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早點說,可能你也不必費那麼多肮…心思爬床,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燕折猜白澗宗沒有說出口的那個詞是“肮臟”。

誰讓原身乾了那麼多蠢事,和萬人迷哥哥燕顥就是鮮明的對比。

“之前不說,是因為你那時候討厭我……我怕說了你不信。”燕折解釋道。

“難道我現在就不討厭你,就會信?”白澗宗嗤笑了聲。

“可現在我不得不說……”燕折硬著頭皮,含糊道,“誰讓你想找幾個人……伺候我。”

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燕折的耳根詭異地紅了。

十個大漢,那得爛成什麼樣子……反派的手段果然可怕。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會兒的燕折很怵白澗宗。

可明明很怕,卻還是鼓足勇氣與他交涉,試圖博得一絲生機。

讓人很想欺負。

掐滅他的希望,禁錮他的身體與思想,使他永遠活在名為自己的牢籠裡,任自己淩虐、為所欲為。

白澗宗鬆開輪椅扶手,收了平時陰冷的戾氣,甚至勾勒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你現在告訴我母親的事,想要的任何東西我也都能給你。”

“……”

燕折差點被他的笑意幌住,白澗宗和書裡描寫的也不是一點區彆都沒有,除了脾氣陰晴不定以外,還挺會循循善誘。

他揪住床單,試圖拖延時間:“我告訴你這麼重要的事,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

“我要遠離燕顥——”

這是完全沒經過思考與緩衝就得出的答案,仿佛這就是心之所向,說完燕折自己都愣了一下,遲疑後又重複了一遍:“我想遠離燕顥,遠離燕家所有人。”

說這話時,燕折清透如玻璃一般的眼神透著難以言說的堅定,但心臟卻隱約傳來針紮一般的刺痛,不知道是因為剛占據這具身體的緣故,還是原主身體本能性的情感在作祟。

不過這個決定應該沒錯,在小說裡,燕折就是個被燕顥踩在腳下的炮灰,遠離燕顥,就有很大的存活機會,結局可能也不會那麼慘。

他就可以徹底新生,擁有自由,擁有健康平安的一生。

白澗宗唇角的笑意消失,幽幽地注視他。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誰都沒有說話,燕折就像等待審判的嫌疑人,無比煎熬。

他努力地回憶小說劇情,可越是著急,那些片段就越模糊,頭也越來越痛。

還好,白澗宗開口了:“好。”

他拿回之前扔給燕折的毯子蓋在腿上,陰惻惻的:“如果讓我發現你在騙我……”

燕折自動腦補出後半句,忙不迭地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如果我騙你,你就找十個腹肌大漢創爛我。”

白澗宗:“……”

第3章

“想要達到你的目的,接下來最好乖乖聽話,不要和我對著乾。”

“好哦。”

白澗宗看他答應得乖巧,眼裡的冷意散了些:“推我出去。”

燕折乖乖蠕下床,扶上白澗宗的輪椅:“去哪兒?”

不知道是不是剛穿進這具身體的緣故,他腦袋很暈,四肢時不時就有種失去掌控的無力感,走路也十分彆扭。

撐著白澗宗的輪椅倒是可以讓他更好地站立,走路自然些。

“……你是真不在乎臉麵啊,燕小少爺,穿成這樣出去給誰看?”

“嗯?”燕折發出一聲鼻音,低頭看了眼,“……”

他才發現自己的穿著,感情剛剛一直以這樣的姿態在白澗宗麵前晃悠?

太草了!

他羞恥地拉住衣角,試圖遮住白皙的大腿。

白澗宗嘲諷地瞥了他一眼:“去我行李箱找套衣服換上。”

“哦……”

白澗宗的骨架要比燕折大一圈,因此他的衣服對燕折來說還是過於寬鬆了,套在身上空蕩蕩的。

燕折提了提褲腰,發現白澗宗在看自己,臉有點熱:“我還會長大的。”

白澗宗嗤笑了聲。

燕折:“……”

推白澗宗出去的時候,燕折還在思考自己能不能長大。原身差不多二十二歲了,應該還能長些骨架,男生發育晚……

這具身體真的太單薄了,需要鍛煉,否則在gay的市場上都隻有被壓的份。

出了房間,樓下宴會的說笑聲傳入耳際,從二樓俯看下去,賓客們都盛裝出席,談吐有度。

廳內兩側設有點心桌,時不時有服務生端著一托盤的紅酒從人群中穿過。

“咕……”燕折摸摸肚子,餓了。

好像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一般,在聞到食物香氣的那一霎那就有種擋不住的饑餓感噴薄欲出。

白澗宗坐著輪椅,不方便走樓梯,還好彆墅內設有電梯。

燕折推著白澗宗走進去,正準備按一樓時,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伸來,率先按了三樓。

“……嗯?”燕折看向身邊的人。

白澗宗閒散地靠在輪椅上,眼尾微垂,唇色蒼白,麵部輪廓削瘦清冷,顯得鬱氣很重,說話時也帶著不自覺的啞:“你打算穿我的衣服,和所有人宣示我們睡了一覺?”

燕折:“……”

有道理。

可好巧不巧,“叮”得一聲,門開了。

電梯對麵,一個眉眼有疤的男人倚靠在露台上抽煙。

而他的三米外,一個氣質溫柔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正雙手交叉落在膝蓋,如坐針氈。

兩人時不時看向某個房間的位置,又對彼此有些防備。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顥顥他——”抽煙男人正準備說下去的時候,聽到電梯門開的聲音,及時住嘴。

他看看坐在輪椅上的白澗宗,下意識掐滅了手中的煙——

誰都知道,白澗宗最厭惡彆人在他麵前抽煙。

反應過來後,他又對自己下意識的迎合感到不爽,卻又不敢表露出來,隻能生硬地招呼道:“白總。”

白澗宗眉眼微垂,連個眼神都沒施舍。

對方有些生氣,但不敢發火,隻能將目光放在了一開始不準備搭理的燕折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後,他突然嗤笑起來:“燕折,你怎麼穿著品如的衣服?”

燕折:“……”

他莫名有些膈應那個抽煙的男人,說不出的反感。

小說裡,原身其實是個私生子,在燕顥出國後才會被接回本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被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更不滿在燕顥出國後,所有人都還把他當做心裡神聖不可侵犯的白月光。

於是乎,原身開始瘋狂模仿燕顥,他的性格、他的表情,然後去勾搭那些惦記燕顥的男配們,被百般嫌棄也依舊上趕著當低配版替身,%e8%88%94得不行。

這個抽煙的男人會這麼說,就是覺得燕折在偷穿燕顥留在家裡的衣服,試圖模仿燕顥。

畢竟衣服這麼不合身。

燕折……燕折還沒想好怎麼演,啊不,是怎麼應付。

於是他決定無視,推著白澗宗往走廊一側走去。

白澗宗:“你的房間在右邊。”

燕折:“哦。”

他默默推著輪椅調頭,結果沒走幾步,又被說:“過了。”

“……哦。”

燕折後退幾步,打開手邊的房門,帶著白澗宗的輪椅一起消失在門裡。

陽台抽煙的男人皺起眉頭,欲言又止幾次,還是沒忍住跟旁邊坐著的人開口:“蘇然,燕折什麼時候跟白澗宗相處這麼和諧了?”

“不知道。”蘇然起身,離開時微微回首,道,“薑天雲,我勸你彆對顥顥動歪心思。”

“就你能動心思是吧!?”

薑天雲氣急,可蘇然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

房裡,白澗宗諷刺道:“怎麼,酒還沒醒,自己的房間都找不到?”

“……”哼。

燕折靦腆一笑:“白先生對我的房間位置這麼了解,也是有一點點喜歡我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澗宗:“……”

燕折拖著寬大的衣服轉身,羞澀的表情瞬間蕩然無存。

反派也不過如此嘛,被陰陽怪氣都不知道回懟,隻會陰鬱地盯著他。

怪可愛的。

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身後的白澗宗陰惻惻地說:“被我喜歡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

聯想到原著關於白澗宗的那些殘忍傳聞,燕折頓時慫了。

他裝作沒聽到,馬不停蹄地衝進衣帽間。

原主雖然不招人喜歡,但在經濟上應該沒遭過虧待,衣帽間裡的衣服掛得跟商場展銷櫃似得,紅的藍的綠的黃的……

這穿身上不得變成花孔雀。

燕折糾結了下,勉強挑出一套不那麼花哨的西裝——黑白網格款式。

這套西裝上身效果出乎意料得不錯,鏡子裡的男孩不算高,但也有一米七多。身形雖然單薄,奈何比例優良,雙腿修長筆直,%e8%87%80線圓滑流暢。

內收的腰線被西裝完全包裹,光看著都能想象握上去的韌性。

燕折也看到了鏡子裡的那張臉,烏發紅唇,驕矜貴氣。

他有些恍惚。

原身的臉幾乎跟他幾乎沒有太大差彆,以至於給了燕折一種悵然若失的契合感,仿佛這就是他的身體,這就是他的人生。

是緣分吧,相同的名字,相同的樣貌,簡直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

燕折轉身,鏡子裡的背影逐漸遠去。

他會把握好這次重生的機會,好好活著,擁抱自由。

剛出衣帽間,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到耳邊:“你跟你的房間不熟,跟你的身體好像也不太熟,燕家的走路禮儀就是教你像鴨子學習?”

燕折:“……”

故意挑刺吧,報複自己剛剛陰陽他喜歡原身?

不過他跟這具身體確實不太熟,於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讚美道:“白先生真是慧眼識珠。”

不愧是能勝任反派的角色。

“你是珍珠?”嘲諷的意思不言而喻。

“……”誇他還要被嘲諷,壞東西。

“罵我?”

“沒有的……”燕折掐了下大腿,委屈道,“白先生,您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歡您,哪舍得罵您?”

“諂%e5%aa%9a。”白澗宗嗤笑了聲,沒再說什麼,換了個話題,“我衣服呢?”

“我洗乾淨再給您送去吧。”

“不用了。”白澗宗問,“微信多少?”

燕折一愣,這個他知道,小說裡提到過,微信號是bz0825。

白澗宗搜出號碼,發去好友請求。

他調轉輪椅,頭也不回地說:“上衣一萬二,褲子八千,今天轉我。”

“……”這麼會搶怎麼不去搶銀行!!

但他不敢反駁,甚至知道反駁後白澗宗會說什麼,肯定是那種微微嘲弄的語氣:“怎麼?你這種人穿過的衣服,還想讓我繼續穿?”

或者,“我有潔癖,不碰臟東西。”

燕折模仿他的語氣對著空氣說出來,