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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自得其樂地笑出了聲。

下一秒,白澗宗去而複返,出現在房門口,冷笑:“你在和誰說話?”

“沒有!”燕折立刻背過手,乖巧道,“您聽錯了吧。”

白澗宗看了他兩眼,又丟下一句“我不會和燕顥訂婚”就走了。

燕折一愣,紮巴出一點不同尋常的意思。

也許是他多想了。

小說裡,白澗宗雖然和燕顥結了婚,卻連外麵的那些鶯鶯燕燕都比不上,是唯一一個沒和燕顥發生過關係的男配,到死都沒能得償所願。

他在書中就是個十足的變態,期間曾因為燕顥想要逃離,便把燕顥的腿打斷囚|禁在地下室,甚至拿“放狗跟燕顥交gou”威脅燕顥這輩子都彆想擺脫自己。

那也是燕折唯一同情過燕顥的劇情。

燕顥還是原主誤打誤撞解救的,原主甚至親眼看見那條狗發狂的樣子……變態至極。

當時看這段劇情沒覺得不對勁,可現在燕折麵對的不是乾巴巴的文字,而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腦子裡的鏽再多,他也察覺到白澗宗好像對燕顥並無感情,甚至不乏厭煩。

為什麼?

一個會有權有勢的變態反派,怎麼可能結婚後一點不碰喜歡的人?不接%e5%90%bb、不擁抱、不上|床?

除非他不行。

白澗宗陽不陽痿燕折不知道,但從今天短短一上午的經曆來看,白澗宗不像是喜歡燕顥的樣子,結婚和囚|禁燕顥都可能另有起因。

他突然想起早上在白澗宗房裡,對方說燕顥也和他做過相同的交易,但是卻突然消失沒兌現承諾……

後來的囚禁不會是因為這事吧?

燕折心裡打了個突,萬一自己一直想不起來原著的劇情,交代不出白澗宗母親的蹤跡,豈不是也會被囚禁在地下室……

草大發了!

他趕緊把這個惡寒的想法拋之腦後,在房間巡視一圈沒找到零食,坐電梯來到一樓。

剛出電梯,就聽見一道男聲:“喲,燕小少爺下來了?休息夠了?”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之前在三樓陽台抽煙的薑天雲,眉毛上有一道很顯眼的刀疤。

他顯然看熱鬨不嫌事大,嗓音提得老高,燕折剛邁出電梯一步,就迎上大廳賓客齊刷刷掃來的目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賓客們神色各異,他們都知道燕顥已經回來了。

不過今天之前,他們並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消息。

燕顥六七年前就被送去國外,音訊全無。那時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所以燕馳明才敢當著嫉惡如仇的妻子的麵,把在外的私生子燕折接回主家。

而燕折成為小少爺後,在溺愛中逐漸長歪,是個不成器的惹事精,可以說如果燕顥真死了,燕家基本就絕在了這一代。

儘管燕馳明還有個很能乾的養女,但誰會把偌大的家業給養女繼承呢?

在場不少賓客都抱著吃絕戶的心思前來,在燕顥真死了的前提下,他們隻要和沒什麼本事的燕折聯姻,就有辦法一步步吞沒燕家。

可這個節骨眼上,燕顥竟然回來了。

他們隻好按捺住心裡的貪婪,用趣味的眼神打量燕折,個個跟看好戲似的。

備受寵愛的大少爺回來了,這個私生子又該如何自處呢?

“咕……”

燕折沒太在意這些人的打量,越靠近食物,胃裡的空洞就越明顯。或者說,精神上的空洞就越明顯。

他快步走去,挑了塊漂亮的西點,捧在手上,眼睛亮亮地深吸一口氣,跟吃大餐一樣慎重。

但還沒來得及張口,身側就走來一道匆忙的身影,搖曳的裙擺急促蹭過兩邊賓客,她捏過燕折的肩,迫使他轉身——

“啪!!!”重重一聲耳光。

全場一靜。

燕折手一個不穩,精致的西點便摔在地上,以至於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挨巴掌的疼痛,而是心疼毀掉的食物。

甩他耳光的是個婦人,保養很好,看起來也就五六十歲,她看向燕折的目光憤怒又失望:“混賬東西!”

這絕對是燕馳明他老婆甘靜,罵兒子都隻用這四個字。

燕折的視線穿過甘靜的肩膀,看到了站在樓梯上、已經從暈倒中醒來的主角燕顥。

燕顥麵色蒼白,眼裡含淚,欲言又止,一副泫然若泣的悲傷姿態,像是被欺負狠了。

也不知道燕顥跟甘靜說了什麼,能讓甘靜不顧臉麵直接當眾甩自己一耳光。

也許除去燕顥告狀的緣故外,可能甘靜也想給親兒子造勢。

想告訴所有以為燕顥已經死了的賓客,我兒子還好好活著,他的地位永遠不會被私生子威脅。

賓客間逐漸蔓延出竊竊私語,猜測是不是燕顥回國,燕折有了危機感,所以對哥哥出言不遜。

和長輩們不同,年輕一代好幾個人都用熱切的眼神注視著燕顥,心裡惦記多年的白月光終於回來了,還變得這樣虛弱惹人憐愛,心都糾在了一起,恨不得把人摟在懷裡好好嗬護一番。

“走!”甘靜似乎還有點顧忌他人目光,拉著燕折胳膊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

燕折沒動,也沒吭聲,被拉幾次才輕輕抽出手臂,緩緩蹲下,滿眼隻有那塊掉在地上的蛋糕。

他用指腹挑起還算乾淨的一塊,慢吞吞挪到唇邊,%e8%88%94了一口。

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從心口彌散開,從醒來到現在,燕折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活過來了。

他緩緩抬頭,眼眶竟是紅了,帶著幾分呼之欲出的痛苦和掙紮,最後又全部按捺回去,全都藏在了這一聲稱呼裡:“媽,我真的有把您當作……親生母親。”

“……”甘靜怔住了。

“……”目睹這一幕的賓客們也瞬間噤聲。

雖然覺得甘靜再不喜歡這個私生子,也不至於在吃喝上虧待燕折,但他們還是不由得多腦補了一些東西——

這貨平時得在家裡受到多少委屈,才會去吃掉在地上的臟東西?

哪怕燕折吃的那塊蛋糕沒直接碰到地麵,卻也太不體麵了。

遑論他隱忍克製的難過不像是裝出來的,通紅的巴掌印印在他白皙的臉頰上,更讓人心生憐意。

莫非是在家裡被忽視太多,才開始胡鬨,想博取一些關注?

很多人都隻是聽說過燕折過往的荒唐行徑,燕家對燕折的溺愛也一樣是道聽途說,都沒親眼見過。

一些燕家的熟識突然想到一些很久遠的事,好些年前,這位燕家小少爺的名聲也是乖巧聽話、人見人愛的,怎麼就突然演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想不明白,唏噓不已。

黑色的輪子滾到身邊,還未從蛋糕甜味回神的燕折微微抬頭,發現竟然是去而複返的白澗宗。

寬大但清瘦的手掌朝他伸來。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白澗宗的手沒什麼肉,卻也足以托起燕折因久蹲而發軟的身體。

可燕折還是身形一晃,往後一栽。

離他最近的就是白澗宗,燕折自然倒進了他懷裡。

甘靜一怔,下意識去拉,卻見平日向來寡情寡欲的白澗宗竟微微攬住燕折的腰,抬眸冷視了她一眼:“當眾為難自家孩子,還真是長了做父母的臉麵。”

全場安靜,無人出聲。

樓外也不斷有賓客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唯有薑天雲忍不了心上人受委屈,硬邦邦地問了句:“白總和小顥好多年沒見了吧?他剛剛還暈倒了,您不去關心關心?”

白澗宗冷淡道:“他是暈了,又不是死了。”

他圈抱著暈倒的燕折,操控輪椅移動到電梯裡,離開了宴會大廳。

第4章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回到房間,白澗宗垂眸看著懷裡裝死的燕顥,冷漠道:“滾下去。”

燕折從善如流地醒來,從白澗宗懷裡滑出去,老老實實坐在床上,像是等老師批評的學生。

白澗宗的眼神總是很嚇人,不是那種顯而易見的凶狠,而是如同暗流洶湧的黑海,稍有不注意就會將人吞噬掉,對視久了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燕折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會讓他想到死亡,那種令人恐懼的、無力掙脫的窒息感,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

“怎麼不裝了?”

燕折小聲道:“剛剛那情況您也看到了,多尷尬呀,燕顥暈我一次,我也暈他一次,挺公平吧?”

白澗宗嘲弄道:“連掉地上的蛋糕都不放過?”

燕折略顯無辜:“愛惜糧食,人人有責。”

白澗宗點評:“茶藝精湛。”

“……?”

好半天燕折才反應過來,白澗宗以為他撿地上的蛋糕吃是在故意作秀,所以罵他綠茶呢。

感情這反派還是個網上衝浪大師,這麼時尚的詞都懂,嘖……雖然他當時確實有點故意的成分吧。

他真的好餓,甚至感覺自己上輩子其實是餓死的,可總不能在被刪完巴掌後繼續若無其事地拿一塊新蛋糕吃掉吧,多奇怪。

還是吃地上的合理,又顯得很可憐。

窩囊組加大分。

燕折真的很白,臉上的紅色巴掌印格外刺眼,白澗宗停留片刻,冷淡道:“過幾天我可能會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彆讓我看見你臉上有臟印子。”

“……好哦。”燕折麵上乖巧,心裡卻在張牙舞爪,這就是你有求於人的態度嗎!

但一想到剛剛他裝暈的時候,白澗宗明明看出了他在演戲還是配合他作了勢,又覺得這個忙勉強可以幫。

雖然他好像也沒拒絕的能力。

雖然白澗宗配合他演戲並不是為了幫他,而是因為不想和燕顥訂婚,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拿他當幌子。

燕折打算過會兒再下去找冰塊,現在出去,不是明擺著自己裝暈嗎。

門外,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是喜歡燕顥的男配之一,薑天雲。

他大抵是見不得心上人受委屈,來找下場子,結果撞上了準備離開的白澗宗。於是隻能陰陽一句:“還是白總眼光好啊。”

發生了剛剛那一茬,現在宴會上的人都在揣測白澗宗是不是看上了燕折,要不怎麼說眼光真好呢。

白澗宗語氣毫無波瀾:“彼此。”

這番對話結束,門外就沒了聲息。而床上的燕折卻驀然僵住,薑天雲那句“白總眼光真好”仿佛魔咒一般在他腦海循環播放。

他想起來了,原身在小說裡是被薑天雲弄死的。

薑氏集團是做工程生意的,當時,原身發現了一個跟燕顥有關的秘密,薑天雲受燕顥所托,要弄死原主以滅口,便以白澗宗的名義把人引到了家裡工地上。

但動手前,他卻覺得驚慌恐懼的神情配著那張漂亮的臉蛋格外誘人,準備先享受一下再動手,還說了些很難聽的話:“一直對著白澗宗死纏爛打,他理你嗎?莫不是私底下已經被他玩爛了?”

他撕爛原主的衣服,笑著逼近:“看來我這眼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