的事要說嗎?他要怎麼說?他夢到過白澗宗滴蠟滴到他私密部位?還是說夢到過白澗宗親他、弄他?

已知他性取向男,正值年輕火氣旺的時候,身邊可以親昵的男性又隻有白澗宗,夢到他很正常好吧!

葉嵐君詢問:“不可以嗎?”

燕折吸吸鼻子。

他其實能區分出原身的記憶和純粹的夢,隻是不清楚記憶裡有多少他自己加工過的痕跡。

除記憶以外的夢,他好像真的隻夢到過白澗宗……幾乎都是春|夢。

燕折心虛地往樓下瞄了眼,白澗宗的車已經停了,俞書傑從後車廂拿出輪椅,穿著單薄的白澗宗正借用拐杖的力挪到輪椅上。

他趕緊趁白澗宗上樓之前,將春|夢說了個大概。

葉嵐君卻對細節很感興趣:“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呢?”

“……”燕折除了床,一問三不知。

露台門很快被敲響了。

葉嵐君回首:“好久不見。”

坐著輪椅的白澗宗問:“聊完了嗎?”

葉嵐君放下酒杯,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都快三小時了——我們出去聊聊?”

白澗宗看了燕折一眼:“好。”

葉嵐君起身,不忘對燕折眨眨眼:“放心,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和他透露你的隱私,隻是白總也是我的病人,今天順道回訪一下。”

白澗宗:“……”

燕折:“好的……”

到了三樓走廊內部的陽台上,白澗宗才問:“怎麼樣?”

葉嵐君:“細節就不和你說了,不過首先可以確定,他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點你可以放心了。”

理論上確診心理疾病還需要科學診斷,比如腦補CT之類的。

但否認心理疾病卻很簡單,燕折沒有一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症狀。

白澗宗冷漠地哦了聲。

葉嵐君靠著半牆:“不過有點奇怪,他不像有失憶症的樣子。”

白澗宗一頓:“什麼意思?”

“至少不像是失去了二十二歲之前所有記憶的樣子。”

葉嵐君道:“現實生活中的失憶並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實際上病人會很混亂,並可能伴隨著情緒失控、反應遲鈍、思想迷惑、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