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照片和燕顥有哪一點相似?”
燕折也想笑,但忍住了。
在蕭玖的認知裡,那張照片上的背影和他十分相似,但怎麼看燕顥都和他不像啊。所以白月光存不存在另說,但肯定不是燕顥。
蕭玖底氣不是很足:“那你說說,你珍藏你弟照片乾什麼?”
秦燁沉默了會兒:“他死了。”
蕭玖一怔。
燕折倒是猜到了,隻是弟弟的話,為什麼會說那句“我就這一張照片了”?
說明弟弟出事了,所以唯一的照片才彌足珍貴。
他甚至隱隱猜測,秦燁會跟燕顥接觸也和弟弟有關。
“抱、抱歉……”蕭玖徹底懵了,“我不知道。”
“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撞死的。”秦燁歎了口氣,“他生前不愛拍照,成年後就沒留下什麼照片,後來爸媽去世,我們搬家路上出了車禍。”
燕折眉頭一蹙,怎麼又是車禍?
有錢人車禍頻率這麼高的?
他車禍……算了,他不是有錢人。
燕顥車禍、白澗宗車禍、秦燁跟他弟也車禍?
“我當時暈了,我弟還清醒,他堅持讓路人先救我,結果我剛被路人拖出去汽油就爆炸了……全家福相冊還有所有值得紀念的東西,全都燒毀在那場車禍裡,家裡那張還是我弟放在皮夾克裡的,車禍的時候皮夾克揣在了%e8%83%b8口,才沒被燒毀。”
突然攝入這麼大信息量,蕭玖有些反應不過來:“你……”
燕折猶豫了下,問:“你弟是車禍什麼時候?”
秦燁閉了閉眼道:“跟老白差不多時間,晚一點點。”
那場車禍在真正意義上讓他一無所有了,父母的骨灰、親弟弟的生命,還有承載著他家所有記憶的家具、照片。
全都沒了。
“……肇事司機找到了嗎?”
秦燁恨道:“肇事司機是剛出獄的刑滿犯,故意報複社會,當時受害者除了我和我弟還有幾個行人,他肇事逃逸後就回家自殺了。”
蕭玖眼裡劃過愧疚:“對不起啊,我還逼你扔照片……”
秦燁:“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燕折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倆問題在哪了。”
秦燁:“嗯?”
“八年,整整八年,你都沒跟他聊過你家裡的事?”燕折猛拍蕭玖胳膊,“你也是,你一個人談了八年的戀愛,都不問對方家裡的情況!?”
蕭玖:“……”
秦燁:“……”
“兩個呆子。”燕折光明正大地罵人,轉身擺擺手,“你倆聊聊吧,我得上課了。”
蕭玖跟燕折其實同一節,經過白澗宗的同意後,王旺教練的課從一對一變成了一對二。
但是剛得知這麼震驚的過去,蕭玖是真沒心思練散打,他猶豫道:“聊聊?”
秦燁深深點頭。
蕭玖問:“那燕折他哥又怎麼回事?你倆怎麼勾搭上的?”
秦燁無語:“什麼叫勾搭,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事也和我弟有關,說來話長……”
蕭玖:“那你長話短說。”
秦燁提議:“找個隱秘的地方?”
“……”蕭玖警惕道,“不去車上,也不去開房,更不回家。”
秦燁答應得爽快:“好,都不去。”
-
王旺早早等在練習場地,招呼道:“燕少爺。”
燕折隨口問道:“你怎麼穿得這麼多?不熱嗎?”
王旺不像初見那天穿的背心和緊身短褲,反而一身寬鬆的武打白褂,每一粒扣子都嚴絲合縫。
王旺欲言又止:您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燕折心裡發樂,麵上還要作出驚訝姿態:“不會是白總要求吧。”
王旺歎了口氣,默認了:“我們開始吧,學散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先練基本功。”
燕折點頭,思緒還在“白澗宗是不是在吃醋”以及“為什麼有錢人總能遇到車禍”之間徘徊。
王旺問:“您平時運動嗎?”
燕折想了想:“和未婚夫的夜生活算嗎?”
王旺頭皮一麻,可彆和他聊這些敏[gǎn]話題了!
他硬著頭皮回答:“也算吧。”
燕折:“那沒有。”
“……”
王旺想笑又隻能憋著,十分抓狂,那你問什麼啊!
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備注顯示白先生。
不小心瞄到的王旺環顧四周,十分震驚——難道白總還在監控偷窺他們?
他看向燕折的目光難免透露出幾分同情,和占有欲這麼強的控製狂結婚應該不好受吧。
燕折完全沒注意他表情的變化,實在是白澗宗百年難得一見主動打電話,十分不對勁。
他今天沒乾什麼壞事吧?喝的奶茶也征求同意了。
猶猶豫豫點開接聽,燕折沒過大腦地不打自招:“是那碗牛肉麵勾引我,不是我主動去吃的!”
“……”
辦公室裡,雙眼布滿血絲的白澗宗閉了閉眼,緊繃的肩膀驀然一鬆,已經瀕臨失控邊緣的理智勉強召回了些。
第35章 薑天雲
燕折惴惴不安地等待回應,戒糖這種事吧,多吃碗麵應該不算。
但話筒那邊一直安靜,隻有時隱時無的呼吸聲。
燕折不自覺地放低聲音,警惕道:“您被綁架了?”
“……”
“您旁邊有人嗎?”燕折十分講義氣地說,“您小聲地把地址告訴我?或者嘮點家常,把信息藏進話裡?”
那邊終於出聲了。
白澗宗聲音低啞,幾分陰狠未散,嘲弄隨之而來:“藏在話裡,你聽得懂?”
“……”瞧不起誰呢。
燕折感覺不像有危險的樣子,放下心道:“不是有警察嗎?”
白澗宗沒繼續這個話題,心情顯然欠佳,陰鬱道:“你太放縱了。”
是在說牛肉麵的事。
燕折主動道:“下不為例。”
白澗宗冷哼:“還有不到十天就訂婚宴了,彆到時候體脂飆增,還得臨時找禮服。”
雖然中午確實吃了兩碗飯、一碗牛肉麵,但燕折還是覺得白澗宗純粹心情不好來找他茬。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攻略者,他當然得順著毛擼:“不會的,我保證不給您找麻煩。”
“你的保證沒用。”
燕折剛想問“那什麼有用”,就被掛了電話。
他一臉莫名,白澗宗打這個電話來到底是乾嘛的?
王旺還在一旁等著,燕折衝他一笑:“不好意思。”
在王旺眼裡,這就成了被掌控的可憐男妻為體麵裝出的故作灑脫。
真慘呐,還是個私生子,在自己家估計也沒話語權。到夫家,更隻能任憑掌控。
“我們先感受一下標準的姿勢,雙手握拳,舉高。”王旺戴上手套,抬眼一看,哽住,“沒讓您投降!”
“哦。”你說要舉高的哇。
“舉到%e8%83%b8`前,但不要過肩,手肘呈夾角,護住肋骨——對對,就這樣。”
作為一個完全沒有了解的外行來說,靠口頭指導來標準姿勢,著實有點困難。
他委婉道:“你可以上手糾正一下我。”
“那不行!”王旺大聲表忠心,“我熱愛我的生活,熱愛我的工作,熱愛明日俱樂部,我不想離開這裡。”
燕折:“……你上司不在,不用這麼忠貞地宣誓。”
白澗宗在外到底是什麼魔鬼形象。
“好了,雙腿一前一後,前膝微曲……您您您用不著下跪!”王旺總覺白某還在某個監控的後麵盯著他們,嘴都磕巴了,“膝蓋微曲,微曲!”
燕折無辜。
“好好,保持這個姿勢,先站個二十分鐘。”
王旺比燕折這個初學者還緊張,汗流浹背,他走到一邊灌了大半瓶水,仰頭的瞬間突然靈機一動,馬不停蹄地放下水杯,衝去倉庫拿了根教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嘿嘿,這下就可以糾正錯誤姿勢又沒有肢體接觸了。
他用棍子前端敲了下燕折的背:“脖頸微傾,但彆弓腰,重心下沉,眼神——”
王旺突然卡殼。
站得腰酸背痛的燕折順著視線看去,一道身影坐在輪椅上,從門口緩緩駛入。
“……”
他忽然知道白澗宗說“你的保證沒用”下一句是什麼了。
是“我親自來監督”。
“彆亂動。”白澗宗來到燕折身邊,對王旺伸手。
“……”燕折瘋狂眼神暗示,彆給,彆給啊,你才是教練!
然而事與願違,王旺雙手遞上教棍,畢恭畢敬:“您拿好。”
他甚至識趣走遠,幫忙關上門,給他們留下獨處空間。
燕折:“……”
白澗宗一棍抵來:“膝蓋抖什麼?”
燕折委屈:“我都站二十分鐘了。”
“體質太差。”白澗宗眉眼間有著散不去的陰沉,“不鍛煉千重山的猴子都能給你一拳。”
燕折詫異:“您聽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哪隻猴子敢打您啊?”
白澗宗:“……”
燕折扭頭,裝作什麼都沒說。
白澗宗冷道:“從今晚開始,每天跑步半小時,半個月後開始疊加。”
燕折一呆:“……”
對於當代年輕人來說最難以忍受的兩大痛苦是什麼?
一是眼前有美食,但有人逼著你戒糖。
二是眼前有張柔軟的大床,但你卻不能躺上去,有人逼著你邁開雙腿。
白澗宗揚起棍子,但又頓了頓,給楊薇打了個電話:“關掉散打館3號練習場的監控。”
燕折聲音一顫:“您要乾嘛……”
白澗宗陰鬱著臉道:“想被外人看到你被我訓?”
燕折腦子轉了幾個彎,才反應過來,俱樂部的監控肯定有人看著,其中控股人也十分複雜,這裡本來就是世家子弟獲取消息的重要通道之一。
包括八卦。
誰都知道監控後麵躲著多少窺伺消息的人?本來隻是兩人之間玩玩的場麵,但傳出去燕折或許就成了世家圈子裡的笑話。
既然這麼為自己考慮,燕折委婉道:“您完全可以不訓我的。”
“不能。”白澗宗麵無表情,往後一靠,“我今天累了。”
“您累了就要訓我!?”
這是什麼道理?
“你不犯錯又怎麼會被訓。”確定監控關掉後,白澗宗一棍敲在燕折%e8%87%80部,“彆翹屁股,腰繃直。”
痛倒是不怎麼痛,但敏[gǎn]是真的敏[gǎn]。
燕折直接渾身一顫,腿差點都軟了,眼裡瞬間蒙起一層水霧。
和昨天一樣,屁|股挨打莫名奇妙戳中他的淚點,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掛在下巴上。
白澗宗陰騭的麵孔突然浮現一抹微笑,抬手接住那滴眼淚,指腹相互摩攃著碾去。
他好整以暇道:“哭,繼續哭。”
燕折呆住了,這話跟“你哭啊,你越哭我越興奮”有什麼區彆!
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